积农家肥旧事

野火春风

<p class="ql-block">五十多年前时髦,背着挎篓沿着马路拾牲畜粪。有一次背着挎篓走到信用社东面的坡道上(现在那段基本是平路了,而当年那坡度还不小呢),看到前面路上有几坨牛粪,就背着挎篓赶紧向前跑去,我从东边向西跑,同时俺二队的邢老L也背着挎篓从西面向东跑着抢这几坨牛粪来了。</p><p class="ql-block">我抢先一步跑到了几坨牛粪跟前,刹时间邢老L也跑到跟前,说时迟那时快,我一看,把几坨牛粪全抢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快速停下用锨除起一坨,同时又让出两坨牛粪由邢老L除,随即把另几坨粪遮挡在我的身后,然后在邢老L除那两坨牛粪的瞬间,我猛转身把这几坨牛粪全除了去。</p><p class="ql-block">当时正好王Ⅹ京撵着驴拉排子车从跟前路过,看到我和邢老L抢粪的样子,高兴的王X京合不拢嘴,第二天王X京见了我,还是笑嘻嘻地说我抢牛粪抢的挺,,,,挺什么来着?那大概意思是挺机敏的。</p><p class="ql-block">一辈子做事啊说话呀低智商,但是对那次抢牛粪的动作,几十年来一次又一次地回放起来,总觉得自己智商还凑合吧,可能是属于间歇性弱智,虽然没有大夫的诊断证明书。</p><p class="ql-block">还有呢,那个时候不仅背着挎篓沿着大路小路拾牲口粪,好些人还背着挎篓到地里的堰下等僻静处拾大粪(人屎),也就是把别人地里的大粪除到自己的挎篓里背回去。现在回想这事儿感到挺滑稽的。</p><p class="ql-block">拾大粪(人屎)是场光地净天凉(冷,冻)后的事情,地里无庄稼遮拌,易发现易除,天暖和时不行,热天时,人在野地大便时,立马有屎壳郎一个接一个飞过来,很快就把人粪推成球推走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冬季放学后的傍晚,我担着两罐(人称其为“茅罐”,陶器制品,比一般水桶稍小些,多用于往外清理运送人粪尿)人尿往村外西北不远处的自留地走去,正向前走时,看到村边路口的堰下堰上有几个人或蹲或坐或站,我没有太在意,担着茅罐走到前面时被几个人拦挡住,他们问我为什么不把尿担到生产队的粪堆上去,等等。我悻悻地往回担着把尿倒在本队畜棚南边的秸秆粪堆上,就赶快往家走了。回到屋里,我边哭边向大人胡乱抱怨。随后,生产队长来到我家,我当时就知道这是大队干部敦促队长来处理事故了。队长也没有说什么难听话,坐了片刻后队长说以后有人粪尿要担送到队里粪堆上后,就走了。这位队长当时被领导称做"只抓生产劳动,从不把阶级斗争当回事儿”,几十年来是一个守本分的老好人。</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当时一担人尿(两罐)的工值可能是两个工分,折合款约一毛钱(按本队工值)。</p><p class="ql-block"> 前几年邻村一乡亲讲一旧事:</p><p class="ql-block">他村一社员起大早往自留地担两罐茅稀(人粪尿),因为早上不仅要出工而且还怕有人看到,不成想走到半路上迎面遇见起床更早的公社武装部张部长,他赶紧向张部长说这是往队里庄稼地担茅稀,然后走到不远处,把两罐茅稀(俗称:茅的)倾倒在生产队的庄稼地后匆匆而返。</p><p class="ql-block"> 往事如烟不复返,好些日常生活中的事情在当时是一种感受,现在回忆起来又是另一种感受。当年令人尴尬让人沮丧,现在回忆起来啼笑皆非。</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时代变了,人们的生活生产方式也变了,旧事物结束了,新的事物开始了。社会进步了发展了,对旧事采取“记吃不记打”的态度不是辨证唯物主义的态度,对新的事物来一个“吃饱喝足后骂厨子”也更不可取,感谢改开大政策,使人们开阔了眼界,同时逐步过上越来越好的日子。</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