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念恋那棵芒果树</p><p class="ql-block">文/柯成杰</p><p class="ql-block">为迎接省“创文”工作组的检查考评，近日，市政相关部门专门对旧城区的主要街道进行路面拓宽、重铺路面。为此，我忧心忡忡，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喃喃自语：这下惨了！保不住了！看来真是保不住了……也许你会疑惑丛生、倍感惊讶！拓路平道，惠及众生，乃顶好之事，何来之忧？难道拆了你家的房，损了私利？不是！都不是！我忧的是廉城东街尾那棵芒果树有否受波及，以及其命运的走向与存亡。</p><p class="ql-block">这棵芒果树有着特殊的身世和奇特的生态。据老前辈对史实的考证所述，这棵树原是清末民初年间，一位长年来往于东南亚诸国经商的华侨老人，几经周折从缅甸带返树苗亲手栽植的，迄今为止，已有百年有余的历史。它位于惯称的廉城东街尾马路边，即现在的市第三运输公司大楼旁（过去称之为廉城搬运站）。它的树形有别于同类：主树干硕大粗犷，挺拔笔直，树高达四层楼之高，凸显着青松般的气质；树冠如把遮阳挡雨的绿色巨伞枝繁叶茂，如翠如绿，每当春光明媚、春风轻吻树叶时，更婀娜曼舞，那种似水柔情在律动；每当夏花盛开、蝉鸣鸟唱、霞光普照时，更是绽放出散发着阵阵清新芳香、沁人肺腑的团团小黄花。每当秋色盈盈，百果飘香时，小黄花已变成簇簇压满枝头、令人垂涎欲滴的金黄色小肉球，任人品尝。每当隆冬北风呼啸，冷雨交加，寒流袭人时，更是傲霜斗寒，不颓不褪，翠绿葱郁，犹如一位心地善良、正直朴实、宽怀豁达、慷慨乐施、慈悲为怀、人老心未老的老人在笑看天下，给人“冬天已至，春天的脚步还远吗”的激励。</p> <p class="ql-block">童年时，我家就居住于廉城东街尾，与这棵芒果树相距不到150米。由于东街尾的民居都是与旧廉城其他街的房屋一样，俗称的“火筒屋”居多，不通风透气，光线昏暗，尤其是夏天，闷热得心烦意乱，难以忍受，所以，大人小孩、男男女女都喜爱到这棵树下乘凉、聊天、玩耍嬉乐……</p><p class="ql-block">每当芒果成熟时，大家更是乐开了怀，各显神通，采摘芒果。有乘梯攀爬上树的，有手拿长竹竿扑打的。那时候，我年幼无力，只能用橡胶弹弓填装石子来点射。有一次，发现了一特大的芒果，迫不及待地就填装了一个稍大的“石弹”发射，不偏不倚击落了这个大芒果，可同时自由落体，重力加速度的“石弹”也急速下落，精确定位似的砸中了小伙伴的“锅铲头”，鲜血直流，缝针七八，我挨了父亲一顿皮开肉裂般的小竹鞭痛打，嗷嗷求饶。自始之后，再也不敢造次。那时候市面零食品种少，主要也因家境不富，没有零花钱，口欲难禁，想着芒果那种甜中带酸的口感，不禁又动起了摘芒果的念头，并想方设法，变换手段来实施：用柴刀对芒果树砍开多个创伤口，放进生盐，抹上泥浆，让芒果树汲收盐分自落芒果。这个杀鸡取卵的方法真奏效，只经一夜，次日晨早，芒果树稍低部位的芒果真是落下不少。但这个“科学发明”不到48小时，被邻居花名“糠头婆”大婶，拿着竹竿来准备采摘芒果时发现，呵斥大骂：“你只粪箕仔，够公打了（该雷劈了），敢做咁伤天害理的事，讲你老豆知，就知死地。”吓得我面色发白，手脚发抖，冷汗直冒，紧扯住她的衫脚尾苦苦哀求：不要告知我父母。并答应将我所得的芒果悉数送给她，这件事才在她那句“是啰！咁差唔多”的话语中平息下来。若说她自私，倒不如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她出于公心。因为那年代物质匮乏，食品奇缺，经济困难，东街尾不少居民则是利用芒果加工制作成芒果咸来下饭的，特别是大热天用来佐白粥更受欢迎，所以，街坊邻里都是希望这棵芒果树健康长寿，年年开花，岁岁结果，大家都能分享芒果。</p> <p class="ql-block">然而，文革武斗期间，不同观点的两派人员对垒，廉城搬运站是派别的据点，而另一派别的人，趁风高夜黑发动了武装围攻，发生了震惊远近的火烧廉城搬运站事件。熊熊的大火，殃及了旁边这棵芒果树，它的整体一半被烧成了枯枝残叶，人们都以为这棵芒果树气数已尽，在劫难逃了，怎知春暖花开时，它又焕发了生机，吐出了嫩芽，长出了绿叶，长势更加茂盛，花开艳丽，果实累累，显现了其顽强无限的生命力，真是应验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名句。星转月移，这棵树我已认识几十载了，但未曾见过有人给它松土浇水，施肥杀虫，惟见其根植大地，战风斗雨，傲视万难，昴然挺立，只望奉献，不求索取。这种无私奉献的高尚品格令人敬佩！</p> <p class="ql-block">今次廉城东街尾的路面整改工程是历史上的第三次，也就是说这棵芒果树也历经了三次被锯掉或被迁址移植的风波，但今日它风采依然，毅然挺立于蓝天下。我伫立于这棵芒果树前，深情凝望着它，肃然起敬，思绪万千……人们可否在这棵芒果树身上得到某种意义上的人生启迪？！</p><p class="ql-block">2023年7月12日稍作修改</p> <p class="ql-block">与芒果树有缘，仰慕她高尚的品德。我与友人曾两次深入山区，参谒了三百余年的古老芒果树。</p> <p class="ql-block">三百余年的苍桑岁月，熔炼了你傲然顶天的坚挺身躯，三百余年的风吹雨打，催生了你青春的绿色面容______ 石角文豪村青春永驻的古神芒果树。</p><p class="ql-block">2017年4月9日与文友参观文豪村芒果树有感</p> <p class="ql-block">古老芒果树</p><p class="ql-block">文/柯成杰</p><p class="ql-block">历经三百年的沧桑岁月</p><p class="ql-block">你依然是挺拨的身躯</p><p class="ql-block">顶天立地</p><p class="ql-block">历尽风吹雨打酷热烤灼</p><p class="ql-block">你依然容颜不改</p><p class="ql-block">青春焕发</p><p class="ql-block">阅尽世间烟雨红尘翻滚</p><p class="ql-block">你依然是淡然的微笑</p><p class="ql-block">傲然人生风云起落</p><p class="ql-block">惟盼天地充满大爱</p><p class="ql-block">笑迎春色满人间。</p><p class="ql-block">2022年5月19日参观文豪村古老芒果树有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