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言杂记之“掀牛”

五郎

闲话“掀牛九”

这些话你是不是耳熟？

“三二一，一副鱼；八十k，一副摆。”

“亮子吃亮子，shun的没样子。”

“打虎要天，必然想掀。”

“三天抹了帽，忙把鱼子撂。”

“跐牌底下没够牌。”

“双摆鱼儿大。”

“二家掀，对子攧，底家掀，单叶钻。”

“对幺七，硬如钢，打到牛虎天头上。”

对了，这就是掀牛九时说的牌语。

　　“掀牛九”，民间也称“掀牛”，是静宁城乡十分流行的一种古老而具有趣味性的民间娱乐方式，几乎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流传极广。每逢岁时节日或农闲季节，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南墙根下，打麦场上，自家炕头，邻家院里，乡里乡亲、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掀牛九”，成为一种独特的休闲娱乐方式。为什么把这种娱乐方式叫 “掀牛九”呢？这可能与西北地区的农耕方式有关吧。

　　静宁是农耕社会，二牛抬杠的耕作方式是自然的选择，也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展现。春耕秋耱，夏收冬碾，离不开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老黄牛。牛，是农村重要的生产力，也是农民心中的靠山。对牛的喜爱，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农闲时的娱乐活动也离不开“牛”。每当天阴下雨，十冬腊月或者逢年过节这样一些农闲时节，村子里东家一摊，西家一伙，“掀”声四起，大伙乐此不疲地“掀牛九”。在“掀牛”的过程中，运气加牌技，再加上胆识，就是“掀牛”的全部。不要小看这几张纸牌，它如同万千世界一样，只有高手才能运筹帷幄，掌控局面，胜负尽在手中，而平庸之人往往受制于人，难以取胜。

　　“掀牛九”，不仅仅是斗个输赢，还是人品的检验台。一个人的脾性、手段、信誉、气质、思维，甚至本性，通过“掀牛”就尽显无余。大度之人，胜无大言、败无怨言、泰然处之；聪明之人，思维严密、百不一疏、险中求胜；平庸之辈，赢则欢喜、输则忧怨，垂头丧气；无赖之徒，投机取巧，锱铢必争，输打赢要……不一而足。其实，娱乐玩牌，就是图个氛围，求个愉快，乐在其中，输赢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