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曾去过一些北京那样大的都市,也到过国外的马尔代夫;欣赏过瑞士的绿草、法国的塞纳河、德国的树木,意大利的古建筑。看过诸多令人震撼的美景,也品尝过令人难忘的食物。接触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群,亦结交了许多朋友邻亲......</p><p class="ql-block"> 但每个人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令你魂牵梦绕;总会有些人,令你牵挂到老;总会有那么几样食品,令你百吃不厌;也总会有那么一种情愫,令你刻骨铭心.....</p><p class="ql-block"> 就我而言,这个地方,就是家乡那片贫瘠的土地,这些人就是那些淳朴可亲的乡亲。难忘的美味就是家乡的粗茶淡饭,而这种置于心底的情感就是对家乡的留恋.......</p><p class="ql-block"> 虽然,四十年的风霜雪雨,更改了家乡山水的模样,让亲人们变成了陌生的面孔,但每每回家,仍觉山水依旧美,人们依旧亲.......</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家乡;这,就是刻在骨子里浸入血液中的乡情!</p> <h3> 我的家乡,位于北票市最南端小凌河畔的巴图营乡。我家住的村子叫油坊,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村庄。老屋坐落在北山脚下,周围树木繁茂,小凌河的一条支流自北而下,从家门前流过,日夜为母亲河蓄水添浪。</h3><h3> 屋前一马平川的土地,春夏时节,绿浪涌动,素有小平原之称。隔河向东,一条水渠把大片的田地分成两部分,举目望去,一望无边的庄稼地爬上东山,直至山顶,向蓝天涌去。 陵河南岸,就是儿时最仰慕、最视为神秘的大山,山上树木葱茏,青石兀立,草深泉涌。各种植物化石藏匿其中,山顶则平坦如镜。勤劳的人们在山顶开荒种地,地长达三里,创造了全公社垄长的最高纪录。</h3><h3> 小时候的世界并不大,方圆四平方公里的地域生活了十几年。这片土地上,有山岗溪流,有花草树木,有虫鸟禽畜,有父母亲人。</h3><h3> 沙滩上、场院里,是我们锻炼的运动场;门楼中、闲房内,是我们简陋的健身房。山水间、树林中,是我们玩耍的游乐园;商店里、集市上,是我们向往的天堂.....。</h3><h3> 房前屋后遍布了我们的足迹,田间地头洒下了我们的汗滴。灯下夜读留下了我们的身影,父母亲人身边缠绕了我们的笑声.....</h3><h3> 如今四十年过去了,山河虽已改了模样,但家乡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h3> <h3> 家乡的山------老家的山有三面:北山、东山和南山。北山只适合荆条和蒿草生长,大部分山石地表裸露在外,直接与天空接壤,显得荒秃,亦显得清亮。受蛇虫惊吓的机会也就相对少些,大人们愿意把我们放逐此山上,以图清净。因此,这里就成了我们这群孩子频繁活动的场所。</h3><h3> 每每暑假期间,孩子王二堂哥,也是我们这群人的司令,为我们磨好镰刀,带领三弟、二妹三妹和我,来这里割草打柴。清晨,迎着朝霞踏着晨露,早早来到山上,司令分片,组员各据一方,挥镰抹汗,一边割一边铺好晒晾。 当太阳烤干了露水,司令一声令下"收工"。大家停下镰刀,互相比对看谁的多谁的少,获胜者自然是二哥三弟。带着胜利的骄傲,二哥打头一路说笑下山。</h3><h3> 傍晚我们再一次踏着夕阳上山,乘乘凉,听听司令胡侃,心满意足时,挑着干透的柴草.,下山回家。</h3><h3> 就这样,.天天北山跑,不烦也不恼。来到山也欢,离去山也笑。</h3><h3> 东山不高,是土质的山脊,有大片的梯田,种植各类农作物。一到夏天,整个坡面绿色深浅不一,各类庄稼高矮不齐,像似棋盘,又如立体田地。地头沟边,长满山枣树,野葡萄藤,梯田埂上,咕咕鸟野果秧伴着一种叫耨梨的木本野果树随风摇晃,山边的梨树沟里,几棵大梨树站在沟沿守卫着山岗......</h3><h3> 在这里,春夏野菜遍地,初秋瓜果飘香,暮秋粮食遍野,冬季牛羊满坡......</h3><h3> 老家的南山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座神秘令人向往的大山。山上物种丰富,松树、柏树、山榆树,还有野生的丁香树盖满山冠;树下、沟边、石缝旁,远志、柴胡、知母、黄芩、等药材随处可见。丁香花、卷莲花、石竹花、灯笼花开满山谷;槐树叶化石,荷叶化石,昆虫化石、各种树化石收藏山间。</h3><h3> 一入冬,各路人马聚集山下,放炮采石,热闹非凡!</h3><h3> 于是便有:采花、采药、采石南山上,割柴、打草、玩耍北山强。挖野菜、摘野果、收秋粮、一年四季东山忙。</h3><h3> 踏遍山路十几载,沟石草木皆成朋。风霜雪雨陪我走,广阔天地任我行。</h3> <h3> 家乡的河------每每回老家,潜意识里最让我关注的是家乡的河流。近些年来,干旱让河水越来越少,河床都已栽上了树木,种上了庄稼。但这并不影响我对童年河水的回想。</h3><h3> 我家门前就有一条日夜流淌的小河,夏天,趟水纳凉,洗澡洗衣,土坎上跳水,堵坝捉鱼......光脚赤足,不顾石子硌脚底。水里战斗几小时,白鰾、红眼、花鲤、泥鳅全到齐。大鱼小鱼串成串,高兴的劲儿不用提。拎起鞋子光着脚,浑身湿透往家跑,奶奶骂来妈唠叨,不过,眨眼的功夫锅里鱼香飘.....</h3><h3> 冬日里,河面结冰,河,更成了孩子们娱乐的场所。河上溜冰、打冰嘎、滑冰车,玩的优雅洒脱;金鸡独立,双人开车,背手蹲溜,小组速滑,鹰捉小鸡,冰上拔河.....技艺高超,令你咋舌。渴了砸块冰,冷了枯枝落叶生堆火。然后冰上继续作。直到星起月亮挂,新伤旧痕带回家-----还有一双湿鞋袜。</h3><h3> 这,就是家乡的河,带给我们童年快乐的河!</h3> <h3>家乡的树------记忆中,家乡的树不是很多,树种也匮乏。常见的只有松柏树、杨柳树、榆树和槐树。就是这些树,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的快乐与享受。春天,当杨柳放叶,榆钱儿、槐花挂满枝头,我们这些孩子就拎筐挎篮来到树前,这是我们最幸福快乐的时候,上树撸槐花榆钱儿,三弟一马当先;小杨树上摘树叶,三妹人小手不慢;割柳条编筐篓,得去求二嫂;拧口哨做木笛,还得去把二哥找。</h3><h3>夏末秋初,结伴去树林里采蘑菇。鸡腿蘑、杨树蘑、草蘑、红蘑、松蘑,毒蘑,二妹辨得清、认得准</h3><h3>冬天,捡枯枝搂树叶,采槐籽摘松塔,我的干劲不比他人差......</h3><h3>榆钱儿、槐花、杨树叶在奶奶的手里变成了花样翻新的食物;鲜杨枝,嫩柳条、离骨的榆树梢在二哥三弟的手里变成了各式各样的口哨;枯枝落叶让我们炕热屋暖饭飘香,树林里的蘑菇让我们对过年更向往...后来得知,树木还能给我们提供书本纸张.....从小我对树就充满了敬意,直到现在,心意不移!</h3> <h3> 家乡的食物-----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时间,几个固定的理由,接到来自老家舅舅舅妈的电话:---回来吧,该吃榆钱儿饽饽了,---黄米快泡好了,哪天有空吃粽子,---园子边的苞米定浆了,安排一下时间吧,---准备杀猪了,你们定 个日子来吃猪肉......</h3><h3> 虽不能次次应邀前往,但这些东西不会让我们少吃一口,猪肠猪肉、豆包年糕、花生瓜子、冻豆腐水豆腐、各种农产品源源不断地如期捎送到我们家中。</h3><h3> 闲暇时,电话也会打过去,---老舅,明天我们回家!那边一句话,---哦,吃什么?---水豆腐,饸饹条......就是这些平平常常的家乡食品牵着我们,让我们享受城市生活的人们,再体验体验儿时妈妈的味道....... </h3> <h3> 家乡的花————从小酷爱花草,每年的清明节一过,就盼望着爸爸把用泥巴封好的通往后院的屋门扒开,因为这道门的开启,也打开了通往春天的路。</h3><h3> 往往在这一天,爸爸就会把菜窖里剩下的白菜拿出来,然后把菜窖拆毁填平,准备种园子了。</h3><h3> 从那时起,就会经常带着妹妹去后院的枣树下寻找拱出土的香蒿、草芽。也盼望着花世界的到来。 </h3><h3> 随着天气渐暖,山上的耗子花开了,路边的马兰花开了,田边地头的苦菜花 、婆婆丁花也开了 。前后院的桃花杏花开的更是轰轰烈烈,把色彩撒向了每一个角落。随即到来的梨花、丁香、槐花也送来了阵阵香气。再后来 ,卷帘花、石竹花、包头花、猫眼、灯笼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小花纷纷在山上登场,……这时的山村是那么地让我快乐。</h3><h3> 每当外出割草剜菜回来,总会顺便采些野花,插入瓶瓶罐罐里,放在柜子上的镜子前。有时也会硬性从树上折来几枝,不会受到父母的责骂 。</h3><h3> 时间一过五一,便会四处去寻花籽,挖花苗,种在院子里。后来家境好些,院墙上面用砖砌成了花池,栽种花草。再后来,就将花栽种在花盆里 ,摆上窗台,冬季移入室内观赏,也给屋子添加了不少色彩。</h3><h3> 现在生活好了,去花店买鲜花已成为常事,每每这时,就会想起曾经的花插,原来,这项艺术从小我就实践了,只是当时没上升到艺术上来而已。😜😜😜</h3> <h3>家乡的路————说起家乡的路来,最让我感慨。记得老家有一条通向北票的公共汽车路,有幸穿过村子,便是当时的一级公路了,路面仅能容两辆车对头通过 ,路基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堆放一些沙子,是用来雨天泼洒路面的,路况时好时坏,夏天经常被河水冲断,沿着这条公路向两旁延伸出许多条小路,稍宽一点的是带有马车辙的路,还有田埂路,茅草路,羊肠小路……这些路,便是通往各村各户的辅路了。</h3><h3> 春秋时节的这些路还好走一些,一入夏,雨水多了,这些路就会泥泞不堪。冬季的雪也会常常把路埋上。看着很平的路,不知哪里会有土坑,哪里会有石子,走起路来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h3><h3> 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随着国家经济的好转,政府对农村公路建设也越来越重视,由国道到省道,由乡乡通公路到村村通公路 ……</h3><h3> 现在,每每回老家,车行驶在宽宽的油漆公路上,心情呀,那是真叫一个美!</h3> <h3> 每每踏上归乡的路,心里总是激动不已。望着路旁三十多年仍在的村庄,风霜雨雪已改变了它们的模样。一切是那么陌生,一切又是那么熟悉。岁月打磨掉了山河的棱角,变得秃矮、荒凉,不再是孩童们的脊梁;却抛光了承载农民满满希望的大瓦房。见到儿时的伙伴,互相还叫着乳名,脸上却挂满沧桑;电话里叙旧,辨不出赵钱孙李,提起儿时趣事,脱口喊出周武郑王。虽然流逝了岁月,转眼已过中年,但孩童时的喜怒哀乐却不曾泯灭。梦里也好,记忆中也罢。不变的是: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还有那故乡朴实无华的亲人。愿我的家乡越来越美,愿我的亲人们在这片乐土上幸福的生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