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五岁的小沐沐

马菁芸

亲爱的小沐沐： 首先要恭喜你，妈妈的小宝贝奔跑嬉戏着已经五岁啦。从妈妈怀里软软糯糯的小婴儿到挣脱妈妈臂膀越跑越远的小调皮，你用了五年的努力，妈妈却只用了一个回眸。妈妈小时候啊，背过一篇课文，朱自清先生的《匆匆》，里面是这样写的：“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那时的妈妈啊，看不懂，更不在乎；现在的妈妈啊，不想懂，却更珍惜。时光走笔，草木一秋。也许，怪只怪指缝太宽，时光太瘦。 妈妈到现在都依然清晰记得初为人母时的战战兢兢。如今，你五周岁了，我依旧战战兢兢学着做你的妈妈。虽然妈妈是大人，但妈妈并不确定是不是每一个关于你的小小决定都是“正确的”。一件衣，是薄是厚；一餐饭，是多是少；一杯水，是温是凉……似乎关于你的每一个问题，在妈妈这里都需要列出一个方程式来解答。每一个答案，都小心翼翼。 前段时间你住院了，这期间，妈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妈妈在，相信妈妈，一下就好。”小小的你总是蜷缩在妈妈怀里，拼命抓住妈妈的衣领，妈妈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压住你的手脚外，多想腾出一只手摸摸你的小脸。 “妈妈在”，也许是妈妈对你的一种安慰。但妈妈希望“妈妈在”，能够成为妈妈对你的一份承诺。无论何时，妈妈都在。 我的小沐沐，知道吗，因为你，妈妈希望自己成为更好地自己，渴望在你眼里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好妈妈”。 也许， 再过一些时日，你会认为，老师说的都是对的； 再过一些时日，你会认为，大家说的都是对的； 再过一些时日，你会认为，那个你仰慕的男孩子说的都是对的…… 但妈妈希望我的小沐沐记得，妈妈说的不一定都对，但请继续“相信妈妈”，像五岁的你一般。 自从有了你啊，每一年都与妈妈所熟悉的任何一年有所不同。仿佛你会拿着小画笔，在妈妈的年轮上画下不同的图案。五岁真好，你越来越能看得懂这个世界，与妈妈分享你的小世界。 说说这一年妈妈在你身上新的发现吧。 这一年，我的小沐沐会写字啦。从画板上歪歪扭扭的小豆芽，到田字格里像小火柴棍一样的数字，妈妈确实不敢恭维你的学习成效，但妈妈看到了你的努力。也许你与班里的其他小朋友相比，写的不是最好看的，但妈妈觉得凡事不急于求成。妈妈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所谓的专长，都是因为你在这里花了足够的时间，还记得妈妈讲过的卖油翁的故事吗？所谓手艺，不过是手熟而已。所以妈妈相信我的小沐沐。 这一年，我的小沐沐更勇敢了。你会含着眼泪跟妈妈在幼儿园门口再见，会松开妈妈的手主动去牵刚认识的新朋友，会更愿意尝试你不曾接触过的事物。虽然，幼儿园上学前会一直叮嘱妈妈放学要第一个来接，会牵着小朋友不断回头确认妈妈一直跟随，会在没接触过的事物面前一直说“妈妈一起，妈妈一起”。尽管如此，妈妈已经觉得你很棒了。妈妈知道你在不断克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对于小小的你来说，这个世界还带着面纱，需要你自己一层一层掀开。 这一年，我的小沐沐知道美了。你开始会说妈妈这个好看，那个不好看。妈妈发现我的小沐沐忽而有了“美”的意识。作为一个小女孩，妈妈更希望你首先“知美”“懂美”。五岁的你或许觉得洋娃娃一件粉色的小裙子是“美”，但妈妈觉得“美”的不是粉色的小裙子，是我的小沐沐坐在那里跟妈妈一起玩娃娃的画面。或许，五岁的你还不知、不懂妈妈说的这份“美”。但妈妈希望儿时这份平静的“美”能伴你日后走过万水千山。 这一年，我的小沐沐更爱问问题了。年初妈妈送给你一套《西游记》的连环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每一个章节你都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从你每时每刻不间断的提问来看，我确定你对这个世界有着无限的热情与好奇，而这份热情与好奇这么纯粹，这么宝贵。妈妈非常享受的你的问题。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其实非常精彩，这一年，你带着妈妈从远古到现代，从宇宙到海底，一路走一路学，真的非常有趣。 你常常专注于一只只小昆虫，喜欢色彩斑斓的小石头，欣喜于马路边售卖的小鸡，喜欢打着小伞在雨里蹦跶……五岁真好，是不是。祝福可爱的五岁…… 妈妈 2023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