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流年，我和我的四零后小伙伴们

然尓

2023年注定又是个不平凡的一年，2022年年底国家把新冠病毒这种病命名为“自限性疾病”，即自己是自己的健康负责人。所以从2023年起人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不需要扫码测温戴口罩，但提倡年老体弱的人还是要戴口罩的，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这一政策的执行，使得老百姓走出了家门，人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市场很快出现了烟火气，大家都为恢复正常的生活而欢呼雀跃！2023年，我虚岁八十，可以说是个八零后了吧。以前总觉得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来日方长，没想到许多计划中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就迅速地到了落日中的余晖下，仿佛刚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转眼就看到了夕阳西下的景象，真的没有什么来日方长了。想做的事情应该用只争朝夕的精神去做吧！最近网上流行的一首诗：白发青丝一瞬间，年华老去向谁言。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看到这首诗中的“白发” 、“一瞬间”、”老去”、“少年”这几个关键词时我顿时想到了少年时的种种往事，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想快些长大，就像木心先生的诗句“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是往事，是旧光景。进入耄耋之年之时，越来越怀念那段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充满欢声笑语的年代。于是我找出了珍藏已久的老照片，一张张模糊不清的泛黄照片把我带到了从前慢生活的节奏中，想起了一个个令人回味有趣的故事。 这张照片是1954年在我就读的哈尔滨市经纬小学上四年级时在校园里运动器材的大吊环旁边照的，坐在地上左边第四个穿格裙子的是我，个子高的同学站在吊环上面。经纬小学是一所享誉全国的历史名校，学校成立于1941年，1949年被确定为哈尔滨市重点小学校，学校里名师云集，教学条件设备在当时都是一流的。我1951年入学，校园的面积很大，它的四周种满了丁香树、杨树和柳树。每年四月下旬和五月份是丁香花绽放的季节，丁香花朵繁茂，花色淡雅，整个校园花香袭人。两层干净整洁的教学楼，明亮的教室，操场里的体育游乐器具应有尽有，课间大家纷纷跑到操场去做各种游戏：如打大小吊环等，看谁能吊得更高些。每天上午两节课后在操场做广播体操，教学楼里还有个大礼堂，有时在里面开大会，有的老师讲公开课时也在大礼堂里面上。我们在这所学校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给以后的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时代！冰心先生说：“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真想时光倒流再回到童年，想和小伙伴们一起学习嬉戏玩耍，重新当回小学生！我们上四年级时分班了，当时教我们的是付老师，后来听说因为她家庭出身不好不让她教课，我们一些小学生还去她家看她，她对我们也是恋恋不舍，再三嘱咐我们要听新来老师的话等等。在经纬小学读书时除了班主任付老师和后来的张老师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教音乐课的海滨老师，海滨，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每当上音乐课时，我们都兴高采烈地跑到音乐教室，海滨老师是位年轻的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中等身材，说话声音柔美甘甜，我特别喜欢听她那悦耳动听的歌声，她对我们非常耐心，用纤细的双手边弹钢琴边教我们学唱音节、歌曲。当年在音乐工作者协会工作的舅舅喜欢她，我听长辈谈起过这件事，当时我就等啊等啊想等海滨老师当我的舅妈，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结果了！至今还记得上六年级时海滨老师教我们唱《苏武牧羊》的歌曲，她首先充满激情地给我们讲述了苏武的故事；汉朝、匈奴、苏武、牧羊、北海这些几个词汇深深地刻印在我小小的脑海里，我们一群小学生被苏武的故事深深地感动着😳……。如今我还仍然清晰地记住这首歌的歌词：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穷愁十九年，渴饮雪 饥吞毡 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 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夜坐塞上时有笳声，入耳痛心酸。转眼北风吹，雁群汉关飞。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任海枯石烂，大节不稍亏，终教匈奴心惊胆碎，拱服汉德威。海滨老师你好！你还记得你曾经给一群小学生讲过“苏武牧羊”歌曲的故事吗？直到初中学习地理时才知道十八世纪清政府被迫把北海割让给了沙俄帝国，即现在的贝加尔湖。如果苏武健在他知道此事，会有何感想！ 这张照片1956年我第一次在照相馆里和小学同学秦玉珍照的，母亲非常喜欢这张照片，她说我们照得很自然、可爱☺照片里俩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身穿花棉袄，梳着七扭八歪的小辫子，红领巾系得也不整齐。那时的我们天真、纯洁、活泼和友好。小学毕业后秦玉珍回阿城读初中，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秦玉珍，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说话声音特别好听，轻声细语的，歌唱得也好，脾气好，非常随和，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小学四年级时从阿城转入我们班，她住在姨妈家，她姨妈家和我家在一条街上，我们两家的距离很近，所以经常在一起。提起秦玉珍，不由得想起当年班里的女同学腾荣华、刘凤君让秦玉珍（秦玉珍的字写得好）给香港的电影演员夏梦写信的事情，在信中写到她们想当电影演员，问夏梦怎么样才能实现这个梦想。出乎意料，夏梦真给这几个小学生回信了，回信寄到学校。上世纪五十年代这封香港的信件在学校引起了很大震惊，班任张老师把信拆开了，并在班里公开读了夏梦的回信。夏梦在信里亲切地称呼写信人为小妹妹，诚恳地劝说她们年龄小，应该以学习为重，长大后再考虑当演员的事情。现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腾荣华她们几个人都是有梦想的人，年龄小，简单、天真，敢想敢做，无拘无束，想当演员就给夏梦写信问问怎么办呗！腾荣华是班里年龄比较大的，我记得她皮肤白皙，两只眼睛大大的，属于长得好看的。1958年读初中二年级时大炼钢铁期间，一些同学纷纷辍学参加工作。她因为有当演员的梦想，就辍学去文化馆学习唱戏，但梦想与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听说她因病很早就病退了，终生未婚。2001年夏天我们部分同学聚会，听说她患类风湿性关节炎，手脚几乎变形，不能行走，生活很困难，大家凑了些钱去看她。当时她坐在小凳子上，家里有保姆照顾。她看见我们异常激动，还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看到她的身体状况，我不由得心酸，她从小就想当演员，愿望没实现，因病生活不能自理。我活到耄耋之年几乎什么都看到了，才明白，正如李叔同的话：“当你什么都经历过的时候，才会发现，人生无论你怎样精心策划，都抵不过一场命运的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腾荣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在岁月中穿行，一切皆是天意，这就是命啊！ 这是个真实感人的浪漫故事！这是1960年后我上高中时和秦玉珍的照片，她从阿城一中初中毕业后被保送到哈尔滨师范学校学习声乐。一天她来看我，我们在一起聊了半天后，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慢腾腾地拿出一张纸条，让我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我看后立刻笑了，因为纸条上是用俄语写的“我爱你”，她在师范学校没学过俄语，不认识那几个俄语字母。我笑着问她是男生写的吧，她扭捏了半天，腼腆地说是男生并问急切地我写的是什么，我立刻追着问，那个男生喜欢你吧，她笑了，问了好几遍到底写的是什么，最后我告诉她说那个男生爱你呀，她只好羞涩地说是她以前阿城的同学写给她的。这件事情后来我也没问，多年后我们再见面时她在哈尔滨的一所小学教音乐，她丈夫是她师范学校的同学，已经是一位长相帅气的中学校长了！十几年前秦玉珍的老伴去世，她搬回阿城居住，因为她的兄弟姐妹都住在那里，相互之间照顾方便些。几天前我准备写这部美篇时，把我俩的照片发给她，并提到当年给她写纸条那个男生的事情。她告诉我，当年那个男生是她的初恋，我们都知道初恋是入心入肺，真挚、热烈的，我追问她为什么没和初恋结婚，她说当时并不知道男友为何不和她联系了，而她直到毕业后三年多才和她师范学校的同学结婚。她搬回阿城后戏剧性的故事发生了，她和初恋在公交车上偶遇，而且她们俩人还住在同一个小区，他的妻子也去世了。这次男友才告诉她，当年她师范学校的同学虽然当时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还是两次设法找到她男友，后来男友礼貌地退出了。秦玉珍和她的初恋是有很深很深缘分的人，年轻的时候她们有缘无分，到了老年缘分让她们重逢，往事没有随风而去，真是皆大欢喜！老同学，珍惜这份迟来的缘分吧！好令人感动的浪漫故事啊！几天前她和初恋相约一起去北戴河游玩，祝贺她们有情人晚年终成眷属！衷心祝福她们晚年生活幸福！！！ 郑一凡个子不高，她的外号是“小嘎豆”，或是“嘎豆”，小学初中高中都和我在一个班，她家离我家非常近。她父亲从沈阳带着她和她哥哥来哈，很长一段时间她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在沈阳。所以她从小就没有感受到和睦家庭的温暖，甚至全家人几乎很少坐在一起吃饭，所以她特别喜欢来我家，尤其是每当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椭圆形的桌子上吃晚饭时，她非常羡慕，每次晚饭她来时我父母都热情地邀请她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她对我父母的感情也很深，她结婚后每年回娘家，一定要来看望我父母。郑一凡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小学校教书。她结婚后上班的学校离她家很远，我帮她调到离她家附近的聋哑学校，她一直教聋哑人，属于特殊教育人才，工资比我高一级。郑一凡和我交往的时间比较长，孩提时代觉得她很纯真、活泼、随和，但没想到后来她变得爱占小便宜，甚至非常贪婪，尤其是退休后想赚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想赚钱赚疯了。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则是通过传销的方式赚钱，曾到我家推销过传销产品，被我父母拒绝后就不敢去我家了。我母亲去世时她参加了葬礼，葬礼上她伤心地嚎啕大哭，估计她后悔没常去看望我母亲，因为她曾经对我说，她早就把我母亲当成她的母亲了。之后她又加入非法集资，到处拉人集资，虽然她几次劝说但我认为此事不妥，始终没加入集资。由于她太贪婪了，事情败露前还利用我的名字欺骗我同事集资，继续扩大集资范围骗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真相大白后，她被拘留三年。2012年12月21日冬至（所谓世界末日的那天）我和邻居刚出小区突然遇见她，我惊呆了，不知所措，还是她主动告诉我，她儿子拿钱把她保出来了，详细情况我没问也不想知道，由于那天天气特别寒冷，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后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不知现在她的处境如何。听说进过拘留所的人会被单位除名的，如果她没有退休金生活会很困难。唉！做人晚节不保，路是自己走的，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不过偶尔还会想起她的，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学了！希望她能平安无事了！ 这个小美女是郭萍，小学五年级转到班里，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比她个子矮一点的男生叫郭万俊，张老师说是姐弟俩，后来我们得知男生比她大一岁，是她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男生是她的小叔。郭萍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北航，她的小叔考上了哈军工。郭萍的父亲是老革命干部，市委主要领导人，她说她父亲从南方一直把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带到哈尔滨和她们家一起生活。郭萍家兄弟姐妹六人，加上她姥姥、奶奶和小叔、父母，是个大家庭。郭萍虽然是高干子女，但她身上丝毫没有干部子女的骄娇二气，很随和，与同学们相处得都很好，但她和我的关系最好。 这张照片是郑一凡，郭萍和我与辅导员上初中时照的，中间梳短发的是高中班的学生宿玉珠，当时学校安排高中的学生干部给初中学生当辅导员。 我和郭萍初中时的照片，记得初中三年级学校让我们年级去车辆厂子弟校上课，有一段时间我们每天下午上课，上午去木材厂劳动做活动房子，所谓的“勤工俭学”，我和郭萍分在一组。早上郭萍从家里带来午饭，把饭放在我家里，我们一起去木材厂。在厂里我们俩人快速干完活，几乎是奔跑着出工厂，然后花几分钱在回家路上的小人书铺里租看小人书，最后回到我家吃午饭，饭后急忙去车辆厂上课。现在回忆起那段时间也许是我们过得最紧张快乐的日子！ 这张照片大约是1967年我和郭萍在市委大院里照的，文革时期我们都是逍遥派，郭萍在哈时，我们来往的次数增加，她经常带着弟弟妹妹来我家，我也常去她家住的市委大院里玩。我父亲围棋下得好，一次郭萍把郭万俊和另外两个军工的学生带到我家让我父亲教学下围棋。我父亲边教下棋边问他们三人是哪个派的，郭万俊是逍遥派的，另外两个分别是保皇派和造反派，我父亲听后感到一丝震惊，然后说道“如果哈尔滨人都像你们这样就好了。”言外之意是这三个派如果像军工这三个人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共事就好了，社会就安定和谐了。还有一次郭萍来我家，我妹妹拉小提琴，电唱机正播放小提琴曲“梁祝”，我和郭萍都不太懂，当时我舅舅在我家，他给我们讲“梁祝”里的几个部分，有序曲、十八里相送、抗婚和化蝶等。郭萍说从那以后她开始懂得如何欣赏音乐了，说我舅舅是她欣赏音乐的启蒙人。有一段时间她怕抄家，就把她家的一些珍贵画册和邮票让我保存（文革后这些东西我早已完璧归赵）。后来她家被迫从市委大院搬到道外的一个大杂院，她寄给家的信件只好寄到我家，我充当信使，再把信送到道外她家，那段时间我与她们家人的交往比较多。 栾慧英比我大三岁，小学六年级从山东老家转来的，我们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班的。栾慧英住在哥哥家，她哥家和我家住在同一条街上，离我家很近。她哥嫂对她不好，她等于是哥嫂的保姆，有时还吃不饱饭。她嫂子是个笑面虎，哥嫂一打架常拿她出气，她没办法学习只好到我家来。我母亲知道后让她搬到我家和我住在一起，她不敢，怕哥嫂打她，所以她对我母亲的感情很深。慧英姐高中毕业后没考大学，因为她哥嫂不肯拿钱拱她继续学习。恰好我父亲学校的一位年轻教师想找个有一定文化水平、相貌俊美、性格好、能干的姑娘为妻。我母亲让我问问慧英姐是否同意见面相处，结果被慧英姐拒绝了。前几天我对慧英姐的老伴提起此事，说如果当年慧英姐同意嫁给那位教师，现在她就是教授夫人了！慧英姐的老伴无语😑了！哈哈哈😂慧英姐的一生是先苦后甜，尤其是晚年苦尽甘来，她的一双儿女都非常优秀，她英俊的儿子身高一米八多，儿媳虽然是牛津大学毕业的，但特别孝顺公婆，儿媳的父亲给女儿在开发区买了套三百米三层楼的别墅做为陪嫁，院子里种满了樱桃、李子和杏树等。后来儿子夫妇调到北京，慧英姐夫妇就住在别墅。她女儿夫妇在哈，非常孝顺，经常去照顾父母。慧英姐夫妇晚年的生活幸福，祝福她们夫妇健康快乐长寿！ 朱姗是个美女，很随和，她家住在道里斜角街，我还去过她家一起学习。她父母是从南方调到哈尔滨的，她有哥哥姐姐和妹妹，在同学们的眼里她就是娇滴滴的样子。我们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里。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大连理工大学，毕业后分配佳木斯，后来调回在哈尔滨。 这是1958年我上初中二年级时的照片 这是我们班里几个属猴的同学：郎桂珍、李昕、宋久香、谭秀焕和我，我们在一起照的，照片上的字是“同龄合影”，郑一凡也属猴，不知何故，她没来照相。李昕特别聪明，反应快，伶牙俐齿，一次上课，有位新来的老师点名，点到李昕时，老师问李昕的名字“昕”字是什么意思，李昕立刻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下课我给你解释吧”，当时她的回答让几乎把老师弄懵了，估计以前她没有见过像李昕反应这么快的小学生。李昕高中毕业后没考大学就参加工作了，曾在学校教书，后来在税务局工作，退休后税务局返聘她工作了几年，可见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李昕的表达能力非常强，讲话经常出口成章，讲起笑话也是妙语连珠，每次聚会李昕都是关键人物。宋久香是湖北人，口齿伶俐，喜欢看书，看完书后能把书的内容绘声绘色地讲给同学们。初中毕业后在铁路当列车员走南闯北，直到退休。谭秀焕和郎桂珍是初中二年级转来的，但她们和我们原来班的同学们都相处得非常融洽。她们俩高中没毕业就参加工作了，谭秀焕曾担任过一家工厂的厂长，郎桂珍在一家工厂任统计。 崔雅贤是和谭秀焕、郎桂珍在初中二年级一起转到班里来的，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有的同学说因为她喜欢邱建一，所以她总到我家来，从我家的窗户能看到邱建一家，这种说法后来被她证实了。她和邱的确好了一段时间，邱的母亲不同意，只好作罢。 高中我和崔雅贤不在一个学校，她住校，但几乎每逢周末她回家时我们经常相聚，我们在一起谈学习和女孩子们的事情，不是她来我家就是我去她家，所以我和她姐妹都很熟悉。崔雅贤高中毕业后考上了东北林业大学，她和同班来自农村高大帅气的男同学相恋了。她曾把男友带到我家来，后来她得知男友家里从小给他订了娃娃亲，男友不同意这门亲事，一直和家人抗争，毕业前几个月他终于和家人妥协。记得一天清晨雅贤来到我家，精神沮丧，整个人犹如霜打了一样，她几乎泪流满面地说与男友谈判了一夜无果，眼看毕业分配在即，如果一个单身的年轻女生分到林区的前景会遇到什么困难可想而知，我从心里为她担忧。不久，崔雅贤告诉我，学校其它系的一个男生喜欢她很久了，于是俩人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她把新男友带到我家来。男友家是沈阳的，年龄比她小一岁，看起来人不错，个子不高，他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后来我再也没见到雅贤，她离哈前给我写了一封很短的信告诉我她们俩人分配到一个林区，就算是结婚了，后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几年后我在街上碰到她母亲，她母亲说崔雅贤生了一双儿女。大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夏天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崔雅贤夫妇突然来到我家。她们夫妇通过雅贤任市某银行副行长父亲的关系调回哈尔滨，在哈一家新型大工厂从事技术工作。她来找我让我帮她女儿转学。她女儿转学后雅贤在我的世界里几乎蒸发了。我整天忙于工作，无暇考虑她的事情。直到1992年那年暑假我发觉自己非常想她，就找到她母亲家，并和郑一凡组织了一些同学相聚，雅贤如期参加聚会。 初中时我和郑一凡、崔雅贤的关系都很好 初中毕业前我和崔雅贤、李昕、谭秀焕的合影。 我们的豆蔻年华！当时的照片都是素颜！ 我只有我们班男同学的这张照片，忘记是谁给我的了。这张照片是初中毕业后他们照的，其中有几个同学在初中二年级大炼钢铁时就辍学参加工作了。第一排右一是邱建一，第二排左一是刘战滨，其他同学的名字大概是李福财，徐华文、盛洪涛、王某某和邹立义。男同学当中刘战滨和邱建一是帅哥，邱建一似乎更帅气。邱建一家和我家同住在北安街上，从我家二楼的窗户上能看到他家的院子。小学时我和他同桌，他少言寡语，有一次开家长会我问他妈妈能否参加，他用比较生硬的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了几句话“我、妈妈、不会话”，后来我才知道他妈妈是日本人。当时老师曾经安排我和几个同学组成的学习小组放学后去他家学习，他妈妈看见我们来了就鞠躬说日本话，我们根本听不懂。高中一年级时据说是因为家里生活比较困难他只好辍学参加工作当了司机，因为他是家里的长子。后来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听说他结婚了。中日恢复邦交后，知道他父母带着他们夫妇和几个弟弟妹妹都陆续去了日本大阪，他去日本后我才知道，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来往。刘战滨初中时和班里的女生慕同学好，他曾经说过五年以后看结果，初中毕业后刘战滨考上体育学院中专但中途辍学参加工作，慕同学读高中时移情别恋和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好了（看来早恋多数是没有结果的），高中毕业后他们结婚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在工作的学校突然看到了刘战滨，他在学校当锅炉工。他和邱建一的关系好，后来他娶了邱建一的妹妹为妻，他结婚我还参加了婚礼。八十年代初的一天我看见刘战滨，他告诉他要随妻子去日本，非常迷茫，不知去日本是福还是祸，他说自己没有技术，不知去日本能干什么，怎么生活，一切都是未知数，后来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郭萍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去了美国 郭萍夫妇，她丈夫是她的大学同学。 这是郭萍夫妇与她父母的照片，郭萍的父母都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革命、老干部，她父亲曾任哈尔滨市委主要领导，文革后调到北京北京中国科学院工作。小时候每当我们去郭萍家玩时，如果她父亲在家一定和我们这些小孩子打招呼，并亲切地询问我们每人家里的生活情况，我们一点也不怕他，称呼为他郭伯伯。记得1985年冬天我去北京出差，住在白云路的机械工业部招待所，一天清晨我走在复外大街上，偶遇正在散步的郭伯伯夫妇，没想到他老人家立刻认出了我，并热情地邀请我去他家，因为当天我要回哈，答应以后去京一定去他家看他们。1986年夏天我又去京，我按照郭萍父亲告诉我的地址去，得知他住在复外大街上的部长楼，门卫仔细询问了我，才让我进去。郭伯伯夫妇看到我非常高兴，热情地让我喝茶，在他家我看到了郭萍的姥姥和奶奶（郭万俊的亲生母亲），两个七十多岁的小脚老太太，特别有意思，各自操着山西话和河南话在互怼掐架。郭萍姥姥住在自己的亲生女儿家，自然非常仗义；郭萍奶奶虽然住在继子家里，由于老太太很刁蛮，也丝毫不让步，我看到两个老太太互不服气的样子，顿时觉得郭萍的父母太善良了，能容忍她们同时住在家里真不容易啊！1989年8月我带儿子去京，也想去看看郭萍父母，因时间紧张没去，后来得知郭伯伯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多么善良的老人呀！1995年我去京看望郭伯母时，没想到她刚患胰腺癌去世，我进门看到郭伯母的遗像立刻鞠躬表示哀悼，在那里看到了郭万俊。郭伯母去世前郭萍回京照顾她母亲一段时间就回美国了，不久她母亲就去世了。 1989年郭萍从美国回来我们的合影 1989年郭萍回哈后，我和她、郑一凡去看小学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教我们班时已经是市里有名的优秀教师了，她讲课讲得很好，引人入胜，尤其语文课讲得更好，经常有外校的老师坐在我们座位后面听她讲课。有时她看到好的文章就给我们朗诵，提高大家的语文阅读和朗读水平，记得有一次张老师看到“小白岁千里寻父”的文章，她用抑扬顿挫、娓娓动听的声音给我们朗诵了那篇文章，我拖着腮帮子聚精会神地听着，文章非常感人，听着听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老师的课虽然讲得好，但大多数学生对她的印象不太好，她势利眼，对待学生不是一视同仁，大家都知道她对郭萍好，因为郭萍的父亲是市委领导。张老师对学习差的学生说话有时很尖酸刻薄，甚至当众给学生起外号如“周扒皮”“张飞”等。栾慧英等几个从山东转来的学生说话山东口语，张老师也瞧不起或给脸色看。英国作家琼森说：“语言比镜子更能反映人的真实面貌”。因为心存美好的人，说出的话总能春风化雨般滋润他人，心存怨气的人，说出的话犹如一把飞刀伤人。张老师的做法严重地损伤了小学生的自尊心，至今有的同学还对张老师的做法耿耿于怀。我们小学毕业升初中考试的成绩非常好，全班同学都升入初中，而且都分配在一个班里。其实在这次升学考试中张老师做了手脚，考试分配座位时她把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分在一张桌子上，并且暗示学习成绩差的学生考试时要学会偷看同桌的答卷。后来学生家长实名举报了张老师，经过有关部门调查确有其事，虽然我的学习成绩很好，也在被询问之中。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教师的张老师只有教我们班那一年被取消了优秀教师的资格，她败走麦城了。 郭萍、郑一凡和田禾芳在我家。田禾芳是从延安转来的，当年她父亲是老干部，市工业部副部长。田禾芳高中毕业后没继续上学，她父亲给她安排到松江拖拉机厂的车间当工人结果她一干就是一辈子，而且也没换过车间。我与她多年没见，1989年郭萍回来要找她，我们在工厂的档案室里找到了她家的住址，她住在工厂宿舍的埋汰楼，她丈夫也是工人，小学毕业。 郭萍请我们和张老师游览松花江，右边的男生是郭萍的小叔郭万俊。多年不见，郭万俊似乎变化不大，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外地，粉碎“四人帮”后，他调回了哈军工教书，他高兴地来我家告诉他调回哈尔滨，后来听说他结婚了。游览松花江时郑一凡没来，事后我问她郭萍邀请她游江为什么没来。她说张老师还是那么势利眼，我们一起去看她，她根本没和郑一凡说话，郑觉得十分委屈，所以没去游船。每当我们同学聚会时，大家谈起张老师时，多数人对她的印象都不好。她去世时她儿子登报，我和一些同学都看到了，没有理会。我觉得身为教师对待学生无论学生的家庭条件如何都应该一视同仁，对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应该鼓励而不是讽刺，这一点张老师做的不够好。 1992年我和郑一凡召集了同学的第一次聚会，地点在南岗的文化公园。那几年郑一凡常来我家，她和我一起去了崔雅贤家，还找到了朱姗、谭秀焕、郎桂珍、周文翠、田禾芳和李慧英等同学。好几个同学都多年没见面，大家非常兴奋、倍感亲切。文化公园离谭秀焕家很近，她建议我们去她家聚餐，大家买了些肉和蔬菜在她家做饭。谭秀焕高中没毕业就参加工作了她自学过会计，因工作能力强任工厂的技术厂长，工作干得相当不错，为人大气。多年没见到崔雅贤，这次见面发现她变了，对我即不热情，也不爱说话了，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或遭遇到了什么，但我不敢也不好意思问。自从文革后一直没见到朱姗，这次见面发现她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娇滴滴的小美女了，在谭秀焕家大家一起做饭时，觉得朱姗的烹饪手艺相当不错，她是化工设计院的骨干，成了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强人了！那几年经常见到郎桂珍，她工作的工厂离我家很近，所以她常来我家。她在工厂担任统计工作，工作认真负责，领导很赏识她。周文翠初中没毕业就参加工作了，她生就一副好嗓子，特别喜欢唱歌。她的愿望就是当一名音乐老师后来她的美梦成真了，如愿当了一名小学音乐老师。李慧英比我大几岁，她父亲是拉车的，家庭生活很困难，小学时张老师因她父亲工作不好，经常对她白眼，所以她对张老师意见很大。初中二年级大炼钢铁中李慧英辍学参加工作，后来曾读过技校，在工厂从事技术工作，据说那次聚会不久她就因病去世了。 1993年春天田禾芳、郎桂珍和郑一凡在我家。 2002年春天我母亲去世时李昕、郑一凡、谭秀焕、郎桂珍和秦玉珍等人都参加了我母亲的葬礼，我非常感动😹，葬礼后我请她们到家里来吃饭表示感谢🙏 从那以后这些同学经常在一起聚餐。 2004年郭萍回哈立刻找到我，希望我陪她旧地重游，当时我因腰椎间盘突出行动不便没能陪她。 我和郭萍姐弟的合影 我和郭万俊、赵书斌。赵书斌在班里是个人物，他是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初中毕业后他去了航空工业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军工厂工作。多年后我们见面时他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了，生活条件很好，有大房子有车，自然有些傲气。后来得知他妻子因病多年生活不能自理，全凭他和两个女儿照顾。他妻子去世后他感到很孤单，想再婚，但两个女儿啃老，所以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希望我帮他找个老伴，大约十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给他介绍了一个丧夫丧子比他小七岁的退休女工饶氏，女方听说他条件好，异常主动，开始赵书斌很反感，后来女方紧逼，不到一个月俩个人就住到一起了。之后他们俩人只来看我两次，表示感谢，以后就没消息了。我对李昕说赵书斌早把我忘了，李昕说他们过得好自然就不理介绍人了，如果有麻烦一定会找的。果然如李昕言中，今年五月底，赵书斌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饶氏不辞而别。他又是一个人了，虽然女儿们常来看他，但孩子们走后，他还是觉得很寂寞孤独。还问我是否孤独，我说自己一人过得非常充实不寂寞不感到孤独，他无语😑了。 郭萍回哈后想念老同学了，她让我尽量多找些人，邀请大家游览松花江，这是她们在船上的合影，我因身体不适没去遗憾！ 2004年刘战滨从日本回国，他找到了我家原来的地址，通过我妹妹联系到我。那天他来我家，我几乎没认出他，饱经沧桑的面孔早已不是原来英俊的刘战滨了。在日本那些年的辛苦劳作使他已改变了原来的模样，但他具体做什么工作我没问，他也没说。在日本多年，这次他退休了，回哈想看看老同学，我把大家召集起来聚餐，这次参加的人数很多。 女同学的合影 我们几个属猴的同学在一起合影 2006年夏天同学聚会，参加的人很多，现在刘凤君，孙新民失联，陈金玉去世。疫情期间一些人没有联系，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这张照片里赵书斌把手放在郑一凡的头上，使我想起了当年不知哪位同学用地名编了个顺口溜，个子最矮的是吐鲁番盆地，个子最高的是珠穆朗玛峰，因为我们初中三年级的三个班主任都是教地理的缘故吧，大家对地理课都格外重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同学们相处得非常和谐，愉快！ 2008年五月初，我突然接到从日本回来的邱建一的电话，他也是从我家原来的地方找到我妹妹，知道了我的电话。他兴奋地告诉我他在哈尔滨买了套大房子，并让他的亲属开车接我们夫妇去他家。见到我他格外兴奋，迫不及待地介绍居住面积130多米的大房子，房子装修得很时尚。邱建一滔滔不绝地讲了他去日本后的经历，他和刘战滨都住在大阪，只不过他住市区，刘住郊区。他当了几年司机后，他觉得司机这个职业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又学习了电脑，用互联网在物业公司担任管理工作，属于高级工人技师，退休工资比刘战滨多。他的妻子一直在饭店当服务员，没有技术的中国人到日本后只能当服务员来维持生活。他父母年龄大了，在养老院。邱建一请我们在他家吃午饭，饭前他测血糖血压，原来他患糖尿病高血压多年一直服药，回国时日本的医生给他开了在哈期间的药量。我们在他家吃过午饭后，他的亲属开车送我们回家，邱建一也要送我们。车路过原来崔雅贤家的地址时，邱建一好像漫不经心地问了问崔雅贤的情况，看来人到了老年对初恋还是念念不忘的。后来我把邱建一回来的消息告诉崔雅贤，她去看邱建一了。据说邱建一后来回哈几次都没告诉我们，刘战滨说邱建一的妻子患了癌症后就把在哈的房子卖了，从此再没回来。这几年疫情期间我们也没有邱建一和刘战滨的消息。 邱建一和刘战滨请同学们在满汉楼吃饭 魏秀霞是第一次参加聚会，自从初中二年纪她辍学参加工作后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朱姗似乎胖了很多。 几个属猴的同学又在一起了。 2016年6月郭萍回国准备回哈看望她弟弟和老同学，不料她在京逗留几日时不幸脚部骨折，告诉我不能回哈，并希望我去京看她。考虑到我们已过了古稀之年，她难得回国，所以我立刻去京看她。郭萍2004年回国，时隔12年再次见面发现我们又老了。看到她骨折的脚不由得替她伤心难过，好不容易回国一次还因为骨折不能行走，人老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退化，要格外注意保护好自己。幸亏她丈夫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的脚在逐渐好转。祝她早日康复！在京看到了朱姗，朱姗小时候是个美女，给我的感觉是娇滴滴，没想到长大后她特别能干，而且是贤妻良母。她大学毕业后在化工设计院工作，是高级工程师。她把一双儿女培养地非常优秀，女儿是德国的留学生，毕业后留在了德国，儿子大学毕业后留京。她和丈夫把公公照顾到102岁，母亲照顾到96岁，而她只休息了一年就去北京上岗照顾年幼的孙女至今。她的一生真是操劳的一生，令人钦佩又让人心疼的一生！ 在京意外地见到了陈常英夫妇，陈常英是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大家都知道他父亲是老革命，是市里某局的局长。记得他从小就聪明绝顶，而且诙谐幽默，经常讲笑话，能把同学们逗得捧腹大笑。他具有绘画天赋，喜欢古典文学，能把“三国演义”和“水浒传”讲头头是道。文革时期见过他几次，后来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北京从事高级科研工作。陈常英和他的夫人华子是同事，华子是位心地善良、知书达理的北京姑娘 都说世界很大，我们聊天时才发现世界是如此之小，陈常英的弟弟和我的一个妹妹是小学同学，他妹妹的儿子和我儿子是幼儿园一个班的小朋友，他妹妹的孩子和我妹妹又是同事，所以我们聊天的话题更多了。 原来我们同学都知道陈常英的父亲是老革命，这次见面他对我们详细讲了他家的情况。他是遗腹子，亲生父亲是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革命烈士，母亲也是老革命，他的继父是革命干部，对他视如己出。他父亲牺牲后他母亲把他寄养在老百姓家里，日本鬼子扫荡村庄时，善良的老百姓把他救了。文革期间许多老革命干部被打成了“走资派”，他养父也不例外，此时他母亲才告诉他亲生父亲的事情，于是他的家庭出身从革命干部改成了革命烈士，革命烈士当然不能是“走资派”了。陈常英说后来他曾经去找过救他的老乡，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常英是感恩的人！ 书画是陈常英一生的爱好，退休后他一直潜心研究字画，如今他的字画已经有了很高的造诣。他画得花鸟山水人物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堪比专业画家。这是他的画室，他夫人华子非常支持他的爱好，经常亲自为他选择文房四宝并裱字画。 这张照片是2019年三八节那天我和崔雅贤参加保健食品活动时照的，也是我们的最后一张合影。2005年春天我不幸右手骨折，我除了尊医嘱吃药外，还服用崔雅贤介绍的一种保健食品，她是这种产品的营销员，我服用后感觉效果很好，后来基本坚持服用。这种保健品使我们又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关系。崔雅贤爱学习，自学了掌纹医学，我向她学了掌纹，我们还经常一起去书店，如果书的价格贵，我们就在书店抄书，做笔记，那些年我们在一起学习保健知识、掌纹，还自学了点易经。我老伴生病她去医院看望，我请她们夫妇到家里做客。但她从来没有让我去她家，这点我有些奇怪。她丈夫从事过房地产工作，任工程监理，赚了些钱。我们在一起也常聊些家长里短的事，她女儿是市里某银行支行的副行长，丈夫去世，无子女，她常为女儿的婚事担心。她儿子在私企工作，儿媳下岗，孙子很优秀。她丈夫很特性，似乎整天和她闹，雅贤谈起他来是一脸无奈。我们最后一次照相时她看起来又黑又瘦，我问她是否生病了，她说没任何感觉，只觉得有些疲劳😪。2020年疫情期间，我们没见面，经常通话，她曾经对我说活着没意思，不如一死了之。我听了后非常惊讶，因为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迷惑不解。九月份我连续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只有一次接通，她用虚弱的声音说胃肠不适，刚出院，只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我特别担心，后来又连续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我不甘心，继续打电话，最后一次她妹妹接了电话，告诉我雅贤患了晚期胰腺癌，几天后她妹妹告诉我崔雅贤去世，时年77周岁。得知她突然去世的消息我悲痛不已，痛失了一位多年的好友！祝她一路走好！雅贤去世后她妹妹雅玲来我家告诉我雅贤患病前后和去世的情况。雅贤特别爱面子，她的遭遇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她们夫妇回哈我帮她女儿转学不久她就和我再没有联系，当时她丈夫觉得工厂的工资少，就和工厂的一个女人离职，南下赚钱了，整整三年杳无音讯，雅贤只身一人带着一双儿女极其苦闷，几乎每天以酒为伴。除了家人和工厂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知晓她丈夫的事情。据说三年后她丈夫分文没赚，灰溜溜地回到沈阳父母家。雅贤知道后去沈阳，她婆婆以为雅贤要离婚，谁知雅贤却把丈夫接回哈尔滨家中。丈夫失去了工作，雅贤养着。大约九十年代房地产市场活跃，她丈夫因专业对口，加入房地产市场任工程监理，开始赚钱了，雅贤也提前退休与她丈夫一起参与房地产。但她丈夫离家出走的事情她一直对我讳莫如深。我参加保健品活动时雅贤的丈夫也经常参加，他说话口无遮拦，语言尖刻，时常在我面前贬低雅贤，他的做法我特别反感，有一次甚至在众人的面前把他骂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在我面前贬低雅贤。雅贤从中年起至晚年对丈夫的种种做法郁郁寡欢，她女儿曾经劝她离婚，她顾及脸面将就凑合度日，长期以来的郁闷肝郁气滞导致胰腺癌。雅贤自己省吃俭用，在经济上一直资助儿子一家，为考上重点中学的孙子自豪，谁知雅贤生病后儿子夫妇和孙子对她的态度令人失望。真是应验了那句话“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雅贤去世后她儿子知道她的存款有五十万还嫌少，那是雅贤一点点攒的呀，她儿子真不知足啊！雅贤一路走好！天堂没有烦恼和病痛！ 这是郭萍去年从纽约发来的照片郭萍夫妇一直热情地邀请我去纽约她们家，但我年事已高，去她家只能是中国梦吧！还是要衷心感谢她们夫妇的邀请！ 2023年6月28日李昕约我和秦玉珍聚餐，我一见到秦玉珍就迫不及待问她和初恋去北戴河游玩的情况，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秦玉珍高兴地给我们看她和初恋在北戴河游玩的照片。那位初恋虽然年过八旬，依然能看出当年是个帅哥，两个恋人到了晚年还有缘相聚真是奇迹，衷心替秦玉珍高兴！我们三人都是从小学四年级就在一起的小伙伴，疫情几年没见面，发现彼此虽然都老了，但还是格外亲切。我们在一起谈起儿时的种种往事，仿佛桩桩历历在目！谈起教音乐课的海滨老师，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唱起了“苏武牧羊”的歌曲。 三个年龄242岁的老太太不约而同地唱起了小学音乐老师教唱的“苏武牧羊”歌曲，我们竟然能一句不漏的把整首歌曲唱完，我们佩服自己的记忆力，同时也非常感谢并怀念当年的音乐老师—海滨老师。我们录唱了其中一段，唱得还不错吧！ 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和李昕单独合影，今天合影吧。李昕的父亲和我母亲曾经是一个学校的同事，所以对彼此的家庭很了解。李昕的一生风风雨雨坎坎坷坷，走到八十岁太不容易了！她中年不幸丧夫，万箭穿心；晚年大儿子夫妇相继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悲痛欲绝。但李昕精明能干，始终特别坚强，她独自把大儿子的独生女培养成人、嫁人成家，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她还要帮助二儿子一家，如今她的三个孙女都已大学毕业，工作稳定。现在李昕终于可以喘口气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李昕总能保持乐观积极阳光的心态，对生活充满了激情和信心，非常值得我们学习！衷心祝福晚年的李昕健康快乐长寿！ 这是我和秦玉珍儿时和老年的合影，当年两个稚气未脱的两个小女孩如今都变成了耄耋之年的老太太了，七十年的友谊难道不值得珍惜吗？谢谢你，亲爱的小伙伴，我们一起走下去！ 后记：我和我的四零后小伙伴们都是生在解放前，长在红旗下，我们是在党的阳光沐浴下成长的。我们上课学的第一句话是“人有手会做工”，我们学会的第一首歌曲是“劳动最光荣” ，我们戴上红领巾时曾经充满激情地唱着“少年先锋队员之歌”，我们高声唱着：“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继承我们的父兄，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 我们最喜爱的歌曲是“让我们荡起双桨”、“我们的田野 ”、“小鸟在前面带路”等儿童歌曲，那些歌曲陪伴着我们快乐地成长！那就是我们幸福的童年生活！我们刚上初中一年级就赶上了反右运动，学校里还贴着大字报；我们经历过大跃进、参加过大炼钢铁（记得上初中二年级大炼钢铁时，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去三孔桥连夜炼钢铁，夜里不睡，早上匆匆上课，来不及洗脸，老师和同学的脸上都几乎是花脸包公，其实那段时间也没有好好上课学习，所以一些同学纷纷辍学参加工作了）。我们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粉碎四人帮，迎来了改革开放，走进新世纪，又幸运地躲过了新冠疫情。今天，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是命运的幸运者了。小时候希望快点长大，总觉得日子过得太慢，现在觉得光阴似箭，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八十岁，真是岁月催人老啊！都说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绕过岁月。我在2013年古稀之年时搬入新家时几乎跑遍了市里的装修市场，自己装修了新房后，开始享受我的晚年生活。“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首先来到了改革开放的前沿深圳，又爬上了港岛的太平山、欣赏了维多利亚海港、参观了澳门的妈祖。我到过祖国最北边的城市漠河，住在北极村，找到北了。还看了五大连池的世界地质公园，爬上了老黑山口，在镜泊湖亲眼目睹了世界第一跳崖人。又游览了西湖美景，呼吸了千岛湖的森林氧吧，乘乌篷船游览了乌镇的夜景。学生还带我走出国门，看到了艾佛尔铁塔、登上了阿尔卑斯山、在罗马许愿池为亲人祈祷、欣赏了雄伟壮观的莫斯科红场、逛了日本的银座、参观了牛津和剑桥大学并乘船游览了徐志摩笔下的康河、看到了大英博物馆里被英国人抢走的那些国宝……。除了旅游，我还上老年大学学习声乐、钢琴、诗词等课程，总之，照顾生病的老伴之余，我尽量使自己的晚年生活过得丰富多彩。七十五岁时我参加了学校举办的祝寿会，当时我满怀激情地写下：“老骥伏枥奔耄耋，余生更要活精彩”，谁知2020年肆虐全球的新冠病毒打破了人们的正常生活。三年疫情期间我痛失了风雨同舟、相濡以沫53年的老伴，在我还没有走出丧夫之痛之际，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了。2021年6月27日，我响应号召打完了第二针科兴中维新冠疫苗后，双膝盖肿胀如馒头般而且疼痛不能行走。新冠疫苗的这粒尘埃犹如巨大的山崖压在我年近八旬老人的身上令人窒息，失去老伴和疫苗的后遗症导致骨性关节炎复发的双重灾难几乎让我痛不欲生。在亲人、朋友、邻居、学生、同学和同事关怀和照顾下，我逐渐走出丧夫之痛，我积极治疗膝盖等骨性关节炎，病症也在慢慢好转。经过两年多的治疗，我可以生活自理、自己去超市购物、在小区散步。冬天去江边看冰雪节，春天看松花江开江，去公园看向日葵、欣赏丁香花，上老年大学的网课，又开始享受我的晚年生活了！我们这些小伙伴从小学四年级的孩提时代，走到了耄耋之年。我们大多数人依然健在，生活幸福、正在享受晚年生活！每个人的人生旅途都充满了起伏和变化，我们有的人驾鹤西去，有的人渐行渐远，走着走着就走散了，这就是人生！梁晓声在《人世间》里有一段话：“走得越远，见识越多，认识的人越多，你就越能体会到，人这一辈子，你真正在意的，同时又在意你的，就那么几个，就是你全部的世界。”所以我特别珍惜和我从小一起成长的小伙伴们长达七十年之久的这份真挚友谊！最近网上流传的一首诗：昨日顽童今日翁，岁月如梭快如风。人生自古谁无老，顺其自然度余生。（其实这首诗是根据唐代诗人姚合的《酬令狐郎中寄》改编的，原创是这样的：昨日儿童今日翁，人间日月急如风。常闻欲向沧江去， 除我无人与子同）但是我更喜欢改写的这首诗：昨日顽童今日翁，红尘岁月快如风。人老留住童心在，晚霞夕阳别样红。只要舍得开口笑 都是南山不老松。我还喜欢马玉涛唱的歌： 马儿啊你慢些走，喂，慢些走哎，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我还喜欢台湾作家三毛的话：“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优雅地老去。”祈祷天慢慢地黑下去吧！亲爱的小伙伴们，余生不多，趁着现在身体条件允许，尽量做自己想做喜欢的事情，见最想见的人或给想念的人打个电话或发视频，要珍惜关心自己的人，活在当下吧！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年前一位德高望重的牙科医生李伯伯，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一天，我去他那里看牙，看完牙后，他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道“下周我要去大连”，然后神秘地笑着说“我要去看看我的初恋女友”。我惊呆了，问“伯母知道吗？”，“知道”他回答“我们都七十多岁了，就是想看看她。”当时我疑惑不解，现在明白了，老人家此生不想留遗憾，想见就见呗！多么有趣的老人家啊！是呀！人到晚年，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见最想见的人，潇洒走一回，也不枉白来一趟人世间！此美篇献给我亲爱的小伙伴们！祝福大家晚年幸福健康快乐长寿！期待大家有机会相聚，希望远在异国他乡的郭萍回来与大家相聚！！！ 本人近照，2023年7月7日 照片整理：杰尔文字撰稿：杰尔2023年7月9日于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