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繁忙 ——6月最后一周办案扎记

走过生命

6月25日，端午节后第一天，因为调休，所以本周工作日为6天。甚好，可以为案子争取一点时间。
6天时间，6个案子7次庭审。必须确保成功，才有可能赶在最后一天把预结的案子都结了。这是在20天前就定的指标或者目标，如果不是因为考核，那当算争先竞位，这本是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和担当，正义拒绝迟到，公平需要效率。
　　但我知道，这压力很大，因为简单的案子都已经结了，留下的不是通知不到当事人要缺席审理，就是争议极大矛盾很难化解，或者再决绝一点来判决，同样会遇到法律关系难厘清，法律条文难适用。这是一种挑战，但没有退路。

于是，在节前即告知助理和书记员，做好加班的准备和心理，虽然她们都很努力，但在这样的节点多叮嘱几句不是坏事。因为工作很容易忙中出乱或出错，这是法律的严谨所不能容忍的。
　　这样的高强度和快节奏其实在晋城法院许多时候都是常态，因为人均结案数直逼省城太原，于此，每一个晋城法院人都必须努力。也因为这份努力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晋城法院，全省质效考核时常前5名均为晋城法院。这是一份荣光，挂在每一个晋城法院人脸上；这是一种鞭策，埋在每一个晋城法院人心里。司法在经历2015年立案登记制改革和随后的法官员额制改革，案多人少已经成为全国法院的普遍现象和一个深刻的社会课题，倍受关注，但很难破局。

　　当案多人少在基层更加凸显的时候，作为法官个体更关注着自己手中案子。案件类型层出不穷，案件标的不断提高，矛盾纠纷更加多样，给调解或者判决都带来很大困难。因为类案专审，因为自己兼职政务工作，所以案子类型极其杂乱，6个案子6个类型，合伙、买卖、建工、离婚、商品房销售、执行异议之诉。除了离婚纠纷在庭审后调解外，其他案件都费了很大周折，最终也没有全部审结，这是一种遗憾，因为本想100%，好给自己一份满足。

如果不去谈案件办理的过程，也许永远感受不到一个司法者内心的纠结和工作的繁忙。于是先来谈第一个案子，个人合伙，口头协议，3年前的事，本就很难查清基本事实，加之因为合伙反目造成刑事自诉，所以双方已经不是在解决合伙矛盾，而是纯粹的斗气，本着妥善处理，这案子在结点犹豫着留在抽屉里。另一个是买卖合同，战友之间，07年的事，一样口头协议，一样没有结算，只是起诉前的几段录音成为了全部证据，但因为可能涉及其他因素，需要进一步核实，所以也不得不暂缓下判。再一个是建工合同，泽州两次移送，中院两次指定，虽然标的不小，但事实和法律关系相对明确，只因涉及地方政府，所以该案在两级三个法院转辗了好多次，处理难度也挺大。我是第二次接手该案，因为在被告主体上存在极大争议，施工方担心自己的合法权益得不到实现，故坚持将政府列为被告；而我，不仅需要考虑法律适用，还需要顾及晋城营商环境的口碑打造，所以力求通过调解来处理，这是一个司法者应有政治站位和司法担当。幸哉，几经努力，最终在庭审结束后三天内得以调解。因为我明确地给他们传递出了裁判时间和裁判结果的信号，他们需要权衡利弊，这也是一种促成调解的方式或者智慧。
另外的两个案子，并不复杂，但因为牵涉前案，加之执行异议之诉鲜见，所以办起来也费周折或者容易出现差错。之所以6案7个庭，就是执行异议案疏忽了被告主体的问题，于是不得不二次开庭。还好，房屋买卖合同纠纷在判决后即主动履行，如此，也许该做调解工作，但我深知，如果不亲眼看到裁判结果，就不会出现案件反转。或许这也是当庭宣判或者尽早宣判的价值，打消对公正的一切疑虑，不给说情留下任何空隙。
　　当一周时间过去的时候，再来盘点这份繁忙，2案调解，2案判决，2案未结。最终的结案率定格在94.87%。很是繁忙，但倍感欣慰。

　　这份繁忙似乎很是隐晦，于是，我想换一个角度来解读。为确保每一个庭审后的案件都赶在节点前报结，助理除提前将文书的基本情况写好，以便为精心撰写证据认定和本院认为节省出足够的时间。书记员同样需要把庭审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以便为庭审顺利进行按时完成争取时间。当建工合同纠纷完全由三方律师参加庭审时，或者出于表现或者出于严谨，庭审中的每个1.2.3都几乎是一篇小论文，尽管我一再提示，但职业习惯有时候很难改变。于是，这个庭审整整开了一上午，以便为调解不成做好最后下判的充分准备。而买卖合同纠纷，因为原告记错了开庭时间，所以由一上午开成了加班都无法完成的庭审，不得不下午继续。而我，除了庭审外，还需要提前阅卷，明确庭审思路，归纳庭审提纲，修改裁判文书，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正义负责。每一个司法者都不想案子被上诉或者被当事人缠诉，而负责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好方式，这就是职业品格。

　　还有角度来求证这份繁忙吗？当然，繁忙从来不缺乏论据，书记员需要提前去抢占法庭，文印室需要插空去用，好象盖印都需要排队，这些，都是……。
其实，繁忙背后更难的是在案子面前的纠结，在正义面前的迟疑，因为，纠纷背后的故事远比我们查清的法律事实更难解，于是，当疑难复杂就放在眼前的时候，你很难坦然面对。谈到这儿，不由想到身边入额不过一年的一个年轻女同事，她本善良，也本担当，但因为一个多范围、多顺位参与的继承纠纷案子（涉及本院的前审和外地法院的调解、再审、撤诉，关系错乱，结论不一）她似乎找不到开心的理由，尽管大家在一起讨论了很多次，但又似乎每次都无法给她一个坚定裁判的理由，这是一种煎熬，没有日夜，天生柔弱的性格让她在不听劝解不讲事理的行为表达面前很是无奈。可能我们都会遇到，但这一次她碰上了。这就是司法责任制存在的合理性。但愿此案能妥善解决，但愿她能学会坚强面对。

　　其实，繁忙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构成的风景，而是一张法院人谁都无法逃离的网。除了办案，还有党务政务、后勤保障、警务保障、乡村振兴、专项培训、专题会议，每一个人都很辛苦。因为我们除了审判执行主业外，其他工作一样都不能少，且也在半年总结的关键节点上。加之正值喜迎党的102岁华诞，主题党日、专项表彰、专题党课、支部换届等工作也都不能错时也不能停摆。而我，除了办案还负责办公室工作。如此，这不仅是工作任务，更是法院人该有的站位。

　　当时间定格在6月30日，陵川法院综合结案率94.26%，全市第4全省第5；结收比97.52%全市NO.1。一样没有意外，全省前6晋城占5席。晋城法院人的骄傲。

这份繁忙值得。在这样的季节。

谨以此文向每一个奋战在司法战线上的晋城法院人致敬！

文.走过生命

止笔于2023.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