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动物故事系列之一——小白鸭得宠

英

走进老家宅院，母鸡在路边啄着草，母狗在门口摇着尾巴，鸭子在溪里悠哉悠哉，庭前屋后，成群的鸡鸭猫狗，远离纷繁的尘世，好一派温馨的场面。家里众多的家禽是父母精神的寄托。平日里待它们胜过亲生骨肉，每次我回家，父母亲总会在我面前夸一番鸡鸭狗，“那三只小麻鸡已经长大会吃玉米了，还抢别家的饭碗，机灵着呢！”这咪咪（狗）最懂事，自家的东西管得很牢，这叮当（猫）抢我椅子，赖在座位上赶也赶不下。眼睛骨碌碌看着你，娇滴滴的两声“喵喵”，心就软了。……父母亲的嘴中，自家的鸡鸭最聪明，最听话，最漂亮，老人家用感情养着这一群家禽，在她们的庇护下，家禽们健康的成长，彼此相处也甚欢。但根据它们的讨人喜欢程度，主人的宠爱总有一些偏心。狗常在身边转，擅长看人脸色肯定是最得宠，猫温顺可爱，长得眉清目秀也是宠溺有加。鸡鸭因为情商不高即使天天生一个蛋，也难以讨得主人宠爱。除非你……近日，一只小白鸭凭借它一身轻功，轻而易举上位，成为主人的恩宠，引起同类的嫉妒。一年前，它，一手掌大的绒毛鸭，混着几只绒毛小鸡屁颠屁颠来到我家，父亲把它们圈到离家800米的鸡棚，在圈内原有的一群公鸡带领下，小鸡慢慢长大，很快换了羽毛，小鸭也紧跟着褪下绒毛，换上一身洁白油亮的衣装。一对翅膀变强大了，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身子两侧，长长的羽毛翘到尾巴上方。女大十八变，发育后的小鸭更加自信，走起路来四平八稳，迈起方步，脖子又像小丑模样一伸一缩，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嘎，嘎，嘎”的叫声，这憨态可掬的样子在一群鸡中央显得特别可笑。尽管没有同类玩伴，日子混得还是不错的，友善的鸡群没有歧视它异样的长相，白天带它出去捉虫，晚上一起归窝。生活平淡而美好。 除了一身洁白油亮的羽毛，又不会生蛋，外貌平平的它注定今生无缘精彩，主人才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更谈不上得宠，如果不是它体型瘦小，过年早就上了我们的餐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年后，“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居然在它身上发生了，母亲发现它的腹部越来越大，看迹象要生蛋了，得赶紧找个鸡窝，于是，抱它回家，按顿在家门口的鸡窝让它产蛋，不一会，小白鸭的第一个蛋在母鸡窝里顺利产下。母亲看它摇晃着身子爬下鸡窝，赶忙撒一把玉米以此慰藉它的功绩，小白鸭犹犹豫豫走过来，一边琢着玉米一边回头看看鸡窝里的蛋。生怕心爱的骨肉不翼而飞。母亲说，“好吧，就让蛋留在窝里。” 谁知，一场抢窝风波悄然升起，家里的母鸡都很有素养，轮到黑鸡生蛋，黑鸡轻手轻脚爬进鸡窝，瞅一眼绿色的蛋，心知肚明鸡窝已被外来者入侵过，但很是包容地把蛋轻轻拥入怀里，这下，急死了白鸭，朝向母鸡一边拍打翅膀一边“嘎嘎”吠叫着。似乎在骂黑鸡不要脸，“”霸占它的窝，夺走它的蛋。”黑鸡起先不与计较，专心生它的蛋，暗地里嘲笑白鸭，”一年了，只生一个蛋，有什么资格骄傲呢！”白鸭哪肯罢休，“摆动身体摇晃着走到跟前一伸脖子琢住黑鸡翅膀使劲往外拖，此时，白鸭的行为终于激怒黑鸡，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怕打着另一侧翅膀，脖子羽毛耸起，怒目圆睁，扭转头来一顿猛琢鸭的额头，白鸭死死咬住鸡翅膀“嘎嘎嘎”绝不放松。一场激励的“鸡鸭之战”惊动了母狗，母狗飞窜过来，顿时傻了眼，“都是自家人，“我帮谁”，“旺旺”叫了几声，母亲闻声赶来，拉开白鸭，哄到一边吃玉米，劝慰它，“窝是公用的，”总算平息一场吵闹，主人出面协调，本以为双方已经和解。 第二天，一场抢窝之战再次拉起，白鸭产完蛋，黑鸡爬上了窝，白鸭见状哪能记得主人忠告，嚷嚷着用同样的恶作剧去骚扰黑鸡，促使黑鸡将要出来的蛋被憋了回去，半天生不出来。父亲说，白鸭不能留在家里，鸡飞狗跳的日子吵死了，于是父亲把白鸭抱回800米外的鸡圈。 下一秒，白鸭创造了一项“飞天”奇迹。母亲与婶在门口聊天，忽见远处上空一白色物体抖动着翅膀正朝这边飞驰而来，婶说，“糟糕，尖嘴巴鸟又来了，溪里的鸭子又要遭殃。”因前几日家里总有麻鸭不明原因失踪死去，找到尸体鸭背上都有被利嘴啄破的痕迹。因此认定近来才出现的白鹭是凶手。说话间，随着“叭叭叭”的声音，白色的物体从母亲与婶的头上斜窜而过，不偏不倚降落在母亲跟前，“啊！我家的鸭”，它怎会飞呀，母亲揉了揉眼睛，“是我家的鸭吗？”嘴角两坨红红的肉瘤，背上油亮的毛，尾巴像扇子一样微微翘起，真的是我家的鸭。再说那边父亲在鸡圈安顿好白鸭，看着它友好的融入鸡群。转头放心回家，走到家门口，瞥见白鸭若无其事地在门口摇摇摆摆踱着方步，纳闷间，里屋的母亲出来笑呵呵的说“它早就比你先到家了。”“不可能啊，鸭子怎么会飞。”难道丑小鸭变成了飞天鹅？这下，乐坏了父亲，捧起鸭子一顿赞美，“你真厉害，比所有鸡鸭厉害。” 鸭子命运从此改变，超过母狗与叮当猫，坐上最得宠的位置。从此，鸭子也成为父母亲炫耀的资本，逢人便说“我家鸭子会飞。看！朝着鸭子“嘘”一赶，鸭子真的张开翅膀搜一下飞上半空，落到800米外的鸡圈，玩个半天不知什么时候又飞回了家里。让其他的鸡鸭猫狗羡慕嫉妒恨。早春，朝阳的霞光穿过竹林，白鸭在霞光中自由得飞翔，山村因白鸭的飞翔增添几分灵动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