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金问道的自传(六)

金斯基

<p class="ql-block">  解放六年多来,通过了各种政治运动和学习,我开始深刻地认识到我完全为了个人利益,自私自利,为了往上爬,到处钻营,不惜背离革命队伍,为反动政权做了忠诚的奴仆,干起反革命反人民的罪恶活动的非常丑恶的一面;当我通过思想改造学习,进一步认识到自己黑暗丑恶的一面时,曾经在我思想上起过一些波动,真太丑恶了,怎么再能做人民教师,为青年一代表率呢?又怎么能够再做一个共产党员呢?我曾经想调换一个工作岗位,不做教师才好。虽然经过批判以后认识到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是会阻碍自己的进步的,但几年来对于自己争取入党的心是不够积极的,存在着一种等待思想,等我的历史问题经党调查了解认为搞清楚后,等我在多方面的条件都几乎具备有把握被批准时,再提出来才好,始终缺乏积极争取的态度。</p><p class="ql-block"> 解放几年来,我对党的政策路线,一般地都能积极拥护贯彻执行,在各种政社会活动中也能起积极带头作用。在土改时写信给家里,把土地主动的交给政府,在镇反及思想改造中积极交代问题,检查思想,在抗美援朝运动中积极捐献,但在运动中有时在思想感情上会有右倾情绪,三反时觉得有些“太狠”“过火”,怕冤枉了人,认识不到阶级斗争的尖锐性,说明有时立场还是不稳的。</p><p class="ql-block"> 在文教方针的贯彻方面,思想上也比较重视,在自己的教育工作上注意政治思想教育的贯彻和联系国家工农业建设生产实际,对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都能认真学习,杂志报纸每天都能抽出一定时间去阅读,并且总要想法加以贯彻。</p><p class="ql-block"> 在工作中与上级的关系还好,在南京市一中时对领导上布置的工作,一般都能完成,对学校工作的意见,也能提出来。但对朱刚同志(当时一中校长)虽然在一起工作三年多,然而对他个人的一些意见,除了在三反时提些以外,平时很难得提出什么意见,就是在个人意思想问题上也从来没有反映过情况或交换过意见,对上联系不多。</p><p class="ql-block"> 到上新河初中来了以后,与张春芳同志之间,初来时一般尚能合作,遇事交换意见,有意见时,也能在行政会议上提出大胆的批评。但本学期来,这情况有了较大的转变,主要是对于许多问题的处理有时意见不一致,也不能在事先大家虚心地相互交换意见。由于我对事物的看法很主观,总以为自己看的东西多一些,掌握政策对,因此有时就容易在一些问题处理上引起了激烈的争论。这样,在群众中引起了坏的影响,认为学校领导同志之间互相有意见,闹不团结,也容易被坏分子从中挑拨或利用时机进行破坏活动。我因为存在着比较严重的主观主义的思想方法,总是责人过严,要求过高,脱离实际,因此在工作作风上,生活态度上总觉得东也不满意,西也不对头,教师中充满着资产阶级和自由主义的生活作风,怎样能对学生进行共产主义的道德教育呢?学校领导也不积极想法解决,我就意见一大堆,但又不主动地去找校长把个人的设想把问题解决,长年累月地积累起来,发展就更严重,有时甚至发展到对领导不理不踩的程度,在思想感情上也存在着即若即离的状态,甚至讲一句话都觉得不好。</p><p class="ql-block"> 附件:反动的社会关系(主要的)</p><p class="ql-block">(1) 金问泗:国民党反动党的驻荷、比、挪等国的大使,解放后情况怎样不知道。他是国民党员,外交方面属顾维钧派系,我从幼年时候起就羡慕其反动经历,使我想留学,想当外交官,到印度去后曾通过信,但他没有办法为我到从印度到英国去的护照。</p><p class="ql-block">(2) 金问源:我的堂兄,系金问泗的胞兄,现年约有70许,做过伪中央银行国库署的襄理,可能是国民党员,思想极保守,家族观念很深,解放后曾给我一信,现无音讯,家住上海辣斐德路桃源屯60号。</p><p class="ql-block">(3) 黄褚彪;我初中时代的数学化学教员,做过级任导师,系荐桥航空学校第一期毕业生。据说抗战时曾任空军侦察大队长,他航校毕业后曾统领到意大利去学习空军(墨索里尼时代),曾鼓励我报考化学兵学校,现无音讯。</p><p class="ql-block">(4) 毛树清:我高中时的同学,国民党员,中央政治学校新闻系毕业生,抗战时曾任伪中央通讯社派驻纽约的记者,在政治上我们意见不同,抗战时常引起争论,现在情况不明。</p><p class="ql-block">(5) 席与增:中大同学,农林系毕业,学生时代思想上比较进步,参加救亡工作团就是他要我去的,一九四八年是台湾台北大江农林企业公司的协理,两次去美国留学,现在是否回国不知。但他家现在台湾,他的爱人张秀俊也是中大同学,是现紫金山天文台张钰哲所长的侄女,现无音讯。我一九四八年去台湾时,就在他家里住了一个月。</p><p class="ql-block">(6) 张印堂;原清华大学地理系教授,我去印度时他是赞成的,并曾为我写了赴英的介绍信(格拉斯哥和利物浦两大学)据说抗战时曾去美讲学,现在情况不明。</p><p class="ql-block">(7) 蒋继志;国民党员,曾在伪中央训练团受训,新六军的军需处长,介绍我到新六军去工作的,生活上的腐化堕落给了我一定的影响。东北解放前回湖南邵阳,现在何处不知道,他曾想利用我和金问泗的关系出国留学,在新六军时,我们之间后来争吵过一次的。我有否参加过国民党他可以知道。现在哪里我不知道,但到湖南邵阳的原新六军的一些人一定可以知道。</p><p class="ql-block">(8) 廖耀湘;国民党第六兵团司令官,在东北辽沈战役中被俘。我知道他好大喜功,贪图名利,爱美人,模糊了我对反动军队的认识,过去接近不多,情况不了解。</p><p class="ql-block">(9) 舒适存:伪新六军副军长,陆军第七训练处副处长(处长是张立煌)。新六军部队回国后我们曾留守缅甸,时常在一起,后来一起坐汽车回云南,觉得战争无所谓,模糊了我对反动军队的认识,现在情况不了解,我离开新六军是他批准的。</p><p class="ql-block">(10) 赵霞:原新六军参谋长,在留守印度和芷江时常有往来,比较熟悉。解放前听说曾在南京当过军长,现可能在台湾。详情不知。</p><p class="ql-block">(11) 李绍程:保定军校学生,黄埔军校教官,抗战前是蓝衣社在平津的负责人,在东北时与我交往较密,觉得这人还不错。我曾与他争辩过,国共两党谁好谁坏的问题,他说我是一个怪人。他过去平津搞特务工作,必然曾经欠下过血债,但我对他没有一点仇恨,说明我对革命缺乏感情。他家原住天津道二号(张庄大桥附近,我在1946年去天津时曾到他家里去过几次),与上海银行经理资耀华他很熟悉,这些材料是他在东北闲谈中知道的。</p><p class="ql-block">(12) 颜景星:天主教徒,东北铁岭人,与反动的天主教主教于斌是同学,我曾想通过他的关系由于斌送我到美国去留学,东北解放前离开沈阳去被北京,与马占山很熟,现在情况不明。</p><p class="ql-block">本人签字:金问道 (印)&nbsp;</p><p class="ql-block">一九五八年四月十八日</p> <p class="ql-block">十年动乱之后,南京大学(原国立中央大学)校友会原中大合影,我父亲是1941届。第二排右三是我父亲。</p> <p class="ql-block">合影排名单。</p> <p class="ql-block">南大(原中央大学)地质地理气象系老校友合影。第二排右一是我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