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往事（3）偷西瓜

旭日东升

　　每到夏季，看到大街小巷及公路旁，人们摆放着翠绿的、大大小小的西瓜叫买，总感觉现在的孩子们是幸福的，想吃西瓜就由大人掏钱买或自己买，仼你放开肚子吃个够。可在八十年代前，我们夏天想让大人买个西瓜随便吃，还是比较奢望的事情。

现在西瓜巳不再是稀罕物，也不只是夏天才能吃到，一年四季超市、水果店都有西瓜售卖。看到这些西瓜，有时会让我想起中学一次偷西瓜时心惊胆颤的趣事，以及吃瓜时透彻心脾的甜蜜，至今记忆犹新，回味无穷。（本文是对青春生活趣事的眷恋！但无论何时何地，偷是不光彩的，各位看官勿仿！）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随父母生活在随县吴山镇，镇区不大，附近全是小山包和农田。离镇区不到2公里的一个大队，在一片冈地上种满了犁树，夏季还种了近百亩的西瓜。每当瓜果飘香时，那些挂满枝头的梨子和躺在地里的大西瓜，时刻都诱惑着我的味蕾，真想摘一个回家大吃一顿。但那时，在梨子和西瓜成熟期，大队都在果园里搭建一个窝棚，日夜有人守护，防止外人私自采摘。

　　那个年月，西瓜、梨子都是夏季独有的消暑佳品，也是愉悦、慰藉味蕾神经的最佳零食。每当父母买回一个大西瓜，总是先放在井水里降温，中饭或晚饭后全家人聚齐了，才开始吃西瓜。每次吃瓜的时候都是我最幸福、最开心、最欢乐的时刻。每当此刻，感觉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好吃的味道了。

但父母加姊妹几人，每天一个西瓜全家人吃，我显然是没吃过瘾的。那时候家大口渴、经济不宽裕，普通人家能保证每天买一个西瓜巳是奢侈的了。夏天天气炎热，酷暑难熬，父母偶尔也给我们买些汽水、冰棒消暑，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这时，镇区附近的那片西瓜田，自然就成了我和伙伴们向往的地方。

记得那年七月的一天，我们4个亲如兄弟的中学同学，经不起西瓜的诱惑，商量着晚上怎么上那瓜园里捞一把，解解馋。那天，我们4人早早吃了晚饭，趁天还未黑，空着手，吹着口哨，装着上冈地溜达溜达的样子，来到那片瓜园附近，相互追逐嬉闹着。实际上是在进行“火力侦察”，看瓜园里哪里有西瓜，哪里西瓜大，为晚上开始的“偷瓜”行动作准备。

根据火力侦察的结果，行动前，我们商定了一个周密的偷瓜方案，并做了人员分工。一人负责放哨，二人负责摘瓜和运送，一人负责接应。大概等到晚上九点多钟，放哨的人先轻手轻脚地接近瓜棚，不一会他猫着腰侦察回来了。他说看瓜人已在瓜棚睡着了， 我们让他继续保持警惕，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学鸟叫通知大家。

　　接着我和另一个伙伴，乘着夜色，按照事先侦察的路线，先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有的放矢地向目标直奔而去。在离瓜地还有十多米的地方就趴了下来，学着那时热映的电影《渡江侦察记》解放军的样子，匍匐着一点一点的往瓜地爬了过去。

很快我俩每人都摘下一个七八斤重的大西瓜，迅速顺原路返回，把它交给接应的同伴。然后又如法炮制，每人又摘了两个大西瓜回来。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干净利落，大获全胜。当时我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生怕从瓜棚里追出一个大人来，那我们肯定就跑不了了，所幸意外的事情没有发生。

夜色中，我们4个好伙伴每人抱着一个大西瓜，满载而归，但毕竟是偷来的，不敢晚上拿回家，怕被家长责罚。望着收获的战果，大家既兴奋又紧张，毕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偷"。于是商定今晚先吃掉一个，另三个暂时放在一偏僻的水沟里，用青草盖上隐藏起来，第二天再作处理。

随后我们高兴地来到一个街心小广场，找了个有棱角的小砖块儿，沿着西瓜割了一圈，用拳头砸了几拳，瓜开了，可还没等高兴，结果一看是白瓤——生瓜。馋涎欲滴的4个好伙伴，虽有些沮丧，但那也不能浪费，我们还是把这个生瓜分了分，每人一块也啃得只剩下了瓜皮。4个人，一个生西瓜根本不解馋，所以我们又去拿来第二个瓜，还好，这是个熟瓜。那晚直吃到每个人腮满肚圆，才回家美美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中午和晚上，我们几个好伙伴又将剩下的二个瓜吃了。后来，听说瓜棚因丢失了4个大西瓜，发现有人夜晚偷瓜的痕迹，加强了戒备，所以我们再没下手了。这也是我人生中惟一的与“偷” 有关的趣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羞愧。

（图片来自网络，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