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比亚．遥远神秘辛巴人

阿宁

辛巴，一个多好听的名字！这次去非洲西南部的纳米比亚，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去探寻至今仍存在的原始部落族群~辛巴族，也俗称红泥人。记得电影巜狮子王》里的小狮子，名字就叫辛巴。小辛巴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遭遇了各种艰难挑战，最后终于成为森林之王，使它的家族生生不息。辛巴族是否也是如此命运多舛，薪火相传……出发前，同行的画家天云兄往群里扔了一张漫画，名叫红泥人欢迎你，一个赤裸上身，欢蹦乱跳的非洲女人微笑着伸出双手。他们究竟什么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象迷一样的吸引着我们。 从北京飞香港、亚迪斯亚贝巴，再飞纳米比亚首都温得和克。踏上非洲这片大地，任何人都会被它那炙热的生命力和野性的原始美所征服。 从温得和克出发，经过城镇、稀树草原和没有路的沙砾戈壁，颠簸了六个多小时车程，才到达奥乔。据说奥乔以北到安哥拉边界，是辛巴族聚居之地，越往北走，遇到的辛巴人越多，颜值越高，我不知真假。但想得美，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奥乔了。 离开这个小镇即离开了公路，开挂似的一路颠簸。 广袤的非洲大地，此时已秋冬交替。草原由绿转黄，润绿色的合欢树也变得干枯，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蚂蚁窝高耸着小山尖，有的竟有一人多高，显示它们有多能干！干的湿的，新的旧的野生动物的便便伴随着各种各样兽类的足迹洋洋洒洒⋯⋯动物们已经完成了他们该有的季节迁徙。 20多度温差，烈日灼心，晒得皮肤生疼，鼻腔冒烟，喉咙撕疼。但看到跳羚的舞姿和斑马的呆萌还是可以忍受的。 在一家座落在半山腰，叫作Kifaru Luxury Lodje的野奢客栈歇下。荒原日落，把彩虹霓裳铺满天际，一弯新月冷清秀美。想想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哪里有这般纯净的空气？ 万里迢迢，不能白来，为了解辛巴族，我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据说辛巴人目前主要居住在纳米比亚西北地区，距离安哥拉边境只有一百公里左右。17世纪时辛巴人从安哥拉高原迁徙到这里，此后便世世代代定居在那里繁衍生息，一度还是非洲大草原上最为富庶和强大的游牧民族之一。如今，他们是非洲最后保持原始生态的民族，为了维护传统，选择了退守丛林，栖身于纳米比亚边远的、未曾被破坏的原始环境中。辛巴族人数如今已不足两万，除了脱离了母系氏族，一切都还保留着500多年前原始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探寻辛巴人。在一片有稀疏树木、干涸的土坡和几间泥巴树枝砌成的尖顶茅屋包围的旷地上，有几个树枝搭的晾棚，几群黑棕色肤色的女人和大大小小的孩子，慵懒的、闲在的聚在那里。那不就是辛巴人！红泥人嘛！没有我想像中原始部落头插鲜艳羽毛的酋长，也没有弓箭、兽皮、篝火、坚贝鼓⋯⋯什么都没有。但红泥人，真切地向我走来。 丰满健硕的身材 眼神妩媚又羞怯 天生卷而翘的眼睫毛 圣斗士的身姿。 学你比V，顽皮又讨巧。 说实话，我觉得她们真漂亮！她们一辈子不洗澡，但皮肤胜似棕色缎子一般，细腻有光泽。她们坦胸露乳，自然坦荡不忸怩。她们粗茶淡饭，但身材高大健硕。她们孩儿成群，行走轻松如辣妈。 看她们单手抱孩儿动作真飒。 她们爱笑，表情单纯友善。 辛巴族女子常年袒露上身，可能是气候原因，也可能是民族天性使然吧！最特别的是，她们喜欢把一种红色石粉和着动物油脂涂抹在身上，头发上也要用这种红泥巴裹着，捋成一缕一缕。因此，辛巴人的脸、头发和皮肤永远都是棕红色的。这种红颜料并不容易取得，这是一种红赭石，把其磨碎，然后加入水和从牛乳里提取的脂肪（牛油）。一经抹上用水是很难冲洗掉的。她们这么做，肯定认为坦露是美！首先为了美，其次才是抵御烈日暴晒，防止蚊虫叮咬这些作用。 头发一缕缕抹上红泥，发尾绑上一个个棕绳，一头秀发变成似狮子的鬃毛。 由于男女比例失调，据说辛巴男人能娶N个老婆，但这也並不算什么好事吧？！辛巴男人的神秘基因导致他们生命脆弱，平均寿命又特别短。除了狩猎、种植、养殖、建房等力气活，他们基本上看不到自己的女人风韵成熟和孩子长大成人就死去了。在眼前这个村落，据说仅有两个成年男人，但我们压根也没看到他们的踪影。女人们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操劳生活。但她们也性情简单，天性快乐，无忧无虑，互无隐私。 这位我猜想可能是大老婆吧，从她挺拔的身姿，头上的兽皮顶冠、微隆起可能怀孕的腹部和步态可以看出来。另外，我发现只有她，穿了一双鞋，那是一双绑在脚底的皮子，而别的女人都赤着脚。 虽然是原始族群，但辛巴女人的装束非常讲究。细细品味，一身的工艺品呢！除了头饰，脖子上挂满了象牙的、皮的、银的项圈，再不济也有骨头磨制而成的。胸前一般有一条皮绳挂着大大的海螺。她们下身着兽皮做的多褶短皮裙，腰部系有宽宽的刺绣皮带，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缠满了装饰用的皮绳。女人天性一样，多么爱美啊！ 辛巴人在任何地方都能跳上一段舞蹈。喊着唱着，上下扭动，拍手击节，载歌载舞，自由奔放。她们健硕的身材舞动起来，肌肉有力，动作劲爆，如狮子翻跃。我们都情不自禁融入进去气喘吁吁来了一段。 哈哈，还好，笨手笨脚，踩在点上，但也太缺乏神韵，不自量力了。 走进红泥人住的尖顶土包房内，家徒四壁，仅有简单的兽皮铺地和装食的土碗。这个女人向我们展示了她们怎么用一种点燃的香炉一样的东西熏头发、熏腋下和身体的汗味异味，用她们自己的办法护肤护发和清洁污垢。老实说，近距离接触，我没有嗅到她们有什么味道，而是充满了太阳的味道和活力。 辛巴族小孩。散养，不念书，自由自在的。也没啥好吃的，但人家个个都胖呼呼的。头发剪的很短很整齐，双眼皮、大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明亮。在我们这里，生育率直线下降，都不想生养孩子。养一个孩子太难了，各种费用，不是花钱堆，就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水晶般的大眼睛。 长得很周正的小帅哥 我肯定这是个女孩！从她头上的小辫子，更从她羞涩的表情，这表情只有女孩有。我一连咔咔好几张。 白色的小牙已经出齐了。我担心他吃了我们的奶糖果冻后，会不会不再愿吃妈妈的野菜和粗粮。 他们也出售一些自制的小手工艺品。如有收入大家平分。据说有极个别辛巴人也脱离了族群，去纳米比亚一些城镇见了世面，甚至受了教育。带我们来看红泥人的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如此。还有一些胆大的红泥人到更远的地方摆地摊，逛超市。大千世界的精彩也时刻会浸润着他们。 我多少是有些疑惑的，觉得这些红泥人因为相对贴近公路和乡镇，是否有些商业化了呢？于是偷偷注意了茅草房的门口，都有一个生火做饭的灶台，里面有刚刚熄灭的烟灰，既然这样，可以确定他们还是真正生活在这里的。也许，我想象中很酷很神秘的原始风格只在电影电视中存在，辛巴人只是这样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荒原中吧…… 如今，辛巴族的存在已经引起了世界各方的注意，他们独特的生活方式也成为世界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为了保护这不足两万频临灭亡的族群，一些人类种族研究会和纳米比亚相关部门，专门在靠近他们生活的原野边建设了住房，企图改善辛巴人的生存状态。据说其中一些拯救措施並不被辛巴人接受，他们又回到了森林旷野中。原因很简单，辛巴人不适应，身体免疫系统亮红灯，也有说她们洗上热水澡，但也失去了红泥的保护，连普通的感冒都抵御不了，大量死亡，人口锐减。健康繁衍是一个民族生存下去的首选，辛巴人自愿选择退守原始生态。 人们总说，过上了好日子就过不了苦日子了。辛巴人背后的故事我们不得而知，也可能永远不懂，也可能非常简单，白天不懂夜的黑。但我相信，每一条走上来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样跋涉的理由。每一条要走下去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世界经济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对一个民族种族的传统文化风俗习惯的保持传承历来是一对矛盾。辛巴族500年，它横亘在过去与未来之间，黑暗与黎明，旧物与新生，它选择什么，自有它的道理。 也是一张＂全家福＂ 自由自在地遐想，自由自在地瞎想，自由自在地少想，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生活吧！祝福你们，辛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