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的足迹（长篇小说）

南山松

文/南山松

第三十七章 下岗不失业

一 到留守处

东胜，这里没外人，咱们俩还得说说你的事，按理说，组织上的事不应该在家里说，但是，咱们探讨一下，也不会违背组织原则，场党委会也研究过你的问题，你也是候选人之一，做你的思想工作也不算违背组织原则。

当前，总场领导班子调整，根据上级指示精神，这次总场领导班子调整，要体现出老中青三结合的原则，必须吸收中青年到领导班子中来，你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这回又避免了重大事故的发生，有功之臣，还有你现在是正科级干部，一提拨副处，也不算坐直升飞机，名正言顺，所以我第一个就虑到了你。

也算我有点私心吧，咱们俩是师徒关系，场里的人也知道这层关系，所以我在党委会上提出，也没人反对，你的工作能力我最了解，总场的领导也了解你的工作能力，为场子独挡一面，领导们对你的工作能力也认可，我也很放心，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必须认真的考虑一下，再说，管理工业的副场长，也有管理建筑工程的一面，正合适。

再说，场子的建筑公司也是在副场长的管理之内，就是当了副场长，也离不开对建筑工程的管理。

这是一次很好的提拨机会，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你必须认真考虑一下，和家人们商量商量，先别急着表态，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过几天给再我答复。

行，贺老师，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处处关心和照顾我，提拨我，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回去认真的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其实，东胜早就想好了，还是回满州里工地，拿下矿务局总医院的施程，继续从事自己的心爱工作，决不离开心爱的建筑行业，预算这行在精通一些，只是没有当面说出，怕伤了贺场长的心吧了。

老贺，饼好了，放桌子吃饭。

好了，老伴，做的好快呀，我和东胜还没唠完呢。

边吃边唠，两不当误，贺场长老伴说。

好了，东胜帮贺场长放好桌子，贺场长老伴把菜和馅饼端了上来。

烙了馅饼，还炒了一盘葁丝肉，一盘青椒炒鸡蛋，还挺丰盛的。

东胜，今天我是得喝点酒，你爱喝不喝，今天高兴，说着找出一瓶锦州大凌川酒，对东胜说，这是好酒，有芝麻的一股香味，不信你尝口，也来一盅。

贺老师知道东胜不喝酒，也不强加劝说，也不给东胜斟酒，到是东胜接过贺老师手中的酒瓶，忙说，贺老师，我就不喝了，我喝不了酒，这你是知道的，来，老师，我给你满上一盅，说着，满满的给贺老师斟上一盅酒，贺老师拿起酒盅，一饮而尽，好酒，来，东胜，吃菜，吃饼，说着给东胜夹了一块馅饼放在碗里。

好，贺老师，我自己来，说着又给贺建森满上了一盅，贺老师吃了两口菜，端起酒盅，这次没干，喝半盅。

东胜咬了一口馅饼，一尝，忙说，师母烙的馅饼就是好吃，对了，师母没来吃呀。

你师母烙馅饼那是一绝，最好吃不过了，我下饭店吃馅饼，也没有我老伴烙的好吃，馅大皮薄，软里带酥，不过，她轻易的她不烙，要不是你来了，她才不烙呢，我也是借你光了。

东胜，对了，你师母有个脾气，有外人来，她从不上桌吃饭。

我也不是外人，一家人差不多，我叫师母吃饭来。

东胜，吃饭吧，别费劲了，他是绝对不能来的。

东胜还是去厨房找师母来吃饭来，不论东胜怎么说，师母说什么也不来，说一会和孩子们一块吃，让东胜回去吃饭。

东胜回到桌上吃饭，贺建森说了，我说什么来着，叫不来，咱俩吃。

师徒俩是边吃边唠，用了一个小时。

没等贺建森放下碗快，东胜把茶泡上了。

东胜帮助收拾完桌子，在桌子上喝起了茶，又唠起满州里工地的事。

贺老师，在满州里工地，咱们工程队算是手掘一指了。

怎么讲？东胜。

第一，在人员和规模上，咱们人手最多，工种齐全，是规模最大的一支施工队伍。

第二，咱们技术全面，现在无论什么工程，难度大的，技术水平要求高的，建筑工程规模大的，咱们都能拿下。

第三，咱们运力最强，没有那个工程能与咱们相比，有汽车有拖拉机。

矿务局总医院在当前看，在扎赉诺尔算是最大的工程了，我们必须要圆满的完成它，为咱们辽宁农垦系统争光，为咱们曙光农场争光。

对，为农垦系统争光，为咱们场子争光，东胜，还是你想的全面。

那你调我回总场么？这个艰巨的任务，安排谁来完成？没有我去组织施工，你放心么？

这是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别人指挥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忠孝难两全啊”。东胜，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在这来回答我。

贺老师，我真的是不想离开建筑这行业，这里面的技术含量很高，锻炼人，尤其是预算这决，我还不算太成熟，虽然说预算的与实际相差不大，但还得继续研究一下，争取更加熟炼和准确，你说，我怎忍心离开，让预算半途而废呢。

东胜，我是从两个方面考虑的，第一担心你的身体，你的腿伤还没养好，万一恢复不好，在住院治疗，得不尝失。第二，抓工业，你还行，咱场子工业底子雄厚，大小十多个厂子，各分场还有工厂，由你为我独挡一面，我很放心，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和责任心，所以，我首先就考虑到了你。

你是为咱们场子的建筑事业受伤了，留下了点残疾，我想不能让你太劳累了，在那干不都是为了党的事业么？所以我想让你换一下工作环境，既然你离不开心爱的建筑行业，我也不强迫，但是，目前看，你必得修养一阵子，今年是不能返回满州里工地了，让何承他们干几个月试试。

留守处刚组建不到一个月，你在家呆不住，暂时去建筑公司驻场留守处，任主任一职，没有什么大事，能休养好了，千万注意身体呀，满州里工地离不开你。

留守处主要是处理一下阜新工地和满州里工地的一些事情，两个工地人员总数在留守处备案，场内的房产科工程队，分场的小工程队也管，但不是干涉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协调各个工地的工作关系，互相调配一下技术人员，采购一些建筑方面的必须物资等等。

现在有四个人在那里工作了，一个采购员，一个会计，一个库管，你去了人员基本上齐了，还一个打更的，电话已经安装了，留守处具体的事务归场基建科领导，具体办公地点在小线厂西侧大院，是从小线厂划分出来的。

你暂时去留守处工作一段时间，来年看你身体回恢复壮态而定，恢复好了，再去满州里工地，恢复不好继续在留守处干。

行，贺老师，我去留守处，恢复一下身体，争取来年还去满州里工地，去开工建矿务局总医院，争取四年拿下工程。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上班我就通知基建科，让你去留守处，你是暂时调过来的，平级，后天去上班。

办公室在北面的门脸处，到了一看就知道了，院子不小啊，一些大的设备也放下了。

好，贺老师，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去留守处，今天就到这吧，快十一点了，你也该休息了。

那好，明天见。

按贺场长说的留守处的地址，很好找，过了东沙河大桥一百米就到了，如果骑自行车，用不了十五分钟，还得慢点骑，步行半个小时也到了。

由于是伤腿，东胜没敢骑自行车去，步行去的，走了近五十分钟才到，走的慢，还好，没遇到熟人，遇到熟人还得当误一会。

第一天上班，八点上班，七点三十分东胜到了留守处。

更夫老吴头，吴世新还没走，别人还没到呢，原来这里算更夫才四个人，东胜来了才五个人，刚成立不到一个月，院子里放了好多松木沙杆，搭脚手架用，十来个公分粗，五、六米长，还有点三角钢，盘圆钢材。

有些材料是房产科和场内小程队放这的，水泥，粗圆木，他们管理厂场的围修，建场部家属住宅用的。

暂时看这里不忙，东胜几乎为闲职，两个工程队不调换技术工人，没什么事。

吴世新也是建筑上的老人，五十八岁，老木工，去年在阜新工地干活时手指被电锯截断两个，休养了半年，这不派这打更来了。

老吴认识东胜，东胜在阜新工地当主管施工副经理时经常打交道。

东胜一点一点来到留守处办公室，老吴就忙打召乎。

怎么赵经理，你怎么也来了，这腿不是也伤了吧？走路有些点。

老吴，你在这，好几年没见了，怎么你在这上班？

可不是，去年把手碰了，说着伸出左手让东胜看，你看，手指混没了两个，干不了木工活了，还有一年多退休了，场子派这上班来了。

你这是，老吴问东胜。

我也到这上班来了，这不，说着东胜撸起裤腿，露出了脚脖处的伤疤，你看老吴，也伤了，粉碎性骨折，检条命，龙门吊架倒了，我拉小王时滑倒了，被龙门吊压在下面了，好悬，检条命。

老吴指着手指，我是用电锯破木方，剩不大一块到头，我松手怕木方飞了，也太快了，刚想松手，刷下，手指掉两个，当时一点没痛，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在家养了半年，到这一个月了。

我刚从扎赉诺尔回来三天，这不到这上班来了，留守处，养伤处，看来这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

这时采购员宋大民来了，都认识，房产采购员，调这来了，不一会，会计杜娜和库管岳顺也来，人全了，又打了一阵子唠，没有什么要急的事。

这时场部组织刘部长和鄂科长也来了，给几个人开了个短会，宣布了东胜为留守处主任，负责日常工作，其实现在还没什要紧的工作，正景的闲职，有利于东胜养伤。

刘部长和鄂科长又与东胜唠了些满州工地的事，大约十点，刘部长和鄂凤州回场部去了。

留守处的人开始工作了，没有什么大事，会计接基建科给的两个工地人员的名单，开始分目统计，就是按工种来统计，工地人员冬季返回之后，到这开临时粮食关系，到粮食总站领供应粮，那时忙点，按天算。每个工种定量是不一样的。

东胜了解一些情况后，知道这里不忙，这真是休养的好地方，你说没事吧，多少还有点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工地来电话，要什么急需的物资，调动那个方面的技工，用时，要联系几个部门。

这个留守处是东胜住院时成立的，他不知道，李欣书记知道，这回东性才知道调动技工通过留守处联系。

这时，东胜抓起电话，叫通了满州里工程队的电话。

那边正好是李欣书记接的，东胜告诉李书记，我来留守处上班了，有事来电话，并告诉李书记，让何承方便时给我来电话，又告诉李书记，让何承一定要注意工程质量，不要赶进度。

李书记告诉东胜，何承太忙了，有点担不住劲了，说没有你真不行，他恨不得你明天回来才好呢。

让他锻炼一下也好，可也是，原来两个人的工作，一个人干了，哪有不忙的道理。

东胜又给阜新工地老同学李富荣去了电话，告知他现在留守处上班，有事常联系，李富荣让他方便时去阜新工地看看，指导一下，阜新离总场近，当天就能打来回，东胜也答应了富荣，有时间一定去看看，学习学习。

电话里也不能说得太多，当误时间，只能简单说一会关键的问题之后就挂了。

东胜半天就挂了两次电话，去院和库房看了看，就没事了，回到了办公室，坐在了椅子上一想，贺老师这是让我养伤啊，给我安排了这个清闲的部门。

这回有时间了，可以系统的归纳一下预算的条目了。

中午休息二个小时，都回家吃饭，这里没食堂，去小线厂食堂就餐也可以，买饭票，但这几个人谁也没去小线厂食堂就餐。

没有太多的事，东胜又开始学习了，他想把预算分门别类，系统的归纳几个纲目，太复杂了，对，说干就干，下午开始归纳。

午后吃饭回来，东胜背一兜子书和材料，摆了一办公桌，开了分门别类的归纳。

每个项目，每个条款分门别类的写上。

　　二 返回满州里工地

分类归纳，那有那么容易啊，分门别类的太复杂了，东胜是越想越复杂，只能是慢慢动手归类了。

午后一点，东胜吃完午饭回到了留守处，把带来的预算材料放到办公室桌上，打开材料，开始整理预算条目了。

想起来容易，归纳起来很烦琐，就拿工程施工来说，高层的，低层的就不一样，越高越费工时，造价就越高，所以高层还要分层预算，每高出一层要增加多少？但也不是一层不变，还有差的系数。

建筑工程分普通住宅，工业厂房，办公楼等等。

工程上分，建筑工程，配套工程，为工程服务的其它方面，比如，后勤服务，劳动保护，管理等等。

费用项目最复杂，人工费是大头，就人工费一项就分多少项，其中包括施工人员，管理人员，技术人员，运输人员，等等。

东胜忙着系统归纳，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会计杜娜拿起电话，曙光留守处，喂你好，您是那位。

满州里工地何承，赵东胜总经理在么？

在，你等一下。

东胜正在聚精会神的整理归纳，也没听到电话铃的声响，这时杜娜拿着电话招呼东胜。

赵主任，电话，满州里工地的。

啊，谁呀？

何承。

东胜走到电话机旁，从杜娜手中接过电话，喂，何承，这个时间有空啊，没去工地呀，工程进度怎样了。

赵总，自从你离开工地，我是忙坏了，今天队里开会，研究下一步工作，我刚与程经理商量运输的问题，刚商量完，李书记说你到留守处上班去了，给了我电话号码，我才知道，马上给你挂了电话，你不回来了，这可够我呛，不行，你得回来，你不回来我没主心骨。

何承，施工管理好些年了，也有一定经验了，也该独立施工了，组织施工是有一定的难度，但要善于动脑想问题，在问题没出现时就解决它，人员调动上要合理，不要多浪费工时，工时浪费，利润就会减少，千万注意，工程质量是必须保证的，认可进质慢点，百年大计，不允许出现任何质量问题。

有些事咱们俩也研究过多次，今年的施工还有两个月就撤回来了，家属楼那块完工了么？机头房进度是按原计划进行么？

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来电话，咱们俩再研究。

那是必须的，工程按原计划进行着，机头房那块进度慢点，有时材料到不了，误了点工，不过问题不大，我找程经理，让他运输上抓紧点，保证材料的供应。

好，赵总。

我现在是赵主任，不是赵总了。

这块总经理是李欣书记暂时代理，还没派人来，早晚你还得来，这里需要你，除非你升官不想来了。

我不是当大官的料，搞个预算和施工的还凑合，我虽然说现在留守处，可总也放不下咱们工地，总想那里的事，现在有伤，总场贺场长让我休养，我狠不得马上就回工地去，看来暂时是去不了了。

赵总，别着急，养好伤，贺场长会让你回来的。

但愿吧，走一步看一步，这块没什么事，你那块有事来电话，说到这吧，我知道你忙。

那好吧，一会我就得去灵泉矿斜井机头房那块去看看。

好，挂了，东胜挂上了电话。

东胜又继续进行预算归类，就一些室外的配套工程就够归纳几天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满州里和阜新两工地的人员都撤回来了，又到了冬闲的季节。

满州里工地灵泉矿斜井机头的一部没有完成，按原计划晚了将近一个月的工期。

没完成的原因一是材料不足，二是顶部吊车跑道没导固完，霜来的早几天，一来霜冻，建筑工地基本上不能使用混凝土了，上部圈梁打不了，上不了盖，由于顶部没有完工，矿务局的斜井坑口也施工不了，也算误了工期，但问题不大，坑口冬季也不能施工。

三处施工，完工两处，都是以优质工程交工的，也算是保住曙建筑公司的荣誉。

两个工程队的汇报工作，由满州里工地李欣书记和阜新工地的李富荣汇报的。

会后，李欣书记特意向贺场长说明情况。

由于满州工地一处施工没有按时交工，利润没有去年多，李欣书记作了自我批评和检讨，愿意辞去满州里工地书记职务，自己建筑上不是里手行家，当误了工期，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虽然说天气占有一定的因素，主要的还是管理上存在一定缺欠，不然会按时交工的，做为工地总负责人，负主要责任，所以决定辞去书记和代理总经理职务。

其实，李书记在有一年多退休了，过完年五十八周岁了，也该退居二线了。

根据李欣书记的请求，总场党委召开了专门会议，研究决定，根据实际情况，还是让东胜继续任满州里工地总经理职务，东胜现在的伤基本上是痊愈了，继续担任总经理职务没有问题，贺场长比较了解东性的情况的，所以，在党委会上决定让东胜回满州工地，愿来就是由于受伤而暂时让东胜辞去总经理职务的，现在恢复原职务属于正常管理范围，不是提拨，所以不用考核等等。

党委会上决定让李欣书记接替东胜担任的留守处主任一职，满州里工地书记一职，总场党委研究决定，让组织部刘起副部长去担任，也算是加强满州里工地的领导力量吧。

组织部副部长刘起也参加了党委会，同时他本人也同意去满州里工地，同时总场又派去一名组织部干事当副书记给刘副部长当助手，刘副部长在有三年也退休了，减轻他点负担。

东胜真的是太爱他的职业了，升官发财都不为之所动，就是想在建筑行业上搞出点名堂来，他也承现了他的诺言，为建筑行业奋斗到古稀还没停下脚步。

总场决定让东胜从返满州里工地，又加强了工地的领导力量，从总场又调去几名领导，到各部门当副经理的助手。

东胜被确定重返满州里工地之后，就找何承，技术科的几位同志，研究扎赉诺尔矿务局总医院的进度，因为是四年的工期，每年进度是多少，必须准确些，才能确保按时完工。

为了矿务局总医院进度更准确些，他们几位又详细的计算了一遍，第一年完成基础部分，第二年砌筑面积的百分之七十，第三年完成全部砌筑任，清理完室内的杂物，开始抹第一遍里皮，第四年完成里外皮及室内外的地面工程，年底前交工与上报给矿务局的进度不差多少。

这四年是一环套一环，哪一年出了问题，没完成施工计划，都不行，必须要求各工种按时保质完成任务，一切都要服从施工安排，争取按时拿下优质工程，顺利交工。

曙光在满州里有六百多人，机关，后勤，运输有，四、五十人，一线施工人员五百五十人左右，矿务局总医院施工需要木瓦工，水暖电焊工，架子工，力工三百五十多人。

另外，还有二百多人在不同的两处施工点施工，四年里，家属楼这块长期建，建家属住宅，有一百人左右。

别外那一支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分别建了矿务局的电影院，浴池，还有一处矿上的办公楼等。

在建矿务局总医院的四年里，东胜施工组织上，预算和技术上更加成熟了，可以说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四年的工程，都是以优质工程交工的，受到了省农垦局，曙光总场的多次表场。

矿务局总医院竣工之后，需要建筑的项目还很多。

他们从八十年代初到满州里，一共在这里干干了十八年，在矿务局施工完成之后，到满州里干了些零星的建筑，在满州里又干了二年，在满州里，扎赉诺尔前后干了二十年。

二十年，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啊。

在这二十年当中，曙光建筑有限公司也经历了体制的转型过程，由国有企业工人转为下岗工人，又进行了建筑企业重组的过程，工人们都经历再就业的一个过程。

从一九九三年开始，全国性质的国有企业转制开始，也就是国企的第一次改革，进行了载员，辞退，内退的全国性质的大刀阔斧国有企业改革。

在国家进行体制改革的那些年前，曙光总畜牧场除了两处工地之外，其它行业全部亏损，其中畜牧业亏损最多，农机行业也是连年亏损，两个工地的上缴资金，加上国拨的资金，还是出现资金周转困难，资金严重短缺现象，难以维持生存。所以曙光畜牧农场在全国改革的浪潮下，也进行了体制改革，曙光种畜场的企业改革是从农机和畜牧两个亏损大户开始的。

根据上级的指示和政策要求，这两个部门工人全部下岗，然后重组再就业，性质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工人们下岗，不能按月发工资了，也就是失业了。

农机由总场直接管理下放到分场管理，每个分场都成立农机作业站，总场不拨给资金，农机站的资金由农机作业所得里面出资，机站经济上是自负赢亏，根据自己作业多少而得，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不干不得，打破了原来不干也得的不利局面，调动了工人们的积极性。

畜牧方面改革力度更大，猪，羊，马等种畜直接卖给每厂子里每个人去管理，按规定价格处理，谁买都行，各个饲养厂的工人直接下岗，给一定的生活补贴或牲畜，这样也做到了下岗不失业。

曙光建筑两个工地虽然说是赢利单位，在全部体制改革们大形势下，他们也不例外，也必须进行了体制改革，不过建筑公司是在二零零一年冬闲时进行的，是最后一批。

在进行建筑公司体制改革前，总场召开了党委扩大会议，吸收基建科的几位同志参会，但是，没有两个工地的人员参加会议，暂时对他们保密，会议主要是研究改革方案，在什么前提下做到工人下岗不失业。

会议开的很激烈，有人主张全员下马，让工人自己去组建工程队，谁组织都行。

内行也有人反对，建筑企业要求有资质的人员组建，组建工程队的领头人，必须有技术职称，也就是有国家承认的技术级别的人员组建，不然营业执照就拿不下来。

另外，运输材料的拖拉机，汽车怎么办，建筑器材，怎么办？钱要多了谁也拿不起。

场部派去们人员怎么办？

组建私人工程队，为总场上激利润不缴？

等等，等等一系列问题怎么解决？

上午，会议开了半天，就解决了一个问题，改革后，属于场部派去的人员调回场部，离退休不满三年的，提前退休，这样涉及的不到二十人。

午后又继续开，主要研究建筑器材问题，这是个大问题，器材价格订高了谁也啃不动，除非总场为个人担保，分期偿还或贷款。

场党委扩会议最后商订，拖拉机按年限折旧而定价合给工程队的承包者，龙门吊架，手推车等工具按半价处理，如果承包者暂时付不出款，可以打欠条，也可帮助承包者申请贷款等方案。

如果承包者认为价不合理，还可以商量再定价，总之，一切开方便之门，目的就是有胆大的承包者来承包施工队。

设备还可以头几年免费使用，上缴一定的利润后，设备折旧后就归个人所有，还可以少缴利润，能带领几百人不下岗就可以了。

虽然说给了优厚的条件，建筑行业的转制，难啊，涉及到的人员太多，两个工地一千多人，而且有的工程还没有进行完，有好几处尾子工程，施工价格还没算清，以后归谁收，怎么归都是难题。

一夜之间，工人们全部下岗了，昨天是全民工，今天你就是下岗工人了，不在是国家工人了，再干就是是合同工了。

曙光建筑公司的两个工地的体制改革，总场提出了个要求，要求工人们下岗不失业，这两个工地，无论由谁来承包，要求工人不要失业，都保留在原单位，继续干本行工作。

这样，难度也大呀，工程队自主管理，没有总场作为靠山了，一切都是一个人说了算，谁愿意收拾这个乱摊子，操这份心呀，冒多大的风险啊。

如果改革成功，两个工地就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曙光建筑公司由原来的国有企业，变成了个人的私有企业，改革不成功就解休了，失业了。

建筑公司的转制，难度是相当大的，涉及到的人员多，两个工地一千多人，建筑行业要求技术性强，没有技术干不了，承担的风险大，需要的资金数额大，谁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呢，所以总场才把工地放在最后进行改革。

争取群众意见，总场首先召开包括工长在内的中层领导人员会议，然后再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决定由谁来承包这两个工地，决定自己的去留问题。

其实，东胜从满州里工地一回来，贺场长就找东胜说明了情况，说工程队也要改革，但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改革方案，让东胜有个心理准备。

本来贺场长与东胜，那是无话不谈，但原则上的，保密层次那是不能说了，那是有组织原则的，这次建筑行业的体制改革的方案，贺建森对东胜是之字未提。

　　三 下岗不失业

下岗不失业，曙光农场做到的恐怕是没有先例，真的是做到了人之易近，同时也争加了曙光总场上的工作难度。

也可以说，在大前提背景下，让工人下岗，爱去那去那，一推六二五也不是不行，但曙光农场没有那样去做，做到了人性化管理，尽量保住民生的需求，为百姓分忧解难。

两个工程队是曙光农场的赢利单位，每年为农场贡献不小，农场不想让这样的单位解体重组，但是在全国进行的经济体制改革的大前提下，改革是必须的了，而且农垦局也下文，撤消了曙光建筑公司的单位名称，让建筑公司也进行体制改革，进行企业重组，改变企业的性质和名称。

到二OO一年冬季，实在是推托不了，在这种形势下，阜新工地，满州里工地进行了体制改革。

曙光农场有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工厂和养殖场，工业，农业，畜牧业的都有，到现在只剩下两个建筑工地没进行改革了。

场部相关领导把两工个工地的人员召集了在一起，面向两个工地的全体员工，宣布了曙光建筑公司解体，全体从业人员全部下岗，实行再就业，进行企业重组，改变原来所有制的性质，工人在也不是铁饭碗了，在干，就是合同工了。

同时，也告诉了全体员工，两个工地进行承包，谁承包都行，不过有个前提条件，无论谁承包工程队，不许不要原单位的工人，除非自己不愿意干，或去其他的工程队，我们曙光农场工程队要做到，工人下岗不失业。

从现在起，就开始重组，谁有意愿承包工程队，现在就可以报名，一直到来年两个工地开工为止，工人们可以串联，也可与总场协商，工程队的何去何从，一切由工人自己说了算，推举适合的人选，带领大家继续搞建筑，做到下岗不失业。

现在，还在两个工地做安保的人员，场部仍然给开工资，直到重组工程队，有人接手为止。

总场召开的会议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全部下岗，进行企业重组，改变所有制性质，并面向社会招聘能人承包两个工地，其实，在总场范围内，除了两个工地的员工，别人对工地的实际情况不了解，谁也不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承包工地，也只能从两个工地里的内部出人承包了，但是，费用太大，没有人敢承包。

其实，工人们二年前都知道有下岗一回事，因为当地的猪队，羊队，马队的人都下岗了，进行了企业重组，修配厂，砖厂，白土矿也都承包给个人了，象硫酸厂，小线厂等没人承包的厂子，都解体了，那里的工人下岗了，没处安排那么多人去别的厂子上班，就回原家乡农业队，成了农业工人，承包土地，也算是下岗不失业。

建筑工程队的企业重组，难度相当的大，涉及的人员多，设备多，主要是运输工具拖拉机，汽车，这些运输工具价格高，谁来承包也拿不起底压费用，除非减少出租费用。

会议开完了，接下来就是重组工程队的问题了，刚开完，给员工们考虑的时间，怎么样重组，由谁来重组，都是问题。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也没有人来建筑公司谈重组的问题，总场指派基建科鄂科长，阜新工地李富荣，满州里工地赵东胜等几个人究竟重组问题。

建筑工地重组那么容易么，没有国家承认的技术员不行，资质不够，没有营业执照施工不了，懂技术人员成了香馍馍，有的是处要，因为好多地方的工程队都进行了重组，到处挖技术人才。

东胜已经收到省农垦局建筑公司的聘请书，让他去省建筑公司任建筑工程师，待遇相当丰厚，分配住宅楼，按排子女就业，工资也高，东胜还真的有点动心，当建筑工程师，多省心，家属也可以去省城，东胜与爱人，妈妈说了这事，爱人相当同意去省里，东胜也在考虑着。

由于有省里的邀请函，东胜也没有认真去思考工程队重组的问题。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人敢承包建筑工程队。

贺场长有点急了，没有人承包两个工地，那半拉工程怎么办，这是原来曙光农场的合同，完不成施工任务，场子就得交违约金，还得完成施工任务。

总场的人们都知道贺场长与东胜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在重组这段时间里，贺场长与东性边没有进私下联系，怕人们说出闲言碎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十天过去了。没有人承包工地，贺场长急了，召开了党委常委会，专门研究工程队承包一事。

贺场长也动员常委们去承包，可是常委们都是门外汉，不懂建筑，没有人敢承包。最后研究决定，放宽条件，常委们去动员建筑公司的人来承包工地。

迟迟没有人承包工程队，贺场长和总场相关领导又来到了建筑公司，找了两个工地副经理以上的人员开会，动员让他们来代头来承包建设工程队。

经理们也谈了一些具体问题的看法，工程队原来有总场，省农垦局做后盾，一些事可以由公家来作主。承包后，设备问题，技术问题，资金问题等等，都很难解决，承包了，一个人，两个人说了算，这些事一个人来管理，压力太大了，可以说，一般人没有那个魄力来承包，担负着具大的风险。

承包建筑工程队，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涉及到问题很多，主要的是资金问题，谁有那些资金来承包工程队呢，就往返工地的火车票，就难解决，在当时的情况下，谁能拿出那么多的钱先垫付上，还有建筑工程设备，运输拖拉机，要是来承包，谁有那么多的钱付设备款，其实，这一点总场贺场长等领导们也考虑到了。

场部进做了一定调整，这些设备可以免费租给承包人，等承包人有了资金以后，可以分批尝还，去年尾子工程款，可以拨给承包人使用，暂不用上缴场部。

条件够优慧了，还有一个问题，你不懂工程技术，指挥不了施工，没有一些懂技术，专业技术强的人来支持，没有管理能力，是承包不了工程的，你连工程的价格预算不了，怎么跟甲方签定合同。

懂技术，会预算，有能组织能力组织施工，这样的人员不多了。

这样一算，能承包工程队人员的范围更少了，也就是说，除了赵东胜，李富荣，刘军，何承等等少数人之外，其它人不敢承包。

范围缩小了，总场领导分别找这些有能力的人谈话了，这回贺场长也开始动员东胜和富荣来来承包满州里工地和阜新工地了，这两个工地必须有人来承包，做到下岗不失业，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

已经到了很难承包工地的地步了，贺场长也不怕别人说东胜他们俩的闲话了，贺场长找东去了场部他的办公室。

东胜与贺老师谈话没拘束，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所以，东胜一进贺场长的办公室，贺建森就直接问东胜，想不想承包满州里工地。

东胜回答说，贺老师，我还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我正为这件事犯愁呢。

前几天，我收到新任咱们农垦建筑公司总经理刘成林的来信，刘总经理原来是咱们场的场长，调省农垦局，现在组建了省农垦局建筑总公司任总经理，他要求我去省农垦建筑公司技术科任副科长，负责工程技术和款算，而且给了优厚的条件，可以安排家属进城，分配住宅楼，我们家也都同意我去省城，我想工作上也正好适合我，我也有想去的想法。不过现在这种……

不过什么，你还真想去啊，那满州里你的那些员工怎么办，谁去承包工地，工人们谁去管理？让他们全部下岗失业么？

我也想到这一点，才没有最后决定，真的要是有人承包了工地，那我还真的去省农垦局新组建的建筑公司了，多省心。

去省里是省心，待遇又好，可就是苦了咱们场的工人了，满州里工地我算好了，你要是不承包，那几百号工人就要撒底失业了。

我看何承也差不多少，也能承包满州里工地。

何承他没有国家承认的技术资质，承包公司没法起营业执照，另外，他预算上也不行，与甲方签定合同报不了价。

其实，阜新工地由李富荣承包，满州里工地由你承包最合适不过了，你们俩有技术职称，管理工地几年了，有一定的经验，别人恐怕还不行，场子里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贺老师，我真的是很想去咱们省农垦建筑公司，人家是二级大型企业，咱们连三级都不够，在那里我会学到很多的知识，充实我今后的工作能力。

不行，满州里工地离不开你，如果工地没有人去承包，那么咱们的工人可就真的要失业了，你不是常说，要带领家乡人们致富，为曙光人民争光么？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工人怎么办？

贺老师，其实我也考虑过承包工地的事，真不好办啊，原来场子派去的副经理又回到总场了，这些干部是工地的骨干力量，自己干的业务，不用别人操心，拿起来放得下。如果一个人承包了工地，里里外外的都是你自己来管理，面面具到，多操心啊。还有，资金的问题，工程进展顺利，还能拿到工程款，工人还能开出工资，各种费用不是小数目，挣不出钱来，工人怎么去开资，算起来挺难的，实际工作起来难度就更大了么，营业执照还得重新办理，难啊。

东胜，是有一定的难度，也挺累人的，但是，终究要有人去承包管理吧，我们在满州里干快十年了，打下了一定的基础，信誉度较高，矿务局等施工单位，对你也很信任，我想，凭这个点我们不怕找不到活干，能找到活，有工程可施，管理好了就能挣到钱，去年还有尾子工程，交工了，就挣到钱了，不怕工人开不出工资，能给工人开出工资，就行，场子也不用上缴利润了。

万事开头难，头三脚难踢，打开局面就好了，总场内部已经确定了，阜新工地由李富荣承包，满州里工地由你承包，没有第三个人比你们俩个更合适的人选了。

今天，咱们是师徒关系，我和你说了这些，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要顾全大局，虽然说工程队由个人承包，总场还给予大力支持的，也不是一推六二五，啥也不管了。

还有，我还得找富荣，让他承包阜新工地，你们俩是工地一把手，有一定的管理经验，换个人还真的怕管理不了，你放心，总场由我在一天，就会帮助你们解决难题，你先找富荣商量一下，合计一下承包事项，看看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总场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但不要额外的加码。

贺老师，你说这些了，给我点时间，让我认真的考虑一下，我在找富荣商量一下，怎么回答总场，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尽量让双方都满意。

好，尽快给我答复，好安排下一步，你们也得重新安排一下，谁去谁不去的，都是自愿，也不能强迫谁。

那好，贺老师我尽量快一点给你答复，但想起来真难啊。这么大一摊子，好几百人，归一个人管理有多难啊，现在，也没有成功经验可学。

自从上次总场开完改制的会议以后，工人们不来建筑公司了，只剩下中层以上的领导天天来，大家议论着由谁来承包两个工地。

东胜从总场回来，找到了厚富荣，两个老同学，两个工地的总经理，工地一把手商量了承包一事。

他们俩一见面，东胜就跟富荣说，贺场长可能会找你，现在承包工地的事卡这来了，没人敢承包，他打算让咱们俩承包。

东胜，你答应贺场长了。

没有，我这不与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承包工地。

荣富想了一会，对东胜说，就看上缴承包费和施工设备怎么算了，如果承包费比咱们上缴利润低，工程设备折旧，分期付款还可以，要不，谁也拿不出，也拿不起承包费。

你说，我还真没有认真算过，我也没打算承包工地，东胜没跟富荣说农垦局调他去沈阳一事。

东胜，你认真算一下，如果能给开出工资，承包费也可争取一下少交，这样才能承包，承包费多了谁也不承包。

看来，富荣还真的是核计过，有承包的意愿。

富荣，贺场长找你商量时，你跟他提一下这二项，我没好意思说，你还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么，有些话不能说。

好，我说，我看现在公司这情况，没有人敢提出来承包，我问过几个人了，都说没有能力来承包，实在没办法，就得咱们俩下手了，不过争取承包费少点是关键，设备分期付款，这样才行。

富荣，你说的这个办还真的可行，公能挣到钱，我们在严格管理一下，工人开出资是没间题们，利润要多了没人承包，减点承包费，设备钱分期付还可以，我看总场也不是一口咬定就那么些承包费用。

咱们俩共同争取一下，上缴承包费少点，保证给工人开足工资是大事，富荣说。

富荣午后被找场部谈话去了，直到块下班了他回到了公司。

荣富见到了东胜，就说，东胜，差不多，基本上定下来了，我包阜新工地。

你呢，满州里工地你包不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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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那些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