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 惠州龙塘村新塘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继续往北,沿着天瑞公南下的路线进入惠州,受到文璧公后裔贤兴兄和贵强兄的热情接待,还有仕坚兄弟的辛苦驾驶,再次感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惠州,一座与我们家族有着遥远渊源的城市。700多年前,天瑞公跟随任知州的文壁公居惠州,并在那里娶妻生下大儿子应麟公。崖山海战后文璧公献城降元,天祥公被押往大都,天瑞公把妻儿安置惠州后逃亡海南,开始自我流放的闯海生涯。从此,山河阻隔,消息阻断,世事茫茫,海峡之间留下了一段漫长的岁月空白。对我们家族来说,吉安是起点,惠州是节点,琼州是终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寻着同样的文字符号,探访惠州龙塘村和新塘村,两个几乎相连的村庄,却分别属于马安镇和良井镇,共有文氏宗亲3000多人,开基祖昌祚公为璧公儿子隆子的五子,村庄以前也是以农耕为生。族谱记载:“因祖璧官任惠州刺史遂留家归善县之白龙塘开祖”。相比前面走访的香港深圳文氏村庄,两个村庄整体条件相对差了很多,但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省份的村庄,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西枝江从村边流过,给村庄带来了水资源但也不时带来涝灾,因此,居住这里的文氏家族以前很辛苦也很贫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龙塘新塘的宗亲虽为文璧公一支,但文氏符号还是一样,一走进去就能一眼认出。大小宗祠承载着家族文化,还有一座纪念天祥公两个女儿的烈女庙,第一次见到纪念文氏家族女性的祭祠,点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与龙塘新塘宗亲一起翻看了家族老册页,贵强兄压箱底的族谱都拿了出来,摆满整整一大桌。多少往事在发黄的册页里孤寂着少人问津,其实看了非常有意思也长知识,对家族的了解更加深刻。一路获赠了很多家族史料,了解更多家族迁徙发展的历程和故事,感觉自己变成一个爱翻老册页的古董,可真的我没那么老。两个村庄宗亲们的热情接待和陪伴介绍,倍感温暖和贴心,感恩感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天祥公文璧公和我祖天瑞公是堂兄弟,因天祥公父亲过继给伯父,有的史料记载他们为从兄弟。虽是堂兄弟,但他们情同手足,璧公出任惠州知府时把天瑞公带了出来,天瑞公渡琼后,原配冼氏婆和大儿子留在了惠州,那时应麟公应该只有几岁,直到成年后才迁往宝安。元初璧公任惠州刺史,相信应麟公也是在壁公的关照和扶持下成长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璧公在历史上受到很多非议,作为饱读诗书并持正统儒家价值观的书生,他决定献城时肯定备受煎熬,但当时国家已亡,抵抗的后果是覆城,而且整个文氏家族也会是灭顶之灾。他做出尽孝的决定,挽救了我们文氏家族,但也由此一生承受着生的委屈和痛苦。一直以来,作为文氏后人,我们以各种方式记住了天祥公的正气和荣光,并引以为傲,少有记住文璧公的牺牲和付出,总感觉他为文氏家族做出的贡献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璧公作为历史人物,任由历史去评说,但作为文氏后人,最应该感恩和怀念的人是璧公,我们是否应该检讨一下,一直以来我们的家国情怀是否被带偏了方向。</span></p> 6月7日 惠州府城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进入惠州古城了。惠州古称循州、祯州,又名“鹅城”,宋天禧年为避太子赵祯讳改为惠州,一直沿用至今,是一座具有1400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苏东坡1094年被贬惠州,1097年再贬儋州。坡公在惠的两年八个月期间,写下了587篇诗词文赋,对惠州的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历史影响。其自题诗“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更让惠州声名远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惠州扬名得益于苏东坡,不过我最早认识惠州是因为我的先祖天瑞公,他和坡公都有惠州琼州的人生轨迹。南宋末年,天瑞公跟随知州堂兄璧公到惠州,宗祖应麟公出生于此,我入住的民宿就在当年府城的城门内。天瑞公在这里大概生活了三年,于1280年5月从这里出走渡琼,而我也是5月从海南出发过海峡,先到东莞后到珠海,经港珠澳大桥到香港,再从香港到深圳,然后从深圳到惠州,如果时间拉长到700多年前的话,路上我们肯定会偶遇。下午雨中在古城里走了一圈,登上了朝京门城墙城门。府城是璧公和天瑞公曾经上班过的地方,史料记载,当时知府就在地属最高地势的中山公园内,不过我去时公园修缮,围挡拦住不让进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个人走在先祖曾经生活过的古街中,总幻想能找到先人的脚印,抠挖一些碎片,安放在家族的前尘往事里,可时光已覆盖了一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岁月漫长,如果不是把自己带入那个时空,即使有失落,倒也不会有什么伤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雨中默默走慢慢看,故人、故事、故地,沉默着,也讲述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西湖,合江楼,东新桥,水东街,府城,古城墙,朝京门,大多都是新模样,但仔细寻找也有老样子,两个多小时走过了700多年的漫长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惠州城里还寻找了坡公的足迹,登上了高榜山的挂榜阁,相信酷爱田园山水的天瑞公肯定也登过此山,只不过那时没有什么挂榜阁。</span></p> 6月14日,吉安富田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循着一个“文”字符号,我从天涯海角,沿着先祖天瑞公南下的路线北上,最后抵达庐陵(吉安)富田,这里是先祖的故园。于大陆来说,吉安是南方,但于孤悬海外的岛民来说,这里已经很北很北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归去来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北归固然不能算是故乡,可心中依然深藏着根的记忆。即使岁月把我从这里删除,可心中依然有着回眸的冲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和缘深缘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青山不老,如见故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眼前延绵起伏的山峦,拉长了遥远的时光。隐身其中的远祖,是否感知这场出走七百多年的回归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顺着生命的脉络,我隐约触摸到祖辈的足迹,但却已找不到消失的彼岸。七百多年前从这里出走的游子的后裔,已把他乡当成了故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深怕我们彼此相互遗忘,我跨过七百多年时光,完成了这场出走七百多年的抵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似曾相识燕归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公之故园,离我很近。独自行走富田古老的街巷,脚下就是公的血衣之地。公早年离家随壁公到惠州后,除了族谱里牵手故园外,再无重逢。700多年后,一个异乡之客踏上这片土地时,却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故园之思,在家族宗祠和古老的深巷里若隐若现。寻寻觅觅,又老又新的文氏宗祠长在不同的村庄却有一样名字。悠悠荡荡,不想不说,可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伤却上心头,久远的、淡淡的情愫从心底涌出。已被遗忘但又好像有点印象,总觉得看仔细些,也许会找到一点关联。一个人在深深的空巷里转悠,好似有人在引领一样,坦然而又从容。总想把一些久远的记忆,安放在这片先祖故土的某个角落,可寻寻觅觅却无从选择,只有在富水边的古渡口上,看见一个700多年前离别的身影远赴他乡,从此,游子浪迹天涯,故园越来越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公之故园,离我很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隔着千山万水和700多年的时光,这里的山、水、田野,随着时间流逝,已渐渐和我失去了关联。流在遥远的天涯海角血脉,除了入录乾隆年间的文氏全国通谱,不再在这片土地留下任何痕迹。今天的抵达,是一场持续700多年出走的起点和终点,从此,我不再有回归的执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是一个异乡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今天的我和七百多年前的我,一起沿着那条颠沛流离的路,去遇见700多年前生死沉浮后的奋发图强和蓬勃生机,去怀念和追忆曾经的荣光与苦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时过境迁,时过境未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次寻根之旅,我是以回归的的姿态去感知祖辈的故园以及他们的颠沛之途。穿过族谱里的富田古镇,有时看到空荡荡,有时看到圆满满,有时恍如久别重逢,有时也有隔山越海的失落。于这片土地来说,来的是异乡客,而游子已永远不再归来,于我而言,富田不再是遥不可及的远方,而是一个隔山隔水的异乡古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月缺了圆,花败了开,草枯了荣,一切都是旧样子,一切又都是新模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轻轻的来,悄悄的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淡淡的相逢,淡淡的闲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问自己,你是谁?你在找什么?你找到了什么?(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由于脚力、见识有限,家族史料不多,此行只能以有限的精力去探访和纪录一些片段,期中错误和遗漏在所难免,还请各位亲友多多指正。一路得到各地宗亲的热情接待,在此一并感谢!感谢朋友圈里全程陪伴的亲友,谢谢你们的点赞和关注!</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