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做的桂冠

吴济宏

<p class="ql-block">和我相处久了,大概是分成两类人!一种就是事无巨细地照顾我,一种就是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有些年轻的孩子看不过去,都替我生气,我却觉得很高兴很感谢这些抛弃我的人。因为我不想应酬任何人!他们说我人格分裂,我也很希望自己人格分裂,这样子,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报复伤害我家人的宵小了!</p> <p class="ql-block">黄尔拱是吴坝的四女儿吴宝珠的二儿子,吴宝珠嫁在漳州黄贞祥,后来也是随着教会工作,去了泉州、厦门,现在讲起来,就是以前我爸妈那个时代,工作调动频繁!黄尔拱是物理学的另一个专业,我也忘了!很早就被派去沈阳。2016年去世,他的这份回忆录是靠新加坡的叔叔打电话录音,一句句记下来的。也因为有这份回忆录,家族里的很多传闻才得到证实!这大概也是落实了我愤恨的原因吧!</p> <p class="ql-block">在六月中旬,有一位研究宗教历史的学者找我!我很确定地问他,如果曝光我家的历史,怕还存活的小人还想狡辩,会有被报复的可能!而且,我也不相信当局不要面子!但是,翻开太姑婆儿子的这段回忆录,我还是很冲动想让所有的人,看看那些小人是怎么欺负我的家人的!我就想活着看他们不得好死!特别是受害人,一个个地相继离世,我就更渴望有人把这件事大张旗鼓地说出去!</p> <p class="ql-block">吴景星的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1、母亲的第一印象</p><p class="ql-block">在七个兄弟姐妹中,我的记忆力特别好,我是31年2月生的,属马,差四天就属羊了,阴历十二月二十六生的。我大舅(吴景星)去世,母亲由泉州去厦门奔丧,33年春天,母亲带面包回泉,福建当时没有种小麦,泉州看不到面包。妈妈回来了,一家人围在八仙桌边,桌上放着喷香的面包,我大姐(黄静竹)抱着我。妈妈告诉静竹说:把小弟弟放在地上。我爸爸(黄祯祥)说,本来阿珙已经会走了,自从你去厦门以后,他又不会走路了,大姐比我大11岁。</p><p class="ql-block">2、大舅过身的情景</p><p class="ql-block">据母亲讲,大舅的肺结核,在30年代,肺结核等于现在的癌症,几乎无药可治。肺组织没有感觉神经,所以几乎全结核了,也不觉得痛,妈妈说:大舅弥留之际,是安详无痛苦的,一直在听留声机,贝多芬的美晒阿,面带微笑,像在睡觉,留声机是手摇的,哥伦比亚公司出品的。</p><p class="ql-block">3、大表姐(吴瑞霞)出国</p><p class="ql-block">二舅(吴炳耀)是西街礼拜堂的牧师,他大女儿(吴瑞霞)出国那天,好像是周五,礼拜堂的钟叮铛直响,半个泉州城都很奇怪,今天不是礼拜天,为什么钟声大作呢?互相打听,过了几天,才弄明白,原来是吴牧师的大女儿出国了。当年,全靠水陆运输,得坐汽车到同安,换船到厦门,才能到新加坡。</p><p class="ql-block">4、表姐和表嫂</p><p class="ql-block">吴瑞霞是培英的教导主任,后来才被派遣去圣约翰大学做巡视专员。小时候我读三年级培英小学。37年后,抗战开始了,那时中国钢铁奇缺,做个大刀,枪炮都极困难。全民捡破铜烂铁,五金。一天早上,第一堂课,老师没来上课,班长从办公室跑回来,大喊叫:老师病了!小朋友问我:阿拱,咱们今天玩什么,我说:今天玩柳妈锦结婚吧,哪知道,这下撞上枪口了!原来女同学柳妈锦是二舅妈(柳乃正)的侄子,以后,黄尔瞻,吴伯修,吴伯臻,柳元元和许令德一起去昆明年西南联大。伯伟兄嫂李淑枝是大姐给伯伟介绍的,厦门人,住在咱家,每当寒暑假,她总领我出城,应学生邀请到培英学生家中做客。我约八岁,静娟二岁,当他儿子似的。因为培英、培元学费最贵,不是大地主、大财主的千金少爷根本念不起书。有一次带我到一家富豪家中,四合院挨着海边悬崖上平整的地方,真是一份是蓝天,一份是大海,一份是树林。沿海水那是红树林,树根深入滩涂上,耐海水,树根爬着海星和螃蟹,午后涨潮,那涛声,松树林声,声色俱全,怪不得,美国往太阳系(土星外)发火箭时不断向太空播放地球上的十种声音,有涛声、风声、雷电声、林肯的讲话、鸟声、黑人罗伯逊的歌声、莫扎特的交响乐、狮子的吼叫、婴儿的哭声。在学生家午宴第一次吃到鲨鱼翅,燕窝和松花蛋,松花蛋用丝线切成薄片,二个松花蛋切出一大盘。</p> <p class="ql-block">大表嫂领我回家时已是万家灯火了。</p><p class="ql-block">伯修表哥和尔瞻同龄,他的儿子心灵手巧,设计一套电视机线路,为南京熊猫电视机所采用,文革期间,被南京大学破格录取,这个起因是瑞霞姐回国,每次归国华侨可带一件免税的大件,她带了电视机、录音机等回国。因为在文革阶段,北京机场的大标语“打倒各国反动派”,当时联合国封销中国,中国当然对之有敌意,中国南方和北方区别很大,政策也不统一,北方华侨太少,华侨与“里通外国”分不清,惹得伯修儿子上不了大学,引发了神经分裂。</p><p class="ql-block">1994年培元中学九十年校庆,我同伯僖表兄一起从厦门大学坐厦大的中巴,一车校友(厦大的培元校友)由厦往泉州,厦大校长林祖庚,是我小时同学林祖乙的弟弟。校庆过后,我们去看瑞庆姐,然后坐车到洛阳华侨大学看伯筹表哥,他是华大化学系主任,我们几个表兄弟在华侨大学招待所住一大套间,瑞霞姐刚去世,伯修、伯僖、伯筹一起讨论如何处理大表姐在新加坡的遗产。当时伯修哥年事已高,把病孩子托付给生活较困难的伯筹,伯修给华侨大学校办工厂一个半导体的新设计图,给病孩子找一份差事,十月份校庆,次年二月伯修也逝世了。</p><p class="ql-block">过去我和伯僖哥很少接触,现在年已都老了,他问我,你对我有印象没有,我说当然有了,伯僖兄先寄读培英女中,后到培元中学,男生在女中读书,学会一句口头语:你又不是我妈!!少管我。伯僖到男中,还与男同学那么讲,你又不是我妈……,别的男生说:我是你爹!!伯僖表哥听了哈哈大笑!</p><p class="ql-block">我对二舅也有印象的。当年福建宣布独立,中央政府从厦门派飞机炸泉州,中山公园开群众大会,会大乱,飞机(双翼的)投下几个五十磅的炸弹,二舅跑到我们家时,才发现一只脚的鞋和袜子都跑丢了,光一只脚。当时我爸爸也参加群众大会,据我爸爸讲,现在有麦克风,现代人很会讲话,一讲就可以半天,民国二年1012年,泉州府,开双十节群众大会,一位师长用纸筒子讲话,就讲了六句话,数千人大会,根本听不清楚,讲什么呢?六句话,三句是一样的,全是废话:今天我们庆祝双十节。后面的听到没有!!庆祝双十节大家都很高兴!后面的听到没有!!明年还要庆祝双十节,后面的听到没有。散会。师长将军大喊六声,已经变成莎士比亚又沙又哑了!!师长担心后面的群众听不到。</p> <p class="ql-block">中年时期的吴伯修</p> <p class="ql-block">吴炳耀的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福建音专老师</p> <p class="ql-block">5、对音乐有灵性的人——李加禄和吴志顺</p><p class="ql-block">李加禄是协和大学生物系毕业,鸟类学家郑作新的学生,他的毕业论文很奇怪,用各种鸟的交鸣声,写一部钢琴曲,被美国音乐院的教授赏识,这下一步进修变成音乐家。他二个徒弟,全国出名,一个是傅聪,一个是殷承宗,黄河大合唱钢琴曲作家,初期在培应女中的风雨操场上演出过。我爸爸就是西街礼拜堂的司琴,妈妈也会弹风琴,我会乱弹电子琴和手风琴,我对乐曲的记忆持久,而且小时候听过的歌曲,大部分现在还记得,甚至蒋介石五十岁生日的歌曲,希特勒纳粹党的进行曲,30年代上海的流行歌曲大部分我都能记得。但是不识五线谱。!! </p><p class="ql-block">大姐也教钢琴,三哥尔翼病前也是学校的乐队指挥 </p><p class="ql-block">现在黄可行的儿子坤坤,14岁时已学大学的钢琴和小提琴。有一次,从长途电话里给我们肖邦的曲子并告诉可行,四叔公在地球那边听我的弹琴。吴淳的女儿岢霏也上北京音乐学院钢琴系,爸爸的妹妹女儿杨心菲也是50年上海音乐声乐系毕业,是厦门有名的传教士,经常去南阳传道。 </p><p class="ql-block">音乐是什么呢、音乐是地图,各国各地歌曲不一样,音乐时日里,唐代的乐曲和想在的不一样,30年代是慢节奏,现在是快节奏,连续剧的主题曲就像北京颐和园的长廊,把石舫、万寿山、铜牛等景致连在一起,就像图片展览会钢琴曲的回廊脚步声将图片连接起来,数学讲究数与形,美术是点、线、面、体,音乐是1、2,这就是艺术与科学的两个面,精通美术或音乐,人才有创造性,左右大脑互相配合。 </p><p class="ql-block">我问李加禄姐夫,什么样的音乐好听,他说,听完快乐的歌曲和听完悲伤的歌曲都好写,不是上等的,上等的曲子听完令人陷入沉思………,人的动作有节拍性,不管你喜欢与否,懂不懂音乐的人,走路时一听到音乐,脚步马上跟着节拍走!!! </p><p class="ql-block">培元元老蔡序恩的孙子跟一个小女孩跟李加禄学钢琴,李加禄仅仅指点他的录音带(不是面对面教的),学了一年,邓小平上台后,中央音乐学院首次在上海招生,报名六千,一人弹一曲,该小女孩第一次弹曲时,评委隔帘听评,马上叫弹第二曲,并且录音,6千仅取6名,真是录取了,叫她妈妈蔡祝辉的爱人跟着上北京,叫6个录取生弹琴,给邓小平听。蔡祝辉是我小时候的同学,他念上医,毕业后在中山医院胸科手术大夫。 </p><p class="ql-block">6、舅舅、三姨、大舅妈和阿爵兄 </p><p class="ql-block">小舅舅叫吴炳壁,小舅妈黄宝矶。大姐夫邓炳南的爸爸是惠安的牧师。惠安人很大特点,穿小数民族的服饰,但不是少数民族,盛产蛎和地瓜,米很少。福建大米特缺,品种不好,有点粉红色,与高粱米差不多,我们泉州吃过西贡米,台湾米。邓牧师几乎每年叫子女聚会一次,大姐从加拿大到新,他的弟弟在墨尔本开药房,大哥邓炳明在新加坡当医生。她妹妹在国内,介绍维善的小册子就有炳南、大姐、炳明去看望维善,那本小册子还有鸿助舅母年轻时在广平培元教工宿舍的照片,那房子是我的出生地,很熟悉。那教工宿舍是清代木结构,还有精美的木雕,对面就是二校初中部,爸爸当时是主任,,学生封闭管理,没假条学生出不了门,有小卖部,爸爸也管小卖部,妈妈用美国藤架缝纫机(手摇的)为学生制校服挣钱,爸妈当时六个孩子,根本没工夫管理照顾,所以我五岁就上了培源小学,70年我去南京出差,在伯修家住,吕真爱(伯修嫂)说,他是我第一任老师,我第一次上课,第一堂课老师走了,我就走回家来了,妈妈说,那么早就放学了,我说完事了!隔了一个小时左右,第二节课的老师,以为我掉进露天厕所了,到处找我,直到找到我家来,一块中午了。我把这事讲给我六岁的外孙子听,你说说看,他有什么反应,小外孙子一点也不笑,说道,姥爷,以后你的看看别的小朋友干什么,你才干什么,光阴一去不复返,哪有以后了。</p> <p class="ql-block">黄、吴二家早年就认得的——妈妈吴宝珠是外公吴坝</p><p class="ql-block">的第四女,外公市漳浦的牧师,我二叔公黄沧海是山东岛的牧师,同属闽南堂会,一年几次牧师在泉州西街礼拜堂开会。换沧海早年在金井当传道士,曾去厦门修道所把我姨爹许声炎请到金井当牧师,金井当年不发达,不如泉厦,宗族观念太浓,曾发生大规模械斗三年,清末泉州府都调解不了,但是伟大的许声炎牧师,却能协助政府调处,许牧师是办教会的、办学校的天才,清末创办了毓英中学,林语堂英文小说“京华烟云”,就是黄沧海四儿子黄嘉德改写成中文的,因为他们的父亲同时闽南堂的牧师,二人均是圣约翰大学毕业的,又是同乡,京华烟云电视剧至今还在演出。</p><p class="ql-block">上帝常赐给他的仆人要比世人丰富,黄沧海牧师的后人,也不简单,我三姑父(三姑黄仁慈)彭文余是中国参加柏林奥运会的足球领队,希特勒主席的柏林奥运会,彭主管军队体育,像贺龙那角色是少将,我看过他去罗马参观火山大爆发,二个小城的照片,沧海的三儿子黄嘉瑛是好莱坞的电影中文翻译,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主题曲好花不常开的词作者。沧海二儿子嘉利是联合国救济总署上海的主管,他的外孙女前些年是美国驻北京大使馆的二等秘书,管出国签证的(美籍华人),黄嘉德的长女黄纯颖是清华大学教授,教飞机发动机专业,女婿张益是清华大学专门研究世界名校的新课程设计,二姑黄仁爱姑父陈白依是蓝衣社,他侄陈禹鼎就是静如姐夫。</p><p class="ql-block">培英培元的创立,加拿大人文高能Mrs Campell Brown,安礼逊和罗禹仁,远涉重洋,冒极大的风险,为了专心一致为事业,保持独身,省的拉家带口,后顾之忧,记得二战末期,北非战场上,狼烟四起,德国名将隆米尼与巴顿将军对决,战后沙漠边全是英美联军的墓,有一块墓碑上写道,你的孔,英国损失了一名士兵,失掉整个世界………..</p><p class="ql-block">古人说行船跑马三分命,在世纪初是极不容易的事情,自从林伯上校独自驾机横渡大西洋以后,那时仍没有客机,因为油耗很重续航半径小,漂洋过海全靠轮船。美国到中国就是二三周,大姐静竹一位同学李来荣夫妇,去美国学昆虫学博士,珍珠港事件时正好在太平洋回国的轮船上,正巧遇到日本突击航母潜艇舰队,日军登船搜查,问李荣来,你什么的干活,李博士说船上做菜的,日军说留下,中国菜好吃,其他船上人员,全葬身鱼腹,日本人为了封锁消息,隔了不几天,华盛顿来中国电报告诉其夫人。时隔四年后,日军投降,李荣来回国与夫人团聚在我家中,以后李博士是福建省科技主席之一,二战末期,光是美军击沉日船就包括五千名美军战俘,被日本人打死,二十世纪早年,气象预报不普及,二战末期才发明雷达,所以过番(内地称华侨是番客)风险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当年的白求恩,柯丽华支援八路军的,均为单身汉。</p><p class="ql-block">静竹大姐与英国人签订的助学协定英文本,也写明独身,三个英国人就能组成一个政府。英国人有绅士风度,Gentleman,日本投降后,我在鼓浪屿码头看见英国紫水晶号,正好是伊丽莎白结婚放烟火,白天舰上没有其他人,一名水兵不断地立正,稍息,向前走,立定,向后转再往前走,风纪严明,但是美国大兵,乱七八糟早,上岸饮酒,把军服也卖了,换酒喝,我家对面就是姑娘楼,泉州英人总部,不几个人,管理教会、医院、圣道院,甚至战争情报,二战时,我经常可看到英美战报,新闻图片画册。</p><p class="ql-block">大舅吴景星牧师是养正的校长,姨爷许声炎是培养校长的专业户,锡安舅舅是培元校长,锡僯舅舅是永春毓贤校长,锡惠任金井毓英中学校长,承曙任台湾彰化培元校长,许愈雪是菲律宾培元中学校长(1935)</p><p class="ql-block"> 鼠疫、霍乱、结核病、地震、地方械斗、内战、外战是我们先行者办学校、医院、传教的真实环境。</p><p class="ql-block"> 鼠疫又称黑死病,因为病逝者骨头发黑,那是在闽南、东北,几乎全国各地来回流行,我们在永春时,我的床下曾发现病死的大老鼠,有一次我家正吃早饭,房檐下一只发烧的大老鼠行动困难,二姐静如用竹竿一打立刻落地死亡。每年都得打防疫针。鼠疫病原是鼠疫杆菌,总在中国西北草原上野鼠身上传播,野鼠一得病,众鼠均知道逃避,慢慢的自销自灭,当年没有青霉素,用草药治疗效率不高,我祖父、祖母染肺鼠疫,几天内疚死了,有的乡里,人死亡大半。</p><p class="ql-block"> 霍乱有霍乱弧菌产生,只要及时用生理盐水补水很容易康复,但是当年,闽南哪有这些医疗条件呢,由于缺乏卫生常识,我看过刚抬完一个尸体,在几个钟头,抬尸体者自己也倒地身亡,根本没有什么消毒剂可言。古人说,天杀人,地杀人,人杀人,我们的一生,战争就没有停止过,抗战阶段,中国沿海七省,全让日本人占领了,但是福建除外,因为福建省穷,没有资源,大米不够吃,缺煤缺铁,土匪横行,由于日军封销,内地没盐可吃,伯臻、伯修、尔瞻在昆明,淡食好几个月,以后才吃到灰色的矿盐,人如果没盐,什么饭菜也难下咽的,福建沿海厦门都被日军占领,国民党在福建最好的部队算是税警团,有机枪、迫击炮,专负责运送盐及收税,人们甚至用夹衣棉衣,用盐水浸泡后,晾干,穿上通过封锁线,去送盐,日军零式战斗轰炸机几乎天天光顾,空投武器给反政府武装,以后,战局出现转机,西点军校毕业生的孙立人在缅甸反攻,打死日军南京大规模枪杀了30万市民的纵队司令,这是闽南的天空逐渐出现空战,这时伯臻是驻华盛顿的空军代表,尔瞻是飞虎队的气象后勤,内外战夹杂着我的少年时代,我们在广平仓教工宿舍,挖了顶大的防空壕,十九路军宣布独立,蒋介石飞机从厦门起飞,天天炸泉州,蒋派陈义镇压成功,陈义当福建省长。以后淞沪战争时,十九路军的谢晋元团长,孤军奋战闸北的四行仓库,后因不敌日军而转移入租界。</p><p class="ql-block"> 闽粤一带的海盗亦乘机作乱,姨爷许声炎及其子锡安均遇海盗,当年锡安舅从同安乘船到厦门,大客轮四五百人,有九名国民党兵,十名海盗,各抓武器,互相射击,旅客左右逃避,客轮很快倾覆海中,接应的海盗船见事不好,逃走了,隔一周,沙滩上摆上三百名尸体,锡安舅好在女婿赵修复会游泳,摸起老丈人的白头发,抓着一条漂浮的椅子游向岸边。姨爷本人也被海盗劫持过。</p><p class="ql-block"> 我三姑黄仁慈,一家从上海坐船到厦门,行李全叫海盗劫空。</p><p class="ql-block"> 安礼逊、罗厉仁、文高能在那么险恶的硬环境,还要解决语言障碍及人种差异,生活习惯的不同,并与教友交流,经常家访,才能为主工作,如果不投入全心身精力是根本谈不上的,曾有一位教士去我家,找我爸,他在泉州住了15年,我家的狗上去咬他一小口,都流血了,他告诉我爸,你们家的狗在我的足上吃饭,他在泉州呆了15年,没有用过咬这个字。</p><p class="ql-block"> 在世界大战的末期,德国每天最多向英伦三岛飞出2000枚V-2飞弹,英伦三岛的房子被炸掉三分之一,英国把未成年的儿童都送到美国避难,当时英人自身难保,在中国的教会、医院、学校全靠自给,如果没有许声炎最早采取自给、自主、自传的三自运动,很难想象以后的日子,经费是极其重要的,1994年我去过浙江金华,参观太平天国四大天王的古迹,清朝是当时最大的帝国,洪秀全的白莲教仅仅花了七年的时间,攻下南京,因为他经费不缺乏,教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了圣战,简直天下无敌。所以经费是极重要的。平时,培英培元就是学费最贵的,南洋华侨汇款一断绝,就中途增加学费,引起学生家中不满,连续发生罢课罢教风潮,罢课学生甚至用沥青把培元大门口的孙中山“共进大同”的石刻覆盖多次。</p><p class="ql-block"> 泉州西街礼拜堂圣餐用的葡萄酒,全是我妈妈酿制的,我们家种了二大棚葡萄,每一斤葡萄放四两白糖,用泥封口,放地下四十日即行,原汁的葡萄酒。妈妈每个礼拜天,主持西街堂的主日学,教歌曲,学美术都是英国教材和画册,在永春时还参加布道队爬山越岭,传播主道。</p><p class="ql-block"> 黄尔拱 2009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黄尔拱本人</p> <p class="ql-block">我的这40多年里,就像上帝派来惩罚复仇的一样!到现在都记得我三岁时,外公在家煮饭,被人冲击打闹过!所以,等我慢慢了解家史后,吴炳耀全家被虐待的经过让我如鲠在喉!吴炳耀的二女儿吴瑞雪常说我太奶奶有先见之明,都把儿女派去新加坡工作,虽然也经历了日本侵虐,至少没有被自己信任的人诬陷坑害过!我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太少被人挑战,没办法接受被冒犯的侮辱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