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三门这座最高的山被挖开了,三门这座横贯东西的山被挖开了,一头连着大海。风车站在山头不紧不慢地旋转,山脊开出了花朵,365个日子,湫水山200天以上都有云雾飘过。任何一条风车路的岔口,都藏着夏天的美,这是去往湫水山的好处。</p> <p class="ql-block"> 在最高的山头安装风电机组是一项绝技,早前听建设者倾诉,这样的出入条件如何艰苦。几乎所有山峰上的风车路,都是一条天路,行车是一项杂技。湫水山的风车路,铺上了水泥,撒了一把花籽,刺激着许多人的那条神经,三五结队尾随而至。</p> <p class="ql-block"> 我几乎无法与它平视,坡,将我的车头抬升三尺,望不到边的是天,是飘过来的那朵云雾;坡,又将我的车头压低三尺,城市与田园,迎面汹涌。<span style="font-size:18px;">忽然,路,消失在湫水山的某个转角处,又放映般,几秒后闪现在我的眼前。我数过数道弯,将车停在了一号机组的宽阔处。</span></p> <p class="ql-block"> 这样的天,还是很适合在湫水山上吹风,凉爽!从东南方向过来的云雾,压在了一座山头,天便阴了,这样的细节,明天可能还会再来一次。象似经过精心挑选,东北的那个角落特别明亮,那是道漏过云层的阳光,就隔了一条路,一道山脊。金鸡菊在几幢高楼跟前摇晃,我的手掌托起宽阔的田野、河流。</p> <p class="ql-block"> 从坡上下来的山地自行车有些急迫,刚伸出手打过招呼,就已经到了视线的某个转角。裸露的几块石头,都是山的骨骼,湫水山的石头与石头之间,异常相似,唯一的区别,垒得最高那块被唤作了山峰。金鸡菊继续挺着腰杆摇晃,我不知道是送别或是相迎。</p> <p class="ql-block"> 没有人的指点,湫水山上那么多的风车机组,我不知道哪一号才是花朵最华丽的,爬完最高峰皇嬉梁岗,便有奇迹降落,有去过三号机组的人,又一次爬上了湫水山,告诉了我湫水山的真相。</p> <p class="ql-block"> 三号机组适合花开,成片铺开的那种,今日恰恰被云雾淹没。通往三号机组的路,两侧开的是一朵黄花,一朵自燃着的灵魂,这情节我在宁海的状元峰见过,宁波的白岩山见过。前人走进了云雾里,我看时,仅朦胧的背影。</p> <p class="ql-block"> 差一个转弯,仅仅只差一个转弯就到三号机组的平台,可我感觉是很长的时间,云雾,只是暂时被风吹走,前人的背影越走越高,花朵也越开越高,就在前人的膝下,迈向天空。三号机组确实很美,不仅有花开的参与,云雾的参与,风车的参与,还有停在此地的车、天幕、帐篷,煮热的茶水。此地适合建立营地,我相信明天的太阳,会从一朵花瓣上升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注:导航至三门湫水山皇嬉梁岗即可,但风车路并不完全对社会开放,入口有随时被关闭的风险。)</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