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个屁呀

半支烟

自从上次写过“四月的咖啡”以后，我就像是与咖啡较上劲了，脑子里老是有咖啡的气息在缭绕。

趁人不注意，我又溜到星巴克里去了，想起来，这几个月我似乎已经染上了喝咖啡的习惯了。没想到的是，今天，就在我去喝咖啡的路上，遇上了一位半生不熟的熟人。此人尖嘴猴腮，一脸奸诈，好久不见，他的神情挺讶异，冲我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当我把咖啡放到桌面上时，发现那位半生不熟的熟人又出现了，他拉着脸，像是来找我讨债的，看那架势，即使我不欠他钱，他也非要来与我聊两句不可的了。可我确实不欠他什么，有什么好聊的呢？大概他也没有谱谱吧？隐约记得这是一个喜欢政治的家伙，听他高谈阔论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听众，与我在一起心里都不踏实，那气场不对劲，彼此都有点不适应。——相视而坐，空洞而乏味。我只好用傻笑来掩盖彼此的尴尬，好在，天气渐热，我们都往杯子里加了不少的冰块。于是，我把鼻子凑到杯子上去闻了闻，对他说，“这冰块多，压抑了不少咖啡的香气，但味道还在。”说话间我笑了起来，以为找话说说，可能缓解一下气氛。“这星巴克做的咖啡就是地道，天下无敌呦，水平不比普京的厨子差劲吧。……要是叫他来做，他也不一定勾兑得出来的哟（香味）。”

不出所料，那家伙并不卖帐，沉着脸说，“那家伙（普里戈任）差不多就把俄罗斯拖入了内战，还打了普京的脸，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你看看。”他恨恨地说，“如今普里戈任却成了卢卡申科的坐上宾，大摇大摆的到白俄罗斯养老去了。看样子……”

看什么样子呢？不知道他会讲出什么花来，我正专心的听着，他说到这里则停了下来，卖了一个关子，去吸那杯咖啡去了。

滑稽的是咖啡从吸管灌进了他的嘴巴里，喉结在他的脖子上跳动，我想笑。——他想想后，慢慢的抬起头，像是知道我想笑他，却又全然不把我的心思放在眼里，闷头闷脑地问道，“你知道最新的进展吗？”——好像我是有内幕消息的人，他是来探听情况的人一样。而我不知道进展，也不关心进展，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兴致又来了，“这是喜剧还是悲剧？一或是闹剧？这‘清君侧’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一天，两天，不到两天时间就结束了。”——他的口气很是遗憾。

这个聊天挺奇葩，我不再说话，也不再笑，埋头喝咖啡去了，他则还在一边唠叨，这不是“闹而优则仕吗？”

由于搞不懂俄罗斯，也由于他太操心于天下大事了，我便吱唔了两声——“呵呵，呵呵呵。”然而，听了我的笑声，他并不反感我（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反感还是假装不反感）。反正他冒出一句话来问我，“哦，你说——你说——那普京会不会找他（普里戈任）秋后算帐呢？”这一问还真难为我了，我就想开了——想呀——想呀——最终想明白了，我不是普京，又怎么会知道普京会不会去找普里戈任算帐呢？

这家伙真不识相，弄得我喝咖啡的心情全都跑光了——我还说个屁呀！

2023.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