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我与自己的约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时间自由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沿着先祖天瑞公南下的路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去探寻自己生命的源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使命有感恩也有好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行走,对话,发现,记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以此献给我的父亲文云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也献给我们的家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祝愿我们文氏宗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出入相友,守望相助</span></p> 一部“文”字史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段国亡家难的历史,深藏着一个家族的功与名,尘与土。南渡的大宋王朝断葬崖山的历史,铭记着太伯祖天祥公的英雄气概,“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成就了一首悲壮史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南宋末年,风雨飘摇中的抵抗与溃败,悲哀着一个民族的历史,国破家亡后的别离和飘零,悲伤着一个家族的记忆。天祥公被执,文璧公降元,历史在此书写了尽忠与尽孝的一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北上是囚徒,留下是献城,历史记住了许多,历史也遗漏了许多。这是一段有关南下逃亡的故事,是英雄背后家族不为人知的世间飘零和沧桑轮回,那是我们的家族史书,那是我们先祖天瑞公的人生轨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240年,公出生于江西庐陵富田,名辉字天瑞号东山,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堂弟。公武功高超,酷爱田园山水,精通乌青之术,是同门七兄弟中唯一不考功名,不入仕途的一个。公一生流离,早年告别风雨如晦的家园,随任惠州知府的堂兄文璧公居惠州,在那里娶妻冼氏婆生下大儿子应麟。崖山溃败后天祥公被押往大都,为了避祸,1280年5月,在文璧公北上大都探望狱中的天祥公后,公安置原配冼氏婆和大儿子应麟在惠州,于乱世苍茫中和友人李三畏公一起南下,渡过茫茫琼州海峡。公之命运多舛但也多有眷顾,公闯海成功并在海岛开启东山再起的旅程。公定居海岛古万安梁村之溪南,因姓名地文田,生举、焕、炳、炜四子,后四子又先后迁至距文田10公里远的曲冲,一支文氏血脉在遥远的海岛上扎根、枝繁叶茂,延续吉水,远映文山。这是生命的奇迹。 1298年,公客死故园千里之外的天涯海角,我是公之26世孙女(族谱续富田记公为13世)。公是海岛文姓入琼的始祖,宗祖应麟公为宝安文姓始祖,今之深圳、香港、东莞、惠州皆有应麟公后裔聚居的村庄。</span></p> 一个异乡客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5月24日,我出发了。我独自一人碾转几地,寻找先祖天瑞公的人生轨迹,这个念头已有好几年了,今年时间自由后马上成行。此行目的是希望了解公散落在各地子孙的迁徙发展历程,同时也希望能够发现公渡琼的更多史料,以佐证一些疑点和我的一些猜测。一直以来,总感觉公是带着使命南逃的,现在貌似已有一些隐约线索,以后将另有篇幅叙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渡轮过琼州海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一站从东莞市长安镇涌头村开始,走过了香港新田乡和泰亨乡,深圳福田岗厦村、福永凤凰古村和松岗东方村,惠州新塘村和龙塘村,惠州府城,最后于6月14日抵达江西庐陵富田,那里是先祖天瑞公的故园。这是一场出走七百多年后的抵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一路寻找,大海、河流、山岭、村庄,反复确认岁月在家族迁徙途中刻下的痕迹,图文记录时光在家族生息繁衍过程中留下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一路寻找,琼州、宝安、惠州、庐陵,逐一认领家族走过的这些古老地名。透过七百多年的时光,找寻它们的沧桑和坚守,找寻自己灵魂的原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一路寻找,涌头,新田,泰坑,岗下,岭下,蒲尾,白泥塘,那里居住着公的后裔。喜欢这些村庄的古时名字,直白而又简单,它们和土地紧紧相连,不管时光如何流逝,都能看到它们的前世和今生。</span></p> 5月24日 琼州海峡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天瑞公于1280年5月从惠州南下渡琼,这刚好恰合苏东坡被贬路线。“一去一万里,千知千不还。崖州何处在,生度鬼门关”。公就在这鬼门关里开启了闯海生涯的逃亡岁月,那是一段带着怎样的秘密和生死由命之旅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宋朝时期,徐闻递角场是中国南部重要的交通要塞,也是通往海岛的渡口,苏东坡就是从那里上船开始被贬琼州之旅,我猜想公大概率也是从那里渡海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5月24日早晨,海风吹着初升的太阳,我伫立在驶离海口港渡轮的甲板上,久久凝视海面。七百多年前的5月南下与七百多年后的5月北上相遇于曙光之中,我看见1280年的一叶扁舟,颠簸在波浪起伏的茫茫大海之中。我猜想,舟上除了天瑞公和友人三畏公外,应该还会有谁一起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登陆徐闻港时,看见港口货轮进出繁忙,舟车无缝衔接,现代交通把海峡两岸缩短至一个小时。无从想象,千百年来,此岸彼岸经历了怎样的生死两茫茫,承载过古今多少悲欢与离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可以肯定,我一路往北驱车到东莞的高速公路,多少也会与公南下的逃亡路线重叠。那是怎样的兵荒马乱和山高水长,公经历过怎样的九死一生,最后才抵达荒凉的海岛,我绞尽脑汁都无法复盘。</span></p> 5月25日 东莞涌头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机缘巧合,寻根之旅第一站东莞市长安镇涌头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导航即将到达目的地看到文山路时,眼睛突然有点发热,那是我们家族的“文”字符号。</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涌头村世居文氏宗亲,族谱记载开基祖为应麟公的第五代孙星堂(观受)公。</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涌头村现居住2000多名文氏宗亲,“涌”和我老家村庄古时名字牛埇的“埇”字一个意思,都是溪流或海流冲积的滩涂地方,适合农耕种植,不过曾经的村庄已完全城市化。村庄虽已经城市化,但涌头村宗亲还是把家族的记忆扎根在街巷里,走在覆盖了乡道的小巷里,遇见的大多数人700多年前都与我是一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牵引出一段与我一样的生命轨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从文山路进入涌头村,车水马龙和楼房已把村庄挤占为街市,只有右侧的文天祥文化广场依然为家族留下宽敞的来路和遥远的记忆。跟着宗亲德兴、建强兄弟,拜了涌头村宗祖星堂公墓,驻足停留了文天祥文化广场,文天祥纪念馆,文氏宗祠,涌溪古庙,文氏宗亲的世居的街巷,文天祥公园,涌头村的田园风光,还爬上了涌头村的白头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一次与海峡这边的宗祖走过同一条道,也算是重逢吧。在遥远时光里倾听了宗祖们的故事,相信他们也都听到了我的心声。</span></p> 5月30日 香港新田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5月26日从珠海经港珠澳大桥入港,直接打车去北潭涌徒步麦径100公里,行程中遇上香港高温,4天暴晒暴虐后,在走完麦径第七段后撤下,没有完成预期的十段,留下小遗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5月30日,转去香港新田,再次翻开那些发黄的册页,找寻我们家族七百多年光阴的故事。香港新田曾经是那么遥远的远方,其实与深圳福田就隔着一条河,但隔着时光,隔着山水,还隔着藩篱,感觉好像更加遥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来港之前就联系了藏言兄,十多年前与藏言兄在网络上相遇,第一次在老家曲冲见面就如旧交,没有繁文缛节没有陌生感,也许是生性寡淡,别后没事也很少联系,再次在曲冲见面还是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0日打车到新田与藏言兄汇合,不知何故导航导到了几公里之外的文天祥公园,也许是冥冥之中有谁指引我与文天祥公园相遇的吧。电话联系藏言兄后,他和嫂子开车过来接我,先到元郎镇上与藏言兄一家用午餐。中午高温中,藏言兄和嫂子开车带我去了落马洲公园,那里有文氏宗祖的墓地,制高点远望深圳河对岸一览无遗。藏言兄说,40年前内地没有改革开放,想看大陆就来这里,那时对岸都是村庄和水稻田,如今全是高楼大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香港新田居住有上万名文氏宗亲,族谱记载开基祖为应麟公第六代孙世歌公,新田宗亲世代以耕农为生,七十年代港府征用土地后,很多宗亲移居英国。十几年前新田的好多宗亲到过我们的村庄,如果时光倒退七百多年,那也是他们的村庄。我带他们到村前田野上游览时介绍说,这里几千亩稻田全是天瑞公带领几个儿子开垦的,藏言兄玩笑说,那应该也有我们的份啊。我说,按道理是应该,但现在都属于另一个gong的,我们也没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新田时还是烈日当空,先到藏言兄家里小坐。小小巷子藏有一片天,藏言兄家门口和家居都特别古典创意,家里藏书无数,和其人风格一脉相承。藏言兄有旧式男人的儒雅也有现代男人的酷帅,广东话英语顺溜普通话哑巴,非常幽默风趣,也许是隔了一条铁丝网的原因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藏言兄年轻时移居英国但又眷恋故园,为搜集家族资料以及促成香港宗亲赴琼祭祖做了大量的付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站在藏言兄家的楼顶上,也可以看到深圳河对岸的楼房,对岸很多村庄也是我们文氏宗亲的聚居地,它们是同一个宗族溪流蜿蜒行走的港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太阳太大了,我跟藏言兄说想一个人到村里转转。如今的新田已没有村庄的模样,稻田已消失,除了绿化树,没有看到有种植的,不过在村口天瑞公的塑像那里,还遗有一堵几米长的古围墙,作为曾经村庄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藏言兄家所在的新田东镇围村的小广场上塑有一座天瑞公石像,台基上列有天瑞公生平和新田世系表,清晰香港新田文氏各房的谱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沧海不再桑田,新田曾经的田园已不种庄稼而是种楼房,据说当年新田是按男丁分配宅基地,以后出生的男丁只能向空中扩展了。穿行于那些逼仄的楼缝里,如同走迷宫。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村庄依然保有文氏各派的宗祠,让后人有一处家族的精神领地。不过除了宗祠,村里供我凭吊的东西并不多,但走在一个曾经隔绝几十年如今仍需通行证的异乡陌生小巷里,语言不通却没有太多隔阂,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介于异乡与故乡之间,也许这是隐秘的血脉在联结的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绕村一圈后,藏言兄再带我去新田文氏总祠,正值祠堂修缮,院子和里面都有些凌乱,但一样的“文”字符号,尽管隔了铁丝网也能一眼就能认出。</span></p> 5月31日 香港泰亨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不喜繁华喧嚣街市,香港好像也没有我特别需要的东西,逛街就免了。今天与麦径队友木易子相约大埔海滨公园发呆,走着走着木易子说这里离泰亨也就六公里了,我陪你走过去吧。队友们都知道我的寻根之旅计划,之前族谱和网上了解过泰亨,但没有联系到那里的宗亲,就没纳入行程,既然都走这么近了也是缘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两个人从海滨沿着郊区公路走到了泰亨乡。泰亨村是香港文姓族人另一聚居地,网上资料显示共有文氏宗亲700余人,分为祠堂村,中心围,灰沙围3村,杂居有其它姓氏。族谱记载开基祖为应麟公的第四代孙文荫公。世代以种植粮食为生,不过现在香港已经没有人种粮食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没有联系任何人,但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本家宗亲聊聊。泰亨乡地处山区,差不多三面环山,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村门高大,进去走了好远才看到民居,不像香港的拥挤和逼仄,倒是和内地山区里的村庄相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两个人随意在村庄里逛,也没见什么人走动,问了两个人都不姓文,有点失落。不过家族强大的“文”字符号还是非常好认,泰亨祠堂村公所那边的宗祠引领了我们。正气亭,天祥公塑像,正气歌墙,文氏宗祠,熟悉的家族符号,宗祠门关着,只在外面默默给宗祖们鞠个躬。两个人绕着宗祠四周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了解村庄的情况,只有村公所旁边有个老伯说是姓文的,但老伯好像不太愿意和我们交流。两个人又窜到小巷里逛了一下,还是没遇到什么人,我只好想象着有一个人在跟我们一起走,一起看,指点我那些遗落在岁月里的久远记忆,村庄、小巷、宗祠、斜阳,还有墙壁上的正气歌,如一根无形的线,把我与这个异乡牵引起来,虽有点失落,依然感念并简单记录。</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