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学钢琴好难啊！</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明琼菊子是我在喜马拉雅原创诗歌朗诵专楫《爱的倾䜣.明琼的诗》中用的笔名。我喜欢音乐，年青时非常想学一门琴艺。我家隔壁邻居谢妈家境不好，但她儿子谢巧生却痴迷小提琴，他的琴声虽不很动听，但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文革后期当了一个消遥派，与闺蜜一块儿学这学那，搞了不少名堂，其中就有我俩突发奇想的学小提琴。那个时候人们都很穷，衣食尚不充足，那来钱买琴？我闺蜜运气好，弄到一把旧的小提琴。而我，东寻西找，也总算弄到一把别人不要的只有两根弦的中提琴，但那也谢天谢地了！</p><p class="ql-block">有了琴，我俩就开始了学琴生涯。没有老师，我们就去买了一本霍曼小提琴练习曲自学。没人指导，一切全靠自己摸索，而且我的琴还只有两根弦。但这完全没有阻止我的学习热情，我每天在那两根弦上苦练，心中装的是榜样盛中国。我暗下决心，一定要练出一个名堂来，起码要赶上谢巧生！</p><p class="ql-block">汗水终于浇灌出一点花骨朵，虽然指法不行，但我的弓法还是有不错的长进。1969年早春，我们这批在文革中晃荡了好几年的年青人，被伟大领袖毛主席送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与重庆六中的另外十几个同学组合去到极其贫穷偏远的酉阳兴隆大山区。临行前，我亲爱的六姑爹花十五块钱为我买了一把旧的小提琴，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终于有一把正规的小提琴了！</p><p class="ql-block">在农村，生活艰辛，劳动繁重，基本上没有时间练琴，但我还是在冬天农闲之時练一练。虽然谈不上技术，但凭着在父亲曾经有过的那架老式留声机从小听的若干名曲从而养成的良好的音乐感受力及操练《霍曼练习曲》的一点基本功，我也把《北风吹》，《舒伯特小夜曲》，《小步舞曲》，《摇蓝曲》，甚至有点难度的《渔舟唱晚》拉得有些盐味了。后来，我们大队知青突发奇想要演《红灯记》。我们这群人都有些文艺细胞，铁梅、李奶奶、李玉和等都不难有人出演，但京剧锣鼓及乐器伴奏却没有。于是，大伙决定用锅瓢碗盏代替锣鼓敲打，乐器就怂恿我用小提琴拉。这下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因为我毕竟自学的技术有限，要短时间拉熟几段唱腔的伴奏很难。但为了这场戏，我也拿出劲来当了一个拼命三郎。我在夏天十个多小吋的劳动之余，在一碗包谷饭和无油呛锅菜的支撑下苦练《红灯记》，终于园满完成任务，演完戏后累得睡了三天三夜才爬起来！</p><p class="ql-block">按照一般的思路可能会想我与小提琴有后续的缘份，但缘份真的是老天爷订的。我压根儿也没想到我的大兄弟回重庆時会把我的小提琴偷偷拿回去卖了，用那钱给他自已买了一个旧的手风琴！我虽悲痛万分，但也没有办法。从此我就再也无钱无力重拾小提琴，直到五十岁时，花了一千多元为自己买了一部小提琴算是圆梦。但工作繁忙，那有时间去练。于是束之高阁直到十多年前搬进新居，提琴搁在储物间遭遇漏水浸泡，完全散架。从此，小提琴与我永别。</p><p class="ql-block">但是，另外还有一个乐器在静悄悄地，默默无声地陪伴着我。本来，乐器是不断发声的，但这无声的陪伴也是因为我这主人基本上没时间去碰它。</p><p class="ql-block">一九九三年，重庆开始拉开炒股票的舞台大幕，那时如果有先知先觉肯定赚得遍地开花，成天把脸都要笑烂！随着这一新生事物的发芽开花成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炒股大军。就连那些棒棒军，擦皮鞋，摆地摊，卖菜卖报纸的都往股市交易所里拱。炒股成了那个时候最时髦，最激动人心的“东方红“！</p><p class="ql-block">我这呆在高校的书呆子，本是不知这山花灿烂的春天的。直到有一天，学校一要好朋友告诉我银行正在卖股票认购券。我一头雾水，但听她如此这番介绍，我刚好得了八百元编教材的稿费，再凑上两百，与好友到解放碑一家银行买了四张认购券。至于能否能中号买股票，那就全看运气了！</p><p class="ql-block">到了开号那一天，我做梦都没想到，别人买若干张也没中一张，而我仅仅买了四张就中了两张！</p><p class="ql-block">真是天降白银啊！只要买了股票，那肯定是赚。但是，我却没有买股票的那几千块钱！</p><p class="ql-block">想去想来只好去向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的妹妹借钱。钱借来，不懂股市那一套，于是请自己的初中老师帮买帮卖，我居然赚了七千多块钱！天啦，这笔钱当時可是巨款啊，我每月工资才三百多！那时，我刚调动到重庆交通学院不久，学校分给我一套算得上“高级”的两小室加一小厅。搬进去后我细心佈置了一番，看到客厅的一面空墙，我起了一个念头：“在这里放一架钢琴就好了！“现在，我有了这笔大钱，立马跑到解放碑长江文具店。刚好，有一台珠江钢琴七千多而且音色不错。我“忒儿”都没打一个，立马买下搬回了家。</p><p class="ql-block">买了钢琴，我心花怒放，有事无事总要去将它撫摸一番。黑漆亮闪闪，白键新崭崭，双手在上面乱弹几下也琴声嘹亮，余音绕梁，多么好的珠江钢琴啊！</p><p class="ql-block">跟学提琴一样，我立马到书店去买了一本拜厄钢琴教程。不会五线谱，我就一个一个地数那些豆芽瓣瓣，慢慢在琴上摸索。我似乎又拿出了当初学提琴的干劲，没事就在琴上叮叮咚咚地敲，弹了拜厄教程的十来条最简单的曲子。当时，我非常想弹那个有名的曲子《小天鹅》。但豆芽瓣瓣对于我太复杂太难，而且要左右手配合，我苦练一阵，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小天鹅的对手，败下阵来不弹了！</p><p class="ql-block">不久后，我创办的农工民主党课余儿童英语学校开张。我既要上大学的课，有些晚上又要去我的“ABC英语学校”上课，很少有时间练琴了。再不久，我又到沈阳去主持一个我院与辽宁教育研究院的教育科研课题并出任沈阳华新国际学校校长，我就完全与我的钢琴Good-bye了！待我三年多后重返大学，教书忙、科研忙、评教授忙、督导忙、有时家务杂事也忙……根本没時间练钢琴。甚至，连碰一碰，敲一敲的闲情逸志也没有了！</p><p class="ql-block">终于盼来退休，已经六十三岁。本也是学琴的不错时机，但老天爷又让我一病整七年！钢琴默默地见证了我痛苦的日日夜夜，它也快死了，好些琴键坍下去，弹不起来了！</p><p class="ql-block">我在各种疾病中挣扎：心脏、口腔白斑、哮喘、荨麻疹、严重失眠、脚骨折架双拐、抑郁、癌症……各种疾病向我袭来，如乌云压顶。感谢上帝及所有亲人朋友同事的救助，我终于从苦难的深渊爬出，通过不懈的努力，基本恢复健康。从2017年夏开始，我重新独立生活，做家务，甚至重新装修了住所。我开始旅游，但疫情让我停止。于是我开始写书，将二十六万多字的纪实文学作品《梦想与情思》出版并推上线（请在喜马拉雅收听及在掌阅等平台阅读）。此事完成后我又开始诗歌创作，并自已配乐朗诵，在喜马拉雅创建了原创诗歌朗诵专楫。（请搜《爱的倾诉.明琼的诗》，免费收听。）几月前，有一个朋友给我开玩笑：“你还用别人弹的音乐配乐，你干脆自己写，自己弹，自已读，一条龙服务嘛！“ “吔，她这要求高哟！“我想。我虽没有弹的能力，但试一试，偶尔用一个自弹的曲子肯定很爽吔！不久前有一个线上钢琴培训机构使劲动员我参加培训，我拒绝了。那么，我干脆又来自学！时间灵活，不必还老师的课，偷懒自由！哈哈，这样才符合我㴋洒的天性。于是，从今年的三月下旬开始，我又重新开始学钢琴。第一首《小星星》，我在视频号发的录相上写：自学，从最简单的弹起！这期间，我有一次逛书店，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有简谱的钢琴曲，而且上面还配有双手的指法。我乐坏了，立马买下那本《简谱钢琴浪漫名曲》。那里面有许多我喜欢的曲子，比如舒曼的《梦幻曲》。这下不数豆芽瓣瓣了，我心理障碍立即消失，我觉得我可以把钢琴自学下去了！于是，怀着热爱，我一遍又一遍地照着曲谱练习《梦幻曲》。待我终于觉得弹顺了，便录了音，传给原华新国际学校，现在加拿大的钢琴老师听，他的评论当时让我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好？！“纯粹是在鼓励我吧！“我想。但后来有机会让驻扎重庆爱乐的知名乐评苏立华老师听，他也大加称赞。在场的另一位搞音乐的周老师更是夸得我诚惶诚恐，她还说我的弹奏是从心底流出来的。这一点我倒很认同，因为我在弹奏中注入了我深深的情感！我把此曲发在喜马拉雅我的专楫上，结果听众很多，大大超过了我的许多配乐诗朗诵。这下，我相信这几位内行以及我的好几位朋友们的首肯了，同時也大大地鼓舞起我弹琴的热情和信心。我体会到，弹琴真的非常好，它训练我的手脑，让我减少得老年痴呆的概率；它充实我的时间，大大减少我看手机用眼；它可与写作交替，是很好的休息……哎，好处多多哟！我终于下了决心：一定要把钢琴学下去！</p><p class="ql-block">我楼上的邻居这段时间可烦我了：我成天在琴上练《伦敦德里小调》，这个曲子左手右手分别是两个弦律，对于我这个白板，太难了！我半天搞不清楚，左手从牛角沱弹到了李家沱还不知怎么摸回去！等左手右手都搞清楚了，双手合起来又糊涂了，等双手都不糊涂了，要录音又紧张糊涂了！哎，弹钢琴好难啊！但是，明琼菊子不怕弹成一个神经病！而且，有那么多朋友帮助鼓励我：金老师为我录左手视频示范，爱音乐的朋友们为我加油鼓劲……即使我弹成了神经病，也有朋友为我送饭的。我不怕！哈哈！</p><p class="ql-block">注：《梦幻曲》在下一篇发。</p><p class="ql-block">明琼菊子</p><p class="ql-block">2023.6.26</p> <p class="ql-block">自学，从最简单的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