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镇做一名灵魂早茶客

谷雨

这一夜在乌镇西栅的民宿枕水而眠，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想不到睁开眼听到的是窗外小鸟的鸣啾啾声，而不是艄公摇橹的咿呀声。 　　推窗探头一看，窗下河水无声流淌，不见游来游去的乌蓬船。早晨六点钟的景区已经有三两个游客在拍照了。 早上好呀，乌镇！ 　　我赶紧洗漱一番走出客栈，趁着大清早外面的游客大部队还没进来，可以享受景区里的清静。这也是我要花更多的钱住景区民宿的初心。 　　街道两边商铺大门紧闭，石板路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时候的街景和昨晚的体验完全不同。如果昨晚的古街是充满激情极度诱惑你的女郎，那早晨的古街一定是洗尽铅华的佳丽，胭脂水粉褪去却难掩清丽容颜。 两种不同的滋味，一样的销魂。 　　天气不算好，天青色笼罩着整个西栅，河水更是温润如玉。水气氤氲中，横亘水面的石桥上偶尔走过游客，看着真像一幅中国画啊！ 这也许就是江南水乡独特的魅力吧，吸引着我们来到这千年的古镇，触动着灵魂深处。 没有如织的游人，这样的古镇早晨，真是太令人享受了。 　　昨晚登记住宿时，我和客栈老板娘说，想要去水市，体验乌镇早茶客独特的免费早餐。但是她说那个需要提前一天预约，否则只能自费。 她看我怅然若失，就说：也就十几块钱的事情。我心想：那么远都来了，就不是这十几块钱的事情。 因为在西栅景区里住宿是提供免费早餐的，我就和她约好了早上七点的馄饨。 所以，出来逛了一圈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七点了，我就往客栈走。 　　可是我心有不甘啊，来了乌镇竟没去体验一下赫赫有名的早茶客，回去了我也没得交待呀。况且昨晚和家人在微信里讨论时，她也是一再怂恿我去的，不知道她从哪里查询到的消息，说是停靠着的船在售卖早点。 吃什么不重要，单是听说可以上船体验这一项，就足够我赴汤蹈火的了。 我决定了，老板娘如果还没做早餐，我就叫她不用做了，如果做了我就吃了再去水市。 结果回到客栈一看，老板娘才刚刚从冰箱里往外掏东西，还睡眼惺忪的呢！向她打听好了去水市的方向，我便义无反顾地冲向水市码头，怕走慢了错过任何一个体验环节。 　　可是到那一看，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人心的场景。跟西栅景区里别处的街道差不多吧，沿街不全是店铺，也有的是小摊，沿街还有些老乡挑着蔬菜酱菜，营造出了农贸市场的氛围。 早餐小摊里有卖豆浆油条，有卖白粥鸡蛋……所不同的是，预定了早茶客的人兴冲冲地随心所欲地拿自己想要的小吃时，我要一个小摊一个小摊扫码付款。 　　豆浆油条是我日常所见，可我就想找些当地的特色早点。只是价格呢不便宜也觉得东西普通，没有吸引我奋不顾身要尝试的小吃，更没有在船上售卖的场景。 我选了两样，大约付了9元吧，然后找个四四方方的桌子坐下来，慢慢品尝。 豆花是咸的，草饼是豆沙馅的。确认过眼神，它们都不是我的菜。 　　早茶客的体验可就真的很一般，吃了两样小吃下肚子里，尚不足以裹腹。 我突然就后悔了，要知道是如此这般景象，在客栈吃了馄饨再过来多好啊！ 站起来，再去细细观察各个早餐点，又买了半个煎饼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吃一边溜达，眼睛却不想错过任何新奇玩意。 艄公摇橹咿呀，乌蓬船上的鱼鹰支棱翅膀，对面的还没有演出的戏台……全都是我喜欢的。 　　正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抖音上关注的一位导游主播大V“小黑诸鸣”一行人走过来了。我心里可真是一阵兴奋——逛一早上了，这算是遇见了熟悉的面孔。 我走到他跟前，对他说：“小黑导游，我是你的粉丝。” 他笑着说：“缘份，缘份。” 我接着冒出一句话：“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见名人了！” 他哈哈哈笑了，我也开心地笑起来。 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虽然肚子还没吃饱但也很快乐。 出来旅游，开心就好，不是吗？ 　　他们围坐在了戏台正对岸的一张桌子。我走过来又走过去，看到他们似乎在演什么。他们的视频我刷了不少，看到他们在拍摄还是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原来他们在这里拍了一期关于乌镇的视频，后来我也刷到他的这个视频了。并且把下图拍的这张照片放到视频的评论区里去，力证我见证了他们的行程。 真是很有意思的邂逅！ 　　我手里的煎饼吃完了，游客也慢慢多了起来。看得出来，我还是到水市码头比较早的人呢！ 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就按着来之前做的攻略绕着水市码头这一片逛了一大圈。找到了晒酱场的酱缸，却没找到天下第一锅那口大锅呢。为了找它，我还特地围着冶炼厂那块地逛了两遍，门缝也瞧过了，就是没见到，真遗憾！ 　　八点一到，戏台鸣锣开演了。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站在这边隔河倚栏观看，听着声音飘缈而来，着实不过瘾，我决定走到戏台脚下去近距离欣赏。 戏台脚的游客也不少，但是他们没有我呆的时间长。我一边听戏一边陪了一波又一波的游人，大约陪了三波。 　　对于这些演出，我是听不懂的，大约演的是这里人喜欢的越剧。但是看到演员“装腔作势”的样子，真是不可多得的快乐体验啊！ 戏台上没有“生旦净末丑”，我也分辨不出来“宫商角徵羽”。自始至终出来的只有一名演员。她咿咿呀呀唱完一段后又退回后台，然后又出来，咿咿呀呀再唱一段。如些反反复复，连服装也不曾换。 　　作为乌镇的灵魂早茶客的体验，是我这次旅游过程中美好的回忆。 吃什么不重要，心情才是治愈的最好良药。以至于在写这篇游记的，还能时不时在心里涌起阵阵的愉悦，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