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勤劳而又有点“蠢”的罗家人

罗元芝

要到端午节了，大姐一定很忙，初三回家准备给大姐去帮忙。每次回家都有我家的司机开车，不在乎时间的早晚。但今天是我一个人回家，下午4点半从张家界市内坐班车，下午5点40到达桑植汽车站，被告知已没有回乡里的班车了。只好到大姐城里的房子里住下，等大姐到城里卖粽子后再一起回去。第二天四点不到，大姐打电话来说已到市场上了。市场上人不多，又有好多卖粽子的，生意很不好。我们卖到9点多就回去了。于是就到场上边包粽子边卖粽子。包到晚上十点多，米还没包完，但明天又要早起，只好不包了。 　　睡梦中听到一阵猪叫，知道是二哥到杀猪了。凌晨3点35分，大姐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马上起床到场上去去给大姐帮忙，这时发现二哥家的猪已经杀好了。从二哥家到场上大约有三公里，如果旁边没有司机，我顺着没路灯的山村公里跑过去是没有问题的。但旁边有个司机，又何必辛苦自己呢。左喊右喊，才勉强答应送我。四点左右，到达场上。到此时，姐姐已经忙了快两个小时。她昨天十一点才睡，凌晨两点就起床了。我到后和大姐一起为今天的场做各种准备工作。我只能打打杂，百分之九十九的事还是要靠大姐自己做。 　　勤劳早起的农村人，赶场好早，5点半左右就有人来赶场了，7点左右达到高峰，摊前站满了人，好想拍照记录一下，但实在没时间。称菜、收钱、找钱、炸鸡腿、炸鸡爪、烤鸭、剁烤鸭。一会儿又要卖大姐自己种的蔬菜，卖我们包了两天的几大框粽子。不过7点左右，姐夫从城里赶了回来，就让他专门卖粽子和蔬菜。这样给我们姐妹俩缓解了一点压力。 　　9点左右人慢慢减少，10点左右基本没什么人，但零零星星还是有人来卖。我则空下来，包昨天没有包完的米，因为粽子早就卖完了。下午1点多终于包完，到大哥那里去吃早饭，问大嫂，大哥是什么时候睡的？什么时候起来的？大嫂说你大哥根本就没有睡，白天边照看超市，边帮大姐包粽子。傍晚开始做豆腐，做完豆腐，又忙着到城里进蔬菜水果。以前大哥还做米豆腐、油炸豆腐。由于做的非常好吃，销量特别好，人也就非常累了。但有时菜、豆腐销的不好的时候，大哥又开着车穿乡去卖。就这样，每到逢场的时候，大哥就会两个白天，一个晚上不睡觉。有时实在受不了，就坐到椅子上打个盹。现在年纪大了，侄儿们不让他做那么多了，但现在好像也没有闲下来。 　　下午还要回慈利一趟，但回来几天了，却还没有看到老妈，于是叫杨万志把我接回栗山坡，还是要看一下老妈。找一趟，门是锁着。找二趟，门仍是锁着的。不甘心，于是戴上斗篷到山上去找老妈。喊了好多声，没听到老妈的回应。回来再到屋里找，门还是锁着的。今天是端午节，并且还一直下着雨，已80岁的老妈，还是闲不住，还是到山上干工夫去了。 　　父亲和老妈一辈子极度勤劳，别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俩却是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好久还没有回家，无数次趁着月光在山上干活，有一段时间父亲生病了，站不起，则跪着在山上挖地。四十几年前，为了给大哥、二哥准备新房，就从一两公里左右的山下运父亲自己做、自己烧的砖、瓦，运在河里淘的沙、石，以及水泥、钢筋。在没有通电，没有通车的情况下，一担担、一背背的运上山。父母打夜工背砖瓦、挑沙石，到水井湾挑水。夜以继日不停地干，终于修起两层楼的平顶砖房。在40年前，十里八乡，很少有两层楼的砖房，再加上两栋木房子，只要有人到我家来，都会夸奖我家的房子真大。现在老妈都快80岁了，由于一辈子极度劳累，背已严重弯曲。再由于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握着锄把，双手的手指也呈握锄把的弯曲状。如此高龄，身体严重变形情况下，还是一早就吃点东西，然后带点东西，到山上一干就是一整天。 　　父母不仅非常勤劳，也非常能干。自己家用的农具、用具都是父亲自己做的。修房子的一砖一瓦，都是父亲自己做，自己烧的。 聪明的老妈！这是我老妈织的撮箕和背笼系。以前都是老爸做的，现在老爸走了，老妈就自己做，七十几岁第一次独自一人做的，虽然沒有别人做的好，但我觉得很漂亮！ 老妈每年春天都会挖很多野藠儿，一根根的挖，一根根的洗，非常有耐心。 老妈👳 :我十几天都没吃肉了。我 👩:[惊讶]为什么？老妈👳 :不得撤（没时间），腊肉没时间洗。我 👩 :那吃新鲜肉。老妈👳 :新鲜肉哈是不达好吃。我妈种了一些油菜，天晴忙着空油菜。下雨忙着栽苞谷，下了5斤的苞谷种。苞谷栽完了又忙着种黄豆。所以连炒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外面实在是看不到了才回家。 　　大太阳、下雨天，别人都会走家串户，玩耍、聊天。只有我妈仍然出门干工夫。 二哥家的猪呀、羊呀。二哥自从养了猪羊，每天也是没日没夜的干。 　　父母的勤劳传给了子女，不过我除外。别人都调侃“罗家人有勤劳的基因”。远在广西工作的二姐，今年重新装修复式楼的二楼，建筑垃圾是她自己一袋袋抗下去的。到湘潭的侄子、侄儿媳，房子装修的垃圾、卫生也是自己两口子搞的。 　　也有人不理解，说我们罗家人只知道傻干，不懂得打扮自己，不懂得享受生活，好蠢。也许我们罗家人真的有点“蠢”吧！ 但我妈说:“劳动了就有收获，有收获，就会让人快乐！”我们罗家人就这样累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