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历史 不辱使命》——重庆渣滓洞 白公馆

在水伊人

《重庆渣滓洞 白公馆》

旅行最大的意义，与其说是沿途的风景，不如讲是那些与先人相遇的经历，那些看见世界、历史、路人后认识到的自己，还有因此收获到的理解与大爱。而，所谓“风景”反而只是旅行的背景而已。

二十年后再次踏上重庆之旅，是为了纪念，再去看看那个曾经让无数共产党人落泪的英雄城市，一代代革命党人来到这里，探寻自己的心灵出路，用革命先烈的事迹感召自己，激励后人。

2023年6月23日，渣滓洞门前的雕堡和白公馆的门楣还在，仿佛仍在诉说着：1949年，在那场深夜大雨中惨无人寰的屠杀……歌乐山的高耸悲壮、山涧的水愤怒的呼叫着喷涌着顺山而下，可是，渣滓洞里再也看不到十年前白色泛黄的墙壁上国民党劝诫的黑色和红色的粗体标语，最后边的牢房成了小卖部，出售全国景区统一模样的纪念品。来缅怀烈士的人们无序的拥挤在小院里，上楼梯都要小心前面人的鞋后跟碰到后面人的鼻子，根本听不到讲解，我只能凭借二十年前来这里听到的讲解来回忆，同时查阅很多资料来写一些字，告诉自己：有些事有些人是生生世世不可以忘记的！即使以后不会再来这里，心里的敬仰将铭记终生！

今天参观的人们太多太多，只能被动的顺着簇拥的人流，疾步走着，匆匆茫茫的看看墙上的照片，在嘈杂的人声里，各自凭借各自想象的来还原那段悲惨的历史。

2003年来的时候是控制参观人数的，一次大概也就一二十人，让进去的人们都能听到渣滓洞、白公馆“两口活棺材”令人发指的人间炼狱的历史讲解，也显示了对英烈们的尊重。当时所有的人们都默不作声，只有抽泣声不绝于耳，历历在目……

今天因为人太多，好几辆车的部队官兵怕影响百姓参观，只能在院子里听完讲解没参观就离开了，看着这些十几岁孩子们稚嫩的面孔，以及和他们的年纪不符的整齐划一的步伐、口号和虔诚的面孔，和二十年前一样，我流泪了！忍不住掉头过去，然后忍不住再看，再哭……身边的人群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冷漠的瞧着……估计今天这个场景里我是最傻的那一个！

二十年前牢房里陈设的木床多数都不见了，只剩墙壁上相框里烈士们的生平伟绩，就连当年让我们流泪痛哭的小萝卜头穿过的衣服、鞋子、床和被褥都不见了，真的难以让人睹物思人，所以，这次虽然满院子到处是人，却没有看见谁哭……虽然渣滓洞门外人群涌动兴盛，白公馆门前车马不绝……

二十年过去了，当我再次踏古，追寻这段历史时发现，它们也许不会总是与悲壮紧紧地连在一起。英雄重庆就像他们高低起伏的住宅和高架桥一样，往年的低谷已经过去，是该到了繁华兴盛的年纪了，这也是牺牲的321名烈士的心愿，所以，奋进辉煌就在这波澜悲壮的历史中一一展开。

回望1938年，渣滓洞和白公馆被国民党特务机关当作秘密监狱。抗日爱国将领黄显声，同济大学校长周均时，爱国人士廖承志，共产党员宋绮云，徐林侠夫妇及幼子“小萝卜头”等皆被囚禁于此。最多时曾有二百多名“政治犯”被关押于此。

1939年军统特务头子戴笠为审讯、关押的保密起见，将其选中为军统局本部直属看守所。原白公馆大门终日关闭，从侧面一小门进出，原储藏室改为地牢，原防空洞改为刑讯洞。在院内墙上写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等标语。国民党特务为了从精神上瓦解革命者的斗志，特意在渣滓洞内院墙上写青春一去不复返，他们试图打消英勇战士们的斗志。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得逞。

外院为特务办公室、刑讯室等;内院一楼16间房间为男士牢房，另外还有两间女士牢房，小萝卜头和妈妈等几位女党员住在一起，牢房里的床是木制高低床，后来抓捕的共产党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就有了地铺。

小萝卜头原名宋振中，1941年，宋振中出生于江苏邳州。宋振中八个月的时候，就随父母被带进监狱，由于终年住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八九岁却只有四五岁孩子那么高，成了一个大头细身子、面黄肌瘦的孩子，难友们都疼爱地叫他“小萝卜头”。随着他慢慢长大，父母亲努力为他争取到学习的机会，在狱中，一边随同黄显声将军刻苦学习文化知识，一边不断帮助狱中难友秘密地传递情报和纸条。

1949年 9月6日晚上11点多钟，刚抵达歌乐山松林坡戴公祠的杨虎城将军及儿子、女儿和宋绮云夫妇及儿子“小萝卜头”，在这里先后遭到特务们的利刀屠杀。

可怜的孩子，随着父母亲被俘送进渣滓洞时才刚8个月。1949年8月25日，蒋介石下达了分批处决“政治犯”的密令。小萝卜头一家倒在了血泊里，他们被杀害后，就地被埋在小屋里，特务们还在地面浇灌了水泥，冲洗了地面上的血迹，以掩盖自己的罪行。牺牲时，年仅8岁，为中国年龄最小的烈士。同其父母一起并称“一门三烈”，距离新中国成立仅24天。重庆解放后，当小萝卜头的遗骸被发现时，他的两只小手死死地握在胸前。里面握着的，是狱中的老师送给他的那一小截铅笔。

重庆11月30日解放，在11月29日下午4时，军统特务对关押在此的革命志士以换牢房为由，被集中在男牢房底层的8间牢房里，关上门后随着特务头子的一声令下，机枪从门洞里伸进去，对牢房的人进行了大规模的扫射，后又进屋一一补枪……大屠杀过后，特务们将堆积的遇难者遗体泼油点燃后仓皇逃走，这次大屠杀一共导致321人遇难，侥幸存活下来的不过二十人。重庆解放前夕系列大屠杀殉难者统计：有案可查的死难者总数是321人，其中经审查已定为烈士者共计285人，加上5个父母牺牲的小孩，共是290人，叛徒及未定性者共计31人。在321人中，死于1949年“11·27”大屠杀者共计207人，其中烈士185人。在285位死难烈士中，现已查明，共产党员共计161人，约占总数的57%；民盟盟员共计25人，其他民主党派和群众团体成员各有数人不等。大屠杀过后，这里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渣滓洞的牢房里堆满了烧焦的尸体，白公馆里也是人去楼空，屋里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成堆，当时惨绝人寰的情景，让收拾现场身经百战的解放军战士，失声痛哭，气味和场面的惨烈悲壮让他们呕吐不止。

解放当天车毅英离开欢迎解放军进城的人群，独自一人跑向歌乐山。她是原中共川西特委委员车耀先的二女儿。此时的车毅英还不知道被捕多年的父亲早已被秘密杀害。她以为父亲就关在歌乐山监狱里。多年以后，车毅英这样描述当日的所见所闻：“白公馆里人去楼空，渣滓洞的余火还在冒烟。渣滓洞楼下的8间牢房里堆满了烧焦的尸体，没有头，没有足，只有一块块焦黑的躯体。围墙的缺口处、房前屋后、厕所内，另有20多具尸体躺在那里。松林坡上三个大坑，满是尸体，血水横流。看见一个个死难者睁目仇恨的眼神、紧握的拳头和流出的鲜血，我说不出一句话。歌乐山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可怕的寂寞，一片荒凉。”但是，当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歌乐山寻找亲人、朋友和同学时，山林再也无法沉寂下去，哭喊声处处可闻。1949年12月1日出版的重庆《大公报》以“蒋匪灭绝人性屠杀革命志士”为题，记下惨绝人寰的一笔：“一位青年妇人，正抱着她的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在那里痛哭，找她丈夫的尸体。天！这怎么找得到！那么多焦尸，已没有一个还像人样，没有一个能认清面目。”

记者们亲眼看见遍地的焦尸、一两尺深的血水和亲人们的眼泪，写道：“这惨痛的情景，叫记者怎能下笔，怎么能形容得出来呢！”12月1日，解放军冲进了渣滓洞、白公馆。在刚刚经历了与胡宗南部队和罗广文残部的生死厮杀之后，那些流血不流泪的战士们此刻也失声痛哭：“我们来晚了！”“我们来晚了呀！”

两三天后，从大屠杀中侥幸脱险的人们跑回歌乐山。装傻几年饶兴逃出去的罗广斌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带着大家冲进白公馆，冲进平二室牢房，撬起屋角的一块木地板，五星红旗还在。那是狱中难友们听说新中国成立后用被面、草纸和饭米粒制作成的红旗。攥着它，几个人抱头哭起来。

白公馆的先烈们面对死亡毫不畏惧，对革命怀着必胜的坚定信念。他们是新中国的精神映照、民族的脊梁。

白公馆的烈士遗书——红岩“狱中八条”：

一、防止领导成员腐化；

二、加强党内教育和实际斗争的锻炼；

三、不要理想主义，对上级也不要迷信；

四、注意路线问题，不要从右跳到“左”；

五、切勿轻视敌人；

六、重视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经济、恋爱和生活作风问题；

七、严格进行整党整风；

八、惩办叛徒特务。

敬仰那些为救民救国追求正义，不惜牺牲生命的革命者和共产党人。这浸透着先烈思想和鲜血的“狱中八条”，时下的意义丝毫不逊于当时，应把它作为培养干部品德和反腐倡廉的的生动教材。我们要牢记历史，追求正义，严惩腐败！不要在癌症晚期，才想起年轻时的健康理想。要坚决清除红岩中刘国定、冉益智式的叛徒，要严惩，防范现实中背叛党和国家与人民利益的，蜕化变质的假革命者和共产党人，以对得起牺性生命的仁人志士，不能让烈士们的血白流！

二十年前来这里，我哭了，因为心疼英烈们年纪轻轻放弃优越的家庭环境、变卖家产加入共产党，救国救民，即使牺牲，也坚决不屈！

今天我又哭了，看到那么多娃娃官兵远途跋涉而来，却把参观学习的机会让给百姓，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牢房内的一切，但英烈们的精神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彻底的传承！

有他们，我们就有国泰民安！就有万家灯火的繁荣昌盛！同时，作为任何一个中国人，一定要爱国，一定要有大义，有智献智，有力出力，共同建设我们来之不易的家园，让无数革命先烈安息，让我们深爱的子孙受益！

因为没有了讲解员讲解那段悲惨的历史，没有参观人数限制的尊重，没有人维持秩序、没有安静的环境……缅怀先烈的人都成了游人，没有了唏嘘、悲愤和感动！

我真的不喜欢！

重是重逢的重，庆是庆幸的庆！

重庆你好！重庆再见！重庆再也不见！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教会我们总结经验、认识规律、掌握主动：历史是最好的清醒剂，提醒我们顺境中不骄不躁、逆境中越战越勇；历史是最好的营养剂，为我们注入接续奋斗的丰厚滋养和赓续共产党人精神血脉的奋进力量。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更好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