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叙事

陈广祥

<p class="ql-block">传说中的东坡,是个神秘的地方,曾流传:“九条白色的小龙”,从山顶腾空而下,瞧着非常壮观,也给东坡增加了神秘色彩。不说这岭,单说这坡,却是神秘之坡。</p><p class="ql-block">可坡上的人,既不是从山西迁来,也没有逃避之嫌,用眼睛观看,留下房屋遗址结构,瞅着不像豪门,有些隐居之嫌,没有什么亮点,还是现实版的东坡。</p><p class="ql-block">当写东坡时,在不了解历史情况下,只知道是口儿村地界,令人熟知的东坡,有百花争艳之园,才有百果争先之香,令人许多遐想。有历史的缘故,不属于口儿地界,却归口儿管辖。</p><p class="ql-block">哪里曾是个散居的人群,在隐蔽的生活中,临时生存之地,从姓氏上追溯,从地名上经过分析而言。</p><p class="ql-block">这东坡的来历,大有东方不败之详,有曲折的战史,有沉默的幽雅,有不知公开的秘密。也有无知的人讲:“不就一个东坡,有那么神秘吗?有啥历史?又有啥缘故?解释的内容,无非还是东坡。难道真有历史故事?有不为人知的典故?本人没啥过深考证,只是东坡而言,从地质结构看、从植物分析来说,却有其历史的缘故。</p><p class="ql-block">有人说:东坡的古道之称,还是民国的事,听起来并不遥远。可对古道的追溯,还是在清朝,就有古道的出现。从姓氏上的分佈,有奇特之嫌,只能另加分析,才能得出结论。也不必多讲,不能离题乱说,咱只讲东坡之事,口儿第一生产队的地界,年长的人都知道。</p><p class="ql-block">被称为东坡,也是山水林田草木,生态要素齐全。嗄港沟奔向爱弯,直至张三坟地,旁边有宋申的岭瓜,有一道分界线,仍是东坡地界。从“扎板地”奔老牛窝,虽有是梯田,也有是坡地,有外人居住,养牛放蜂,用来维持生活,啥时而来,没有考证,只知道民国时期,此处散居的人家,不知去向如何,确实离开了东坡。</p><p class="ql-block">甭管啥人居住过,东坡属晒台的地界。据老人们讲:“晒台曾是个古村,元末时就成村,不但有寺庙,寺庙里曾办过学堂,都是外请先生,在此庙任教。</p><p class="ql-block">解放初期,大约在成立高级社之前,行政村编制,却发生了变化,虽属南山脚下,却顶在采空区的说法,当时感觉危险,有塌陷的可能,不具备人居生活,将其村撤销搬迁,一分为二分解,一部分走向河南村,国家给盖房,建个晒台街,行政归属河南大队管辖。人可以搬出去,土地却不能随身携带,晒台村的消失,由口儿村接盘,并不是无偿接管,口儿村将南石背沟,这地离河南村较近,便划归了河南村,东坡自然留给了口儿村,这才在口儿村的板图上,才出现了东坡的字样。</p><p class="ql-block">东坡虽属于梯田,坡地却不少,只能种玉米,不能开发水田,一些开阔的地块,还可种些谷物。东坡的特点,主要是树木较多,成片不成行,木材树寥寥无几,果木树却不计其数,品种数较多。当春天来临,坡上挑花开,杏花调落,谁管梨花叫姐姐,当时的谚语,流传及广。东坡有个老牛窝,还有个羊圈,老牛窝有传说,羊圈却是生产队时,用来养羊地方,一大群羊,有两个放羊人,经营着这大群羊。</p><p class="ql-block">有羊圈存在,有着天时的肥力,羊圈边的白梨树,胜过扎板地的白梨树,还是相当出名。其次是坡上的核挑,杏树成片。毛桃成株,当然集中在房磕烂里。大枣树在梯田边,偶尔也发现棵李子树,“桃饱杏伤人,李子树想噎死人”,这话不假。在扎板地里,也发现了几棵栗子树,栗子树分秋分栗子和白露栗子,当然秋分栗子不如白露栗子。生产队的时候,秋分栗子总是假收成,只有那棵白露栗子,受人维护和喜欢。京白梨出名,酸梨也不逊色,大梨和双梨,仍在东坡有出现。</p><p class="ql-block">在生产队时,东坡称得上是花果山,虽然没有猴子,也常来偷吃的社员的果实。从地域上看,能称扎板地,可为是居住地,虽然没有了遗址,却已经久远了。难得判断居住的人群,是否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有关,没有什么证据可言。即没有大槐树,也没有三合院的遗址,大都是一间为窝,两间为铺却少见。果树之多,品种加杂,特别是扎板地里,那棵白露栗子树,听说是姚氏家族的产物,树已挺拔,枝繁叶茂,春天花香,秋季果香,算是坡上一景。从树的年伦而看,时间久远,树干不但粗,而且高大。年年丰收,年年有盼儿,社员有响儿,指着这棵栗子树,来过栗子秋,而且收获满满。栗子树非常高,树干粗壮,很少有人能爬上,即便爬上,也需要时间。并不是谁都能爬上去,只是到了收获的季节,队长选派两名爬树能手,来完成这棵栗子树收获的时刻。甭看这一棵栗子树,所采摘的果实,够全队社员,都能品尝到栗子的飘香。</p><p class="ql-block">生产队的时代,果品的生产,以柿子为主,年产几十万斤的柿子,大都产自于大台地界,还有朱峪沟和后坡。口儿沟和北坡,也盛产大柿子为主。只有这东坡,属于花果山,具备各种水果的产出,却没有苹果。所以,每到秋季来临,在坡上“看青”的活茬,有极其重要的作用。</p><p class="ql-block">东坡算是南山脚下,地理环境复杂,虽然晒台沟算是东坡的主道,但是跨过爱弯,可以奔唐家院,从老窑沟走出。也可以从三桶尖经过,还可从矿区大道走出。所以,在东坡看青,并不是一个人能胜任的事情,也要有个团队精神,人并不多,需要精明强干,确保任务完成。</p><p class="ql-block">提到“看青”的事,现在的人,特别是城市里的人,都不太了解,也不知内含,对于“看青”并没概念,有过知青生活的人,对于看青并不陌生,甚至还有经历。在人民公社化时,生产队里的活茬,算是一个轻松并不愉快的事,说是轻松,并不去农业地干活,说是不愉快,要面对各种行行色色的人,难以辨别是非。既有战略眼光,还有战术上的策略,方能胜任。</p><p class="ql-block">生产队时代,社员的吃喝用,都得靠生产队来管,缺粮找队长,缺钱找队长借,队长容易吗?春夭带领社员播种,秋后领着社员收获。丰收的果实,都是社员所有,谁都想弄点回家,哄孩子不哭。可是都是集体财产,需要人维护,才出现“看青”这个差事。俗称看青人,要面对五颜六色的人,都有想法,总有占有欲。所采用的方法不同,换回的粮食,换回的物品,各种表现,也是层出不穷,甚至有付出代价。</p><p class="ql-block">当然,除了队长之外,有权力的施展,也是多种多样。既不能违背原则,也重视人情。总有人品和自尊,手松手紧一下,也算是责任,有活份之余,也有小恩小惠,总有小小不严之嫌,也算是量力而行,毕竟是有范围。</p><p class="ql-block">一般进入秋季,东坡陆续吸引人,根据季节而来,东坡的大秋作物,一般指玉米,人们所说的棒子。在当时物资匮乏之时,都有貌似寻找可食用的东西,来解决一时的充饥,确保营养平衡,不然,骨瘦如柴体现不出社会主义的优越感,要想健康成长,也是人之常情。</p><p class="ql-block">看青这活茬,面对大众群体,不算是轻忪的事,却有责任心,也得有使命感,也有个交待。毕竟队长把社员的财富,生产队里的收成,托给看青人,也要尽一份责仼。</p><p class="ql-block">从嗄港沟上去,可以去东坡,虽然沟里整治的梯田,生长着玉米,也是社员的成果。旁边的小路,也是乱石堆积,形成的小路,走着艰难。春天往地里背粪,秋后往场里收获,都要步行这条小路。</p><p class="ql-block">离沟口不远,几棵白梨树,便印入眼帘,树并不高,感觉幼年的小树。当走向东坡,遇到第一拨梨树。梯田上面,都个水泉,清澈的泉水,甘甜而可口,曾经在坡上,学着刘三姐对歌,走到一起的夫妻,虽然儿女满堂,却不愿意离开此处,仍然艰难生活,饮用沟中泉水,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p><p class="ql-block">泉眼并不大,老辈子人留下,只是用石头砌成,容下一个人,还要慢回身,撅着屁股饮水。一口清澈甘甜的泉水,当你喝下去。按东北人的话:真是“霸凉、霸凉”的泉水,确实清凉可爽,喝上一口,有通透之感。即便走到水泉,那怕是口不渴,自然奔向水泉里,也要喝上一口泉水,特别是盛夏,那种感觉,在山下无法寻求?</p><p class="ql-block">这个水泉,曾供宋氏家族,低御搬迁,献出的慈善。随着时间推移,煤窑的开采,泉眼失漏,泉水干枯,没有了水源,这生活的源泉,可想而知,只能走出大山或者向山脚下靠垅,已求生存之源。</p><p class="ql-block">水泉的上方,当走到山顶,四处观望,有个三角架子,看似非常简易,有人却讲:“这是航空标志”,不太理解,也没有深究,或者查询资料,找出答案。只能顺人之说,时代的标志,已失去了作用。</p><p class="ql-block">三角架下面,有一条宽敞的土路,用于羊群的奔跑。此处感觉特殊,虽然是四处围挡,中间有个大坑,那三棵挺拔的柳树,长势喜人,感觉三辈的状况,老中青三代。这坑里却夏天积水,冬天积雪,坑的上面,砌有一个羊圈,生产队的羊群,都圈在这里,以求上山的方便。上山的羊群,白天奔跑,晚上归宿。虽有一间场房,里面有一盘土炕,放羊人不在屋里过夜,每天把羊圈好,便下山回家。</p><p class="ql-block">羊圈的小房,放羊人不住,门却敞开着,外面放几个油桶锯开的铁槽,放些水,以便羊下山时饮用,还有几块平坦的石台。夏季的雷雨天,社员在东坡劳动,赶上下雨,都来羊圈的避雨,一伙人挤在小铺里,看着外面的雨,有说有笑,晴天之后,仍然还去干活。</p><p class="ql-block">甭看有个羊圈,感觉土地增加肥沃,还有一片京白梨树,也是格外地诱人,梨树下的庄稼不太茁壮,有梨树的遮掩下,受阳光的影响,可白梨树却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也是非常诱人。</p><p class="ql-block">即将到处暑节,望着那白梨树,看青人,也集中了精力,精心呵护。有一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瞧见俩个人,背着篓子,有说有笑从老窑沟下来,看着做贼心虚的表现,又有成功的喜悦。上午看青阿三前来报告,羊圈周围的白梨,被无名者偷窃,留有脚印,判断窃贼,可能从三桶逃窜。听了阿三的报告,并没有声张,第二天清晨,早起了一步,从王家坡阔步上山,刚刚接近了梨树,看见俩个黑影,可能听到了动静,毕竟做贼心虚,急匆匆跳下树,背起篓子奔三桶尖跑去,企图逃跑,想躲过一难!我已经断定,这俩人就是昨天早晨,看见的那俩个人。我嘴里却说:“挺大的人,总想做贼,不走正路,掠夺社员的财富”,说着石块便飞了过去。</p><p class="ql-block">在三桶尖条而地里,俩人也怕偷梨受伤,感觉不值,便停下了奔跑的步伐。其实俩人是矿上工人,都在木工房工作。一个在生产队插过队,属于插队知青。一个是回乡青年,当过赤脚医生,招工出去,采取迂回运动,也到了木工房工作。俩人算是法小,小时候一起玩,一起上学,虽然不是一起参加工作,一个是回乡青年,一个是插队知青,俩人弄到一起,干起偷鸡摸狗的事,让人哭笑不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别看东坡,瓜果梨桃遍地都有,只是到了季节,还真是应有尽有,都是集体的财产,总有个别人想顺手牵羊,在地里掠青,回去孝顺家庭。在生产队里,有兄弟俩人,父母算是有文化,用成语良莠不齐,为俩个儿子取了乳名。老大是棵良儿,老二是棵莠儿,属于良莠不齐,莠儿偏差,却为本份,良儿正品,却存有贼心,俩人同为一爹揍,并为一妈育,本性不同。良儿总想弄点身外之财,感觉心里舒坦。</p><p class="ql-block">晒台沟早先有个大矿,四川人开的矿,称伟业煤矿,委托老杨四作为矿长,关闭之后,尘封了多年,赶上口儿老书记又上了台,心里有民,总为社员着想,子窑靠窑筐拉煤,产量太低,满足不日益增长社员的需求,主张矿车运煤,将子窑关闭,重开伟业煤矿,人们俗称西矿。良儿在西矿走窑,算是个斧子手,也有占茬的功夫,也算是大工。</p><p class="ql-block">良儿有神秘感,虽然不爱讲话,心里总是盘算。虽是良莠不齐,良儿在先,算是正宗,在西矿走窑,当了斧子手,却有个习惯,不管去哪儿,良儿总是肩背个篓子,不管去哪儿。良儿了窑之后,也不洗澡,背看篓子,手拿小镰刀,在东坡上乱晃,良儿爱去东坡,看着是晃悠,有着名正言顺的差事,上坡打猪草,说家里养着一头母猪,总爱吃东坡的叶子,有水果的味道,母猪见良儿回家就“哼哼”,总是有盼头,望着良儿归来,有喜悦的心情。</p><p class="ql-block">良儿在东坡,随手摘个倭瓜,顺手掰两根棒子,眼不见放在篓子里,一会打把猪草,一会勒把叶子,总在寻找机会,让篓子丰富起来,才有回家的欲望。良儿天天如此,已经习惯成,自然形成的轨迹,算是小偷小摸,也是家庭所迫,谁让养了一群孩子?张口要吃,闭口要穿,还要上学读书,良儿只能奔波,面子值几个钱,养家糊口是关键。</p><p class="ql-block">虽是东坡,也有一道梁,站在梁上,一边是沟,一边是梯田,梁上有一块平地,地处在梁上,土地并不肥沃,有两棵酸梨树,还是耀眼夺目,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站在梁上,虽然被众人瞧见,还能眺望远方,可以看见嗄港沟口,有人出莫,还可望见羊圈梨树下,有贼人的动静,扎板地也是尽收眼底,清晰可见。</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正跟“像皮鱼阿三”聊天,远处不速之客,此人并不空身,而是身背篓子,手拿镰刀晃来晃去,有目中无人之感。此人走到梨树,爬上梨树,随手摘梨放在嘴里,感觉味道不甜,下树继续行走。像皮鱼阿三上前制止,不速之客却口出狂言。我一听声音,有些耳熟,原来是前任队长的姑爷,生产队会计的兄弟,怪不得这么狂妄,胆大妄为,原来有掌腰的人,才有狗仗人势的感觉。一路狂奔,树下揽食,寻找味道鲜美的白梨。像皮魚阿三的话,对他无动于衷,却毫不在意,还口出狂言,认为是个人物,并没把“看青”人放在眼里。真是胆大妄为,别人摘梨都隐蔽着点,此人却正大光明,算什么东西,有胡作非为之嫌,认为别人管不了,狂妄到了极点。来东坡摘梨,也不问问价,是随便可来吗?被像皮魚阿三的制止,他却置之不理,还口出狂言,认为他真是个人物。</p><p class="ql-block">当时的年代,谁家都穷,谁家都不富裕,而且东西都是相当匮乏,上山寻吃,也是理所应当,背篓子上地都有想法,这小子认为是个人物,也是错误高估了自己,认为无人抵挡,别说摘个梨,看那小子的造型,有点像鬼子翻译的派头,感觉是四六不懂,说他是小玩闹,又不够资格。看他遇见了谁,不是文革时代,胡作非为,为非作歹时刻,毛儿还没长全,跑到东坡逞强撒野,不觉得嫩了点,最后被驱除下山,别说老丈人是生产队长,偷吃社员的财产,队长被弹劾,会计被罢免。</p><p class="ql-block">只要惹着社员,都可以发生,人家都隐蔽着点,只要上山,都不想空手而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都过得去,一般下山的人,篓子里都多少有东西,人家也低调,不像这小子这么狂妄,扮演日本翻译官的角色,来东坡晃悠,也是自找没趣。</p><p class="ql-block">一天,阳光下的东坡,感觉非常的静,一双男女,不像是夫妻,道像是情人,俩人挽着胳膊,向东坡走来。这俩并不嚣张,也是低调做人,知道到人家一亩三分地,应如何去做。他俩从三桶上来,看来哪儿是一股贼道,人们并不重视,虽是有几条地,有两棵小唐梨,庄稼也不旺,在生产队不占主流,从三桶去东坡,也是相当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也容易撤退,而且隐蔽。</p><p class="ql-block">那俩个人来东坡,没啥过份想法,也没野地拥抱,干点出格的事,俩人奔向最耀眼夺目的地方。时间不长,只是中午吃饭的工夫。等下午队长的亲家,退休之后,被队长安排在东坡看青,他心上的那棵酸梨,被人摇了,不知谁干的?也难以琢磨,吃过晚饭,便出了门,向队长的家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