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源圆觉寺塔—山西游记之三十

Gao Ping

我们来到浑源，这里群山环抱，在古代制高点就是圆觉寺塔，它历经沧桑，依旧在那里看云卷云舒和雁去而归，这里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兵戈征伐，民族淬炼，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在此碰撞融合，远处就是奴鲜卑所在地，弯弓牧马，这片朔北土地具有雄浑与豪迈。今日，狼烟不见，烽燧犹存，历史已经彻底消失下，惟有遗留下来的吉光片羽，验证历史的过往。 这是明代浑源州地图，清楚看到圆觉寺坐落于恒山北麓浑源县城内石桥巷北，我用红色标注一下。圆觉寺塔全称「圆觉寺释迦舍利砖塔」，是大同唯一的一座密檐塔。清代顺治年间的《浑源州志》记载：「圆觉寺，在州治东，金正隆三年僧玄真建」。明朝成化年间重新重修。 从古代地图观看，当时寺庙坐北朝南，建筑格局依次为：山门、东西配殿各五间、宝塔、大雄宝殿等。 但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直奉大战，奉系军阀占领圆觉寺，肆意破坏，到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将寺庙的正殿、配殿等木结构建筑全部拆除，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座孤零零的砖塔。到WG初期，将圆觉寺砖塔一层塔心内室中仅存的塑像和彩绘，破坏殆尽，此时的圆觉寺已是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居然建起澡堂子。所以说，在民国时期除宝塔外其余建筑均不存。 《浑源州志》记载：「圆觉寺在州东，金正隆三年建，明成化初重修」。宿白先生在其调查报告中对正隆三年建造提出质疑：根据塔身存碑刻记载有天会年间（1129-1137）约早于正隆三年二十多年。所以宿白先生认为塔早建于圆觉寺，正隆三年只是在建寺时对塔重加修缮）。 说起圆觉寺塔，不能不提1950年7月21日成立的雁北文物勘查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第一次组织的规模较大的关于文物勘查团队。雁北文物勘查团由著名考古学家裴文中担任团长，下设古建组、考古组两个小组，清华大学教授刘致平担任古建组组长，清华大学教授陈梦家担任考古组组长。勘查团于7月21日离京，8月31日返京，共计40天，勘查了以雁北地区为主要区域的百余处古遗存，是当时具有广泛影响的重大文化事件之一。其时，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先生作为勘查团考古组成员，赴浑源县进行了勘查，并撰写了《浑源古建筑调查简报》，刊载于1951年3月出版的《雁北文物勘查报告》一书中。 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圆觉寺在永安寺西南，二寺当中仅仅隔着一排民宅，规模比永安寺小三分之二，俗名叫“小寺”。它的创建，据顺治《浑源州志·卷上》说是金正隆三年，“圆觉寺，在州治东，金正隆三年僧玄真建。”但是，大殿前的释迦塔上却有“天会”年间，即金天会年间」。宿白按年代推测，约早于正隆三年二十多年。 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明成化五年，地方官吏知浑源州事关宗修葺了一次寺庙，在塔上嵌了一方石刻。顺治州志卷上对这事也有记载：「圆觉寺……释迦砖塔一座，成化初重修」。此后，万历四年又重修砖塔，有重修释伽塔石刻，也嵌在塔上，文字已大半剥落。满清入关，姜瓖、方应祥反抗失败之后，僧正司由永安寺迁来。顺治州志卷上：「圆觉寺，……今（顺治）僧正司在焉」。这足以说明圆觉寺并未遭受多大损坏，至少要比永安寺整齐得多。顺治以后，塔砖上有康熙、嘉庆、咸丰等时的刻字，咸丰时刻字中并且有重修字样：「大清咸丰九年八月十七日重修此……」。 我来到圆觉寺，远远看见塔，按《浑源县志》所说建于金正隆三年，但实际上塔的真实年龄更长，1958年考古学家宿白考察时发现塔上一块砖刻有题刻「天会三年三月初二日……」，天会三年，就是1125年。圆觉寺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没有修缮完毕，暂不对外开放，后来发现从侧门进入，看护寺院的大妈给我们讲述起圆觉寺的来世今生。目前在塔南侧新建山门，面阔三间，单檐歇山顶，山门内两侧建钟、鼓二楼。 1999年，圆觉寺被和永安寺一起公布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从旁门而入，有钟鼓楼各一，都是近年修建的。 进门，眼前就是圆觉寺塔，感觉有点突然，中间没有过渡，看塔基为平面呈八角形，是一座仿木密檐式实心砖塔。分塔基和塔檐及塔刹部分，其中塔基的须弥座高四米，为仿木结构建筑，再细分，塔基有上下两道堂门式束腰，座基四周雕满砖刻浮雕，总计浮雕三组。塔的门位于第一层的南侧，里面原有释迦牟尼像一尊，今已无存，四壁之上残留着一些明代壁画，内容多为菩萨及侍者。其他三个方向均有假门，有的半开，有的虚掩，有的紧闭，设计独具匠心。然后就是九层塔檐，以后各层，层层紧收，每层檐角皆悬挂风铃，共有风铃72个，风动铃响。最后是塔顶上端安装莲花式铁刹，再上为覆钵、相轮、宝盖、园光、宝珠，铁刹尖端有一翔凤，能随风转动，千百年来旋转不息，是古代精巧的天然风向标。 抬头观看，正上方由十六朵铺作承接上方九层密檐，每层密檐之间用叠涩砖雕承托，到最上方一层抬高，为八角攒尖顶。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第二层至八层第二层以上，相距甚近，塔身和外轮线急剧上收，所以显得极笨硬，不用说跟不上密檐塔老祖宗登封嵩岳寺塔的抛物线，就连和它同时的砖塔也比它来得自然。第二层它的高度，虽比第一层低矮，但又比第三——八层稍高。八角各设短柱，柱上施叠涩，再上为檐椽、飞檐椽、檐瓦，檐椽、飞檐椽都有卷杀。檐瓦大部，都是近代重修时所更换。角梁上悬铃，有的已脱失。第三——八层这四层的角度大略相等，每层都是叠涩上施带有卷杀的檐椽、飞檐椽，再加铺瓦。角梁上悬铃」。 最高处，塔顶砖砌正圆形剎座，刹座上又用砖砌出一个长圆形宝瓶，其上为铁质的剎杆，有宝珠与相轮，以及八条铁链链接的八条屋脊。更为罕见的是刹杆上的候风鸟，至今依然保存完好随风旋转，其功能类似如今风向标，为全国仅见的宋金时期候风鸟。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第九层特别升高，在第八层檐瓦上施低平基坐，坐上施枭混，再上每面正中和转角处，各有窗形孔，上施内向叠涩、菱角牙子。再上又施叠涩，叠涩上为檐，檐上铺瓦，角悬铃。这种上层突然升高的作法，和金大定十一年所修的涞水西冈塔相同」。 塔剎有一件辽金时期的候风鸟风向仪，《观象玩占》一书记载：「如候风必处高平远畅之地，立五丈竿……或以竿首作盘，上作三足鸟……风来则鸟转，回首向之」。候风鸟在古代史料中的记载较多，但能完好保存下来的很少，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刹下设叠涩基座，上为仰莲式受花，再上为覆钵、相轮、宝盖、圆光、宝盖、宝珠，最上立‘翔凤’，首西向，极为特殊。最下层宝盖垂铁链八条，下系在第八层的角檐上」。 示意图（来自网络） 塔基四周镶嵌着砖刻浮雕，最上层为仿木斗拱，中饰威武的狮面及人物图案，其下层为莲座仙人龛，龛旁为对称的乐舞伎，间以鱼纹仙人，形象生动，婀娜多姿；转角处皆饰粗壮丰腴、剽悍勇猛的力士俑。 这层由八根石仿木立柱承托，每一面两侧各一个这样的立柱，南侧为正面，是一座砖雕拱门，石拱上雕刻有双龙图案，据说这座门打开后能够爬进入塔身内室，正中置须弥座，上塑释迦佛像，四壁施彩绘，色彩尚新。 壶门上方有砖仿木的普柏枋，跟横梁相似，塔基为平面呈八角形，即八面，一共承托着十六朵砖仿木铺作，其中转角铺作，同时也是柱头铺作，架在板柱上，为八朵。补间铺作为八朵。从正面观察，普拍方出头处垂直截去，枋上施转角铺作两朵，补间铺作一朵，其中补间铺作出华栱两跳，上跳华栱承替木，泥道栱比令栱长，泥道栱所承的柱面方上隐出慢栱，此隐出慢栱与转角铺作的隐出慢栱相交在散枓上，成为鸳鸯交手栱。所以补间铺作一朵，为两翘五铺作斗拱。转角铺作为一对，为45度斜栱，也是上跳跳头承替木，栱眼壁嵌梯形镌花砖。 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明代重修时，在原来基台外面，又砌了一圈上石下砖的新基石。现在这新基石虽然有的部份倾倒，但里边旧日的样子却已经看不清楚了」。 其余三个正面开假门，门额上设二门簪，每扇门上门钉四排四列，其中北门上雕刻妇人掩门。南北二门上拱券处砖雕二龙夺珠，东西二门上为花卉。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在门券上设小龛，四注顶，顶尖置宝珠，角檐上翘，形制简朴。龛内嵌一坐佛，券上施佛龛，是当时砖塔塔壁上堆雕佛像的简单化。四面各设假窗，窗上下施横枋各二层，窗外为圆稷抱框，窗为破子棂，棂数九。替木上施平砖二行，上面就是塔的第一层。全部模仿木建筑。正南、正北、正东、正西辟门；西南、西北、东南、东北辟窗；正南门内为塔心内室。柱枋，柱两侧施搏柱，柱下有八角柱础，上刻雕花覆盆，柱上置不出头阑额。门两侧砌出腰串，高二层砖，腰串延至侧面就是直棂窗的窗台。门正方向的四面各辟门，除南门设真门外，其余都是假门。无论真门、假门的上面，都有券作圆栱门样，券两侧砌出“券足”，下迄平座上。假门券下的半圆形，用砖阻砌，下施蘭额，两端和“券足”相交。蘭额下为门额，两侧为立梾。门额上置扁平门簪二枚。每面砖壁在距离平座约一人左右高的部位上，刻有很多笔划粗细不同的题字，我和傅维本、阎述祖二先生把凡有年代的都摘录下来，现在按方向和顺序抄在下面：南面：“嘉靖二十二年五月初一日，信士刘天□亡妻李氏男□忠发心重建”“天会十□□十一月□□”“正德□□年四月二十一日，云中卫后所百户□□□”“天会三年三月初二日来到此间蔚州……”。西南面：嵌“万历丙子重修释迦塔”刻石，文字剥蚀，大半不可辨识。刻石，在万历刻石的右侧，文字全部剥落。西面：“至正二十六年七月十四日……”“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吉日……”西北面：“明昌三年……”“大德五年四月初三到此……”“正德三年二月初七日忻州生员田宝王□来此”“大定二十八年七月十二日……”“□嘉庆十二年六月初八日第王祖入休”北面：“大清咸丰九年八月十七旬重修此……”“嘉靖二年六月初十日”“大同府浑源州□村里人殷廷……”东面：“西京……州”“中统五年……”东南面：“至正陆年陆月二十九日张梦祥闲游到此”“至元贰拾柒年伍月初五日□□□到此”」。 北面砖雕门「妇人启门」样式，这种形式墓门多见，但塔少见，宿白先生在论及白沙宋墓时谈到：「按此种装饰就其所处位置观察，疑其取意在于表示假门之后尚有庭院或房屋厅堂，亦即表示墓室至此并未到尽头之意」。著名考古学家巫鸿先生则认为门代表着「魂门」与「天门」，而在墓中妇人启门图或含有引导逝者升天成仙的意。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北门左扇中部偏下浮雕一妇人做掩门状，妇人垂双髻、穿宽袖衫、百摺裙，和四川南溪李庄、宜宾旧州坝两处宋墓上所刻的大致相近」。 据说这座门打开后，可以进入塔的中心室，这张照片是网络下载的，可以看出中心室穹顶及四周都是圆锥形，四周有佛教故事彩绘，为明代成化年间重修圆觉寺时所作。 这幅照片网络下载 塔的另外三门都是实门，不可开启，另外四面为假窗，侧壁上是石仿木方形格栅窗，也叫破子棂窗。 八角，有四面是死窗，为破子棂窗。 塔身下方有普拍枋，枋下的塔四个角有角科，为五铺作斗拱，下方是力士托塔形象。 施平坐仿木斗栱下方是壸门束腰，其普拍枋出头处垂直截去，枋上施转角铺作两朵，补间铺作一朵，都是五铺作单栱。其中转角铺作用45度斜栱。斗拱下方的壸门束腰，每面须弥座束腰处各面开二壶门，二壶门间由亞字形蜀柱隔开，拐角处有力士托塔，其壶门内为歌舞乐伎，两侧为捧物供养人或龙凤、花纹。砖雕大多保存完好。乐伎衣袂飘飘，据统计有四十尊古装舞乐人物浮雕像，有的作长袖舞，有的作长绳舞，有的手抱琵琶，有的撑羯鼓，有的吹羌笛，有的拍击板，姿态各异、逼真动人。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1950年发表《圆觉寺勘查报告》这样记载：「基座基座除叠涩部份外，完全模仿木建筑。我们把它分成四个部份：下部壶門式束腰，基台上，设壶门式束腰一道，每面壶门二，门内嵌卧兽或狮面砖，二壶门间和转角处都置一栌枓，两侧出镌花翼形栱，枓上承替木以托枋子式平砖一行。全部手法和房山云居寺北塔、北镇崇兴寺东塔相似，但在雕刻的技法上，显得柔弱。叠涩部份枋式平砖上，置仰连砖一行，叠涩平砖四行，覆连砖一行，肚砖一行，平砖一行。上部壶门式束腰平砖一行上，又是壶门式束腰一道，每面壶门二，门内外都嵌浮雕乐舞人砖，乐舞人姿态、演奏各不相同，详如下表：图片壶门中间的柱子砖，镌作宝瓶形。转角处柱子砖，浮雕力士作用肩或背承托普拍方状。壶门中间的柱子砖，镌作宝瓶形。转角处柱子砖，浮雕力士作用肩或背承托普拍方状」。 这是宿白先生的图表，塔一周有四十八块砖雕，其中壸门内十六块，壸门外三十二块，大多数都是伎乐天人在载歌载舞题材，从表格发现有编钟、琵琶、排箫、竖笛、横笛、古琴、羯鼓、檀板、腰鼓、四梁琵琶、八梁曲颈琵琶等，舞蹈亦多姿多态。 先观察斗拱之间有梯形的莲花造型浮雕，普拍枋下面有亞字形柱，右侧是是龛门，内有一女吹横笛，左则一男双手捧盒状物，似供养人形象，而右侧一男穿宽袖衣，正门站立。 斗拱之间有梯形的莲花造型浮雕，普拍枋下面有龛门，门外左侧一男人手捧花朵，似供养人。内有一女子击打羯鼓，鼓下有座，两侧有环。而右侧是卷草花纹。 左侧一男人带着三角帽，双手击拍板。中间壶门内一女子击腰鼓，右侧为一男人弹奏四梁方形琵琶。 单独观看中间一女子击打羯鼓，鼓下有座，两侧有环，身后飘带飞扬。 壶门内一女手持物，有点模糊，似宝瓶，坐莲花座上，两侧一男扛伞盖，作前进状，另一男同样。 左侧一女子着披巾，动作不可辨认，中间一女子坐莲花上，双手拿槌儿，击一蹲在须弥座上的石狮子，右边一个男人肩上立着一个小孩，小孩高兴的举着双手。 壶门内一女奏曲颈琵芭，左侧一男吹排箫，右侧一男作绳索舞。 一女人奏八梁曲颈琵芭，一迦陵双手捧物作供养状，另一男肩扛伞盖，左向立。 壶门内一女长袖舞，左侧一男舞蹈状，右侧一龙左向。 壶门内一女击编钟，左侧为一卷草纹，右侧为一男双手抱一物。 下层须弥座束腰处开二壸门，二壸门间以及转角处置一栌斗，这个壸门内砖雕狮兽。 狮子浮雕 壶门下面就是普拍枋，然后就是莲花座，最后有栌枓，两侧出镌花翼形栱。 仔细观看，像饕餮，双手交叉在壶门内。 亞字形柱 转角处皆饰粗壮丰腴、剽悍勇猛的力士俑。 下面拐角处用花卉装饰 塔北建正殿，面阔五间，为新建。正殿两侧还有东、西配殿等，均为砖木。 里面有一块《重修圆觉寺碑记》，抄录如下：「顺览郡志，悉州北一隅，有圆觉寺建于金正隆三年，修于明成化元年。偶一过之，因思古人相阴阳、度方位，立寺命名，非苟焉已也。院中宝塔七级，西出云囗，南峙翠屏，左置恒峯，右挹玉泉，为之文庙、武庙之左翼，文风所系夐乎！合郡之伟观，而亦祈福庇民之地也。忆余癸丑冬奉旨来浑，至丙辰间三载，沐荷囗治隆化治，山岳效灵，雨旸时若，囗岁丰登，士亲絃诵，民安节俭，再过斯寺，俯仰久之矣。由金迄明至今数百年，不无上囗于凤鸟，囗月之穿，虫蚁之蚀，神之弗妥，咎将矣归！用囗囗不自，囗捐廉首创，集都人土，按次第轮，将胥踊跃，乐于从事。匝月，聚金钱二千馀贯。噫！此固好善之恒心，抑亦囗洽求养欲之无庸囗致也。是年四月，鸠工庀材，择诸绅中勤能者，董其事经营，至九月而栋宇维新，规模硕大。计山门三楹，中院塔供佛像，后囗墙，再后大殿旧止三楹，建塔后之左供南海观世音像，余命以连翼添建三楹，右供送子观世音像以囗之，左护法为韦驮北向，右护法为张仙址向，遂觉门敞整齐，而于面塔无少偏倚，益庄严中正矣。东南向为关圣殿，西南向为地藏殿，环廊庑院东西配殿塑伽蓝、达摩二像，两旁式钟、鼓楼，各至前。东客堂、西僧舍，俱各秩然，局势轩豁。落成诸寺展礼毕，余顾谓诸绅曰：夫不知圆觉之名之义，囗云清净囗囗，宝珠映于五色随方各囗义囗佛之自在，如珠之圆也。又云轮有四义：一圆满义，轮之为名流演圆通，此圆之义也！佛觉也，觉一切种智，后从觉，囗恃如性梦觉，故谓之觉，此觉之义也。囗囗援儒祭释然，知来囗往圣人之智圆南，神先觉后觉，圣人之以道觉，民体其义，则知圆觉之大有裨于民，固不仅于斯囗求之，然未尝不于斯寺验之也。自愚以生，圆也觉也，不致寂灭无传也，则今日之举实堪自慰，且乐得吾浑之民相兴共慰焉尔。是为志。特援浑源州正堂加六级纪录十二次宣枋一两山西大同浑源城守府加五级纪录十次善明捐银捌两州儒学正堂加一级纪录二次囗囗囗捐银贰两州儒学副堂加二级纪录四次李囗捐银贰两州王家庄堡巡检加二级记录三次口口口捐银伍两浑源州右堂囗囗府经略加一级纪録一次囗囗囗捐银伍两浑源州僧正司庆兴募化囗诚嘉庆四年季秋九月囗囗囗囗之吉廪生刘必莲敬书董事人：朱称英、赵元州、戴日囗、孙五囗、宋囗、程久如、孙囗囗、王囗宝、左恒峰、徐升、孙永盛、张齐良、刘囗囗、戴日德、左廷谟、囗法。住持：清虚徒：申囗、孙囗举、曾孙景忠大清道光贰拾伍年季夏六月穀旦住持：喜全徒：胜得代理勒石」。 还有两尊石狮子，应当是寺庙旧物。 圆觉寺砖塔其构造之精巧，以砖仿木达到极致，北侧「妇人启门」样式的砖雕门实为罕见，另外就是塔顶塔刹候风鸟风向仪。这里斗拱之间的壶门浮雕美感是细微的，自金代到今天依旧耸立，塔蕴含的哲理和淳朴宗教信仰来丰富其内涵，这种视觉冲击感深深刻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2023年6月22日 参考文献「1」许书瑞、陆轶凡.圆觉寺塔 | 守望春秋八百年.平城木心社，2022「2」宿白：圆觉寺勘查报告（1950年）.大观日知录，2022「3」宿白.圆觉寺勘查报告（1950年）.建筑历史研究室，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