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的“礼物”

Philip谢,华南理工

六月十八日是美国的“父亲节”，可是社区里没有庆祝的气氛，街道冷冷清清的，父亲们还是灰溜溜地上班去。相比之下，上个月的“母亲节”，人们一大早就开始为庆祝“母亲节”忙碌起来。大卖场（Costco）门前挤满了人群，店门一打开，人们便把玫瑰花、康乃馨，茉莉花等鲜花抢购一空，可见人们对母亲的眷念。正如歌里所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可是，没爹的孩子仍然是块宝啊。

“父亲节”这天我没有收到鲜花却接到了小女儿文雅从学校发来的问候气球。唉，也不是什么实体气球，只是用留言（message）发来短信。短信要求我点击“播放” （play），一个红色的气球图案便慢慢吹成一个硕大的气球🎈。

大女儿书雅也从医院打来电话，说“祝父亲节快乐！”。书雅在医院当医生，工作挺忙的。她在上班，偷空给我打了个电话，没说上三句话，电话就挂断了。唉，夫复何求？接到儿女们打来的电话已经很不错了！

趁着过节，自己放松一下。我先把地板拖得锃亮，然后在电视机前坐下来，一边剥枇杷一边看着国际新闻。看到乌克兰赫尔松地区的卡霍夫卡水电站大坝被炸，淹没了下游的房屋农田，使成千上万的人民无家可归，心中愤愤不平。

突然，听到妻子尖叫，我们家被水淹了。乍一看，水从二楼的洗衣房流出，穿过楼板，顺着消防喷水头盖“骨碌碌”地流下来，落到地板上，俨然是花果山水帘洞的景象。猫猫的栖身之地被水淹了，成了无家可归的“游民”了。

我跟妻子急冲冲地奔上楼上的洗衣房去，急忙把洗衣机关掉。匆忙地把积水舀到桶上，不一会，桶子就满了。我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到桶里，跟水交溶在一起。

妻子把桶子的水倒掉后又不停地舀。我用大毛巾吸足水，把水往桶子里拎干，如此反复，水终于给弄干。我们也筋疲力竭了。

我还调侃说：“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先不拖地板，等到水来了再拖不是更好？”。

我心里嘀咕，这过得是什么“父亲节”啊？没有鲜花礼物也就算了，还让我奋力“救灾”，累得大汗淋漓，老骨头都散架了，这就是我的“父亲节”礼物！

可让我更心痛的是我们奋斗了半辈子的新房给水毁了容。原本光滑的天花房顶被水渍涂鸦;客厅横梁的石膏涂层让水滴漏成一串泡泡疙瘩，活像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冒出来的青春痘痘。

这可是我们花大钱购买的新房子，市值九十三万美元，虽然还够不上“百万豪宅”，但它在我们心目中已经是“百万豪宅”了。现在被弄成这样子，我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这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们搬进新居已经五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洗衣机漏水的问题，更没有出现过这种大水漫灌的事情。洗衣机的排水系统工作正常，怎么会让洗衣机的水穿过洗涤缸涌出来呢？

这时妻子才说不久前她把洗衣机的过滤罩拆卸下来清洗，清洗完后又装上去了。可是，她没有把阀门拎紧，洗衣机在甩干衣服的时候，把整个过滤罩甩开了，水便倾缸而出。

妻子心虚地承认了错误，可神情淡定，像是吃定了我没敢对她怎么样。我心里十分愤恨，拳头攥得嘎嘎响。可是，在妻子面前，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行。真所谓“无仇报”，干瞪眼…。

洗衣机的排水系统工作正常。

客厅横梁的石膏涂层让水滴漏成一串泡泡疙瘩。

洗衣机的过滤罩被拆卸下来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