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朋友

戈壁龙梅

　　不管痛也好，无奈也好，与牙齿的纠葛也许就是一生一世了。又一轮治牙工程结束，历时近一个月，修修补补管一阵，又可以接受美食的诱惑和俘虏了。吃，是最简单最直接能感受到幸福的一件事。感谢兴龙口腔诊所医生的精心治疗贴心呵护，感谢多年守护我的牙健康的牙医朋友。

本文出自本心对几十年为我医牙的好友表示感谢之情，也希望对别人有所帮助。愿我们都有一口健康的牙齿，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牙医朋友（文/尹兆梅）

唇齿相依，不离不弃，父母给就的一副牙齿陪伴我长大，成年，又渐趋老去。像运转超负荷受损的机器，牙齿的毛病从二十多岁萌发（也许更早不自知），削、磨、钻、补、拔、套，各种治疗断断续续一直不曾停止。都说，久病成医，其实，久病与医生就成了朋友。有了牙医朋友，似乎关于牙病的诸般痛苦都有了被转嫁被消减的准确去处，内心变得笃定而从容。

　　说到我的牙医朋友，还得从头讲起，从牙疼讲起。刚进区检察院工作那年，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内容，忙而繁乱，我急得牙齿上火，腮帮子肿得斜了半边脸，除了喝稀饭，根本吃不了东西。牙疼得六神无主，一忍再忍，然后忍无可忍，不得不听从同事推荐去了大西门卫校牙科诊所找牙医姜兴龙。初见姜医生，有点意外，竟然是个比我还年轻的小伙儿，身材中等偏瘦，略显腼腆，微笑的脸上一双眼睛仿佛也会微笑，一口与我极其相似的乡音迅速拉近彼此距离。尽管不太确信他的治牙技术，还是愿意试试。

　　他先查看了我的痛齿，拍了牙片帮我分析，告诉我牙疼是因为右侧下方智齿炎症厉害，牙冠部分开始酥脆，需要消炎止痛以后再拔除。听到拔牙，我禁不住有些忐忑。姜医生安抚道：“真正拔牙需要打麻药的，不疼。”我略略放松一些，躺在了治疗床上，听着金属盘子里镊子、钳子、剪刀的撞击声，又听见机械打磨牙齿那种电锯切割样的尖锐噪音，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怎么也不敢睁开眼睛。每一次身体哆嗦，姜医生就缓一缓，停下来轻声询问，“疼不疼？酸吗？放松点，不要怕！”我努力镇定自己，配合着医生的治疗节奏。十来分钟的时长，我仿佛穿越了一条幽远的暗黑隧道，好不容易才见到光亮。当医生说已经做了“开髓引流”并放好药，可以结束今天的治疗时，我顿时回过神来，啊，终于“解放”了！

　　其实，离牙齿“解放”的日子几乎可以用遥遥无期来形容，这不过仅仅是几十年治牙工程刚刚拉开的序幕罢了。一周后，我再次来到诊所，姜医生说可以拔牙了。刀片、锤子、钻子、钳子......十八般兵器都上阵,我尽力张着嘴巴，虽然麻醉抹去痛感，可脑子清醒地接收着来自各种工具对牙齿用的功夫，怕到无处可避，无处可逃。只听钳子在齿冠上一次次着力，又一次次滑脱，不断传来牙齿被挤碎的声音，甚是瘆人。姜医生的额头也渗出细汗，对我说明治疗实况：我的牙冠松脆，钳子一夹就碎，很难找到着力点拔牙，需要切割开牙龈，在牙根处想办法。我本来就紧张的浑身打颤，哪里还经受得住这种大动作，手术无奈暂时停止。看着我的怂样，姜医生耐心地劝慰，出于人性化考虑，他要我打电话搬救兵让老公来陪。果然，有老公守在身边，我安心了不少。他一边看着我，一边和医生交流，也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姜医生小心翼翼划开牙龈，放手敲敲打打，几乎费劲全力，终于拔出潜藏牙床下面那硕大又长的尖利牙根。在给我缝合牙龈伤口时，他轻手轻脚，竭尽温柔，生怕弄痛我一丝一毫，眼神里透出的怜惜，仿佛真的与我一起在感同身受。让我瞬间领悟到医者仁心的善良和悲悯，还有简单做人的理解和包容。都说看病要想好，就要信医求医。我不再迟疑，从此将信任交给了姜医生，当然，还有我一嘴的病牙。

　　一传十，十传百，和我一样说姜医生好的人很多，他从卫校被请到园村杨军诊所当诊疗医生，我们也跟随他转换治疗地点；他做大做强，从杨军诊所分出单干，我们又追随他来到中大街兴龙口腔牙科诊所。每次牙齿出现问题，随时都可以向他电话咨询交流，或是预约时间进店诊治，不管你是领导老板还是平民布衣，他都不厌其烦，笑脸相迎。

　　由于三年疫情影响，就诊变得繁琐而有所顾忌，挣钱也变得越来越难，对牙齿的维护，我疏忽了很久。这不，周一我的左侧门牙崩断了半颗，实在有碍观瞻，就又来找姜医生。一查，两颗牙需要根管治疗和修补，三颗牙要做牙套，估摸一算得花不少钱。谁都知道钱好，姜医生得知年前我刚娶了媳妇，理解打工人的囊中羞涩，他不但给了我合适的治疗方案，还给了我合适的减免。姜医生对患者始终秉持他的准则，只推荐合适的，不推荐最贵的。所谓的合适，首先是病情需要，更多的是推己及人，商量拟定有利于病情又与病人经济能力匹配的最优化治疗方案，尽可能对病人多一些帮助。难怪网传人生必交五种职业的朋友，医生排名第一。

　　庆幸我有个这样的牙医朋友，一位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特殊朋友。而我，却实在算不得姜医生的特殊朋友，因为他把信赖他的牙病患者们都当作了自己的特殊朋友，互相关照，也互相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