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本人於插队时期</span></p> <p class="ql-block"> 扁担在农村生产、生活中是最常见的用具之一。闽北农村普遍都选用坚韧的毛竹削制扁担,而且每家都备有二、三条,如果有一条称心如意的好扁担,一般也不愿借给他人使用,甚至还要在扁担上写姓名。</p> <p class="ql-block"> 初到建宁县插队,杨家湾生产队的社员便热心地教我们选择竹材,示范、讲解削制扁担的技术要点。但是要削制出一条软硬适中、省力耐用,适合本人使用的竹扁担绝非轻而易举之事。</p><p class="ql-block"> 六九年初夏,我到建宁城关赶墟时,发现古城楼旁有人卖木扁担,便好奇地仔细观察,并将木扁担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觉它硬实坚韧,而且扁圆顺滑。卖木扁担的人说,用它可挑二三百斤重,而且可使用十几、二十年。</p> <p class="ql-block"> 我考虑如果买下这条木扁担,今后就可以"一劳永逸″,不须为削制竹扁担而烦恼了,而且木扁担如棍棒一般可以用作防身。隐约记得当时木扁担卖价5元或8元钱,虽然稍觉贵了点,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p><p class="ql-block"> 至于这条木扁担是何种材质制作的,当时买扁担时却疏忽了询问。据了解,青冈栎、白花檵木、黄檀、桑木等,均可用来制作木扁担。</p><p class="ql-block"> 一年后,带着这条木扁担从建宁县转顺昌县的连墩大队插队。为防止挑担时绳索溜滑,我到洋墩公社农械厂为木扁担两头各安上一颗铁螺栓。</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来源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 六年多来,这条木扁担成了我的好伙伴,它陪伴我在农村历经风雨,艰苦磨炼。在春季,我用它雨中挑秧入水田,施肥喷药保青苗;在夏季,我用它奋战“双抢”披星戴月,浑身汗泥顶烈日;在秋季,我用它畸岖山道步履坚,挑回稻谷和地瓜;在冬季,我用它田间送去农家肥,农田改造当突击。</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年又一年的磨炼,我在挑担等重体力农活方面,己与队里最強劳力不相上下。</p><p class="ql-block"> 那年“双抢”,我挑着一担满筐的稻谷回村,半路遇一位姑娘的扁担折断,见路程己不远,便将她挑的箩筐与我的箩筐重叠,拼尽全力,十分艰难地挑到了晒谷坪,放下重担后喉腔竟然冒出一丝血的味道。经当场过称,稻谷加上箩筐的总重量竟然超过了三百斤。众所周知,一般竹扁担是难以承受三百斤以上的重量,所以我不仅为拥有这条木扁担,也为自己的不凡表现倍感自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来源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 最难忘一九七三年的“双抢”,那天凌晨拂晓,天色朦胧,星月当空,我独自在斗子垅的青年、民兵试验田收割早稻,除了午饭休息一会儿,直至傍晚村里亮起灯火才收工,这天我共挑回五大担稻谷,每担均在200斤上下,创下了单人日收割千斤的佳绩。为此被蹲点包队的公社武装部长上报公社广播表扬。“双抢”刚结束,党支部大会通过了我的入党申请,还被公社党委任命为大队长。</p><p class="ql-block"> 插队农村数年后,被分配去了工厂。临别时,将相伴六年多的木扁担留在了知青木屋,那是一种依依惜别的感觉。此后的岁月中,经常会想起那曾经使用的木扁担,更是无比想念农村的乡亲和山水。</p><p class="ql-block"> 一晃近五十年过去,村里有乡亲来访,虽往事如烟,仍记忆犹新;乡亲们都还记得我曾经使用全村独一无二的木扁担,於是问道:还能找到它吗?我盼望能出现奇迹,也许这位伙伴正静静地待在某个屋角旮旯,等待着我们的重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连墩村旧貌一角</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来源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