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有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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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李家
　　桃花村四面环山远处望去，一片粉色的海洋，清风拂过桃花落满地美丽极了，桃花村也因此而得名。
　　这是一个只有五十几户的小村庄，此时正值中午烈日炎炎。
　　可见三三两两的村民，扛着锄头从田间地头劳作归来，边走边聊着什么。
　　位于山脚下村尾的一户人家。院里传来了阵阵哭泣声。
　　这座农家小院坐北朝南占地不大，总共也就一个前院外加三间土坯房。
　　屋子的周围用结实的木篱笆围着，篱笆墙上爬满了牵牛花的藤蔓。
　　开着五颜六色的喇叭花使得干净的小院更显生机勃勃。
　　细看篱笆下藤蔓中似乎还挂着几个未长大的小南瓜，一场倒春寒使得四月的天还没有彻底回暖。
　　李父与李母共有俩女一子。
　　大女儿名叫李果儿今年十五岁，二女儿名叫李杏儿今年十二岁，小儿子李文今年八岁。
　　昨天八岁的李文，夜里发起了高烧。
　　大半夜的也找不到大夫，沈氏急得只能靠酒一遍遍不停的擦拭，小儿子的身体来降温。
　　好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退了烧，但人却一直没有醒来。
　　李父急忙去隔壁何大娘家借了牛车，去镇上把百草堂的黄大夫给请了过来。
　　黄大夫给李文把过脉后对李父李母说道。
　　叮嘱夫妻俩以后多给孩子补补留下几副药这才离去。
　　刚从镇上回来的李父就听见李母正在自责个自责，嘴里嘀咕着都是她拖累了这个家。
　　一滴滴泪珠从李母苍白的脸庞落下，本就身形削瘦的她更显身体薄弱。
　　李父看着李母那清丽削瘦的容颜，心疼的说道，我们夫妻一体给你看病抓药都是我为人夫应该做的。
　　都怪我没有用，让你和几个孩子与我一起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说着这个老实的汉子，竟然捂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果儿看着两个自责不已的人说道，爹娘大夫不是说过弟弟一会就会醒来。
　　以后我们多做活，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到时我们家就每天大鱼大肉，把弟弟养的白白胖胖。
　　看着大女儿那夸张的语气，夫妻俩破涕而笑。
　　是啊！如今的日子与分家前相比，那简直好的太多。
　　就像女儿说的那样一定会越来越好，夫妻俩刚刚还灰暗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李果儿祖父李大富祖母陈金花，一生共育有三子，大儿子李有金，二儿子李有银，三儿子李有财。
　　大伯与大伯娘赵氏，育有俩子一女，十九岁的大堂哥李长松，十七岁的二堂哥李长青，和十六岁的堂姐李梅。
　　三叔与三婶王氏，育有一子一女，十四岁的堂弟李长安，和十一岁的堂妹李香。
　　李老头夫妇只宠大儿子与幺儿，李父到了成亲的年纪，也没人给他张罗亲事。
　　还是舅舅陈长庚不喜姐姐的偏心，给外甥介绍了本村的姑娘沈氏，李父才有了关心自己的人。
　　李母生下小儿子后，身子一直不大好，直到有一天晕倒在厨房
　　大夫说是生产时伤了身体，需长年服药来将养才有恢复的可能。
　　药费对于李家人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李老头夫妇听后脸色大变。
　　以树大分根，儿大分家，为由把李父一家给分了出去。
　　老宅有三十几亩田地，却只给李父分了七亩的薄田，和村尾山脚下那荒废多年的三间土坯房老宅。
　　李父看着手上的田契，不由一阵伤心，但看到旁边妻儿那开心的笑脸。
　　觉得分家另过对于他这个，不得宠的儿子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脱离老宅，再提起头来看天空的白云似乎都比往日更白了。
　　刚分出来的那几年，日子过得虽苦却很甜。
　　每天看着孩子们仰亦着的笑脸，妻子越发红润的脸色。
　　即使自己每天忙的像个陀螺，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望。
　　随着孩子们的长大，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家里的日子也不在那么苦。
　　家里每年都会抓几头猪和鸡鸭来养，一年下来也能攒得些银钱。
　　想想以前只能靠野菜糊糊充饥的日子，再看看如今糙米干饭管饱的生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李文喝下药一刻钟就醒了，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小儿子。
　　午饭时李母特意煮了五个鸡蛋，看着只有自己碗里才有的鸡蛋。
　　李文不想吃独食，给爹娘两个姐姐每人都分了一个，才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个鸡蛋香香的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李有银就带着两个女儿去田里翻地了，一眼望去地里到处都是挥汗如雨的村民。
　　条件好些的人家会去租头牛，翻起地来会轻松很多，条件差的就老少齐上阵。
　　像李有银这种，缺少劳动力的人家不多，因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
　　村民大部分都是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也就不缺耕作得劳动力。
　　自从老宅把李果儿一家分出来后，李有银除了送些节礼外几乎没有往来，所以没有人来帮忙。
　　父女三人每日早出晚归，终于赶在播种前把地给翻完了，又花费三天时间把旱地都种上了高粱。
　　心里那根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吃过晚饭后姐妹俩人早早就睡下了，待姐妹醒来已经是辰时了，还是被谩骂声给吵醒的。
　　原来是斜对门的妇人，又在打骂自己的小女儿三丫，李果儿听清后也只是叹叹气！心说三丫真是命苦！
　　叫骂的妇人叫王春花，夫家姓张男人叫张大力，没分家时因为接连生了三丫头，妯娌没少挤兑嘲笑她，常常在婆婆面前给她上眼药。
　　婆婆也是常常以，生了三个赔钱货为由而磋磨她。不敢反驳婆婆的王春花，便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自己孩子得身上。
　　大丫二丫挨打受骂还少些，只苦了三丫因生她时受的苦最多，之后又几年一直未孕，三丫每天都在打骂与恐惧下讨生活。
　　即使分家第二年王春花如愿生下了儿子，三丫的这种生活依然没有停止。
　　两个姐姐没出嫁前，多少还能护着她些，再俩个姐姐相继，被自家娘亲为高彩礼而“卖掉”后，便再没有人护着她。 第2章 杂事
　　李父当年分家得的那三间土坯房经过修葺虽比不得，老宅的那青砖瓦房但也比茅草房要好上一些。
　　八岁的弟弟原本是与，爹娘一起睡在正房东边房间的，西边房间李果姐妹住，中间是用来待客的堂屋。
　　见两个姐姐可以单独睡一个房间，李文也嚷嚷着要独自睡一间，李有银只好把正房旁边的一个杂物间，给收拾出来做儿子的房间。
　　姐妹俩醒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娘亲在窗外桌子上用破布打着袼褙(小时母亲每年都会把破了的衣服拆掉打上几张用来给一家人做布鞋穿)
　　李父在杂物房里修着农具，弟弟正坐在树荫下拿一根狗尾巴草吊着蚂蚁玩。
　　想想刚刚传来谩骂声的斜对门一家子，只觉自己是何其幸出生在这么温馨的人家。
　　虽然是乡野农家土坯房几间，但爹娘慈爱，弟弟妹妹乖巧懂事。一家子生活虽苦但也和乐……
　　这几天春播累坏了怎么不在多睡会，娘我们已经睡好了，就是对门那家子太糟心每天骂个不停。
　　唉！也不知道王春花怎么想的，她在娘家时爹娘就重男轻女。
　　家里好东西都是两个弟弟的，她却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自己当了娘还不知怜惜女儿！
　　把儿子宠成了小霸王一样人嫌狗厌，女儿却活的不如乞丐！三丫也是命苦！竟是摊上这样的爹娘。
　　吃过早饭姐弟三人，就带上背篓去后山打猪草，在经过芦苇荡时听到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了几声鸭叫。
　　上前扒开草丛一看，竟然是一只翅膀受了伤的野鸭正趴在地上哀鸣。
　　姐弟三人把野鸭绑好，放入背篓又在芦苇荡岸边找了一圈，端了三个野鸭窝捡了十五只野鸭蛋才回家。
　　娘你看我和姐姐捡到了什么，听见儿子喊声的沈氏和李有银来到院内。
　　就看到儿子手上抱着的大野鸭！一问才知道原来野鸭受了伤飞不起来，才被他们给捡到。
　　孩他娘野鸭明天我拿去镇上的酒楼卖了，野鸭蛋就留给几个孩子炒来吃吧！
　　听到李父话李母回道，好，晚上就给孩子们做韭菜炒野鸭蛋，我这就去园子摘韭菜。
　　李文听见爹娘的对话开心极了，姐妹二人把猪草剁了，鸡鸭喂了，也去厨房帮忙打下手了。
　　晚饭(穷苦人家只吃俩顿饭只有农忙时才会吃三顿，每天三顿饭那是富人家的生活)很丰盛不光有一盘子韭菜炒野鸭蛋，还有一盘醋溜菘菜。
　　几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荤腥了，哪怕只是炒野鸭蛋，这顿饭吃的也是极香。
　　李父决定明天卖了野鸭，就去肉铺给孩子们买一斤猪肉回来解馋。
　　第二天清晨李父带上野鸭，就向镇里出发了。
　　镇上共有三家酒楼，东街上就有两家分别是美味轩与满口香酒楼，西街上还有一家名为一品居的酒楼。
　　美味轩的小二正无聊的打着哈欠，见有人进店上前问道，客官您几位吃点什么，本店菜系齐全包您吃的满意。
　　不好意思啊！小二哥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想来酒楼问问你们这里收不收野味。
　　我们店的野味都有固定的猎户送，不收外面来卖的。
　　哦！那打扰了！
　　说着就出了酒楼，哪里来要饭的，赶紧出去我们店里没有剩饭。
　　话还没说出口的李父，就被满口香酒楼狗眼看人低的小二给撵了出去。
　　当走到一品轩酒楼时，李父在门口踌躇了许久，迟迟没有进去。
　　还是小二哥看到这个汉子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却不进去。
　　好奇的上前问清缘由，得知是来卖野味的，便带到后院去找大厨。
　　大厨见野鸭还活着而且很肥便留了下来，野鸭很大足足有四斤重。
　　李父带上卖鸭所得的五十二文钱向市场走去。
　　看到爹爹带回来的肥肉，文哥竟然不争气的咽起了口水，一家人看到他这个滑稽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李母在娘家时就包揽了厨房里的活计，做菜好吃在十里八村那是出了名的，猪肉炒菘菜的香味从厨房飘向外面。
　　院子里的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厨房。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同时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猪肉炒菘菜端出锅，李母又用野鸭蛋打了个蛋花汤还在锅边贴了几张粗粮饼子，等锅开了焖上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菘菜炒肉很香，蛋汤泡过的粗粮饼子都比平时好吃了不少，最后一家人把菜和饼子都给吃光了，也吃撑了。
　　忙活了一天，天刚黑一家人躺床上就睡下了，一夜无梦，五口人一觉睡到大天亮。
　　想起昨天的饭食，李果心里想着一定要努力赚钱，让一家人每天都有肉吃，有新衣服穿。
　　趁着这几天没有农活，李父与三个孩子去山上割了不少的柳条与藤蔓回来。
　　家里的背篓不够用了，篮子也坏了俩个，还要再编几个鱼篓。
　　李父接连几天都坐在院子里编筐，直到把那些柳条都给用完才歇手。
　　除去家里要用的，还多编了四个篮子与三个背篓。
　　俩个女儿这几天也没闲着编了十几个鱼篓准备去后山抓鱼。
　　小溪里水不深，最深处也就刚刚没过膝盖，村里大多数人都觉得鱼腥味太重不好吃，很少来此捉鱼。
　　每个鱼篓里，都放了蚯蚓来作为诱饵，把鱼篓放在几处水草丰盛的地方，用石头压上就不用担心会被水冲走了。
　　太阳马上要落山时姐弟三人才来到小溪边起鱼篓，今天的收获还不错。
　　有草鱼.黑鱼.和黄鳝……，还在另外两个鱼篓里倒出不少活蹦乱跳的河虾。
　　鱼和黄鳝都用水养在大缸里，留着下个大集和篮子一起拿去镇上卖。
　　因为河虾出水就会死放不到隔天，晚饭沈氏就做了韭菜炒河虾，主食是糙米干饭，
　　院子里玩着泥巴的李文，使劲的吸了吸厨房里飘出的香气。
　　李母看到儿子可爱的小表情说小馋猫，李父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半壶黄酒高兴的喝了起来。
　　今天收获的河虾不少一顿炒不完，剩下的都被李母用大筛子晒在了院子里，留着以后炒菜时用来调味。 第3章 进山
　　晨曦渐渐拉开了帷幕，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
　　清风拂过空气中隐隐还能闻到一丝青草的味道。
　　远处鸡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饭后李父说去田里看看，扛上农具就下田去了，李果儿见家里没什么活，打算去山上看看。
　　与李母打了声招呼，几人换上破草鞋，背上背篓，提起篮子，就上了山。
　　村子四面环山，几人今天打算去村东的那座虎头山，那里山货种类比较多。
　　一进林子李文就撒欢了，头就没低下来过，一直抬头找着鸟窝。
　　李果儿的也不管他，和李杏儿找野野菜去了，前些天下了几场雨，野菜应该已经长出来了。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就看到一片绿油油的野菜，荠菜，小根蒜，苣荬菜，最多的是小根蒜。
　　这么多野菜，李果儿眼睛放光，荠菜是一种不可多得时令蔬菜，把荠菜放入米中熬粥，人称“东坡羹”。
　　小根蒜没有被挖出的时候，长的很像葱，但根部又鼓胀似蒜头。
　　是一味常见的中药，(有降血脂，抗凝血，抑菌的功效)嫩叶切碎，炒鸡蛋，炒腊肉，香气浓烈。
　　根部可盐腌，可糖醋，轻轻腌上几天，嫩脆可口，配白粥最是下饭。
　　春天里刚长出的苣荬菜，茎部带着紫红色，叶片肥厚，嚼起来嫩而无筋。
　　(苣荬菜具有清热解毒，祛瘀止痛，消肿排脓，补虚止咳的功效)
　　蘸酱生吃有一丝丝的苦味，很是败火，也可以焯水后凉拌。
　　李果儿放下背篓，喊了声李文不要走太远，与李杏提上篮子挖了起来。
　　这里野菜是真多啊！李果边捡边嘀咕！怎么山上这么些野菜没人来挖呢！
　　听村里人说前不久有人在林子深处看到了狼粪，怀疑深山有狼群，就很少有人来这边了。
　　这边姐俩挖的高兴，那边李文爬了十几棵树也只捡了九枚鸟蛋。大多数鸟窝都是空巢。
　　李文找过来的时候姐妹俩已经挖一篮子的野菜了。
　　爬了那么多树鸟蛋也没捡几枚，索性就不找了，干脆砍些柴回家好了，还能留着天冷时烧。
　　李果儿也不管他，挖野菜挖的不亦乐乎。背篓满了，篮子满了。
　　李文的柴火也捆好了。
　　大姐，草丛里有一只野鸡
　　它跑了
　　大姐快快快，快去追！
　　大姐你再跑快一点！
　　二姐你也太慢了！
　　哇大姐你跑的好快啊！你真厉害……
　　……
　　姐弟三人一早就出发，在山上找了大半天，直到下晌午的时候才往家走，收获还不错。
　　李果儿背篓里整整三只野鸡一只兔子，上面还横绑着一捆柴，李文与二姐各挎着一篮野菌子。
　　李文兴奋不已，嗓子都喊干了，大姐你跑的好快啊！大牛哥就抓不到，上次牛大娘让他去抓，他就没抓到。
　　回来被牛大娘骂了
　　我从小就跑得快，你以后可不要一个人跑上来，山上蛇多。
　　我今天是撒了药粉的，你若是自己一个人来，大蛇就会把你咬了吃掉！
　　李文听话的点点头，知道了大姐。
　　等回到村子时天都黑了，好在他们家住在村尾，下山之后的路上没有一户人家，也就没有碰到什么人。
　　大姐，明天杀兔子吃吗？
　　李果儿的说，养着下崽
　　她刚刚看见这兔子肚子鼓鼓的，应该是有崽了，正好最近田里不忙没什么事做。
　　便打算把这带崽的兔子养起来，养大了给家里添个荤腥。
　　兔子它吃什么，李文好奇的问李果儿，吃虫子吗？如果吃虫子以后我每天多抓一些回来。
　　兔子不吃虫子，它吃草，具体喜欢吃哪种草我也不清楚。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多割几种草回来，看它喜欢吃哪种草，以后就割哪种来喂它。
　　见天都黑透了，姐弟几人还没回来，李父李母坐不住了。
　　关好门拿起火把，准备去山上看看，刚走到院内就听见院外传来几个孩子的说笑声。
　　看几个孩子平安归来，李父李母这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夫妻俩一边接过孩子们的背篓，背在自己的身上一边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有受伤。
　　几个孩子说回到，是因为野鸡和兔子太难追，所以才耽误了下山的时间。
　　听见几个孩子的回答，李父才发现柴火下面的背篓里，竟然真的放着几只野鸡和兔子。
　　这几只野鸡也太肥了，这兔子肚子怎么这么大啊！李父看眼前的野鸡兔子说。
　　娘我想把这些野菜拿去集市上卖，李果儿看着正在收拾野菜的李母说道。
　　这会有人买吗？雨后山上遍地都是。李母不确定的说。
　　娘村里的人当然不会买了，但我们如果把野菜拿去镇上或许真的会有人买。
　　李母，这…………
　　明天不就是镇上大集吗？留下够我们自己家吃的，剩下的就听果儿的带去集市上试试，万一有人喜欢吃呢！
　　一夜无话……
　　天刚朦朦亮李父就把野鸡.鱼桶.……都绑在推车上，带着姐弟三人，向镇上出走去……
　　小镇名叫清水镇，说不上多繁华，但食肆.客栈.酒楼，茶馆..……各色商铺，应有尽有。
　　集市上人来人往，道路俩旁摆满了各色各样框框篓篓的摊子，摊主正蹲在摊子后面卖力的吆喝着，招揽客人。
　　排头的摊位，大多卖的是蔬菜水果，五谷杂粮，鸡鸭猪羊，品种齐全。
　　紧接着就是卖各种木器，铁器，和锅碗瓢盆的杂货摊子。
　　一摊，一摊，的货物前，都站着，或蹲着，看货，手里翻着，买货，讨价还价，钱买着的人。
　　等到后半段就全是小吃摊子了，一个个油锅、汤锅、烤炉、有的支着布棚，有的露天，卖着，油炸糕、馄饨、烤饼子、丸子汤、杂粮煎饼、白面大包子、……
　　来到集市上收摊位费的棚子，李父向衙役交了俩文钱的摊位钱。
　　在排头找了一个离路口较近的地方，把货物卸下和孩子们摆好，嘱咐了一声。
　　就拎着三只野鸡直奔一品轩酒楼，跟着小二来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