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亏欠,留下终生遗憾//作者:龙抬头

雅鲁河诗文•美篇工作室

<p class="ql-block">  有母亲节,没有父亲节的时候,爸爸们总觉得象被亏待了许多。如今,有了父亲节,儿女们大把大把地为父亲花钱,给孩子们增加了经济负担时,又都有了亏欠孩子的感觉。老的对小的感觉亏欠这好弥补,身下资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早晚都是他们的。可子女若感到亏欠老子的,尤其是已故的老人,那种感觉就是终生遗憾。 </p><p class="ql-block"> 我生长在毛老人家时代。老人家那时不怕人多,说“众人拾柴火燃高”。我老爸养育我们四个儿女,他也不怕人多,说:“过日子就是过的人气,没有人那过个啥意思”。所以他对我们总乐呵呵,很少发火。记得日子最难的时候是母亲重病卧床,老爸那时既当爹又当娘,这么难我没有发现他犯愁过。冬天早上我们都是在父亲呵呵咧咧歌声,呼哒呼哒的拉风匣的响声中被唤醒,然后把我们四个人的棉裤用炉火挨个烤热,扔给我们穿上。 </p><p class="ql-block"> 老爸原来是个地道的农民,因有一个好手艺,这手艺现在已经失传,就是“车把式”,对养牲口栓车很内行。这手艺在刚解放那阵子不比现在当司机的次。所以他坚决的放弃了土地来到城里,到房产处赶车,成了公家人。那时父亲挺神气,梳个大背头,衣服总是板板正正的,本来不识字上衣兜里却老别个钢笔,像个大干部。记得父亲那时一开资,他们就下饭店,他一下饭店就领着我,我四五岁时就吃过溜肉段、锅包肉什么的,在当时有好多孩子怕听都没有听说过。 </p><p class="ql-block"> 父亲患有口吃的毛病,平时很少说话。在单位时赶上大鸣大放,提意见,人家都闷头不知声,他老却磕磕巴巴地讲了几句;“新社会不如旧社会,旧社会给地主扛活还有豆包吃,现在连土豆都吃不上”。据父亲说,当时抓右派单位是有指标的。所以,尽管他老在单位里都承认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可还是被抓了右派,开除了公职。为了生计,他只身到内蒙海拉尔一个粮库又当上了车把式,赶车拉货。自己在那干了好几年,钱真没少挣,后来还当上了粮库工人队的队长。 </p><p class="ql-block"> 本来父亲想举家迁到海拉尔的,可大伯死活不同意。父亲三岁时就父母双亡,是大伯一手把他抚养大的,长兄为父,父亲对大伯的意见从来是不反驳的。这样他老又回到家来,到芦苇公司上班,先是干老本行,赶车拉苇子。后来为了多挣点钱,改行干上了打围捆、装火车的活计,越老的时候越挨累。待到我们都成家立业后,芦苇公司也黄了。</p><p class="ql-block"> 父母就利用自家闹市区的住房,经营起一家小吃部,后来干不动了就吃房租。父母他们无论得病吃药,生活再紧也没向他儿女伸手要过一分钱。我们兄弟四人机遇不错,都在国家企事业单位上班。对老爹老妈总是想要报答,平时谁家做点好吃的,要是想把老爸请来,都得孙子邀请。逢年过节,大事小情,都大包小包地往父母家买东西,买多了老爸还给我们脸子看, </p><p class="ql-block"> 他老七十三岁那年得了一次脑血栓,由于救治及时没有留下太多的后遗症,生活还能自理。我们当时都住楼房,都劝他上楼享享清福,他是死活也不离开这座老屋,谁劝也不好使。那一年中秋节,我们都来陪老爸吃饭。老爸很高兴喝了一些白酒。之后就跟我们唠嗑,那一晚他老特兴奋话多,好多的人,好多的事他老都说到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说累啦,弟弟妹妹们都回家了,留我和他两个孙子陪他。父亲睡觉一辈子鼾声如雷。我一觉醒来发觉世界怎么这样安静,原来是老爸没了鼾声,我急忙地唤几声:“爸爸”,竟毫无反映。我再一扒拉他的脑袋,脚都跟着动了。这老人家,临终也没有麻烦着他的心爱儿女。两个妹妹撕心裂肺地说:“哪怕你躺在炕上让我们伺候一天,也没算你白养活我们一回”。 </p><p class="ql-block"> 父母,他们一生不求索取,不想回报,本身对儿女毫无亏欠地走了。却把亏欠的遗憾,永久地留给他们的子女。父亲节又到了,当儿女们的,听我一句忠告:在老爸老妈健在的时候,定要全心全意地善待他们,留下遗憾在心头,那将是终生的“煎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