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是父亲节,掐指一算,父亲离开我们已经25年了,按美国人夸张的说法就是四分之一个世纪,但确实是很久很久了。</p><p class="ql-block">父亲晚年喜好养花,尤其是君子兰养得特别好,那个时候没有花店卖现成的肥,父亲会自己用黄豆泡制成现在说的所谓的有机肥,据说很臭,但是功效很好,他养的君子兰开花又大又鲜艳,因为没在父亲身边学习和生活,所以没有亲言目睹过他养的君子兰开的花,只是在照片里见过,想起来是有点遗憾。可喜的是我有一盆养了十几年的君子兰,这两天就要第一次开花了,看着花蕾,想起老爸了。</p> <p class="ql-block">生我的那年,父亲32岁,按当时的习惯,几乎可以算老来得子了,要是早生十年的话,我就和姑姑只差5岁了。我两岁就被送回南通让奶奶扶养,虽说是因为南通的生活条件远比大西北的平凉好,但我总觉得和那个岁月还是有些关联,要不父亲那么喜欢小孩,怎么忍心不把独子留在身边。</p> <p class="ql-block">直到高中毕业,我才回平凉参加高考,这之前,因为交通不便,可能父亲就回老家过3,4次,所以父亲在我脑子里只是一个影子。就记得父亲高大魁梧,胡子拉碴,扎我的小脸蛋好痛。爸常讲我小时候不想走路就会说屁股疼,然后就会被抱着。那都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我当然是不记得,但是很清楚的记得爸打过我一次,具体是为什么,我忘了,据说是因为下康乐棋,我老在快到终点时被"坐水滑梯"从90多滑回到70多,然后我就出溜到地板上哭,爸打我了,怪我没出息,现在想起来,还不就是想在他面前耍耍赖吗,哼!</p> <p class="ql-block">提到考大学,那时候高考刚恢复不久,书店里买不到复习资料,爸听说我的物理在班上相对差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借到一本练习题解的书,工工整整地全本手抄下来,因为时间紧,估计那一阵子他都没睡好觉,想起来真是感激。后来物理考得还不错,当然得记老爸功劳一笔。</p> <p class="ql-block">父亲毕业后就去西北工作了,因为常年再户外的时候多,加上西北高原气候,晒黑了脸,记得奶奶形容他是茶干(豆腐干),因为母亲皮肤白,又是医生,所以是豆腐(大夫的谐音吧)。其实爸就那张脸黑一点,身上可是挺白的。爸把一生都献给了西北,在那个干枯的黄土高原上打造南国水乡,我没跟他去乡村里看他怎么工作的,但98年他去世后,按他的遗嘱把他的一部分骨灰撒在他主持修建的第一个水坝上了。那是一个土坝子,在一片荒山丛中,想必是我出生前就建成了,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多少洪水,但站在坝头,不得不为父亲的处女作感到骄傲。</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次见活着的父亲是97年,那年他回南通试图通过手术除去复发的病灶,但因为为期已晚,没有成功,而父亲没有悲观,在病房里还鼓励同屋的患友积极治疗。虽然身体已经很衰弱了,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和我们一起去南通中学(我和爸是校友)转一圈。父亲原有1米83,但那时候已经看上去比我矮好些了,真想能多陪他些日子,找回没有经历过的那个贴身的父爱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98年一月,父亲去世了,97年底给他打电话问是不是要回去看看他,他说大老远的,就算了吧,要不过年再说,可是病魔终于很快就把他带走了,我赶回去就差半天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想亲吻他的面颊一下子,被拦住了,平凉人的规矩是不能把眼泪滴到死者脸上的。爸就这么匆匆地走了。。。</p><p class="ql-block">爸是一个很阳光的人,他没有给我讲过他生活中有过的挫折,但可以想象他吃过不少苦。</p><p class="ql-block">难忘他坚定的步伐,可掬的笑容,他是我心中不落的太阳,Daddy, I love you, Happy Father's Day!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