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山下的小镇有禁牧的横幅，所以，我们这几天在山上工作，翻山越岭，却未见羊群。但脚下有羊走过的痕迹。尽管时值仲夏，这儿因为较旱，眼前有草不很绿，有些干，还有的已是蓑草。连绵沟壑间，时闻野鸡声，空山不见人。站在原顶，唯余莽莽，主席当年诗吟：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脑间似有一画面，主席左手叉腰，右臂前伸，凝视远方。今日正晴好，主席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酋的气概我辈却无法彷之。</p><p class="ql-block"> 下午正在崖下歇息，听见声音仰头时，崖上围了一群白羊，羊目无喜无怒，伸着长长的弯角正静静地审视着我们。彷佛在问：你们是谁？在这干啥？</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也想问一问这些羊，你们是从天上来的吗？这围拢的羊群，如蓝天上掉下的朵朵白云。我忽然想到，它们才是这儿主人，这无边的大山，因它们才有了活生生的气息，它们是山的灵魂所在，山不再空。我们都是客。</p><p class="ql-block"> 我嘴里叫：咩～咩～。想与它们近些，能抚摸一下最好。当我站起欲靠近，它们却转身已隐入丛中。不一会又一溜烟跑到半崖，刚还蹲着的牧羊人拔脚就撵，身姿骄健。想自己近日走羊道下沟上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囧样，不由叹之，若我牧羊，或许羊跑丢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