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走了俺的梦

金龙

<p class="ql-block">  欲哭无泪,欲吼无声。唉,俺农民的心思你不懂。</p><p class="ql-block"> 这些天冰雹像瘟神一般盘踞在故乡的上空,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张牙舞爪地撕碎农民的梦。守炮的防暴员不敢合眼,不时望望夜空,天边残留的几颗星星,也为虎作伥地做着鬼脸,风时不时地偷袭一下果园,云海翻滚,它们,它们咋就这样势利,难道农民生活在底层,你们伤害他们,就可以破格成仙?农民兄弟更是彻夜难眠,雷公电母也助纣为虐,吓得孩子只往爸妈怀里钻。套袋的不敢再投入,说等等再看。给苹果套袋的雇工,盼望老天赶快露笑脸,多给娃挣点学费钱……唉,农民的心思你懂吗?</p><p class="ql-block"> 唉,老天就这样变着脸,一会烈日当头,一会冰雹满天。难道故乡人得罪了东海龙王,是不是我们有个南海犯了地名。如果那样俺们不叫南海还不行吗?只要不下坏雨,叫个“无雹村”都行,老祖先不是把“义川”改为”宜川”吗?没啥,只要俺农民好好的。唉,无助的我们,又能咋的?开春在果园里唱大戏都行。</p><p class="ql-block"> 这些天,每看一次手机一次,心就痛一次。前下午各种问候充满了微信圈,相互询问下雨的情况,不敢问,又忍不住不问。没有探听,更无幸灾乐祸。咱农民的心是那样紧紧的连在一起。唉,这个谁懂?</p><p class="ql-block"> 受灾了,我们骂天,骂地,骂人,你说无奈的我们不骂,心中的委屈,咋往出倒?骂过怨过后,我们还得奔向果园,还得再心痛中捡起打落的残果,黛玉葬花般让他们化作春泥。这感觉对于农民来讲,无疑胜过早产的胎儿。这种心情谁懂?</p><p class="ql-block"> 昨天下午,路过广场,广场上乘凉的人真不少。朋友打电话说,老丁下雨了,你又难得休息,出来喝两口,吃点火锅。我说:下冰雹了,没心情。朋友笑着说:你个锤子又没苹果,瞎操什么心?我说:我的心情你不懂。</p><p class="ql-block"> 是啊,谁懂俺们你们的心呢?去年,家里玉米多收了几千斤,少买了上万元,俺农民不懂什么金融,什么国际大气候,但俺知道,玉米降价,锅里的粥要稀了,桌上的菜要减了,娃的零花钱,也该勒一勒了。我们去年发誓不种玉米了,前些天回村,庄稼地里除了玉米还是玉米。唉,不种玉米还能种审美呢?</p><p class="ql-block"> 朋友说我小农意识太浓,我承认。可这有什么不好呢?俺就是农民的儿子,故乡是我的根。梦被偷走了,心就空了。</p> <p class="ql-block">有条路,通到心房</p><p class="ql-block">文/金龙</p><p class="ql-block"> 这个早晨,一切都是美好的!</p><p class="ql-block"> 睁开眼侧耳一听,窗外似乎下雨了,顾不得眷恋久违的土炕,不想再珍惜难得的睡懒觉机会,想出去走走的欲望无法克制。打开门,深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那种沁透心脾的舒坦赛过神仙。</p><p class="ql-block"> 果真下雨了!家乡的田野成了一副水墨画。天似乎扣在眼皮上,和山拥抱在一起。浓淡相宜的色彩,是作家泼墨的佳作,是丹青圣手绘制的美篇。咦,怎么这么多新娘,每一座山头就是一个新娘,她们披着婚纱,等待迎亲的新郎。桃花为其点缀,松柏做成的打底裤朦朦胧胧。酥软的地毯直铺到新郎门前,迎亲的队伍好像绕过山弯。炊烟和风捉着迷藏,雨滴在电线上荡着秋千。</p><p class="ql-block"> 听到了,听到了!小河鼓着腮帮吹着唢呐,电线上的燕子拨着琴弦,谁家的公鸡在唱着迎亲的歌谣,母鸡不适时机的喊着“咯咯哒,个个大”,是炫耀村子的富足,更是对新娘的赞誉。家乡,真的很美,美的无法形容。</p><p class="ql-block"> 偎依在老槐树上,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那时我是个孩子,家乡是个老人。今天,我人到中年,家乡依然老当益壮。西村的土窑洞,长着大嘴,是在诉说辉煌的从前,也许有对新村的嫉妒,我想宽宏大量,仁义至上的郭湾村风,还不至于小肚鸡肠。窑洞一定是在告诉后代,这个世外桃源每一个优美的音符,每一首动听的歌。</p><p class="ql-block"> 沿着熟悉的小路,踩着绵软的土地,泥土的芳香,村落的静谧,无限的回忆,逐一侵入我的心房。所有的过往,犹如年旧的底片,有些发黄,但是依然让我荡气回肠。</p><p class="ql-block"> 乡情如酒杯杯香,斜风细雨不想归。</p><p class="ql-block"> “爸爸,这条路能走到哪里?”女儿稚气地问。</p><p class="ql-block"> 我答: 它一直通到爸爸的心房,也通向这片土地上每个人的心房。</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