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历程(五)赵清馨/文四川篇

清心~赵

<p class="ql-block">1968年,父亲所在的部队已经转场到了徐州,妈妈独自带着我和哥哥在衢县。由于工作的忙碌和身体原因,妈妈病倒了。当时我们家已由部队的篱笆外,搬到了红楼(依然是部队的房子)。飞机失事的地方,部队在那造了个红色砖瓦楼,简称“红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由新巨小学转到了六一小学上二年级了。尽管如此,我依然经常感觉自己像个孤儿一样,孤苦和无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妈妈突然生病,肚子巨疼。我急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和哥哥一起学着妈妈做饭下面条,我们直接用凉鸡汤下,结果煮成了一锅生面糊糊,没法吃,全倒了。 我饿着肚子站在妈妈面前,妈妈心痛的说:“唉,真可惜!”</p><p class="ql-block">从那以后妈妈会经常犯这个肚子疼的病,后诊断为“胆囊术后综合症”。妈妈有时在夜里突然肚子疼,我跟妈妈一床睡,经常只能独自起来跑到衢县人民医院去找医生出诊。妈妈常说:“我一生病,小金妹阿姨(保姆)和赵伟都不如毛毛。只有毛毛一个人,小小年纪急的跑来跑去的。她们一个怕黑不敢走夜路,一个不是不起来就是起来不愿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p> <p class="ql-block">”后来终于盼到了爸爸回来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爸爸要带我们一起走,我可开心了。可是爸爸没有带我们去徐州,却带我们去了四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火车走了三天三夜,爸爸笑着对我说:爸爸带你走了大半个中国了。我也很开心。</p> <p class="ql-block">火车上,妈在下铺,爸在上铺,他用背包带把中铺拦起来,防止我和哥哥掉下来。一路上,我们光看风景了,哪顾得上睡觉啊,困的不行了才爬上去睡觉。一路上,山山水水、窑洞,梯田、以及晒在院子,挂在门边的玉米、辣椒,五彩斑斓,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到了成都火车站,让我稀奇的是四川人的背篓,什么都放里面,连小孩都放里面。我心里想:这小孩要是拉屎、尿尿了怎么办呢?正想着,就听妈妈说:“毛毛,你看看那是什么?”顺着妈妈的手指,我发现我们周围有好几个四川“老乡”都挑着一串串瓜不是瓜,大头菜不像大头菜的,黄黄的有点像胖地瓜,但比地瓜干净多了的东西。我摇摇头。妈妈说那个能吃,也叫地瓜、是四川的地瓜,薯瓜。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妈妈就问价买了一个,果然人家是卖这个的,我以为也是坐火车的呢。想着干嘛带这个东西坐火车,难道要当礼物送人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地瓜买来我和哥哥一人一半,扒开皮,里面是白色的,咬了一口,甜甜的,但有一股味,不好闻,差点吐了。我的第一次尝试,就这样失败了。幸好,爸爸带着车来了,我们一车到了黄田坝的家门口。</p> <p class="ql-block">黄田坝~位于成都西郊,还有一个名字:峨眉机械厂,也是国营132厂,一个制造飞机的兵工厂。文革时期,爸爸和林伯伯带队在这里支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工厂很大,车间(我们进不去)和家属区是分开的,家属区也实行半.军事化管理,起床、吃饭、睡觉统统要随着军号进行。家属区很大,光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都有,是全日制子弟学校。医院一个、商场两个大的、食堂有无数个,各大队(车间)的食堂的人都是超多。一个大型露天广场。</p><p class="ql-block">当时那厂,真不亚于一个小型城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了车,我们直接搬进了一栋楼房(应该是307栋),一楼第一家。我们一个单元有四家,楼房有四层高。每单元、每层都是公用水池、两个公用厕所。这个单元应该都是军代表家,但不是来自一个部队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几个月后,应该是冬天,航毅家也来四川了,他家和杨华哥家住一起。两家我们在衢县都认识。部队转场后,我们住在篱笆外,故此认识。航毅家,他是老大,他还有两个妹妹,一个是琳琳,一个叫小红。小红太小了,我跟她玩不起来,琳琳还行。我和琳琳带着红红或张君这些个小孩们(张奎叔叔的女儿)经常到家对门的幼儿园的草地上玩各种的玩具,我还教她们唱戏用的兰花指、踢腿、弯腰、劈叉(这些考文工团都要会的)我们玩的开心极了。好几次,我都不想上学,无奈不是被大人喊着回家吃饭。就是被其他家人训斥,赶紧背着书包往学校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航毅的爸爸我喊他(老陈叔叔)也是飞行员,性格非常爽朗,就是啥事在他那都不是事的那种。航毅妈妈我喊她(小徐阿姨,后改为徐阿姨)性情非常温柔,记得也是军人,啥时候脱的军装就不记得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衢县的时候有一次我看见,航毅的妈妈跟我妈说话,航毅妈妈哭了。当时还有其他小朋友在那一起疯玩,我看见徐阿姨哭了,就没和她们跑着玩,说实话心里也挺难受的,后来过了很久,才知道,徐阿姨是为陈叔叔飞行摔伤的事哭的。的确很危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阿姨一家的到来,我很开心,因为两家比较熟,这会又在异地能再相见,好似多了个亲人一样。我就自告奋勇的拎着小炉子去他家,告诉他们怎样使用蜂窝煤。(在衢县我们是不用这个的。)刚来四川,他家住在后面平房。在那里我还看见了杨华哥他们一家。杨华哥家我们以前也认识的,他家有四个男孩,用我妈话说:“清一色光头,还都虎头虎脑的。”“老杨有福气了。苦了小赵(杨华妈)天天像住在男生宿舍一样。”</p><p class="ql-block">我爸笑着说我妈:“看你说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杨华哥爸(老杨叔叔)和航毅爸(老陈叔叔)一样都是四川人。两个叔叔都喜欢逗我,用浓厚的四川话,拉长了腔,一个喊我“赵~~文!”,一个喊“毛~~毛!”。两人都拉个唱腔,有时还一唱一和、一高一低地一起喊。我也很开心的学着他们,拉个长腔,彼此默契地喊着,和他们说笑。🤭那场面真是历历在目。杨华哥妈和航毅妈一样都是衢县人。杨华哥妈妈一直在医院的药房工作。后来到徐州,在中医院工作。我去找她拿过药,她们药房的阿姨,包中药的手法都可好看了。</p><p class="ql-block">不久新楼房盖好了,航毅家、杨华家、袁和平家、张卫康家,袁和平的爸爸,袁叔叔,妈妈喊他(袁大春)动作、长相还的真有点像白毛女里面的大春。袁和平有两个妹妹,大丫头,小丫头。我们几家一起搬进了新楼房313栋。航毅家、我家、杨华哥家同住一个单元的楼上下。袁和平家住同栋的另一个单元。我们几家的友谊是在四川的时候建立的。</p><p class="ql-block">我爸爸工作忙,妈妈身体不好,经常犯病肚子疼。航毅妈妈、杨华妈妈、袁和平妈妈,(航毅妈妈来的最多,我到现在都能记得航毅妈妈喊我妈“老李、老李!你怎么了?要不要给主任打电话回来啊?”的声音。)那时还有张奎叔叔家的小朱阿姨,他们都会像亲人一样帮助我们。叔叔们赶场买东西,都会彼此说一声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期间,爸爸得过一次肝炎。妈妈非常着急,(妈妈让他请假了一个月的假)并找杨叔叔商量用药的事,给衢县等各地的战友们写信帮忙弄难弄的药,终于在假期内让爸爸的指标恢复正常。</p> <p class="ql-block">那时虽然我们远离部队但我们彼此都没有感到孤独。当时的那种生活和氛围在我生命中刻下了很深的烙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30607草</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