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4年6月下旬,图强贮木场发生了华平女排长严重受伤事故,部队医院抢救时需要马上大量输血,贮木场常义连长让我负责召集员工献血,需要的是O型血。当时被挑选到的员工基本上都是踊跃前往愿意为女英雄献上自己的热血。也有一个胆小的,有一定的畏难情绪,我正气凛然地鼓励他说:,“当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献出生命时,相信大家都会义无反顾的前进,何况现在不过是献出一点点鲜血。虽然我身体一直不好,如果我的血型相同,我一定会第一个献血的”。听了我的话后,该员工胆小的情绪一扫而光,也勇敢的到医院验血。我也前去验血,我的血型是A型,无法献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个月后,考验我的时刻到了。林场上海女知青戴副主任来电话要求我和其他三名女知青前往阿木尔医院献血。林场领导怎么会知道我等四人的血型呢?主要是华平女排长受伤后,我们都去验过血,在医院有我们的血型数据。原来是贮木场老工人张胖子的“娘们”(请大家原谅我用“娘们”两字称呼张胖子的妻子,因为东北“爷们”特喜欢称呼自己的妻子为“娘们”,好像有人喜欢称呼自己的妻子为“达令”一样。)大出血,需要马上输血。</span></p> <p class="ql-block">后排左五是本人,瘦而有精神</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四人中,一人是嘉兴知青琪琪,两人是平湖知青娥娥和飞飞。乘坐列车到达阿木尔区,找到区医院。四人心情有点儿忐忑不安,第一次输血给别人,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谁都没有张口说,不安之情显而易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在为华平女排长献血的动员会上说得话,不但是说说而已,而且是我当时的心声,是必须践行的实际行动。说“虽然我身体一直不好”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是又原因的。原因是由于自己大部分工资收入要寄回家里维持妈妈和妹妹的生活费,自己不得不节衣缩食,甚至到了对自己非常刻薄的程度。因此,身体比较瘦弱。家里带来的已经发霉的梅干菜也舍不得扔掉,煮煮当过饭的小菜吃掉。结果发霉的梅干菜在肚肠内开始造反。翻来覆去搅得的我疼痛难忍,开始腹泻。一阵“噼里啪啦”,梅干菜带着一碗多的鲜血拉了出来,还看到一粒大约有一厘米大一点的圆形的息肉在血堆里。事情发生在1972年夏天,当时很少的几位朋友知道。贮木场卫生员俊俊是知情人之一,因为当时我曾经求助过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第二排右一是本人,瘦得皮包骨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是因为自己说过要献血而硬要去献血,当时确实是把自己当成我国先进青年中一员,别人有困难,我辈当一马当先,尽心竭力给予帮助。</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医院护士为我们四人抽血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我说得多么漂亮,多么大公无私,血管里的血就是那么自私,一意孤行,不愿意流出来。抽了好长时间只有100CC,每个人的抽血量要求是200CC,这怎么行啊。护士叫来了护士长,护士长嘱咐我,“精神放松,放松,再放松。” 当时我觉得有点儿头晕,仍然咬咬牙,没有说出来。还是没有起到作用。护士长又嘱咐我双手一张一缩,做伸展运动。五指伸直,再慢慢握拳。周而复始,连续运动。点点滴滴,又浓又稠紫红的血又一点一点慢慢地流出来。二十多分钟又过去了,血还是缓慢地流淌。护士长可能怕针筒里的血凝固了还是别的原因,说不用抽了。护士看了一下针筒里的血量是180CC。</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唉!人要为国为民做一丁半点儿好事,没有好的身体还真不行啊。思想再无私,身体没有公心也不行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面的日子里,本来身体瘦小的我更加衰弱。两张照片为证。1974年8月阿木尔区检尺员学习班照片上的我虽然不强壮,但是还可以。1975年7月阿木尔区检尺员学习班照片上的我眼潭深凹,皮包骨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来,有王店的知青朋友洪洪来看我,他说听你经济困难而卖血,我看着他只有苦笑。经济再困难我也不会卖血啊。有些人献血几次都没有问题,我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每一点血都不能少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后来,又有王店的知青瑞瑞和菊菊来看望我,看着我消瘦又蜡黄的脸色,劝我探亲回家,回南方修养几天。由于我1973年探亲时间不久,手头很紧,没有探亲计划。她俩愿意借钱给我,并且说无论何年何月归还都没有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事情过去已经五十年,瑞瑞和菊菊等知青朋友给我的帮助没齿难忘。谢谢他(她)们,谢谢帮助过我的每一位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