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改编之二十四——地龙翻身

老柯

当地震来临的时候，也正是瀛洲诗会圆满收场的时候，宁毅一行数人刚回到自己的船上。众人虽有些磕磕碰碰，却无大碍。

地震杀伤力最大的是房屋倒塌压着人，从被摇得七荤八素的西湖船上回来，杭州城中已然是大变了模样。

宁毅一行从西湖边赶回太平巷家中时，家中房屋已倒塌了一大片，好在重要的人员并无伤亡。宁毅关照众人，当晚就在院子里搭棚住下，不得住在房内，以防余震。

随即又接到了钱希文的大管家钱愈带来的许多粮食，心中便踏实了许多。宁毅草写了一份地震后的救治方略，托钱愈带给钱老，请钱老代为转交知府陆推之，也算是他为杭州抗灾出一份力了。

安顿好家里，宁毅又来到太平巷中参与了邻里街坊间的互救。毕竟他对于余震知识、建筑知识、防火防盗防疫知识要比武朝人了解得多，知道如何在瓦砾下救人能够高效，如何安放和处理死人，如何防止灾后瘟疫的发生，如何避免余震及其它次生灾害。在多次指挥若定的有效救治之后，宁毅隐然成了太平巷中救灾的主心骨。

其间杭州街头的流民开始多了起来，时不时地城里有些闹事的小案件发生，坊间开始流传起的关于方腊义军的消息，给宁毅带来些许不安。宁毅无法判断杭州城里的这些乱象究竟是因为地震造成的正常流民增加，还是另有原因。

宁毅在救人后又组织起太平巷青壮年和习武人的守护队，以防止乘势作乱的宵小惊扰了巷中居民。便是太平巷头的那家刘姓武馆也很服从宁毅的安排调度，给守护队提供了不少的人手。

守护队成立不久，果然就打退了一小伙从城里其它地方流窜来的流民劫匪，这就更让大伙儿对宁毅的先见之明佩服不已，附近街道的居民见了，也纷纷来人请宁毅帮忙组建护街队。在震后秩序混乱的杭州城里，太平巷一带俨然成了治安模范区。

听从宁毅的提议，杭州知府陆推之在余震结束之后，马上开始了全城的清理工作，抢出被掩埋了的粮食食品，更重要的是清理尸体，集中焚烧，防止瘟疫的发生。武朝百姓是不习惯于焚烧尸体的，所以执行起来阻力很大，倒是太平巷中因为宁毅的特殊号召力，执行得倒是快捷顺利得多。

宁毅从钱希文家要来几大桶的火药，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在一个偏僻的小屋中摆弄着。武朝的火药威力不强，宁毅需要用自己的配方再进行一些调整。

苏檀儿对宁毅的这些古怪的爱好早已经见怪不怪，只要是立恒要做的事情，苏檀儿总是觉得理所当然。那怕立恒要拆房子，苏檀儿都不会吃惊，恐怕还会帮着立恒想办法，从何处拆起的效率更高。

宁毅摆弄火药的意图是为了防范楼家。宁毅知道，瀛洲诗会上算是把楼家父子彻底地得罪了。根据楼家父子的个性，自己和他们的梁子怕是无法化解了。立恒本来最担心的是楼家乘地震之乱，找些人假扮土匪乱兵，直接找上太平巷来大杀一通。倘若如此，在地震慌乱的端口，官府也很难认真追究。

好在这几日楼家没来找麻烦，看来地震给楼家造成的影响也不小，他们是自顾不暇了。但宁毅是凡事预则立的想法，防患于未然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一日宁毅在太平巷头巡视，就远远看见一个年轻军官领着一队人马向着太平巷过来，那军官见到宁毅，远远地便用枪指着，一副挑衅的样子。宁毅寻思该有的果然还是躲不掉，定然是楼家买通了官兵，开始要向他寻隙闹事了。

正在宁毅警惕着的当儿，就见到了在西湖瀛洲诗会上和他交过手的袁副将，袁副将走向那年轻军官对其训斥一番，那年轻军官便恨恨地对着宁毅挥了挥拳，不甘地撤走了。

袁副将来到宁毅身边，给了宁毅一个杭州武德军的腰牌，告诉他有此腰牌就不必担心军队里的人。原来，武德军的杭州首领是钱希文的挂名学生，钱希文对宁毅的关照大家都看在眼里，在纷乱时刻，这位武德军首领自然就把保护宁毅的职责给揽了过来，一方面交结了在杭州城里声名日隆的江宁第一才子，另一方面自然也有向他的挂名老师示好的意思。

一方面防范着流民和楼家，一方面关注着相传日盛的方腊义军的消息，宁毅一家就这样地在杭州城的地震余波中开始了一段不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