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海明威）

光影桥

朗诵：万红 吴汉桥

老人与海

作者：海明威（美）

那老人再一次扛起他的浆朝海边走去,这时候远处的地平线刚刚出现了白色。借着微弱的天光，老人理了理他的鱼钩、鱼叉和张绕在桅杆上的旧帆。

已经第85天了，一条鱼也没有打到呀。我好象已经老了，开始背运了。可我的胳膊倒还是有着劲儿。

他慢慢地升起那张补过几次的旧帆，那帆看上去就象一面永远不会失败的旗帜。

太阳升起来了，太阳刺痛了我的眼睛，耀眼的阳光，已经把我的眼睛刺痛了一辈子了。我感到有点老了，有点力不从心了。可年轻的时候，我是个好水手。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发现，那绿色浮杆急速地往水里沉去，他拉了拉鱼绳，感到了沉重的份量。

我钩住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鱼？它几岁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鱼有这么大的劲儿呢，它只要一跳，或者往前一窜，也许会要了我的命。

太阳落下去了，夜晚来临，老人感到寒冷。他望着满天的星星，他的那盏哈瓦那鱼灯也不象从前那么亮了。那条鱼拖着老人的船在海上游了一夜。他没想到，等待一场搏斗需要这么长时间。第二天，当太阳再一次升起，老人又冷又饿，疲惫不堪。

我已经感到了你的力量，让我们面对面地斗一斗吧。我和你谁也没有帮手，这很公平。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是谁？我知道你是谁，用你的大尾吧来拍碎我的船，用你那坚硬的长尾来刺穿我的身体吧，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会后悔死在一条金枪鱼的手里。
当夜晚再一次降临，老人精疲力尽。

它不会有那么大，不会的。

它就是那么大，大得出乎老人的意料。老人看见鱼的尾巴从水里露了出来，满身紫色条纹，它伸展着巨大的胸鳍，围着小船打转转，老人看见了它的眼睛。

我只有一次机会，这是生死搏斗，不是我杀死它，就是它撕碎我。

老人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用软绵的双手努力握紧他的鱼叉，将鱼叉举过头顶，他把鱼叉举到了不可能再高的高度。

来吧，冲着这儿来吧，老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大、更美、更沉着的鱼呢。来吧，我们都快死了，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杀死谁？
那条大鱼挣扎着向老人的小船冲过来。他游得那么快，那么有力，坚硬的长尾，就象一把利剑。

哎——老人拼尽他最后的生命，将鱼叉扎入了大鱼胸鳍后面的鱼腰里，那鳍挺在空中高过老人的胸膛，老人扎中了大鱼的心脏。大鱼生机勃勃地做了一次最后挣扎，它跳出水面，跃向空中，把它的长、它的宽、它的威力和它全部的美都展现出来。尔后，轰隆一声落入水中。
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赢了，他战胜了自己，战胜了那条大鱼，那条他一生都没有见过的美丽的大鱼。那条鱼比老人的小船长出许多，老人用了最瘫痪的躯体，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小船栓在大鱼的身上。他不知道，应该让鱼带着他走，还是他带着鱼走。这时候，一群无所畏惧的鲨鱼正嗅着血迹，朝这里涌来。成群结队的鲨鱼向老人的战利品—那条系在船边的大鱼，发起了猛攻。那撕咬鱼肉的声音，使老人再 一次战栗起来。他重新举起鱼叉，悲壮地站在船头，他决心捍卫他的战利品，就象捍卫他的荣誉。

这不公平，你们这群厚颜无耻的强盗，真会选择时机。可我不怕你们，我不怕你们，我不怕你们！人，并不是生来就要给打败的，你可以消灭他，可就是打不败他，你们打不败他——
当老人终于回到他出海时的那个港口，天空第三次黑暗下来。他的般边只剩下大鱼粗长的白色脊背，夜晚的潮水遥望着那条美丽、硕大的尾巴。老人无力上岸回到他的小屋，就在船上躺下了，头枕着那张补过几次的旧帆。

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可以消灭他，可就是打不败他。打不败他！

老人睡着了，他梦见了年轻时候的非洲，他梦见了狮子。 万红：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教育部）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语言艺术专业委员会理事；少儿朗诵培训指导教师。“辅山雅苑”朗诵艺术团成员。 吴汉桥：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监事，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辅山雅苑》工作部主任，湖北省首届“荆楚朗诵之星”，湖北省朗协考级委员会评审专家。《辅山雅苑》品牌创始人暨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