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两友自驾藏、疆游记（特辑）

天行健

　　观览天葬，生与死的直面感悟。

为了解藏族天葬风俗，李哥和我一致决定：从鲁朗长途驱车，多跑1100公里，只为到那曲比如达姆寺天葬院，实地观览、探究天葬台和骷髅墙。

西藏的天葬风俗在达姆寺天葬院是迄今保存仪式、过程最完整，最震撼心灵的地方。李哥前三次进藏，总想一探真相未成，这次总算与我同样心愿。好奇心驱使，李哥自己独驾全程，都没给我这个副驾上手的机会。

　　车从鲁朗开出，绕过拉萨，经730公里奔袭，在那曲停歇。转天早早起床出发，再经近200公里不停歇，直接到比如唐蕃古道文化旅游中心。

天葬院是该文化旅游中心占比很重的项目。

　　相传文成公主入藏经怒江此地段，见风景秀美，遂建起达姆寺。

文化中心旁的文成公主广场。

　　唐蕃古道的建筑虽经千年风吹雨打，轮廓还清晰可辩。

　　唯有达姆寺随藏俗深化，由达布八世活佛创改建成天葬院，至今仍在使用。

达姆寺天葬院与其隔河邻近的热登寺是全西藏唯一保留天葬头骨的寺庙，由一位天葬师喇嘛主持管理。

　　又一次巧遇一位我曾工作过的天津海河教育园大学毕业的藏族大学生、现唐蕃古道文化旅游中心工作人员思塔卓玛。

卓玛很热情地给我们做了分外工作：义务讲解员，把达姆寺天葬院的历史延革、风土域情、禁忌要点说的的非常清晰。不然，真让我们很难由表及里的透彻理解天葬院的意义。

　　首先讲解了被誉为“神鸟”的秃鹫如何知晓天葬院会有逝者，能从各处不招而来的缘由。

　　又依次给我们介绍秃鹫在藏族人心目中崇高地位，吞噬逝者肉身的象征意义等等。

斯塔卓玛的富有哲理，有根有据、声情并茂、深入浅出的讲解，逐渐把仅有的几位也是专程自驾前来的游客吸引过来。

天葬院因传说中的阴森恐怖让许多人不敢涉足游览，至少至目前，还是微众项目，我和李哥斗胆越雷池。

我向卓玛请教了几个问题，卓玛都认真给于作答。

　　天葬院南门被称作“死门”，活人绝对不能由此进出。只有天葬仪式时，背尸人将裹着尸布的逝者背靠背，从此门背进来，放到天井中的天葬台上。

平时死门是这样从里面用硬木杠顶上，还用锁头锁死，以防活人从外误入，触犯大霉头。

　　我在仔细听卓玛讲解的过程中，征得同意，遵守规定，随手拍的照片：

　　天葬院北面挂着的近期刚用过的裹尸布，后面是是天葬师喇嘛的禅房。高大的木桩上挂满五色经幡。代表天、地、水、火、风。

　　地上带血的哈达是逝者用过的，红色是老人的，白色的是年纪小的逝者佩戴过的。旁边堆着从逝者头上剪下的头发。这些头发不易消化，不能让秃鹫吞下。

20多平米的天葬院落中上下两块天葬台，分别用于正常死亡的和非正常死亡的。正常死亡的是把自己最后肉身喂食“神鸟”，体现最高境界：舍身布施；非正常死亡的是希望用自己的肉身喂食“神鸟”，能帮助赎回自己生前的罪孽。

直面死亡天葬，亲友们与观览者的心灵得到洗礼，真正知道了自己的归宿。

我们知道真情：为逝者举行告别仪式后，所有人一律离开天葬院，只留下天葬师将尸体裹尸布褪去，男女都是一丝不挂的赤身裸体，躺在神圣的天葬院内石床上。网上流传露天旷野，大庭广众下天葬全是虚假的。

　　天葬尸首不论是否正常死亡，一律是：男性背部朝上，由天葬师用利刃将背部划开，以利秃鹫啄食；女性胸部朝上，由天葬师用利刃将腹部剖开，供秃鹫先吞噬柔软部分。

所以，为尊重逝者，天葬台都是在密闭的天葬院内。或至次是在裹尸布围起的围幔内，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天葬院的东、南、西三面墙则全是天葬后的骷髅头堆积成的墙，据卓玛讲已经有两层，三千多个骷髅头。

每达到1万个骷髅头，就举行仪式，把原有骷髅头扔进怒江，然后再重新保留。

　　有记录的骷髅墙上的年龄最小的骷髅头是一个三岁幼童。

　　堆成墙骷髅头也因逝去时原因而各不相同。像⭕中这个骷髅头就是死前嘱咐天葬师把天灵盖部分交给家人，用于做酥油灯，祈盼会照亮家中发财之道，让在世的亲属生活好起来。

　　死门前的一簇簇羽毛是秃鹫争抢尸肉时掉落的。

　　骷髅墙下堆放着的头骨是近几日内天葬完，尚在风干中的。

待完全干透，就被砌入骷髅墙中。

　　箭头指向的头骨是刚天葬完毕的，还血淋淋，上面还有些许肉渣。

每一个骷髅头都饱含着一个人生路程。哪个曾富贵？哪个曾贫困？哪个曾飞黄？哪个曾失意？谁又能知？活出自己的得意就不虚人生一场。

　　天葬师用来砸碎逝者骨头的工具：铁锤、榔头、锯子、刀子、铁锹等，上面也是层层血迹斑斑。

　　砸碎的尸骨，再拌进酥油、青稞面，投喂给秃鹫，除了留下头骨，其他丝毫不剩，才是所有众亲友盼望的最好结果。

　　天葬院的西门是生门，活着的人由此进出。

进去感受生命的无常，灵魂经过洗礼，出来感悟生活的经常。

　　我在天葬院经过观览、听解一次天葬全过程，从生门出来，原有进去时那点恐惧感全荡然无存。对人生一世，重要是活出质量，过好当下有了新的感悟。

　　为不留遗憾，我与李哥又去河对岸一道岭上的热登寺天葬台及骷髅墙作了观览，加深感悟。

　　天葬的佛系核心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反复，死亡是不灭灵魂与陈旧躯体的分离。

　　热登寺旁的一溜白塔代表圣迹出现地方，藏佛教徒以造塔作为修德积善的途径，凡人何不也是如此？

　　佛塔是圣洁之物，不仅是藏地符号，是所有人的心灵寄托。

　　最后，我在天葬院外的祈福生命树前为所有亲朋好友祈福：敬畏生命，热爱生活，和睦家庭，善待人生。

　　我与李哥藏、疆自驾游已过半月，越发感觉地域广阔，面面俱到都只能是蜻蜓点水。就逐步改变原自驾计划，转为特选小、微众的冷门地方和项目观览，哪怕多跑上一天半载也心甘情愿。天葬院+骷髅墙就是如此而已，您认为如何？

今天我们已经自驾到了与印度、不丹接壤的西藏的日喀则亚东，又有新奇会抓紧时间与亲友们共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