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养狗记

白雪

吉娃娃照：白雪

下乡札记：白雪

你知道吗，狗也像人一样有性格、有爱憎分明的态度和立场。

你养过这样的狗吗？我们在知青岁月时就曾饲养过一只这样的狗狗，它给我们艰难困苦、枯燥无味的知青生活增加了些许乐趣。

那还是我刚刚下乡后不久，可能我在户里跟知青们闲聊时无意中说自己最喜欢的动物是小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而后张哥先后追问过我两次：“你真喜欢狗呀？有机会我给你要一只来你养不？”我当时就很认真地回他道：“当然会养啊！”其实我是求之不得呢。

张哥果然没食言。大约三四个月后的一个冬日，知青们吃完晚饭，已是掌灯时分。我和康俩人正在厨房刷锅洗碗，突然几天不见的张哥风尘仆仆推门而入，与此同时张哥还带回来一只刚刚满月的小黑狗，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一刻别提我有多开心了。

从张哥手里接过小狗，我稍微想了一会儿，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二曼”。二曼初来乍到特别乖，也不挑食，喂米粥照样爱喝，一点不矫情。喂饱后我正犯愁不知道把小狗安顿在哪里好呢？这时有人提醒我：“把小狗放在杂物间里就行。”真是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打开杂物间门，里面存放很多干草。捆绑的草压在下面，散开的干草刚好在上面。因为怕小狗冷，我就用上面的干草给二曼做了一个温暖的小草窝，把它轻轻地放了进去。看它很乖很舒服的样子，我才宽心退去。

杂物间距离男生屋稍近一些。兴许二曼太小，它才刚刚满月，也或许它觉得自己太孤单，换了新环境不适应吧，深夜里它“汪汪”叫个不停。男生气得睡不着觉，几次起来扬言要把小狗扔出去，甚至还有人踹了小狗一脚。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我们这边的女生已经躺在炕上休息了。因为小狗的意外到来，大家显得格外兴奋，于是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了，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男生那边发生的一切我们全然不知。

正当我们酣然入梦时，突然“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们四个女生全都从梦中惊醒。我听见张哥在门外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还对我说：“小狗吱吱老叫，影响人睡觉。你快想办法吧，不然男生真会把它扔出去的。”

闻言后，我赶紧下了地，直奔杂物间把二曼抱进了我们女生屋里。再一查看，的确发现二曼的一条前腿受了伤，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我们几个女生即刻简单地给二曼涂上了红药水，我还给它包扎了一下。处理完后，征得屋里女生同意，今晚二曼与我们睡在同一个房间了。因为怕二曼也冷，我还特意给它加上了暖暖的棉衣盖上，这才放心地熄了灯。唉？你说怪不怪，这二曼抱进我们屋里居然一声也没叫，直到大天亮。

没过几天，二曼腿上的伤很快好转起来，再后来二曼长大了，长得可壮实了，还特别能看家。夜里，只要有陌生人在知青房前屋后走动，它都会使出看家的本领，吓得社员晚上只能改道绕行，这是后来听社员说起的。

平时二曼真的很听话，它像个“闺中小姐”，从不到处乱跑，它整日就趴在知青屋门口看家护院，找“存在感”。当它看见我的那一刻，就会扑将过来，给我一个友好的拥抱，然后围着我快乐地又蹦又跳，我一天的疲劳顿时烟消云散。

另一面，二曼很识趣，它知道男生不怎么喜欢它，所以它也从不乱闯入我们的知青屋。

最有意思的是，谁都没有料到二曼还是个爱恨分明、个性十足的狗狗。

很多很多时日过去了，二曼都长成大狗了，可二曼仍对男生心存芥蒂。无论男生怎么小心翼翼地讨好二曼，二曼都会不理不睬，把男生捉弄得啼笑皆非、悔不当初。

当然，二曼跟我最好了，它总愿意粘着我，只要见到我，就会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不离左右。每当男生看到二曼跟我形影不离就心生嫉妒，想出各种办法企图来溜须二曼，他们甚至还拿出它最爱吃的肉骨头来“献媚”二曼，二曼都是泰然自若，不肯冒然走进他们半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二曼是个非常有情感的狗狗，它不仅和孩子一样会记仇，它还拥有惊人的记忆力。每当看到男生对二曼无可奈何又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便会掩面在一旁窃喜。现在想起来我还会笑，我会肆意大笑 。

其实动物和人类一样，它们也是有血有肉的，它们也会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爱，你对它的好，它会记清楚，你对它的不好，甚至伤害了它，不论多久，它都会牢牢记住。二曼就是这样一只情商不低的土狗。

今天我写了《知青岁月养狗记》，以前写过《我与小狗的真实故事》，如此我在农村一共养过两次小狗，都是很乖巧的小母狗，都给我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