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那些事（第七章）

王昊瑞

第七章鱼趣（上） 十天后…… 下午，一丝风也没有，大地像蒸笼一样闷。尽管何雨霖坐在树阴下，还是热得透不过气来。脸是热的，连吸进的空气都是热的。汗像流不完似的，刚擦过，又冒了出来。 “瞧你热的，别中暑了呀？”王乔程润担心地叫道。 “我没事，别停，接着讲你的故事。” “好吧。我跟着爸爸和叔叔去捕鱼的时候也就六七岁左右，正是贪玩和对各种事情都好奇的年龄。村头有很多条河，每条河里都有很多的鱼，喜欢钓鱼或是捕鱼的人总是会相邀几个同伴去附近河里逮鱼，而我爸爸就是其中一员。我爸爸不喜欢钓鱼，他的性子急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钓鱼是个精细的活，太磨练人的耐性，我是做不来，我更喜欢逮鱼。’我家光是渔网就好几条。每到鱼季的时候，爸爸总会喊上村中好友去附近河里捕鱼，我虽然年龄还小，但是天生淘气的我，每次都会跟在爸爸身后边去河里跟着凑热闹。爸爸也不拘着我，让我自己在河边玩，他则是跟着叔叔拿着渔网去河里网鱼。说他们是网鱼一点都不假，我们去的一般都是那种窄河，宽度顶多3米多，网是撒不开的，所以我爸和叔叔都是网鱼。两个人一下网再提上来的时候网里就多了很多鱼，大小不等，他们把鱼网提上岸，扔到我跟前让我把鱼捡到事先准备好的桶里面，而他们则是拿着备用的网又去网鱼了。我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儿蹦来蹦去，我比鱼儿更激动，也在那里蹦来蹦去，感觉网鱼实在是太好了，一下子就能够网这么多鱼。爸爸和叔叔再上岸的时候，我基本都还没有捡去桶里，爸爸也不训我，就是看着活蹦乱跳的我比鱼儿还要活跃。网两次基本上就差不多装满桶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到了家里我妈妈则是把爸爸捕来的鱼给倒进我们家的大水缸里，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里和叔叔家里都是各种变着花样吃鱼，小一点的鱼处理干净直接油炸，大一点的炖汤，再大一点的清蒸红烧，吃的可过瘾了。” “对于跟着爸爸去捕鱼这件事情我是很热衷的，每次只要爸爸一说去捕鱼，那么我是肯定会跟着去的。记得有一次我堂哥正好放假，来我家找我玩的时候，听着我爸爸要去捕鱼，瞬间就激情高涨，吵着要跟我们去。爸爸看着我们激动的小两只，只得带了我们一同去捕鱼。因着河里的水位线并不是太高，所以爸爸很放心我们。我堂哥比我大一岁，是个皮猴子，对于这些事情又是天生骨子里就特别热衷，所以对于他去了之后能够闲得着才是一件怪事。我们刚到河边，爸爸对我们说：‘你俩在这块玩，别下河知道吗？’哥哥嘴里答应着，等我爸爸和叔叔一下河，哥哥立马就对我说：‘乔弟，咱也下去，你看这水多浅，河边肯定有泥鳅，哥哥带你去捉泥鳅。’哈哈哈，说到这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捉泥鳅那首歌了，不知道你听到这块有没有想到呢？” 何雨霖听的走了神，愣了一会才知道是问她：“啊……没有…” “我们自小就是挨着河边长大的孩子，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并不陌生，在哥哥的窜梭下，我跟着哥哥去找起了泥鳅。我这边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就听到哥哥在那边叫我：‘乔弟乔弟，快过来，哥哥发现了一个泥鳅洞。’说着就弄开了那个洞，然后把手伸了进去，看有没有泥鳅，结果还没等我说话呢，我哥那边嗷的一嗓子，吓坏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爸和叔叔听到哥哥的叫声也赶紧走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只见哥哥把手给拿了上来，手上咬着一条黄鳝，被爸爸赶紧给弄开了，看了下哥哥的手，还好没什么事，爸爸把哥哥训了一顿，让我俩去岸上等着了。到了岸上我问哥哥还下去捉泥鳅吗？哥哥头摇得飞快，说不去了，说着还吹了吹自己被咬疼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由于我爸越来越忙，也有好长时间没去逮鱼了。” 王乔程润讲完，何雨霖还沉浸在故事里好久。 三天后… 机会倒是有，但是奶奶不同意。 别看何雨霖家是用井水浇地，那是因为她家的地离河太远了。其实相比于井水，农民更喜欢用河水浇。原因也很简单，井水离地表深，水的温度很低，这么凉的水浇地，温差太大，不利于作物根系的生长。而河水是地表水，能够接受太阳的热量，还能接纳雨水。雨水就是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成雨滴而落下形成的雨，而这些水蒸气在高空经过紫外线、雷电等作用时会溶解一些空气中的氮素、硫等植物生长所必须得营养元素。这样，河水里也会多了一些这类营养元素。因此，用河水浇地对于补充土壤中的养分来说，多少有一些作用。 　　大量的河水灌溉庄稼，导致陈庄大河的水几乎被抽干，最深处不过膝盖。抽水的时候，潜水泵有很细的过滤网，不会把鱼抽到水管里去，此时的大河里鱼流涌动，呈现出一种鱼比水多的趋势。 这种机会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奶奶怕她把衣服弄脏，而且也嫌弃鱼腥味，更怕她在河里被碎玻璃划伤，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要是敢去，就别家来兰（了）。” 爷爷倒不是很反对，还帮着何雨霖劝奶奶：“那个河我去看过，水全抽干了，光剩下地皮一层水了，况且这么多人呢，又不是她一个人，让孩子去吧？” …… 被说的不耐烦的奶奶只能同意，但是给何雨霖约法三章：第一，上午去必须十点半之前回来、下午去必须在四点半之前回来；第二，衣服不管弄的多脏回来自己洗；第三，鱼的清理安置工作她不参加，鱼的安置位置不得影响她日常活动。 何雨霖满口答应，点头如鸡啄米。 次日一早，王乔程润骑着电动三轮准时来接她。她拿了一个桶和一张网就上车了。 “这孩子，一点女孩子的样都没有，整天就知道跟男生出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