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物象、意象、意境》（五十六）

蔡宝瑶

一、物象与意象的关系

在诗词理论中，“物象”与“意象”是两个较为常见的审美范畴。物象，原指具体事物的形象或景象，是客观存在的，只有进入诗人的构思后，经过审美体验和人格情趣两方面加工才能成为意象。物象模写不仅有外观的形似，更有内在的神似。意象是心意在物象上通过比喻、象征、寄托，而获得的一种具象表现。前者谓托物见情，后者谓以情附物。

物象与意象的区别

物象与意象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客观形象，一个是主观形象。

物象：就是客观事物，不依赖于人的存在而存在；就是还没有被诗者采用的自然景物。它有形状、颜色、有声音、味道，是具体可感的；就是说，自然景物作为候选素材，没有注入情感，没有带上作者主观看法的，就是物象。比如：山花，草，柳，雁，猿，月，云等等。

如果在这些物体前面加上圆、方、长、短、弯、直等形容词。 以及青、绿、黄、红、紫、白等色彩词，就成了可感的具体形状了，这时叫具象。如果再加上硬、柔、韧一类形容词，就可知某些物体的质地了。

当然，我们之所以能从某些诗词作品中感知这些物体的“具象”，以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经验为基础。

意象：就是物象融入了诗人主观情思，或者说已经被诗者写入作品中的景物。诗者在作品中表现出对景物的悲欢好恶，通过这些景物表达诗者的情感。所以这些“臆想中的对象”就成了意象。比如：皓月，哀鸿，归雁，狂蜂，浪蝶等等。物象不等于意象，但物象是意象赖于存在的基础。

再比如说，“马”是物象，“白”是具象，而“烈马”就是意象，因为一匹马烈与不烈，是靠人的感觉，加上大脑的判断来完成的。同样，“人”是物象，“黑人”是具象，而“好人”与“坏人”就是意象。又比如 ：“山”和“水”是物象，“青山绿水”是具象，“穷山恶水”就是意象。

这里的物象是一个比较笼统的概念，还不够清晰具体，比如“马”是物象，包括一切可以称作“马”的动物， 而具象“白马”，就有了比较清晰的形象；“烈马”，已经加上人的感觉和判断，这时就称之为意象。如果我们在一首诗里面，让“烈马”这个意象词，配上一位“将军”，这首诗在风格上就会显得比较大气，也就有利于刻画“将军”高大威武的形象；如果让“烈马”这个意象词配上一位牧民，这首诗便具有粗犷的风格；如果配上一个“侏儒”，这首诗就会显得滑稽可笑。因此，意象是为作者所要表现的主题服务的，所以选择恰当的意象进行表达，是一首诗成败的关键之一。

二、物象与意象在诗词中的应用

诗词一向以含蓄蕴藉为美，诗人往往寄情于物、托物言情，创造出情景交融、物我合一的诗词境界。当客观外物（物象）打上了诗人主观思想情感的烙印后，就不再是客观存在的无意识的事物，而是投射了诗人思想情感的意象。意象是“意”和“象” 的融合，“意”是诗人的思想情感，“象”是客观物象，意象是渗透了诗人思想情感的客观物象。

首先，按时间分类的物象。虽然有些物象在其他季节也存在，但不具有其他季节的代表性。

一是代表春季的：桃李花，燕子，布谷，鸣蛙，杜鹃花，绿柳，芳草，飞莺，东风，春梅，杏花，飞花，春雷等等。这些景物出现在诗句中，读者一定会知道写的是春天。这些景物其他季节也有，但不具有代表其他季节的特性。

二是代表夏季的：骄阳，荷花，鸣蝉，流萤，蔷薇，石榴，杨梅，南风等等。

其次，按情感分类的。

一是怀人相思怀乡类：明月，归雁（鸿），琵琶。 孤灯，夜雨，浊酒，茱萸，锦瑟，烛泪，尺素，寒衣，捣衣砧，更漏，梧桐，寒梅，日暮，菱花镜等等。

二是送别类：浊酒，芳草，柳，渡口，白帆，南浦，长亭，歧路，驼铃，汽笛，古道，孤蓬等等。

三是情感类：红豆，鸳鸯，莲花，双燕，并蒂莲，比翼鸟，连理枝，比目鱼，鸾凤，海，等等。

四是品格类：梅，兰，菊，竹，荷，劲松，柏，鹤，雪，霜，汗青。

五是愁苦类：杜鹃，寒蝉，猿啼，乌鸦，流水，落花，秋雨，梧桐，烛泪，乌云，雾霭，浊酒，楼台。

再次，“物伤”：就是选择的意象损害了诗词的立意。在人们的潜意识中，什么东西是表示快乐的？什么东西是表示悲伤的？什么东西是被人厌恶的？什么东西是被人赞赏的？这些东西就是“物象”，如果被我们写到诗里就成了“意象”。

如果没有斟酌，见什么就写什么，肯定不会是好诗。就像买菜，不管好的烂的，买来煮一锅大杂烩，肯定不好吃。买菜要挑，写诗也要选择符合自己情感的物象。比如；你要表达快乐的情感，可以写喜鹊；写春光明媚的诗，如果用了“寒风刺骨”，就是犯了“物伤”；或者用“乌鸦”、“猿”、“杜鹃”这些物象也是犯“物伤”。因为这些表现凄凉的景物，伤害了你要表达快乐情感的立意。

所以，选择合适的物象，表现合理的感情，是写诗的首要任务。物伤就是超出了人们潜意识的认同。

总之，物象是意象的基础，而意象却不是物象的机械模仿，从物象到意象是艺术的创造。诗词靠意象构建美好的艺术天地，同时，它又是打开诗词奥秘的钥匙。

三、物象含意后变为意象以及典故释怀举例：

1、冰雪：

　以冰雪的晶莹比喻心志的忠贞、品格的高尚。

2、冰心：

高洁的心性，古人用“清如玉壶冰”比喻一个人光明磊落的心性。

3、咏絮：

　指女子工于吟咏，有非凡的才华。

4、红叶：

　代称传情之物。

5、折桂：

　比喻科举及第。

6、吴钩：

　泛指宝刀、利剑。

7、哀鸿：

　比喻哀伤苦痛、流离失所的人。

8、抱柱：

喻坚守信约。

9、钓鳌：

喻豪迈的举止或远大的抱负。

10、梨园：

戏曲艺人称“梨园弟子”。

11、青鸟：

为传书的信使。

12、婵娟：

　姿态美好，多用于形容女子；因人们常喻月为美女，故称月亮婵娟。

13、鸿鹄：

　鸿鹄飞得很高，常用来比喻志气高远的人。

14、杜康：

杜康为酒的代称。

15、秋水：

　秋水，喻指眼睛，形容盼望的迫切。

16、鸿雁：

大雁在这里是传书的信使。

17、琴瑟：

　（1）比喻夫妇感情和谐。

（2）比喻兄弟朋友的情谊。

18、水：

　在中国古代诗歌里和绵绵的愁连在一起。

19、明月：

思友，见月怀人。

20、猿啼：

　象征着一种悲伤的感情。

21、蟋蟀

缅怀远人或惆怅心情。

22、乌鸦：

　按照迷信的说法，是一种不祥的鸟，它经常出没在坟头等荒凉之处。常与衰败荒凉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23、杜鹃：

春夏季节，杜鹃彻夜不停啼鸣，啼声清脆而短促，唤起人们多种情思。

24、松柏：

常用松柏象征孤直耐寒的品格。

25、梅花：

寄托一种高洁的品格。

26、梧桐：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和芭蕉差不多，大多表示一种凄苦之音。

27、芭蕉：

　常常与孤独忧愁特别是离情别绪相联系。

28、芳草：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喻离恨。

29、长亭：

　 是陆上的送别之所。

30、南浦：

　 在中国古代诗歌中，南浦是水边的送别之所。

31、草木：

以草木繁盛反衬荒凉，以抒发盛衰兴亡的感慨。

32、蝉：

喻指高洁的人品。

33、柳树：

　以折柳表惜别。

34、月亮：

　对月思亲，引发离愁别绪，思乡之愁。

35、竹

比如谦虚、有气节、刚直不阿。

36、菊花

菊花象征着高雅、品德优良、隐逸超脱、淡泊名利等。

37、荷花

清白、纯洁、坚贞、信仰、忠贞和爱情。

38、兰花

是人品和气节的象征，曾被用来比喻淡泊高雅贤德的君子，相比于用桃花芙蓉来形容女子的美貌。人们更偏爱于用兰花来比喻品性。

39、夕阳

结束和新的开始，老年人或晚年生活，美好回忆，感悟和沉思，夕阳给人以静谧、安宁的感觉等。

40、桂花

桂花为“崇高”、“美好”、“吉祥”、“友好”、“忠贞之士”和“芳直不屈”、“仙友”、“仙客”；寓桂枝为“出类拔萃之人物”及“仕途”。

41、红枫

寓意十分美好，回忆、思念，分别之际可以相互赠送红枫叶，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不舍的情感。象征着美好的爱情，还象征着吉祥如意。

42、连理枝、比翼鸟

连理枝指连生在一起的两棵树。比翼鸟，传说中的一种鸟，雌雄老在一起飞，古典诗歌里用作思爱夫妻的比喻。

43、青梅竹马：

形容男女小的时候天真无邪，也指幼小时就相识的伴侣。

44、秦晋

　春秋时，秦晋两国为婚姻，后因称两姓联姻为“秦晋之好”。

45、彭祖

旧时把彭祖作为长寿的象征，以“寿如彭祖”来祝人长寿。

46、豆蔻：

称女子十三四岁的年纪为豆蔻年华。

47、泰斗

比喻杰出的可为榜样的人物。

48、染指：

比喻沾取不应得的利益。

49、涂鸦：

比喻书画或文章不像样子。

50、不才：

自谦没有才能。

51、方寸

指人的心。

52、青眼

指对人喜爱或器重。

53、高山流水：

后常借指知音或乐曲的高录。

54、白衣苍狗：

　亦叫白云苍狗，比喻世事变幻无常。

55、庄周梦蝶

文人用来借指迷惑的梦幻和变化无常的事物。

56、秋天

代表着悲伤和分离的寓意，也象征着收获和成熟。

57、雨

可以象征愁绪、离别和忧愁。可指人生中的坎坷。又可用来比喻恩泽，像雨一样润泽大地万物。

最常用的物象有两百个左右，这里就不一一讲解了。物象含意后就成了意象。总之，要弄明白物象的含意，弄懂了它才能正确地去使用它，诗才有美好的意境。

四、意象和意境的区别

意象和意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意象是指在主观意识中，被选择而有秩序的组织起来的客观现象；意境是指文艺作品中描绘的生活图景与所表现的思想情感融为一体而形成的艺术境界。

1、意象是以象寓意的艺术形象，意境是由那寓意之象生发出来的艺术氛围。

例1、元代白朴的《天净沙·秋思》：“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鸥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共并列了十二个意象：“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飞鸥、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用了五种颜色：“青、绿、白、红、黄”。虽也鲜明生动地呈现出绚丽的秋色图，但并无饱满深挚的情感，缺乏“情与景”“情与理趣”的自然融合，就无法构成“诱发”人想象的“审美空间”，缺乏意境，当然就难以感人了。

例2、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是一首通过一组意象有机组合而成为优美意境的杰作：“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天色黄昏，一群乌鸦落在枯藤缠绕的老树上，发出凄厉的哀鸣。小桥下流水哗哗作响，小桥边庄户人家炊烟袅袅。古道上一匹瘦马，顶着西风艰难地前行。

此散曲营造了一个游子思归而不得、触景生情的凄凉悲清的意境；为了完成此意境的营造，作者构筑了“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断肠人、天涯”等意象，把这些名词意象直接连缀，产生的悲凉气氛就是意境。通过这两首诗我们可以感受到意象与意境的鲜明区别。

2、意象是实有的存在，意境是虚化了的韵致和意味。

例1、元代唐温如的《题龙阳县青草湖》七绝尾联：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醉卧扁舟，只见一片星光璀璨的世界，似幻似真、缥缈迷离。不知道是天上的星辰倒映在水中，还是我身处梦境呢？

唐温如的这首诗纯以意境取胜，尤其“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真是神来之笔，意境无敌。这种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想象一下这个场景，细细品味一下这意境，心驰神往，很容易令人陷进去不能自拔！

3、意境是作家所追求的艺术创造的终极目标，意象则只是营造意境的手段和材料。

例1、刘长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当暮色降临山苍茫的时候就越来越觉得路途遥远，当天气越寒冷茅草屋显得更加孤零零。柴门外忽传来犬吠声声，原来是有人冒着风雪归家门。

诗中的“日暮”“苍山”“天寒”“白屋”“柴门”““犬吠”“风雪”“夜归人”，这些都是意象，是营造意境的材料。展现了一幅漫无边际的旷野苍山，而在凛冽寒风暴雪下的一座茅屋，就显得格外孤单和静谧。尾联加入了声响和人物，让自然与人交织一片，便更显相得益彰了，妙在诗人用听觉来写，却能如此传神生动。

例2、黄庭坚《鄂州南楼书事》

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

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芰（jì）是菱角。

站在南楼上倚着栏杆向四周望去，只见山光、水色连在一起，辽阔的水面上菱角、荷花盛开，飘来阵阵香气。清风明月没有人看管自由自在，月光融入清风从南面吹来，使人感到一片凉爽和惬意。

诗中的山光、水光、月光，是眼睛的视觉所感到的；芰花、荷花的香气，是鼻子的嗅觉所感到的；清风——夜凉，是皮肤的触觉以及耳朵的听觉听感到的；而“南楼一味凉”的“味”字，还隐含着口舌的味觉在起作用，好像在那里细细地品尝一般。这些意象所构成的意境，令人生出如临其境的感受，这便是作品的艺术魅力，诗人的艺术追求了。

总之，意象与意境既有密切联系，又有细微区别。所谓区别，概括起来就是：在创作时，总是先有意象，后有意境；意象是手段和材料，意境是虚化了的艺术氛围，是作家追求的终极目标。二者互相支持、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五、追求意境

“意境”与“意象”

清末大学者王国维先生在他的《人间词话》中反复地讲到“境界”，说有“境界”的诗词才是好诗词。其实他讲的“境界”，就是“意境”。

“意境”就是诗人主观的“意”与客观的“境”有机地结合。用通俗的话来说：“意”就是诗人内心的思想、感情。“境”就是诗人所描写的客观景物。

作者在对现实生活经过深入观察、体验，并通过联想、幻想，运用集中概括的方法，使自己的思想感情与所描写的客观景物高度与交融，“意”与“境”二者已很难分开，于是：或寓情于景，借景抒情；或寓理于境，借境达理，创造出不同于生活原型而又神形兼备高度概括的艺术境界。这样的艺术境界，往往达到“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出其口”（王国维语），使读者在欣赏过程中，产生强烈的共鸣，这就是诗词创作所要追求的“意境”，也是评论诗词艺术高下的主要标尺之一。

说到意境，我们还要讲到与之相近的“意象”及其它们之间的关系。

“意象”一辞最早出于《周易》提出的“立象以尽意” ，意思是说用客观的“象”来尽情表达内心的“意”，也就是主观情意与客观物象相契合的心象。

“意境”与“意象”都是以“意”为前提，都是诗人在“意”的统辖下，呈现的客观主体化的形态。它们在本质上是相通的，意象是意境的元件，意境是意象的有机组合。它们的关系是局部与整体的关系。

有的诗，它的“意境”由多种“意象”构成，有的诗，一种“意象”便成为“意境”。

例如王维的诗：

寒山转青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译文：潺湲chán yuán：形容水慢慢流。黄昏时寒冷的山野变得更加苍翠，秋水日夜缓缓流淌。我拄着拐杖伫立在茅舍的门外，迎风细听着那暮蝉的吟唱。

构成此诗意境的物象是多元的，山、水、风、鸣蝉，有层次地展开，每一种物象，都以安适闲逸的感情色彩，经过诗人的匠心组合，呈现出一个闲逸旷达的整体境界。

有的诗，通篇只有一个可感的物象。如李白写了不少月亮的诗，主体之象就是月亮，不管“山月随人归”的月，或是“对影成三人”的月，组成意境的意象有一个——月亮。

这就是说：任何一首诗，不管它有多少意象迭加，或是一种意象独出，诗人所欲表达的意境只有一个。多种意象成境，体现出“意象”是构成诗的意境的元件；但任何一个意象都不能等同于意境，即便是一象成境，也不能说此象即此境。“象”只是诗人情感的寄托或对应物。

诗词的意境例举：

例一、温庭筠yún《商山早行》第二联：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这是表现诗人远离故乡，破晓早行的那种旅途辛苦，心境凄清的羁旅愁思。诗中只有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六个名词（意象）巧妙地组成深秋凌晨，村野小店霜华满地，人迹罕到的早行景色，没有一个字提到道路辛苦、行人狐独，但是通过诗的画面，字字都透出了诗人当时当地的心境和感情，使读者能深切地感受到作者的心境，引起共鸣。反过来，诗里的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也不是一般意义的鸡声、茅店、月……因为它已渗透了作者的感情和心境，二者互相融合在一起了，这就是意境。

例二、柳宗元《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译文：所有的山上，飞鸟的身影已经全部断绝;所有道路，都看不见人的踪迹。江面孤舟上，一位披戴着蓑笠的老翁，独自在大雪覆盖的寒冷江面上垂钓。

这首古绝看去是咏景诗，孤舟、蓑笠、独钓、寒江、飞雪，十分生动，但实际上是蕴寓着作者当时的处境和心情。作者因参加政治改革失败而被远谪zhé，这个画面正表明他在恶劣的政治环境中不屈的斗志。初读时也许觉得这是一幅平淡的山水画，但是愈仔细体味，愈觉得意味隽jùn永，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