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长寿山有感

胡开国

<p class="ql-block">5月17日,星期三,山西籍战友任志荣在战友群里发了一条视频,标题是《神秘的白鹿泉长寿山》,拍摄者是一位妮称为“莲花玩童”的仁兄,制作时间是5月16日,看来是刚出锅的热炒。作品详细地介绍了当年我们天天抬头就能见到的、位于我们居住的白鹿泉小盆地南面的这座山,将与我阔别了42年之久的长寿山的历史和今貌重新展现在我的眼前,不禁感慨万千。</p> <p class="ql-block">我们北京军区空军航空修理厂机修车间的宿舍,就在二区山坡上,坐北朝南,打开南面窗户,一眼望见的就是长寿山。具有几千年历史的白鹿泉就在长寿山山脚下,清澈的泉水沿着小溪,围绕着山脚,静静的流淌而过,向东出太行,流向辽阔的华北大平原,在正定县汇入著名的滹沱河,又在沧州献县汇入子牙河,流至静海与大清河汇合后称西河,又至天津金钢桥上游三岔口与北运河汇合成了著名的海河,渤海是最后的归宿。所以天津的战友们,如想喝白鹿泉的水,那您就喝一口海河水吧,这里面就有着白鹿泉水的水分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实在的,原来上下班天天几次跨过的这条小溪流,真不知它也是有名字的,如今一查地图,才知道它是发源于白鹿泉乡西薛庄村的,大名叫太平河,多漂亮的名字啊!</p> <p class="ql-block">清澈见底的白鹿泉水,源源不断地汇入太平河中,是太平河上游的主要来水之源。</p> <p class="ql-block">发源于白鹿泉乡西薛庄村,又溶入了白鹿泉水的太平河,后汇入滹沱河,又经子牙河,西河,海河而流至渤海。</p> <p class="ql-block">应该说,长寿山是我们北空航修𠂆的母亲山,我们厂部机关和特设车间、机修车间就在她的山下,我们𠂆机械加工的车,铣、鉋、磨的大部分设备,都在她怀抱里的八个大山洞中。</p> <p class="ql-block">整齐排列的八个山洞车间</p> <p class="ql-block">从长寿山上俯瞰位于长寿山下的北空航修𠂆的𠂆部。如今大部分已荡然无存。</p> <p class="ql-block">作者介绍,从鹿泉县誌就查到对长寿山的记载。他拾阶而上,一路拍摄和介绍长寿山的新貌。</p> <p class="ql-block">1975年上山割草时,山崖中的老母庙遗址是一片断垣残壁,破烂不堪,1991年和2007年,白鹿泉的乡亲们自愿捐款,二次重修了老母庙,表达了乡亲们的心愿。</p> <p class="ql-block">在长寿山下战斗生活了十一年,虽然天天面见她,但登上长寿山,亲密接触她的草草木木,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两次</p> <p class="ql-block">记得在1971年2月,我和傅友发战友从罗布泊完成核试验任务后,来到了白鹿泉这个新的营地,从茫茫戈壁来到群山环抱的太行山东麓,一切的感觉是既默生,又新鲜。更没想到会在这抬头见山、迈步登坡的山沟里要生活11年之久。我第一次爬山就是爬的长寿山。那是1971年春夏之交的一个周日,那时周日休息天,食堂只开二顿饭,每到中午时分,肚子就有饥饿感。那天我和孙玉祥、翁志敏、黄金发等等战友去军人服务社买了一瓶北京酿酒厂生产的青梅酒,酒色是绿色的,和青梅相似,酒精度有38度,还买了些罐头,便从三区的小道,爬上了长寿山,一来散散心,度过个无所事事的周日,二来给中午饥饿的肚子填些食物。风和日丽,坐在山坡的石头上,扫视着白鹿泉山沟周围的景色,莲花山,韩信寨,抱犊寨,石家寨,空13军军部,河北电缆厂,白鹿泉山村等等,这一览无余的感受,令人心旷神怡。至今存在着自己的记忆中。</p> <p class="ql-block">石头战友从长寿山上拍摄的军部和莲花山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第二次登上长寿山是1975年10月11日,星期六。记得10月9日是星期四,我们小组上夜班,所以没有参加车间的晚点名。第二天徐文霞大组长通知我说,车间昨天晚点名的时候布置了任务,要求月底前每人要上交30斤干草,我听了以后一头雾水,我们车间近200人,每人30斤,这5000多斤干草要干什么呀,至今我也不知要这么多干草干什么。前几年遇到了王春林主任,便笑嘻嘻地问他,您当年当主任的时候叫我们割草是派什么用处啊?他乐呵呵地说,这几十年了,我也想不起来了。不知哪位战友知道原委?是填猪圈吗?还是为猪准备过冬的食材?</p> <p class="ql-block">我望了望四周的山,要知道太行山里大多数是石头山,土层很薄,山上草长得像稀毛癞痢头一样,很少,要完成30斤干草的任务,那要割多少啊?但部队纪律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第二天10月11日,星期六,那时候没有双休日,周六也要上班,午饭后我放弃了休息,便出去割草,环顾四周的山,最后选择了上长寿山去,希望那里草可以多一些,长得高一点密一点。这便有了相隔四年后二上长寿山的经历。</p> <p class="ql-block">如今半山坡新修了方便休息和眺望山景的凉亭,有了点游览区的味道。1975年是没有这凉亭的。</p> <p class="ql-block">我顺着宿舍西边和小庙之间的小路下山,穿过白鹿泉村落,再穿过太行八陉中的井陉小道,沿着长寿山西侧的小路拾阶而上。我手拿镰刀,腰里扎了一根绳子,以便一会儿捆草用。走在那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上小学时曾经唱过的名叫《小山娃》的歌。记得歌词是:“小山娃,放学后,一把镰刀拿在手,上东坡呀下西沟,哪里有草哪里走。舞起那镰刀光闪闪,割下那青草绿油油,割下那一箩又一箩呀,喂得猪儿肥油油”。唱着小时候的歌,想想在如今当兵的岁月里实现了那割草的情景,心里觉得很好笑,但还是蛮开心的。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有蛇窜出来。如今视频中拍的山上的凉亭和老母庙,那年头根本没有,只有紧贴着半山崖下的残垣断壁,一片荒芜。山上的草实在是太稀稀拉拉了,没有我期盼中的高和密,我急急忙忙努力地割,才割了十来斤,己经快到上班时间了,便背着草一路快步地离开了长寿山,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上过长寿山。</p> <p class="ql-block">从凉亭上可以眺望到我们曾经居住过的营房</p> <p class="ql-block">10月13日,星期一,我就和徐建勇一起到北京出差了,以后再也没有去割过草,可能这个任务取消了吧。当然也要感谢这次割草的任务,使我有了二上长寿山的经历。</p> <p class="ql-block">我除了上了二次长寿山,还有幸进入了长寿山的山腹之中。空13军组建后,因战备需要,工程二团来修建了洞库指挥所,初步完工后,我曾进入其中,体验到洞中的那潮湿清凉的空气,参观了一间间各施其职的房间,迷宫般的工程,饱含了工程兵战友的艰辛,试想如长期在洞库中工作,这潮湿的空气的确是很难承受的。</p> <p class="ql-block">看到了这张照片上的围墙和最高点的岗楼了吗?这是建在长寿山上为保障我们部队安全的围墙,那么高那么长,还架有电网,围墙一直沿着山坡直到白鹿泉边。回想当年做围墙的工人真是不容易。我对长寿山发生的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1976年4月4日,特设车间的战友们为悼念周总理,在场部露天舞台上召开了追悼会,并由邓洪武无线电师念悼词,然后他们爬上了长寿山,将悼念周总理的花圈放在那高高的围墙上的岗楼边上,远远望去是那么的醒目,表达了他们对总理的怀念和对四人帮的不满。一直至今,每当看到这张围墙照片,我就仿佛看到了岗楼边上的那个花圈,这成了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告别长寿山已经42年了,看到了如今拍摄的长寿山美丽的视频,又勾起了尘封的往事,不禁有感而发。当然这是对曾经军营的留恋情感,更是对曾经青春年华的怀念。</p> <p class="ql-block">听蔡和明战友说,如今白鹿泉村也有了农家乐,心中突然产生了个念想,期盼来年的春天,能够到白鹿泉村的农家乐去小住几天,看看那长寿山上的翠绿,喝喝那清澈甘甜的白鹿泉水,尝尝那用白鹿泉水浇灌、曾经是清庭贡品的的韮菜和灶台大锅的玉米面贴饼子。清晨听听屋顶的鸡鸣,夜里耳闻门前的狗叫,享受二天白鹿泉的农家生活,当然再也听不到祁建新战友放的军号声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长寿山一一永远是我心中的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1日於上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