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发小情感

刘哥鸿乾

<p class="ql-block">凋零的发小情感</p><p class="ql-block"> 昨晚老弟出差回来了,闲唠时回忆起一桩往事。</p><p class="ql-block"> 妈妈有个好姐妹,现在被称为闺蜜,是东北人,妈妈叫她何姐,她称妈妈叫大李,我们称呼她叫何姨。</p><p class="ql-block"> 当年,她老公开车的,压死人被送进了监狱判刑五年。何姨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无力承担生活的压力就把老大姑娘送给了孩子的大姑,我们国家在八十年代前后从西方引进了几套30万吨乙烯项目,其中一套落户在江苏扬州的仪征石化,做为建设方,孩子随姑姑到仪征石化生活去了。</p><p class="ql-block">何姨没有正式工作,孤身一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度日维艰,打工时候认识了宋叔,那时候何姨已是奔四的人了,宋叔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们走到一起后,很快何姨又怀孕了,这样何姨带着四个孩子一起离婚,嫁给了宋叔。</p><p class="ql-block"> 何姨的老大少波跟我和老二年龄差不多,同样困苦的生活条件,我们几个亲如兄弟。少波上完初中就不上了,参加工作,在冷库当搬运工,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少波经大姑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叫燕玲,她父亲可能在施工中工亡了,家中大儿子接替了父亲的工作,去伊拉克当劳工去了,她没有正式工作,辍学后当个临时工,帮衬着母亲,带着两个妹妹一起生活。少波每年来看望这个对象一次,路过南京倒车都会住在我学校,跟我挤在一张床上。那时候经济条件很差了,朋友们旅行基本都是找同学,找朋友,找亲戚去借宿。妈妈跟何姨是闺蜜,所以我们跟何姨家走的也近,把他们当亲人长辈看待,少波找我也是像找兄弟一样。</p><p class="ql-block"> 八四年,秋季开学,少波委托我去仪征一趟,以看望他姑姑的名义,实则顺便到仪征看望一下燕玲,意思是捎个话,少波想念她哪,最近经济困难暂时不能来看望。让我代他去慰问一下。</p><p class="ql-block"> 一个周天,我清晨离校,坐公交车到南京火车站跟前的中华门长途汽车站,又倒换乘坐大巴前往了仪征,去履行朋友的委托,乘车前在中华门汽车站附近买了些水果,糕点做为进门的礼品。因为我从小就有家教不空手出门,同时此时由于父母亲做生意了,我家的经济条件很不错,替朋友看望亲人空手去,与礼不仁。</p><p class="ql-block"> 那时交通道路很差,一路颠簸,四十多公里路,过了南京长江大桥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仪征,当时仪征化纤正在建设中,没有投产,厂区和生活区分界的道路还在修建,一片混乱。</p><p class="ql-block"> 按照少波书信中留下的地址,去找到他姑姑工作的单位,说明来意,应该是他们提前沟通好了,姑姑送我到燕玲家门口就回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进了燕玲家门才发现这个家庭一穷二白,跟少波的家徒四壁有得一比。家里也是几个孩子,燕玲是老二,她哥哥去中东打工,当时出国工人是双份工资,国内国外各一份,每份工资也就是二级工的收入,江苏地区是三十六块钱吧。双份就是七十二元。出国人员两年回国一趟,每次回来,可以从国内机场的免税店带电视,洗衣机,冰箱中的其中两件。从他们家挂在墙上的照片看出,他哥穿的鞋脚前面开着口子露着脚指。条件也是很贫寒。</p><p class="ql-block"> 燕玲跟我差不多年龄,也是二十一二岁,除了年轻,人长相一般,知道我来意后,跟我在她家闲聊有关雄关市和少波家的事。此时了解到她爸工亡了,下面还有三妹,四妹。生活压力大,她白天当临时工,晚上回来就跟她妈推个架子车,出摊卖点批发来的小商品,食品类,日用类居多。</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正聊着,她妈说得去进货了,于是我自告奋勇陪着燕玲和她妹妹一起拉着架子车去进货。那个妹妹应该是十四五岁,看到外面来个大哥哥,又是个大学生很开心,很快跟我混的很熟,我们有说有笑的到几公里开外的仪征县城的二级站进货,晚上回来天黑了,没见燕玲怎么说话,倒是那个妹妹跟我聊的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 吃完简单的晚饭,我住在姑姑家,少波的姐姐也不知道去哪了没见到。第二天就返校了。回来把情况给少波一五一十的写信汇报,他回信说我给他挣了面子很开心。</p><p class="ql-block"> 八五年底,少波又来信委托我去一次,我又去了,到了燕玲家,他们要打过冬的煤砖,这个活我在家时经常干,所以我就留下来带着燕玲和她的两个妹妹一起帮他们家把煤砖打了,四五吨煤,我们一天打完了,可能有上千块煤砖,够他们一年烧饭用了。那天是在燕玲家吃的饭,姑姑家住的。</p><p class="ql-block"> 八六年我要毕业了,毕业论文做完没事,我想周围也没有亲戚朋友,那就去仪征再向少波的姑姑和燕玲一家告个别吧,就去了仪征,这时候燕玲家做生意早就不像头次来时看到的那么寒酸了,跟少波家的生活条件拉开了很大距离,她妹妹见到我也开始害羞了,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告别完我当天就回校了,毕业后分配到四川工作,八七年初外婆去世,忙来忙去。等我跟少波再见面时,听说他和燕玲没成,但同时我发现他对我也冷淡了很多,没有了过去发小友情。这事让我纳闷了很多年。</p><p class="ql-block"> 昨晚跟老弟谈起这事,老弟也说了一件事,十多年前,老弟带人在雄关市做工程,缺人手就安排少波的老婆在工地做饭,主要给项目部管理人员做饭,他老婆做饭手艺不错,有时候监理甲方来人也会蹭顿饭,大家都评价大厨做饭好吃。每月发工资,按时按月给这位嫂子工钱,几个月过去施工结束了,遇见少波,他竟然埋怨老弟把工资直接交给他老婆而不是交给他了,他媳妇拿着钱就去帮衬娘家人。有时候外面单位请客,老弟看到不必做饭,就让他媳妇跟着项目部人员一起混顿好吃的,他还起疑心了,说老二跟他媳妇有一腿的嫌疑。并通过何姨告诉了我老娘。老娘告诉他们老二不是这样人!老二自己很郁闷,我弟妹就在身边陪同,这些情况都熟悉,就是看他们家境平寒,好意带着去也是为了蹭顿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好心却不得好报。</p><p class="ql-block"> 说到这事是想说明几个问题,</p><p class="ql-block">一是人心隔肚皮,对同样的问题,一般想不到对方是在怎么思考,会做出什么判断,什么结论。</p><p class="ql-block">二是文化教养是重要素质,不跟文化素质太低,情商不足的人打交道是消灾避祸的途径。</p><p class="ql-block">三帮人不一定会有好结果,适可而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