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岭上青竹

怀念母亲

文/岭上青竹

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母亲。母亲的笑容永远如春风；母亲对生活充滿的激情永远似阳光；母亲智慧勤劳的毅力犹如钢铁；母亲宽容坦荡、慈善贤达的品格恰似海洋，我敬仰尊崇，我终生怀念难忘。

据母亲生前讲述：母亲一出生就被自已的生父生母遗弃，是姥爷、姥姥收养了她。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许苦命人生来就有吃苦耐劳的天性！五岁那年母亲就能在家看护一岁多的小弟弟（我舅舅），十岁就带着我舅舅到日本人看守的火车站捡煤胡，十五岁就能替姥姥、姥爷烧火做饭洗衣服操持家务。那年月姥姥姥爷常年”扎大烟”，把家里的日子弄得一贫如洗，全家的生活全靠母亲一人支撑。为了生活，母亲十七岁就出嫁结婚了。只是为了换取姥姥全家人短暂的生活费用。可是那年月，我家生活也不富足，爷爷长年在外，在有钱人家当“粉将”（过去农村做粉条的手艺人），换回粮食来养家糊口；奶奶身体不好，常年哮喘；父亲是老实厚道的庄稼人，只能做点地里农活，其它的手艺活一样不通；姑姑年幼不知事。全家的拾柴做饭，缝补浆洗，养猪养鸡，人情来往等等一切家务都靠母亲一人承担。那时哥哥姐姐也都很年幼。艰难的生活使刚刚二十几岁的母亲，一头乌黑的青丝渐渐的增添了许多白发，原本就弱小的身材又增添了几分骨瘦的凄凉……

在我记忆里，母亲是村子出了名的“快象人”（为人正直做事利落），她聪明智慧，勤劳简朴。在那困苦的岁月，除了个别有钱人家外，大多家庭都是生活紧缺，遇到年景差收成少，家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让我们全家人填饱肚子不挨饿，母亲总是千方百计想办法。春天，她用那纤细的双手采食各种野莱和各种能食用的树叶子。如今，那些野菜名子我仍能详记于心：婆婆丁、曲麻菜、猪毛菜、人生菜、马生菜、苦麻子、槐树花、榆树钱、榆树叶、杨树叶、柳树狗……母亲把每天采来的野菜和树叶子挑洗干净，掺上高梁面或玉米面，用她那灵巧的双手做出各色各样“香气扑鼻”的菜粥和干粮（馍馍），在那年代可谓是“美味佳肴”了。吃不完剩下的野菜和树叶子，晾干后，放在闲屋储存起来。秋天，母亲就去生产队地里捡落（Ⅰa四声）下的玉米、谷穗、豆夹。我们称为“捡落（Ⅰa四声）脚”。记得过年，母亲用捡来的豇豆和小豆做馅儿蒸的粘豆包是全村子最好吃的。至今，母亲用石磨磨豆浆、做豆腐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母亲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媳妇"。孝敬公婆，和眭相邻，慈善贤达。母亲大名叫司玉兰，但辈分大的村上人都把母亲称为”后城岗老穆家他大婶”或称为“后城岗穆老二爷家儿媳妇”，同辈分或辈分小的；就称母亲为”老穆家大嫂或大婶”。那时，在村上可是一种尊称啊！母亲心地善良，谁家有个大事儿小情儿，她都前去帮忙；谁家有个为难着窄，她都有求必应。邻里纠纷，她前去解劝说和，效果极佳，只要她出面，没有解不开的仇，没有化不开的怨，没有消不了的气，村子上老老少少都佩服她。谁家老人亡故，都请她去帮助料里丧事，谁家娶媳妇嫁姑娘，都请她当”送门亲或娶门亲”。她是村子上德高望众的”福喜星”。

母亲是全家人心中的”精神支柱”。她用她那种至爱关心着我们全家老老少少，她常对我们兄弟姐妹说：“人活着要先做一个好人，才能把事做好”。“人不怕穷，就怕人没志气，有志气才能有出息”。她常对我们说：生活要勤俭，勤俭才能养家持家”。她常常告诫我们：”做人要学会尊重别人，只有尊重别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至今，母亲那如春风似阳光一样温暖的教诲和叮咛常常萦绕在耳旁。

因为岁月的艰辛和生活的操劳，加之长年生活贫困营养不良，使母亲一头齐腰的黑发渐渐变得灰白，六十岁出头已是白发苍苍。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母亲的白发是她高贵品质的凝聚和浸染，是她对人生最美的描画。

如今，母亲已离去26年了，我还时常梦见满头白发的她。她那智慧勤劳、慈善贤达的品格永远牢印在我的心中，激励我前行。

写于2023年5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