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读书”法

风铃

<p class="ql-block">  前几天,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一篇“乱读书”法,随意记录自己读书的点滴体会,却得到了一众朋友的“厚爱”。故此,接着写一篇《“广读书”法》吧,不是也不敢吹嘘自己博览群书,本打算拟题为“杂读书”法,但“杂”字和“乱”字意思颇为接近,还是称之“广”方可安心。 </p> <p class="ql-block">  说起读书要追溯到我的童年生活,那时父母在政府基层工作,平日十分忙碌,不能同时照料我和姐姐两个,就把我托付给外公外婆,那时候是没有“留守儿童”这个词汇的,但我着实就是个百分百的留守儿童了,毫无疑问,四岁半时,我就背着过膝的黄书包,每天和两位表哥走很远的路去上学,小小的书包里永远会有一本爸妈给带来的小小的“小画书”。因为年龄小,因为个头矮,铁定的第一排座位也没法阻挡我每节课偷看连环画的痴迷之心。那会儿,我几乎看完了世面所有的连环画,《铁道游击队》《小英雄王二小》《大刀王五》《岳飞传》《杨家将》……我最初的阅读兴趣应该就是从那些印刷黑乎乎,单薄发黄的小画书中培养起来的吧。老师看到我上课偷看小画书,最初会批评几句,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当然,还因为我那么小,也不忍心责怪过多,怕我哭闹着反而让课让不下去了吧。但是,我一心二用的功夫也是一顶一的,成绩没落下过,特别是语文,每每第一,老师们也就默许了我这种不守规矩和纪律的行为了吧。感谢我儿时的老师们的仁慈,包容了我,也让我有了更多看书的乐趣。而我在成为教书匠后,对学生课堂的纪律却是零容忍的,这点,我倒是没有学到,细想起来,可能因为我现在的学生都在底下玩小卡片居多了。</p> <p class="ql-block">  等到父母接我回到城里,我对阅读的渴望也与日俱增,父母倒很支持,就从他们还行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给我和姐姐征订了《儿童文学》《少年文艺》,那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阅读吧。每到杂志投递的日子,我一放学就会冲到妈妈的办公室,拿到后便如饥似渴地读起来,甚至妈妈下班拽着我回家的路上,我也要瞟着多读几段。如若遇到了空档期,没有书可读了,我就捧着爸妈带回来的《文汇报》《安徽日报》《参考消息》胡乱看上一通,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对时事新闻更是模糊的,我看的也大体是报纸上一些有情节的片段罢了。</p> <p class="ql-block">  到了小学三四年级,我开始拥有了零花钱的权利,而那些都被我用来买书了。我的第一本自行购买的小说是简装版《水浒传》,我也不知道为何买了它,可能是喜欢行侠仗义的水泊梁山的好汉们。看到兴头,也会比划着书里的武功来两三个招式,逗乐父母,也是为了讨要更多的零花钱去买书的伎俩罢了。但不可思议的是,我那会便读完了四大古典名著,《西游记》妖魔鬼怪的,倒是符合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智力和兴趣;但是“大”《三国演义》让我看得稀里糊涂,一头懵圈,我就拿着书不停地去问爸爸,爸爸总是不压其烦地指导我,给我讲解;《红楼梦》我记得是五年级时读的,循环往复,断断续续,这本我认为是中国之最的小说,从小学到初中到师范,我读了不下十遍。最初读是绝对理不顺其中错综复杂人物关系,还有那些晦涩难懂的诗词歌赋,再者那会小,不懂宝玉、宝钗和黛玉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到了师范再读时,也算真真切切读懂了它,还背下来书中很多的诗词和对子,也算不枉费功夫,不留遗憾了。</p> <p class="ql-block">  初中那会,我对课外书的痴迷到了极致。国内的一些文学作品秉承开卷有益,不挑作者,只要思想健康的,都会买来去读。这里,也要插播一下对父母的感激,在读书的道路上,从未阻拦。通俗版如三毛的《撒哈拉沙漠》《哭泣的骆驼》承载着我向往流浪的梦想;琼瑶的复刻版的爱情小说我也无一遗漏,还夸下海口,写一本也不是不可能的;沈从文的《边城》牵扯着我多年对凤凰小镇的憧憬;鲁迅的小说和杂文锋利的笔触,开启了我对国民劣根性的思索。朱自清和郁达夫的散文,戴望舒和徐志摩的诗歌,我都炽热地喜欢。不仅是喜欢,我开始尝试创作,写小说,写诗歌,无需读者,我身兼数职,作者,读者和编剧,编剧负责想象画面,整个初中生活,我都是活在自己的文学“编剧“的世界里,各种奇思妙想,各种海阔天空,不着边际,但确乎是阅读赋予了我青春期最美好的时光。后来得一段时间,我开始沉迷于大部头的国外巨著,托尔斯泰的《复活》《安娜·卡列尼娜》,雨果的《巴黎圣母院》,狄更斯的《雾都孤儿》,高尔基的《童年》三部曲,《简爱》《基督山伯爵》《乱世佳人》《呼啸山庄》等,喜欢这些巨著呈现的广阔的社会背景和动荡人生,以及刻画的入木三分的人物形象,当然,还有不朽的爱情。那阶段最爱的一本外国文学当属爱尔兰女作家伏尼契写的《牛虻》,红衣主教的私生子亚瑟那个忧郁,孤独,坚毅的形象,满足了一个青春少女对英雄的膜拜所有的幻想。而作家中,狄更斯的积极浪漫主义风格我是喜欢的,他融幽默于睿智和宽容之下,《双城记》《雾都孤儿》是十几岁里手不释卷的那两本。说来好笑,对于加缪,我是先迷恋上他英俊的脸庞和痞帅的气质,才去读他的书,荒诞文学,存在主义,《局外人》《鼠疫》,但影响我的一定是他的《西西弗斯的神话》《反与正》等随笔,展现人在被异化的世界里的孤独感,他短暂的一生赋予了更多的神秘色彩。我是喜欢他的,但却从未对别人承认过喜欢他,大抵是因为他滥情的一生吧。但最津津乐道的,不是这些国外著作带给我的,而是唐诗宋词为我修建了一座美轮美奂的文学宫殿。喜欢李太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浪漫,“与尔同销万古愁”的豪迈;喜欢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触景生情,“万里悲秋常作客”的沉郁感伤;喜欢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淡泊;喜欢王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意境。但对比对仗工整韵律整齐的唐诗,我更是钟情于宋词格式上的参差不齐和音律之美。虽然严格来说我更偏向婉约派的柔美之风,晏殊的《浣溪沙》“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凄苦愁绪,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南朝亡恨;朱淑真《菩萨蛮》“莫凭小栏干,夜深花正寒。”的孤独寡欢,但辛弃疾,苏东坡众多豪放派的“大江东去,浪淘尽”的磅礴气势也在我心里垒起万丈豪情。我背的诗词一直在我脑海里,这么多年也不曾忘记,可见它的魔力。当然,我日后的一些文章也少不了它们来粉饰,无病呻吟似的矫揉造作也无可避免,但绝不够掩盖它们在我一生的阅读轨迹里的重要性。</p> <p class="ql-block">  上了师范,学业一下子轻松了很多,除了正常上课,每天也就视唱练耳,弹弹钢琴,拉拉手风琴,练练舞蹈基本功,学学水彩和国画,体育场训练而已,我有了大量阅读的空余时间。我开始接触一些历史书籍,不是历史题材的文学作品,而是《中国古代史》《中国近代史》《世界史》《史记》《资治通鉴》等等。培根说过读史使人明智,以史为镜,可以知得失。而我在阅读历史时除了思考基本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时刻擦亮自己的眼睛,方能诠释这些历史事实的。但是,读史书真的太累了,时间的轴里,我经常混淆,经常头疼,也经常放弃,以至于没能坚持下去,想来也很惭愧。</p> <p class="ql-block">  师范一年级放暑假回家,我结识了政府大院里一些年长我些的兄长们,他们就读于各个大学。假期回来后,大家一起玩耍,一起沙龙,一起谈古论今,却不禁在他们的带动下,读了很多哲学的书,虽然日后想想,他们或许是在我这个美少女小妹妹面前耍酷装大神,但我的确受益许他们,我接触了黑格尔,尼采,叔本华,弗诺伊德,苏格拉底,我看得头疼欲裂,人格分裂,却又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在唯心论唯物论的碰撞下,游离在悲观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时空里。对于很多的观点,我当时似懂非懂,却也能秉持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头脑还是清醒,尽管到现在很多问题我仍未没有弄明白。</p> <p class="ql-block">  最后想说说我对医学书籍的爱,朋友们都玩笑说我是被教书耽误的名医。读医学书,起自我怀孕时期,因特殊体质原因,从知晓有孕就再也没能上一天的班了。整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除了保胎,还是保胎。百般无聊之余,我买来一大堆医学书籍,开始应该是为了保命,但后来的看医典却是有了浓厚兴趣了。我看儿科书籍,妇科书籍,内科外科,连中医的也捎带看上。儿子安全出生,母子平安,我开始用医学常识养育他,婴幼儿时期,他在我这江湖郎中的照料下,除了三个月拉了几天肚子,就从未病过了,除了预防针,没吃过药,没到医院点滴过。上了小学,偶尔发烧,我也用自己的方法给他治疗。朋友也很给力,偶尔孩子有点不舒服,也先来问问我。大人不舒服,索性就问我吃什么药,什么急性淋巴炎,什么疝气,什么阑尾炎,我“诊断”后,她们再去医院,医生也很惊诧,问起你的朋友是哪个医院的?哈哈哈……更搞笑的是,一帮女人排着队窝在我办公室里,让我排除什么乳腺小叶增生,纤维瘤的情景,现在想起,也是忍俊不禁。我曾郑重告诫过朋友,别被我着游医耽误了。医学书籍读是读了,但绝不可乱行医,草菅人命,但经常在网络上看看病例,看看好大夫在线的问诊啥的,也成了现在的一种爱好了。</p> <p class="ql-block">  鲁迅先生说过:读书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只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所以,一定要鼓励孩子们广为阅读,培养良好的阅读习惯,掌握正确的阅读方法,在浓厚兴趣的驱使下,“广式”阅读,多多益善!</p><p class="ql-block"> 此文为随笔一篇,未经雕琢,恣意而作,只为记录前半生的阅读故事。大家随意读读,权当休闲娱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