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敬重您若懂》

若梅(耿慧)

<p class="ql-block">与陈维来、何斐老师,参加纪念抗联英烈活动合影。</p> <p class="ql-block">设立在松江河林业局前川林场附近的抗联桥。</p> <p class="ql-block"> 这份敬重您若懂</p><p class="ql-block"> 近期,有朋友提议去临江游玩,自己欣然答应。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健康的缘故,早就对游玩不热衷了。想去临江,是因为您迁居去了那里。</p><p class="ql-block"> 参加您“梅开二度”婚礼时,就知道您不可能在当地久留,可真当您要随挚爱迁居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种淡淡的不舍和失落。</p><p class="ql-block"> 那天下午接到了文友的电话,说晚上在当地一家餐厅为您践行,并说您第二天就要启程。为自己没机会再安排您和文友聚餐而感到缺憾,也为这样匆忙的作别而暗生伤感。</p><p class="ql-block"> 和您相识也是在文友的聚会上,虽说“陈维来”的名字早在您的作品中熟识,可当面对您的时候,另一种意外却颠覆了我原来的想象。您,太像我的小舅舅了。不只是相貌,就连言谈举止都同出一辙。</p><p class="ql-block"> 落座的时候,故意找了个能与您相望的位置,这样,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容易被我的目光收获。您戴着眼镜,温文尔雅,在酒桌上不多话、更不抢话。这让我想起大舅舅对小舅舅的评价---温、良、恭、俭、让。望着眼前的您,渐渐的有些恍惚,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童年......</p><p class="ql-block"> 自己生活在双职工家庭,父母都忙于工作,七虚岁就被托关系送进了学校。即便这样,父亲公出时,母亲还是觉得自己带两个孩子太累,于是父亲借出差之便,把我送到黑龙江省的姥姥家寄养。我到姥姥家时,小舅舅只有十五岁,可他却给了我家长般的关爱和照顾;给了我兄长般的呵护和陪伴。不夸张的说,是小舅舅让我享受到了人世间的宠爱。</p><p class="ql-block"> 七岁的我,像小尾巴一样粘着小舅舅,每天放学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如果他还没放学,我就到回家的路上去等。同样,他要是先到家,也会去路上接我。我的腿有病疾,雨天上学,他舍不得让我自己走,都是把我背到小学门口,然后再跑着去他在读的中学。</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孩子是没零花钱的,也没什么零食。如果别的同学或小伙伴给了小舅舅一块糖,他一定会揣回来给我。夏天,孩子最喜欢的吃的就是冰棍。小舅舅把捡到的铁丝头砸直捆起来,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清楚记得,卖了三毛五分钱。他一分也没舍得给自己花,每到天热的时候,就给我买一根冰棍。</p><p class="ql-block"> 父亲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真不想走。临走的那天,小舅舅没吃晚饭,把一个桃核用刀刻成了小筐,然后再用线穿上挂在我的脖子上。当晚天很黑,去车站的路上,还是小舅舅背着我。黑暗中,我好想听到他在抽泣,伸手到他的脸上一摸,竟然摸到了泪水,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而且是大哭。</p><p class="ql-block"> 在站台上,我紧紧地搂着小舅舅的脖子,对他说,老舅:等我长大挣钱了,给您买一火车冰棍。许多年以后,舅舅们还在通信中打趣道:若梅这是要把她老舅当冷冻库。也是的,小舅舅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冰棍。当时还是太小,在孩子的形容词中,“一火车”便是最大的量词。当年,那个小小的自己,是揣着对小舅舅的无尽的感恩,去承诺、去期待一个涌泉相报的时节。</p><p class="ql-block"> 可这样机会一直没有,那年一别,再没能聚。后来小舅舅考上了师范学院,成了一名人民教师。生活条件一直优越于我,他不仅拒绝我的任何孝敬方法,反而还要来接济清贫的我。这让我不安、让我忐忑、让我愧疚、也让我更加的想念他......</p><p class="ql-block"> 那次聚餐后,便对文友聚餐有了一种期待,因为大家平日都忙,只有聚餐时相互才能见面、才能攀谈。而我还有一个寄托,就是能见到您亲人般的面容,见您一次,就觉得和遥远的小舅舅亲近了一回。</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打那次聚餐后,开始了与您的交往。从最初,因为您的相貌和举止与小舅舅相似而倍感亲切,到后来,因为您的品行和才华油生敬重。您,为人正直,言语缄默,待人诚恳。不见您高谈阔论,却知您满腹文章。您有立场、有主见,但不自负、不尖刻,多么有个性的人,都能和您融洽相处。</p><p class="ql-block"> 您有极强的工作能力,不管是在报社当编辑,还是在电视台主办栏目,都做的有声有色,让人赞叹、令人佩服。为了给松江河林业局文联保存下一块文学绿地,您在互联网上,创建了《年轮》文学网页,并管理和守候了许多年。钦佩您的人品,欣赏您的才华,虽然没当面说出自己的仰慕,却已在心里把您当成了文师和学长。</p><p class="ql-block"> 称呼过您“陈老师”,也称呼过您“陈编”,这样的称呼,流露出的是对您的那份由衷的敬重。您也像亲人一样对待我,家里有任何大事小情,您都会第一时间到场。我的房子动迁,您四处帮忙找临时住房,还要把家父闲置的平房无偿给我居住。知道我生病,您与何斐哥哥赶到家里来探望。从九十年代母亲迁居远方后,就独居当地的我,如同获得了久违的亲情,感动的都分不清了方向。</p><p class="ql-block"> 交往的日子长了,您便要求我称呼您“维来”,理由是---我们是同龄人。起初真的很不顺口,但为了让您舒畅,还是努力去做了。</p><p class="ql-block"> 一次文友聚餐,要求按年龄大小说领酒词,这才知道您的生日略小于我。也就是从那次以后,彼此打招呼时,您不再叫我名字,而是叫我“慧姐”。本来,我还是很喜欢别人叫我慧姐的,感觉这个称呼亲切。可是您不行,因为您早已经成为我潜意识里的尊长。您的这一声“慧姐”,叫得我浑身发凉、叫的我如坐针毡。这样的称呼,煎熬着我的心理,每当您的称呼从耳旁略过,都会让我产生罪过感。我用QQ、用微信和您沟通,希望您别再这样称呼我,不曾想,一向随和的您,在这件事上却是罕见的执着,任凭我怎样要求,您就是一成不变。</p><p class="ql-block"> 我开始躲避您了,不是不想遇见,而是想避开那个让我不安和煎熬的称呼。就是在为您践行的酒桌上,我都举杯向您请求---以后别再叫我“慧姐”了,成吗?!</p><p class="ql-block"> 昨夜无雨,月牙如初,遥望星空,思念如风轻荡。我思念远方的小舅舅,也想起了邻近的您。多年的相处,感觉您的性情真的和他很相像。以前您在当地,想他的时候,就找个理由去见您。现在您迁居了,虽说距离不远,但见您也需去旅行。我把这次临江之行当做“省亲”,希望您也是。</p><p class="ql-block"> 倘若这篇稿子能让您读懂,在我的心里对您是怎样的一种敬重,那么,相见之时,请您叫我名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