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得不赞叹信息时代的快速,“千里”之外的我收到了红岩同学发过来的~“省属监狱系统微党课集中展示北片初赛”上民警楼顺的一段演讲视频,勾起我对已故父亲的无尽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2年的7月25日,我的父亲在与病魔抗争了3个多月后,永远的离开了他那时年37岁的妻子和5个未成年的孩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说实在的,在我的记忆中,对父亲的举手投足,完全就是个盲点,对他音容笑貌的回想,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够想念他吗?不是的,毕竟那时的我只是个32个月大的幼儿,太小了,小的什么都记不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是从母亲思念的絮叨里,了解了父亲,从父亲旧部的叙述里,认识了父亲,从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鸣中,得知了父亲的为人,从姐姐们那点滴的回忆中,有了父爱如山的感觉,“勤劳兼磊落,一生无所求”是人们对他一生最客观、最公正的评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1年,当时的南湖监狱是个地处偏远,交通闭塞,教育落后的地方,与省会城市杭州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时任浙江省公安厅政治部副主任兼监狱局政治部主任的父亲刚从中央政法干部管理学院培训回来,事业正直上升期,在没人愿意去的时候,他欣然接受组织安排,放弃城市优越的生活环境,动员母亲一同前往,母亲考虑到孩子上学的问题,开始没有同意,最后拗不过父亲,只能带着我们把家安到了南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插科:我的名字京训,别人都好奇,为何会叫这个名字,其实是1959年我父亲在中央政法干部管理学院培训时给取的,北京培训,以作纪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脑海里始终有母亲和以前父亲同事讲述的一些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父亲从省厅下来,组织上给他配备的是一辆吉普车和一辆自行车,带着一个秘书(陈邦林,后为省局教育处长),陈叔叔告诉我,父亲为了节约开支,硬是骑着自行车,跑遍了监狱的每个大队中队,父亲把每个单位需要解决的问题都详细地记录在笔记本里,之后一一解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插科1:父亲有较好的车技,那是他战争年代当交通员时练就的本领;插科2:当时的监狱属于公安系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任职期间正直国家三年自然灾害,其艰苦程度可想而知,时任一大队大队长的亓叔叔挑了几个西瓜,让“场员”送来家里,说是给孩子解暑的,第二天正好开干部大会,父亲就在会上发飙了,问亓叔叔,这西瓜是不是大家都有吃的?还要求亓叔叔自己把西瓜用双轮车拉回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在省厅工作期间,曾抽调去新安江建筑工地任砂石总队政委(当时此工程有犯人参加),那年母亲身体不好,父亲把母亲接到那里便于照顾,司务长许克斌叔叔见母亲身体不好,交待师傅给加了个菜,结果被父亲“臭骂了一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插科:监狱管理局的马卫国老师在写监狱发展史时,曾有一篇文章写到,新安江水电站的建成有我们监狱系统人的奉献,我就问马老师,你可否知道当时砂石总队的政委是谁吗?回答是否定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在我家的大镜框下面,有一张奖状,那是父亲任职的第二年上交国家5万元,厅局给予鼓励所发的奖状,母亲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发现的,把这过时的荣誉珍藏在家里。5万元对于现在的南湖监狱来讲真是区区小数,但对于当时的南湖来讲,是父辈们多少的辛勤付出换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插科:非常遗憾的是,那张奖状因多次搬家,遗失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位管教民警,因为疏忽,把枪遗留在劳动现场,被犯人捡到上交,受到的是父亲的批评,多年后他的孩子说,是父亲的“严厉”造成了他家的悲剧,这岂不是笑话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位民警因为抵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生活作风上犯了点错误,父亲语重心长,建议组织撤销了“解除公职,遣返回原籍”的决定,使这位民警获得了重新工作的机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小时候,家里经常会收到父亲同事顺道带过来的蔬菜水果,购买柴伙烧饭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但只要是母亲去买,就是再难,叔叔们也会帮助解决,要知道,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 做到这些何等不易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他们和母亲的对话中,我感受到了他们对父亲的怀念,他们把对父亲的敬重都体现在了对他家人的照顾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曾兼职于公安干校,可谓桃李满天下,时任监狱管理局局长的王鑫宝先生来宁波检查工作时,告诉我父亲是他从业的启蒙老师 ,手把手的教过他射击,严谨的工作作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四姐工作于系统医院,不少父亲同事得知后,来医院体检,总是要去看望董政委的女儿,和她谈父亲是怎么自警自省廉洁奉公的,追忆父亲的点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正如民警楼顺在演讲时讲到的,父亲从检查出肝癌到去世,只有短短的3个月时间,发病时他一直是半跪在椅子上用大衣刷子顶在肝区疼痛部位坚持工作,从省局开会回来,不是急着回家而是工作至深夜,他是用毅力在支撑自己,不让自己倒下。母亲让他停一停,休息休息,他却说,看着每天拉出去那么多饿死的犯人,那么多干警需要吃饭,我停不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插科:组织看电影《焦裕禄》时,我哭的特别伤心,别人说,我父亲是焦裕禄式的好干部,跟焦裕禄患的是同一种病,一样玩命的工作,其实我父亲比焦裕禄早去世2年,焦裕禄是1964年去世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父亲,出生在山东革命老区,13岁跟随他的舅舅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昆嵛山的游击战练就了他果敢坚韧的性格,后跟随大军南征北战,参加了孟良崮、淮海、渡江等战役,解放军接管城市后,被安排在浙江省公安厅工作。弥留之际,他对母亲说,我没有死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这次病魔要带走我的生命了,你要坚持着带孩子,不能给组织增添麻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跟千千万万个父亲一样,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平凡的几乎说不出几件“大事”来,他的过往我是从母亲及他们的旧同事那里知晓的,虽然如此,我依然敬佩他,从细微之处见到了他骨子里的精神,我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正可谓,思念绵绵无绝期,来世依旧做父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此感谢微课编者、演讲者、传播者,谢谢你们!</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