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 《海誓》

良敏

一轮明月从达赉湖升起。银白色的月光撒在湖面撒在巴尔虎草原上。像一幅巨大的布幔轻轻地覆盖在刚刚入睡的草原身上。五个女孩齐刷刷的跪在草原上。她们面对湖水仰望星空发誓:“达赉湖作证，月亮作证。从今以后我们五人结拜为干姐妹，生死相依，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扎根草原”。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五个女知青面色如这夜色越发凝重。达赉湖波光粼粼，湖水逐浪拍打着岸边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哗哗”声。克鲁伦河弯弯曲曲在月光下像一条彩带不知疲倦的流淌了数千公里，从这里流入到母亲的怀抱。海誓山盟后，五个女知青站起，围成一圈，弯腰低头张开双臂勾肩搭背，像一朵绽放的花朵。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泪水 。五姐妹按年龄排位。

大姐陈如意、二姐薛慧云、三姐张秀敏、四妹尚淑萍、五妹郑宝纯。五个人都是天津知青，和张勇同一个公社。新巴尔虎右旗（西旗）额尔敦乌拉公社。也称为黄花公社。自从她们的姐妹张勇为救落水羊只牺牲后，她们深深的思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漫漫草原人生路相互应该有个照应。于是萌生了结拜姐妹这个古老朴素的想法。

大姐陈如意提议:明天我们去旗里拍个合影吧。转天，天空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雪来的早，草原慢慢被大雪覆盖，她们的知青点距离西旗近20里地。姐妹几个换上自己最喜爱的衣服步行去了西旗。偏偏那天旗里照相馆没有开门营业。失望过后只好原路返回。大雪已经把草原覆盖的严严实实，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原来的路。她们彻底迷失了方向。雪原上留下她们凌乱不堪纵横交错的脚印。天空暗了下来，黑黑的夜，白白的雪，家在哪里？她们突然醒悟，我们顺着电线杆走不是可以走到家吗？就这样，五个姐妹你搀着我我牵着你在一尺多深的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往“家”的方向踉踉跄跄艰难的走去。死亡的恐惧，饥饿，寒冷不时掠过。累了，坐在雪地休息一会。渴了，抓一把雪放进嘴里。每走到一根电线杆下，就要努力在夜色中搜寻下一个电线杆子，不敢偏离路线。天亮了，18华里，她们整整走了一夜12个小时。疲惫不堪的姐妹几个终于回到了知青点。西庙。

几年后，五个姐妹相继离开了草原。有的选调去了大庆油田，有的去了扎兰屯格尼河农场。最小的五妹郑宝纯到大庆不久就病逝了。给几个姐姐留下抹不去的伤痛。如今。她们都回到了天津，安度晚年。姐妹花的故事还在那片草原流传着。

2023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