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好长时间没有看书了,自己也觉得怪,不知道为什么?</p><p class="ql-block">我阅读闲散、随意、漫无目的,很少为了求知和功用去看书。我不太相信读史明智、知古鉴今之类高大尚的东西,觉得多少有些牵强附会,有人在阅读中产生某些联想或启迪,那是纯个人的收获,别人可能是另外的联想和启迪,什么也没有也正常,起码愉悦或充实了生活。阅读也是很私人的一件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自己觉得好的书,他人未必喜欢,当然也有普世的价值、好恶和评判。</p><p class="ql-block">不知在什么地方看过一句话:行走,是最好的锻炼。我以为阅读,是最好的语文学习。我国语文教育应当改革,以阅读为主、老师教为辅,现在回想起来,从小学到高中,语文课学到的东西不多,反倒是背诵的课文受用,大量的阅读很有必要。我的阅读面极窄,阅读量也很少,客观的是儿时可读的书极少,主管也是自己不努力、不勤奋,不会象有的人遇到一本好书废寝忘食、一口气看完。我不能算读书人,爱好者都算不上。</p><p class="ql-block">王朔和易中天的《曹操》与《起初•纪年》前段看了一半停下来,现在又接着看。有很多人不喜欢王朔、易中天,喜欢的人也不少。我看书、看画、看字,不看作者,当然因作者而关注到作品是有的,但大多时候不会因为作者而喜欢作品,也始终不明白字画鉴定师的意义,不是去欣赏作品艺术,而去考据是否赝品。王朔和易中天似不搭界,毫无关系,将他们联系起来,是因为我在同一时间段阅读它们,也觉得他们还是有关联。首先,王朔和易中天都对各自书写的那段历史下过真功夫,算那段历史的专家,包括王朔,我以为他们强过许多“砖家学者”。易中天的史学可以说家喻户晓,王朔的史学功底深藏不露。其次,他们的文字都很有个性特点,都习惯用口语语言,区别在一个汉腔、一个京味。再次这两本书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对白多,故事生活化。正如王朔所说:“我就个人偏好而言并不喜欢故事过分戏剧性,这会增加叙事负担从技术上说,而叙事一向是我弱项,为避叙事常以对话代叙事即所谓‘聊天体’”。我喜欢这样的写作风格,作者将写的痕迹和情感隐藏在小说人物和故事中,而不是作者说出来。我认为这是判断小说好坏的一个重要标准,是小说应有的样子。只是这样的写作既要耗费作者无数的脑细胞,还需要作者“身临其境”和无穷的想象力,伤脑又费力,把控不好会吃力不讨好。</p><p class="ql-block"> “曹操奸雄世所夸,曾将吕氏杀全家”“操大军所到之处,杀戮人民,发掘坟墓”。我没有认真读过《三国演义》,儿时当故事书走马观花看,连环画看得认真、觉得不过瘾,拿小说当补充,许多的字句不懂、只专注故事情节,曹操的形象和大多世人一样如《三国演义》所描写。</p><p class="ql-block">好多年以后才知道历史上曹操不是这个样子,除了知兵法,还善诗文,在文学、书法、音乐等方面都有极高的修养。毛泽东主席评价说:“我还是喜欢曹操的诗。气魄雄伟,慷慨悲凉,是真男子,大手笔”,“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毛泽东主席的诗词是否受其影响?磅礴、男人、壮志。</p><p class="ql-block">易中天的《曹操》有几个特点:</p><p class="ql-block">小说语言很易中天,多反问,对话中暗藏着各自的心机、算计和智慧;通篇是斗智,而非斗勇斗武;要言不烦,无论是对话,还是描述都少缛节枝叶、不画蛇添足,字字句句似都不可少、恰到好处。</p><p class="ql-block">易中天先生凭电视《百家讲坛-品三国》闻名遐迩,恭维的话汗牛充栋,不需我添砖加瓦。我想说的是易中天先生的《曹操》好看、亮点多多,值得一读,但也有些败笔我觉得意外。虽瑕不掩瑜,对像我这样好不容易下决心静下心来看一个大部头书的读者,不能不说遗憾,也猜想或许是易先生有意为之,只是自己没有读懂或不习惯罢了!</p><p class="ql-block">如在第五章《劫匪》1中,董卓在一次朝堂上针对皇帝刘辩说:</p><p class="ql-block">“看看,诸位看看,这副模样,还像我大汉天子吗?”董卓轻蔑地看着刘辩,“陛下该不会像在北邙的那样,又要如厕了吧?……我说小朋友,啊,不,至尊,你是继续坐在这里呢,还是换个地方?”。</p><p class="ql-block">“‘你这没断奶的’,董卓向刘辩喝道‘到你母亲怀里去吧!’”</p><p class="ql-block">刘辩迅速跑到了帷幕后面。</p><p class="ql-block">“‘撤帘!’渠穆突然喊了一声。</p><p class="ql-block">何太后不及防,赶紧拉起刘辩就走。</p><p class="ql-block">袁隗和杨彪这才走到刘协面前,给他佩戴冠冕和受带。</p><p class="ql-block">‘我不要当皇帝!’那九岁的孩子说。</p><p class="ql-block">董卓却大步上前,将他抱起放在御榻上。不能箕踞!刘协马上调整了坐姿。哼哼!办大事,就得简单粗暴。”</p><p class="ql-block">语言很俏皮,情节很好玩,但似不符大家认识和情理。书中对儿皇帝刘辩的刻画,我也不敢苟同,九岁小孩即使黄袍加身、仍是小孩,书中的刘辩举止行为及言语太成熟。</p><p class="ql-block">儿时就喜欢毛泽东的《沁园春》:“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大有舍我其谁的气概。稍懂事知道强汉始于汉武,也有崖山之后再无汉一说,汉、宋在我心里一直是神秘的存在。因好奇关于宋的书籍看了不少,因懒惰关于汉的书看得少,王朔的《起初.纪年》满足了我的这份好奇。</p><p class="ql-block">马未都曾说:“历史就是故事”,经历千百年沧桑,历史细节已难考据。</p><p class="ql-block">王朔在《起初.纪年》自序里也说:“历史就是故事”“即便《史记》《通鉴》这样的史家名作一般认为也具有相当文学性,也即有想象、虚构和语言上的整饬”。相对于许多历史文章而言,易中天和王朔他们的故事更真实。王朔说:“本书取材于《资治通鉴》《汉书》《史记》所载汉武旧事,大事件走的是通鉴纪年,有些例行封赏宴飨通鉴不如汉书详备则由汉书补入,也是为了显得文体庄重,巨细无一无出处,没瞎编”。</p><p class="ql-block">虽然《起初•纪年》方言加口语,“内什么”“墙裂”“森么”“怎么肥四”“内个”……初读让人云里雾里,需要专注加一些想象力才能恍然大悟;还有一些故弄玄虚的改词,如“老实芭蕉”“烂漆疤糟”……,王朔自称是雕虫小技,我阅读起来并无不适感。</p><p class="ql-block">王朔的《起初•纪年》超越了他自己,语言可能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此书需要细品,或许有人觉得回甘无穷,有人觉得索然无味,有人觉得啮檗吞针。文字之外,喜欢历史的,还会引发无数的质疑、思考,或许恍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