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都是风景

叶子

　　还记得放学回家的那条小路。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回家了。

只记得窄道两旁的墙壁凹凸不平，凸出来的砖块被岁月磨平，几张小广告的残余日益发黄，路边下水道旁总围着几圈青苔……不过一辆车宽的小路，却是我小学不知做了多久的梦。

还记得放学后，几个人会去学校后面的老屋“寻宝”。说是“寻宝”，找到最珍贵的东西也不过是一块不走了的旧手表。有时它突然转几下，但速度总是很慢，就好像小路上的人。

路是慢的，它不着急。

十字路口上卖苹果的大叔八点多才出摊。夏日里一辆岁月久远的三轮车，一个反复叫卖的喇叭。大叔总是不紧不慢的地，摇着扇子，闲看过往行人，他俨然成了小路上一道固定的风景。可惜我记得那"卖—苹—果”的叫卖声，悠长，悠闲。

路是静的，它不喧闹。

拐过几个弯后是最安静的一段路。青苔在路边悄悄地生长，脚步声反而破坏了它的宁静，不得不向旁边闪一闪，以躲过那双从未停下来的鞋。夕阳编织晚霞，红光给金色的阳光镶边，晒得小路暖洋洋的，几只狗在地上打哈欠，在路口有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普普通通的风景，却在宁静的小路上升华，让人总忘不了。

小路是暖的，它不冷漠。

家门口的那段路算是一个商业街。有弹琴，绘画的，有杂货五金的，大家都相隔不远，街坊邻居总是互相关照。尚记得有一次我在路上摔倒了，竟同时现出四五个人帮忙。那时我身体虽疼，但心是暖的。街坊们的关爱，成了小路上最暖的风景。

今天我坐在桌前，又想起了那条小路想起了小路上的人和物。但我已搬家，无奈已见不到那风景了。

但我忘不掉那路，更忘不掉路上的风景。

忘不掉。

那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