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嫂子

柳岸花明199512

二零二三年的二月二十六日，我的邻居嫂子去世了。在灵堂里，孝男孝女们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捶胸顿足的悲伤情景叫人看了无不落泪扎心。邻近庄村的乡理乡亲们陆续赶来，还有县城不少各界人士聚集了一百多人，无一不在她的灵堂前伫立默哀，同时，在人群中也在不断地议论和评价这位老太太，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盖棺定论吧。我伫立在灵堂前，眼含泪水，哽咽着，同时，在我的记忆的书架里情不自禁的翻阅着这位老太太的一桩桩，一件件！——她的一生，是饱经风霜和勤劳俭朴的一生；是默默无闻任劳认怨的一生，是和亲睦邻乐善好施的一生。她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也没有留芳百世的伟业，但她的人格和优秀品德永远激励着她的儿女们，她的音容笑貌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李翠兰，———我的邻居嫂子！ 我的家住在凌源市三家子乡青山村，是一个不满五十口人的小村庄。李翠兰的丈夫姓范，按祖辈亲戚我叫他三表哥，一米八的个头，为人正直，办事爽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雄韬伟略之士！在我小时候嫂子的一家人却在庄外住，那个地方叫沟里，离庄上大约有一里多地，小时候，我记得吃完早饭就自己跑到沟里去嫂子家去玩，因为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我家成分不好，在庄上和其他小朋友玩会经常受气。所以我和哥哥每天都要选择去沟里到嫂子家去，中午也不回家，就在嫂子家吃饭了。那时我的三表哥和嫂子都很护着我，和她的儿女们在一起玩从不叫我受委屈，嫂子并经常警告她的孩子们不要欺负我。我的爸爸那时经常受批斗，所以，家里的担子就落到我母亲一个人身上了，当母亲发现我长时间不回家，就断定去沟里玩去了，也不去找，因为在母亲的心里沟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一次，我跟着哥哥放一头给生产队趟地的牛，那时哥哥只有十二三岁，我跟在哥哥身后，哥哥牵着一条长长疆绳在嫂子房前放牛，突然，那头牛可能吃饱撒欢儿，就一头用牛角将哥哥瘦小的身躯顶在半空中，把哥哥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就一把将牛脖子死死抱住。我和哥哥正在这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嫂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将哥哥从牛头上抱了下来。大约在1972年由凌源市水利局和三家子乡政府协商，在我们大黑沟组的沟里修建一个水库，名为青山水库，恰巧，嫂子的家正好在修建水库的规划范围内，所以，由政府承担，把嫂子的家建在我们庄里，之后李翠兰就成了我的邻居嫂子！吃完晚饭相互串门是天天必有的事，那时候，我的母亲年纪大了，再加上眼睛视力不好，在我家的事物中我的三表哥和嫂子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最遭糕的是三哥由于那个年代有某些人的阴阳变脸，在和他们相处中做了一身的病，而且还伤了一只眼睛。三表哥的病情越来越重，所以，嫂子在家里的担子也越来繁多了。在一九八一年的夏天的一天，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三哥离开了人世。当时嫂子的儿女们出嫁的出嫁，上班的上班，当时嫂子的两个小儿子都在上学，那时嫂子的年龄却仅仅只有四十三岁。是的，在人的一生中，情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坦诚地说；在人世间里，凡是一个正常的人，却没有一个不去思，也没有一个不去想，因为，人心非草木，谁能无情？特别是像嫂子的年龄，正是在一朵鲜花正红时期，丈夫事业未半，留给自己一堆烂摊子，再想一想亲人临终前的遗言！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使命如磐压双肩，左思右想两为难，向前一步儿家散，妻哭儿嚎撩心炫，生活无情千般苦，孤孪半生度日艰，且忍一挥思夫泪，秉节跪地誓苍天！ 我的三表哥去世后，嫂子便像老虎吃天，却不知道从何处下口。又想干这个，又想干那个。我记得有年春天种地，她把种子扛到地里，我刚要开梨，却发现嫂子的化肥还没买。嫂子的口粮田并不多，只有二亩多地。每年春天都是我和妻子帮忙给嫂子种上。那些年我和妻子养了一头黄牛，这头牛不但会种地拉梨杖，而且还会推碾子拉磨，就连秋天打场都要用它。每年秋天我和嫂子共用一个场，到我们做场时，嫂子和妻子撒水，我安装磂碡。把场做好后，我和嫂子两家就在这一个场里打米谷。嫂子站在场中间，左手拽着我的黄牛缰绳，右手拿着鞭子，我的老黄牛在嫂子的么喝声中一圈一圈的转啊！转啊！扬场是一个技术活，在我们农村就是一个男人也不一定能把场扬好，可嫂子在我们这个小村庄里却是一个扬场的好手。她扬出的米谷非常清楚，糠是糠，米谷是米谷，从来看不到有掺合的迹象。我的扬场技术就是嫂子教我的，她告诉我；扬场不但看风向，还要注意扬的高度，把控好两手用力尺度。我们和嫂子的家只有一墙之隔，每天都是嫂子先起床，她先是打开大门，随后我们便习惯性的听到嫂子手中水桶的撞击声。我们的院子里都打不出水井来，土层下面全是岩石。所以，我们每天早起要到河道对岸去挑水，这条河是季节河，每逢夏天雨大，特别是连雨天时就会发大水，因此，这条河成了我们和嫂子吃水上最头疼的一件事。到发水时，我们就用两根木头横搭在对岸，上面铺满枝条，在枝条上面再铺上厚厚的泥土。就这样我们两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从这木桥上挑水。那些年，看到嫂子肩上的一担水，她并不怎么感觉吃累，可一年年的过去了，看着嫂子肩上的一担水却压得她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我们两家门口下面是一条长达十五米的坡路，嫂子每次都是把水挑过小桥在坡路下面把肩上的水担放下歇一会，我每当看到这种情况都是跑向嫂子，接过她手中的扁担。有一次，嫂子挑一担水，在木桥上一不小心踩空了，水桶和扁担都掉入河水里，嫂子的脚脖子卡坏了，幸好我的妻子发现的及时，把嫂子搀扶到家里，当天晚上，我们吃过晚饭去到嫂子家里看望她，当我们走到房门前却听到了嫂子的哭泣声，随后妻子对我做了个手式，我心领神会，便和妻子一起退了回来。回到家里妻子对我说；让她哭吧，哭出来省得做病，哭出来她心里会舒服些。一个人的承受压力是有限度的，特别是嫂子这样的女人，又有谁能理解她的内心深处呢！这样尴尬场面我去嫂子家遇到过，当她看到我时，就立刻擦干眼泪，强装笑脸，那种笑还没有哭好看。 嫂子和我三表哥共生了六个儿女。两个女儿，四个儿子。我和嫂子住了几十年的邻居，我们从来不开玩笑，在我们相处的几十年里，也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可嫂子从来不和我一般见识，每次都是让着我、原谅我！日子长了，我越来越发现嫂子的人品要比我优秀得多，她不但宽洪大量、高风亮节，而且还厚德载物。值得我学习，值得我尊敬！因此，我也在慢慢地不断改变自己的坏脾气！可嫂子的儿女们却不一样了，按习俗，表叔侄是完全可以开玩笑的，所以嫂子的儿女们每次见面首先都要开个玩笑，就连嫂子最小的儿子清泉他和我年龄相差十多岁，也跃跃欲试的帮助哥哥向我攻击。特别是嫂子的大儿子清文，每逢见面还离老远呢就相互满嘴跑火车，他喊我一声“磕头的”，而我却喊他一声“干儿子”。清文和我同岁，也许是同年龄段的源故吧，再加上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在我们各自心里就觉得有那么一种感情在默默的延续着，我们虽然不像“伯牙”与“钟子”那样深刻，但还算是情投意合。我的妻子和嫂子还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妻子把我的嫂子叫大娘，我们是各轮各叫。所以在我们表叔侄开玩笑的时候，他们却占居了上风，“嗨”我真的拿他们没办法！ 我的家乡位于辽宁西部的丘陵地带，山上生长着各种取之不尽的中草药。柴胡、苍术、防风等中草药多达几十种，山杏、山枣，还有各种蘑菇，松蘑、肉蘑、榛蘑等，应有尽有。嫂子每年从来不会错过采摘的机会，每年春天把地种完，她就摩拳擦掌地呆不住了，她扛起镐，背起筐到山上采各种中草药，有时候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因为在她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小儿子清泉在大学里的各种费用。幸好，那时的清泉的两个哥哥清文和清武都上班了，他们都在每月微薄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给弟弟交学校里的各种费用，这不但帮助弟弟，也帮助了嫂子。秋天到了，嫂子更是忙个不停，摘山枣、采蘑菇，她走遍了家乡的各座大山，也走遍了沟沟壑壑，山蜂子、毒蛇，在嫂子眼里是常有的事，傍晚，她把自己一天的收获背回家的时候，小商贩早已等候在嫂子的大门口了，因为他们都习惯了，就知道嫂子肯定会满载而归。嫂子很少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也许是十元，也许是二十元，纸包纸裹地放在安全的地方。一天下来躺在炕上，有时候累得她连晚饭都不做。嫂子太累了，不知道她在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我和妻子不知遇到过多少次。 一九八二年，我国实施了计划生育政策。特别是在农村，对育龄妇女都要有计划的，有组织地按期去村里查体，如果是头一胎还好说，因为国家政策制度是一对夫妻一孩化，如果发现你怀了第二胎就逼着你去做人工流产，或做绝育手术。尽管如此，那时的人们还是想多生，于是，好多育龄妇女们和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打起了游击战术，有的跑得远远的，有的藏起来，计划办的工作人员在抓不到人的情况下，不是拆房子，就是拿东西。那个时候我的妻子也正赶上是育龄期。当时我的母亲年岁大了，天天离不开我和妻子的照顾，所以嫂子偷着给我们打更放哨，通风报信，在嫂子的帮助下，虽然被罚了两千元，但终于多得了一个娃。嫂子年龄大了，儿女们也担心妈妈的身体。终于有一天早晨，我还没有吃早饭，清文找我说；“我们哥几个商量好了，让我妈到我家去住，不让她一个人生活了，你是做老叔的，把我妈那点东西给我们分分”。我说“好！”随后，我便在他跟前竖起一个大母指！是的，嫂子的儿女们都大了，在外工作肯定挂念妈妈，有多次给我打电话寻问妈妈的情况。在他们的脑海里，我却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因为邻居住着，又是他们的长辈！我吃罢早饭后就立刻去了嫂子家，见嫂子一个人正从她的土仓子里向外搬运各种东西。玉米、高粱、黄豆等，虽然都不太多，但种类却不少。我一样一样的归纳好，用我的眼力给他们分了同等的份儿。可就在这时嫂子从屋里拿出来大概有十几头大蒜，见她也一一地给分了出去！从此，嫂子再也不孤单了，她搬走那一天，我和妻子心里都热乎乎的，必竟住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她这一走我们还真有点舍不得！ 嫂子的小儿子清泉大学毕业在县城里工作，相继他的两个哥哥也从乡里也被调到县城里，临走时，嫂子在清文的“软硬兼施”下终于同意了和儿子一起去县城生活。嫂子胖胖的，一米五几的个头，七十多岁了，面容仍然光洁，不见太多的沧桑痕迹，头发也没全白，点点几根黑发在倔犟地生长着。我了解嫂子，她纯属是喝凉水都长膘的类型。嫂子临走前，把儿子车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新磨的玉米面儿、高粱米、还有冻豆腐，更加特别的是还有从山上采的马莲菜也带了一大包子。车子停在楼下，清文先把母亲扶上房间之后就急忙搬运后备箱里的东西，当清文在搬那高粱米袋子时就感觉里面有不一样的东西，清文把手伸进袋子里，终于从里面拽出一沓钱，钱用布包裹着，里面有五元的，十元的不等，他数了数，差不多有两千元。这是嫂子给孙子攒的买电动车的钱。原来嫂子得知孙子的学校离家远，就跟爸爸要台电动车，清文由于资金不足，就没买上。因此，妇妻两还发生了争吵。两千元钱，可是嫂子二亩地一年的积蓄啊！她没有银行卡，在她那简陋而又四面透风的土坯房里，只有粮食袋子嫂子才觉得是最安全的地方！多少年来，嫂子不知道从这粮食袋子里拽出多少儿子在学校里的各种学杂费，同时也拽出了嫂子多年的血汗，拽出了嫂子勤俭持家的高尚品德！ 嫂子在城里生活，时常会遇到儿子同学或同事来家做客。儿子想去饭店，可每次都被嫂子拦下了，说；“既然是哥们，就在家吃。在家吃饭有家的味道，还省钱，还显得亲切！”。有一次儿子的一个大学同学来家里做客，到吃饭的点时，儿子便把母亲烧的几个小菜和几个面点儿放在桌子上，特别是嫂子端上一盘菜饺子却把那位同学的眼球给吸引了。见他夹起一个放在碗里，一边吃一边说；“真好吃，我多少年没吃过了。”嫂子急忙说；“这个馅是我从乡下采的马莲菜做的，好吃你就多吃点”。突然那位同学停了下来，他的眼圈红了，立刻，几滴眼泪夺眶而出；“大娘！你做的和我妈做的一个味道，吃到这种大菜饺子我也想起了我的妈妈！小时候就是我妈给我往学校送这种菜饺子，半路上却出了车祸”。……“父母是儿女最好的老师”，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嫂子没有文化知识，但她的高尚品德却激励和鞭策着她的儿女们！在嫂子的影响下，她的儿女都也像她一样襟怀坦白、冰清玉洁、同时也更不同流俗！嫂子在县城生活不到半年，就厌烦了城市生活。她想念自己奋斗过的山沟沟，想念山上的一草一木，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两条腿上下楼梯太费劲了。在嫂子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服了儿女们，无奈，清文只好把母亲送回了他乡下的宅子。便把老宅子让给他的老妹子居住。起初，她的老妹子嫁到十几里外的一家农户，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居无定所，但却没有像样房子，这样，不但解决老妹子的住房问题，从中也照顾了母亲！ 嫂子的卧室一年四季如春，在老闺女清艳和姑爷子的精心照顾下更使这个萱堂清洁、温馨。冬天，每当嫂子临睡前，小夫妻俩总是把手伸进褥子下面摸一摸，因为只有老闺女才知道母亲需要啥样的温度，夏天，夫妻俩每天都要把控好电扇的档位。每天深夜，清艳都要轻轻的推开母亲的房门，观察母亲的情况。有人说；一个人的寿命是有定数的，而我看来，一个人到老年时，有一部分寿命却掌控在儿女手中。在县城里工作的儿子门也经常回家看母亲，一到礼拜天都要回家和老太太坐一坐。可日子长了，嫂子就盼望儿子回家。每当得知儿子回家的电话时，她就在炕上呆不住了，将身子慢慢地挪到炕沿，熟练地拿起拐杖晃晃悠悠地向大门口走去，她依靠着墙，慢慢地坐在事先准备好的小木凳上。大门向东不到二十米，就是通往县城的公路。嫂子就等啊！等啊！时间长了就犯困，上下眼皮不断地“打架，”但她决不会放过每一辆车，当汽车的马达声响起，她就立刻睁大眼睛，手搭凉棚，子细观察是不是儿子的车。可是车子一辆辆过去，就是不见儿子车的到来，可她还是耐心地等待着。因为她知道，儿子一定会来。看到这种情景，使我不禁想起白居易的《燕示刘叟》来！是的，当一个人年龄大了，特别是像嫂子这样的孤孪老人的内心需求又有几个人能读懂呢！清文的车子还没下公路，离老远就看到母亲坐在那里，他立刻给母亲按响了喇叭，嫂子听见喇叭声，还没完全醒过神来，车子已停在大门口的甬道上了。清文打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伸出双手扶住还没完全站稳的母亲。清文搀扶着母亲，走进卧室，从背兜里拿出些水果和药品。他知道，母亲的心脏不好，便经常给买些必备的药，并耐心地告诉母亲吃药方法和注意事项。清文躺在母亲跟前，看着她那美滋滋的脸庞别提有多高兴了，嫂子看着儿子，脸上也是乐开了花，手里还拿个小条帚不断清扫儿子身上的衣服！嘴里在不停地唠叨，不是打听孙子的情况，就是寻问重孙子的学习成绩！娘俩个呆不到一个小时，儿子还是要走，因为有不少的工作还等着儿子去做，但清文也舍不得离开母亲，这也许就叫人们常说的忠孝难以两全吧！清文离开了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车子，他必竟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再加上工作的压力，使他真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和妻子经过这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我的两个娃终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更重要的是都分别在天津和辽阳娶妻生子成家了。这几年，我的妻子都是天津和辽阳两处跑帮助儿媳妇带孩子，我们在那繁华的大都市里，天天想起老家的山山水水，也更想念我的邻居嫂子，时常打电话寻问嫂子的身体状况，有时还打开视频，看看嫂子的那和蔼可亲的面容！每次回家过春节，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和阔别以久的嫂子坐上半天，并给她送些微薄小礼，是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奉献不在乎给多少，而在乎他有多少！ 我们回家看望嫂子，别提她有多高兴了，每次都是拿出最好吃的给我们，嘴里不停地寻问我两个娃的家庭情况，还问我两个孙子是不是很乖啊！总之我们到一起，嫂子就有唠不完的磕。说不完话。“嗨”人老了，特别是好长时间不在一起，在嫂子的心里又多了一份牵挂，必竟我的两个娃是在嫂子的眼皮底下长大的！ 二零二三年农历二月二十六日，医护人员们虽然用尽各种办法抢救，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中午，嫂子在县城医院的抢救室里心脏停止了跳动，享年八十五岁。她，走了，而且还是一条不归的路，任凭儿女怎样的哭喊，嫂子头也不回还是驾驭着一只仙鹤走了。仙鹤的双翼搏击在浩瀚的苍穹里，嫂子透过那瑞气弥漫，祥云缭绕间，仿佛看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林，也看到了张百忍的凌霄宝殿，突然，从那瑞气祥和的仙境里走出一人，她认得，正是阔别了四十三年亲人，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嫂子并向这双手里交上一张用她四十三年的不懈努力书写的完美答卷！这张答卷，它不是水到渠成的一个童话故事，更不是妙手偶得幸运财富成果，而是她在这四十三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用汗水和心血书写而成！在这四十三年里，嫂子她不但战胜了种种困难和压力，同时也战胜了自己。 曲终！2023年5月文/蔡生编后语：我才疏学浅，是一个名附其实的庄稼人。我和李翠兰住了几十年的邻居，在内心深处确实有一种深厚的感情，特别是她那崇高品德在不断地激励着我，她逝世后，我写她的生前故事却一发不可收拾，今春四月，我在山东潍坊小住了几天便打下了初笔。手机打字，难免有丢落之处，文理不通也在所难免，请多多包涵，更为最重要的是；请嫂子的儿女们，也要原谅小表叔的诸多不妥，蔡生叩谢配音；《真想哭一回》（歌手：李英）李翠兰：一九三九年（农历正月初二）生，生肖兔。娘家是辽宁省凌源市，牛营子乡，太平仗子村，南台子组。个别图片源于网络，感谢原创。注；张百忍，传说玉皇大帝在凡间时人们给他送的绰号名字，他的真名叫张友仁！在民间有“张公百忍，九世同居”的传说。“伯牙”、“钟子”可查词语“知音”的由来！萱堂；指母亲住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