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子名句

海涛（李宏海）

干层峰景区

　　据史籍记载，比丘明在《中国佛学人名辞典》中评价牟子为“我国著论弘佛之第一人”，是中国最早的佛学家。牟子写的《理惑论》（又称《牟子》）也被称为我国第一部有关佛教的居士著作。《理惑论》里充分反映了“调和佛道儒，使三派并传”“三教合一”等方面的内容，被后人认为是牟子名言名句的优美句子。比如明代诗人杨慎《升庵诗话》，在其《子书传记语似诗者》篇中，有这样一首语似诗者：

高不绝山阜，跛羊凌其巅。

深不绝涓流，孺子浴其渊。

这是杨慎从东汉末年佛学家牟子的《理惑论》中采撷的。大意是这样：如果山高不超过土包山矮小，跛脚的羊就要跑到你上面去吃草。江海深度如果不超过小河流，小娃娃就可以在里面洗澡。

江口城区

　　其中那首著名的被电视剧《三国演义》借用于片头曲“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词作者就是出自他之手笔。这是一首咏史词，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而牟子是历史文化的名人，公元166年出生于岭南广信（今肇庆封开）。牟子自幼博览群书，博学多才，精通诸子百家。

江口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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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子《理惑论》一书为39篇而正文共有37篇，曾为佛学文集《弘明集》卷所载（出自南朝梁僧祜撰于天监年间），出于儒家入于佛家，引老子、庄子学说以申明佛教义理，是佛教传入中国初期，由中国文人学士所写的一本宣扬佛教思想的著作。他运用宾主设问和解答的形式展开论述佛教的过程，所假设的问者是个来自北方的儒者，他昔在京师，入东观，游太学，视俊士之所规，听儒林之所论，未闻修佛道以为贵，自损容以为上，对儒道释提出种种疑问；而设置的答者是牟子，根据对方提的不同问题，大量引用儒家、道家经典，广取譬喻，而极少引用佛经给予解释，对佛教教义学说加以发挥阐述，以图论证佛、道、儒观点一致。逐一为佛教找到合法的身份、找到与中国的儒家、道家学说相同以及相似之处，一环紧扣一环，鞭辟入里，使《理惑论》成为中国雄辩术的上乘之作。牟子《理惑论》诗中讲述的是儒家的哲理观点，你会发现全篇都充满了儒、释、道的哲理名言名句。以下摘抄一部分来分享：

江口城区

　　1、被秣服枥，见遇日久，烈士忘身，期必骋效。

（借居久遇而成为知己，勇士者忘身，期待奔走效劳)

2、万物不干其志，天下不易其乐。

(万物不能转移其志气，天下的事情也能改变其爱好。谓修身之道。)

3、含玄妙为酒浆，翫五经为琴簧。

（把玄之又玄、深之又深的众妙之门的老子道义当酒喝。把厌习的五经当作音乐来听。）

4、万物无常，有存当亡。今欲学道，度脱十方。

(万物不能常有，既使眼前存在，将来必要灭亡。我现在要学道，要使大家都能解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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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牵之无前，引之无后。举之无上，抑之无下。

(佛道这东西，没有什么在其前，也没有什么东西在其后，没什么比它高，也没有什么比它底。无所不包，无所不在。)

6、立事不失道德，犹调弦不失宫商。

(办事不能离开道德，就好象调整琴弦不能离开宫音和商音。)

7、居家可以事亲，宰国可以治民，独立可以治身。

(明道，在家可以事双亲，安国可以治理民主，于个人可以修身。)

8、高不绝山阜，跛羊凌其巅。深不绝涓流，孺子浴其渊。

(如果山高不超过土包山矮小，跛脚的羊就要跑到你上面去吃草。江海深度如果不超过小河流，小娃娃就可以在里面洗澡。)

江口城区

　　9、骐骥不处苑囿之中，吞舟之鱼不游数仞之溪。

(千里马不会在花园及动物园内（几丈深的水内藏不住龙），能吞船的鲸鱼不来游几丈深的水。)

10、书不必孔丘之言，药不必扁鹊之方。

(书没必要全读孔子的，吃药不必非要扁鹊的处方不可。合乎道理的就可。)

11、见博则不迷，听聪则不惑。

(见多就能识广，听聪明的就不糊涂。)

12、愚夫闻于成事，贤智豫于未萌。

(愚痴的人到事情已发生时还在迷着。聪明的人在事情还没有发生时就能预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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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俭者德之恭，侈者恶之大。

(节俭可以增长道德，使人恭敬，奢侈是最大的罪恶。)

14、巍巍如嵩泰，悠悠如江海。

(谓功德，有如巍巍的嵩山和泰山般高，又如悠悠之江海般深。)

15、怀善者应之以祚，挟恶者报之以殃。

(怀善心的人必定得到幸福快乐。做恶业的必定受恶报。)

16、事莫过于诚，说莫过于实。

(做事在于诚，说话在于实。)

江口城区

　　17、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圣人为腹不为目。

(五色使人眼花，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使人爽，驰马打猎使人的心残忍、狂暴，自己身上带有稀世之物，使你走路时格外不放心，圣人为内在精神，并不为外表的好看。)

18、柳下惠不以三公之位易其行，段干木不以其身易魏文之富。

(柳下惠不以三公(司马、司徒、司空)的职位来改变自己的行为，段干木(魏国人，干木富于义)不以雄才的身份来换魏文侯的富贵。)

19、功无分寸，过有丈尺。

(拿孔子的学说进商鞅的门，拿孟轲的学说进到苏泰、张义的门庭，就是没有分寸的功，过则有一丈还多。)

20、能言不能行国之师也，能行不能言国之用也，能行能言之宝也。

(三种人各有各的用处，是国之师、国之用、国之宝。他们的道德没有低贱之分，而既不说也不行动的，才是最低贱无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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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不为誉者贵，不为毁者贱。

(佛道清净无为，超凡脱俗，不为谁赞扬他就尊贵，也不为谁毁谤他就卑贱。)

22、其辞富而义显，其文炽而说美。

(你的语言丰富而意义明显，文彩华丽，语言动听。)

23、用不用自天也，行不行乃时也，信不信其命也。

(佛道有用与否决定于天意因缘，佛法行通与否决定于时代，信佛不信佛看众生的善根。)

24、至味不合于众口，大音不比于众耳。

(好味的东西不一定合于众口，做好的音乐并不是众人都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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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作咸池设大章，发箫韶咏九成。

（咸池指古乐、曲名，一为尧乐，大章为雅乐，舞蹈主要内容的六大舞之一的尧乐《大章》，相传是歌颂尧帝领导天下时仁德如天，智慧若神，百姓依附他就象依附太阳，敬仰祥云一样。箫韶指古乐、曲名，二为舜乐。九成，犹九阕。乐曲终止叫成。语出《书.益稷》“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指曲高和寡之意。）

26、临天井而窥溪谷，登嵩岱而见丘垤。

（从天上看天下的深沟，登嵩山、泰山而看土堆堆。站得高看得远。）

27、开云见白日，炬火入冥室。

（能学到真正的东西，就象拔开乌云看见太阳，手持火把进入暗室一样。）

28、渴者不必须江海而饮，饥者不必待敖仓而饱。

（口渴的人不必要长江大海的水才能喝，饥饿的人不一定要大粮仓的粮食才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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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道为智者设，辫为达者通。书为晓者传，事为见者明。

（道为聪明的人设置，辩论为通达的人才能说清楚。书要懂得人能传阅，事情为看见的人才能明白。）

30、杳兮如天，渊兮如海。

（佛法广阔无边如天空一样，深如大海一样。）

31、褒，犹以尘埃附嵩泰。收朝露投江海。谤，犹握瓢觚欲成江海。蹑耕来欲损昆仑。

（称赞佛教，好象拿一点尘土加在嵩山上及泰山上，又如收集早上的露水投到江海里；毁谤佛教，就象拿着酒杯和水瓢想舀干江海里的水，想用脚踩的耕具来挖低昆仑山，都是没有的。）

32、侧一掌以翳日光，举土块以塞河衢？

（用一只手怎能遮住太阳？拿块土又怎能堵住奔腾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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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轻羽在高遇风则飞，细石在谿得流则转。唯泰山不为瓢风动，磐石不为疾流移。

（很轻的羽毛在空中，遇到风就飞了起来；细石在河沟里，遇急流的水就冲得打转转。只有泰山吹不动，只有磐石冲不走。）

34、梅李遇霜而落叶，唯松柏之难凋。

（梅树、李树一遇到秋霜就落叶，唯独松树、柏树不凋落。）

35、转蓬漂而车轮成，窊木流而舟楫设。蜘蛛布而罻罗陈，鸟迹见而文字作。

（见蓬草被风一吹，就在空中旋转，人们于是就想到了造车；见朽木漂在水面上，站在木上能过渡，人们于是又学会了造船；见蜘蛛牵网能捕食，人们就纺织制作捕鱼鸟的网罗；见鸟走过留下的脚迹，人们便发明了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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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传播佛教过程中，牟子糅合了儒、释、道三家学说，写出了是中国第一部佛教专著《理惑论》，可以说是在这一领域里“分封启土”的人物未为过。明代提督学政邵贤（公元1446——？）字用之，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人，公元1472年获科殿进士，弘治庚申（公元1500年）四月，曾在中国道教仙山圣地昆仑山烟霞洞石壁上题诗二首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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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首：

溟渤西来泰岳东，姑余千仞碧重重。

山开肇自鸿蒙判，奇秀元从造化钟。

殿拱七真灵赫赫，泉分九沼玉溶溶。

台名望海舒眸远，岭号长松积翠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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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首：

绝巘倚天苍霭锁，古碑横砌绿苔封。

鼎里汞铅藏妙理，洞中玉石肖真容。

分封启土闻牟子，渡海为桥笑祖龙。

仙客己乘黄鹤去，独留明月照孤峰。

第二首诗中只用了一句霸气的言语“分封启土闻牟子”完全诠释了东汉末年时期牟子的影响力和对外传播佛教所作出的贡献。牟子说：见博则不迷，听聪则不惑。以此共勉。

省际廊道碧道画廊

　　不过，历史长河犹如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一切污泥浊水，逐渐现其原形。牟子与《理惑论》在两千年的历史风雨里，有人咀骂有人赞扬，是非功过任人评说，但透过层层迷雾，倒可认清《理惑论》确是一部实实在在的古籍，同时也是一件值得研究的珍贵文物。《理惑论》一书也反映了当时人们对佛教的理解，是研究佛教传入中国初期历史具有参考价值的重要资料。

(备注:文中有部分內容来源于谭建平先生撰写的《郑刚中岭南封州古诗文选注》)

长安谠山天池及瀑布